第70章 晉江獨家發表

第070章 晉江獨家發表

Desire在做會所, 滿足某些圈子的欲望這方面,是真的非常用心且貼心,難怪作為一家高檔會所, 能在黑市星域這種混亂地界裏開的順風順水。

喬九安跟在周林的身後,拽着周林的衣角讓對方帶着自己走,綠眼睛裏帶着好奇環顧四周, 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懵懂。

“我怎麽看着, 這些人大部分一對一對的都戴着點什麽項圈之類的?”喬九安往前湊近了點,小聲問周林,“咱們就這麽進來, 真能行?”

本來就不是個什麽大費周章的任務, 他們也不是那麽不講道理上來就要給人家做生意的地方轟了的惡人,大張旗鼓的打架遠遠不如悄無聲息完成任務拿走傭金,在裏世界裏來得更震撼。

實力的确是重頭戲,但無法被預估的實力才是威懾。

換個角度來說, 會所開門做生意, 他們接單做生意——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氣生財嘛。

“在這個圈子裏, 項圈代表了認主,也是拒絕被狩獵的意思。”周林擡手, 外套的袖口稍稍下滑, 露出剛才綁在手腕處的紅繩, 揚了揚唇,“我們當然也有。”

喬九安沉默了一下。

如果他理解的沒錯, 按照這個圈子所謂的“認主”規矩, 應該是他的身上綁着紅繩,雕哥的手腕上纏着紅繩, 但……現在纏在雕哥手腕上的紅繩,好像是剛才從他身上拆下來的。

也就是說,按照這個邏輯……

“要是這麽說的話,你豈不是當了一回自己的‘主人’?”喬九安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總是亮晶晶的,尤其是在他肚子裏壞水晃蕩的時候,“哎呀,那豈不是我可以去獵豔美人兒,咱們的大美人卻有主了?”

周林臉上的神情仍舊溫和沉靜,沒有因為喬九安的話有哪怕一點點的變化。

從喬九安認識他時到現在,喬九安就沒怎麽見過周林失控——或者說,曾經應該是有過的,只是周林從來不會在喬九安面前失控。

但,周林卻好像又只會因為喬九安失控。

周林戴着手套的手輕撫喬九安勾着他衣角的手指,從指尖到手背,最後在手腕處摸索着,一點點向上,微微撩起白襯衫的袖口,卻又在小臂處停下,克制中帶着隐隐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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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想要為你戴上項圈,是因為我的确想要做你的主人。”

手套很服帖,但仍舊與肌膚的觸感相差甚遠,傳遞不了屬于人類肌膚的紋路,周林手指的溫度透過手套按壓在喬九安的小臂內側,卻像是隔着一層朦胧模糊的軟紗,顯得很不真切。

喬九安聽到周林的話,原本低頭盯着周林動作的眼神一頓,驀地擡頭看他。

兩人間一直以來的穩定被其中一方戳破,顯露出一種未知的危險。

周林的掌控欲暗藏洶湧,而喬九安永遠不會被掌控的肆意自由也毫不掩飾。

深色的西裝,金色的編發,男人在這樣欲望放縱肆意的空間裏,對心底最渴望的存在已經在身周叫嚣着掌控與掠奪。

周林松開喬九安的手腕,摘下一只手套,擡手撫摸上喬九安的側臉。

低低嘆了一聲。

“但我将從你身上解開的項圈戴在我的手腕上,是因為,我同樣渴望成為你的奴隸。”

他的骨子裏流淌着掠奪的欲望,精神力叫嚣着掌控的沖動,但靈魂卻窮盡克制渴望着與擁有截然相反才能得到的愛意。

他收回手,沒有再做任何暧昧旖旎的動作,認真注視着喬九安,鄭重而珍重。

“我想做你的奴隸,也想做你的主人。①”

再也沒有哪個場合,比他們現在的所在,更能讓喬九安解讀周林的告白。

三次。

在聯邦,周林為了留下喬九安,在星空下,在牆壁後,說着同生共死的平淡。

在帝國,周林想要留住喬九安,在別墅裏,說着他們可以共同經營的、安全而安定的家。

周林從來都不是什麽克制的正派紳士,只是他将自己綁縛在規定好的刻度內,本能地不想讓喬九安看到他的失控。

但現在,在兩人用住在一起的回憶漸漸覆蓋曾經分別,以及在艱難中彼此依靠攙扶的年歲後,在比起聯邦亦或是帝國,某種程度上更屬于他們的混亂星域裏,周林不再想要留下或是留住喬九安,他說着占有,說着愛意,赤-裸而直白的渴望、索求喬九安的愛。

現在的他,即使穿着紳士的西裝,卻将真正放肆、離經叛道、不可理喻……甚至是在旁人看來足以用變态來形容的自己,撕下僞裝的克制,完全展現在喬九安的面前。

旁邊不時有路過的會所客人,也同樣聽到那個看上去是S的男人說出的告白。

有人驚訝,有人羨慕,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悵然若失。

但沒有人不識趣地上前來打擾。

喬九安看看自己,又看看來之前特意換了一身衣裳的周林。

和之前的那套西裝相比,喬九安其實沒看出來這套有什麽特別的講究,但即使他不懂服飾上的這些彎彎道道,衣服的細節是能看得出來的。

喬九安的手指指腹撈了白襯衫的衣擺搓了搓,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這件白襯衫看似是簡單的款式,沒什麽講究的純白,但卻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布料,而是不知道用什麽辦法,給白色的布料裏織進了閃動着銀白色的細碎星光。

喬九安不懂服飾,但他懂周林。

所以……

這兩件衣服,從設計到布料再到成衣,中間的每一環每一步,一定是周林獨立且親手完成的。

然後這個悶騷內斂的男人,誰也沒有告訴,就一直在靜靜等待着喬九安穿上的那一刻,等待着兩套意義不同的衣裳出現在衆人視野中的那一天。

喬九安覺得自己想了很久,但對上那雙暗紅色的眼眸,又好像猶豫和遲疑都沒能長過兩秒。

他伸出手,握住周林還戴着手套的那只手,将手腕處綁縛着的紅繩一點點解開。

喬九安擡眸看着周林。

周林的目光帶着極具侵略性的直白,俊美的眉眼間一筆一筆刻畫出不再掩飾的欲望。

但通過兩人交握的手,喬九安能清楚的感覺到,面前這個一向從容淡定的男人,手指竟然在微微顫抖。

喬九安的背部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很細,很密,微微發癢。

但他的手卻沒有抖。

喬九安從周林戴着手套的那只手裏,一點一點,慢慢抽出柔軟純白的手套,然後捋開來,垂着眸子,替周林重新戴好。

最後,他将從周林手腕上解下的紅繩,輕輕搭在周林的手心,将自己的手腕伸出去,翻轉,讓最脆弱的動脈靠近周林的手指,擡眸笑開。

“好啊。”

他回應。

禁忌的紅繩搭在白皙的手腕間,周林的手指劃過喬九安因為握拳而微微繃緊的小臂肌肉,長繩繞過一圈,又一圈,最終纏繞成結,搭在喬九安的動脈邊。

周林的手指指腹壓在紅色的繩結上,低垂着眼眸,遲遲沒有開口,也沒有看喬九安。

原本在情趣這方面神經混水泥的喬九安難得敏銳了一次,沒顧得上欣賞還挺好看的紅繩結,硬是擠到周林懷裏,變着法地要去看周林的表情。

周林有些狼狽地往旁邊躲,不讓喬九安看,喬九安就攆着他非要看。

很奇妙的,明明是喬九安之前一直恐慌逃避的親密關系,是喬九安以為自己根本無法适應的束縛牽絆,但當他真正被繩結綁住的時候,曾經預想中的恐慌和逃離卻并沒有如期而至。

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安心,心髒好像無聲綻放着郁金香,花形看似內斂,實則熱烈張揚。

兩雙眼睛終究還是對視了一瞬。

喬九安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下,脫口而出一句:“Daddy?”

周林的瞳孔驟然緊縮,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喬九安,眼神幽暗如深海,翻滾着讓喬九安本能後退的侵略風暴。

“不、不是……我就是,剛才聽到有人這麽……”

喬九安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能這麽叫嗎?”

頓了頓,喬九安的額頭抵在周林的脖頸邊,小小聲又開口。

“我覺得,還挺适合你的……Daddy?Daddy~”

喬九安發現他每叫一聲,周林的眼神就會變化一瞬,就連一些微動作都會帶出艱難忍耐的動搖。

“哇,說真的,這個詞真的好澀!”

喬九安一口一個Daddy玩得起勁,聽着的周林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和欲望幾乎随着喬九安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詞語被用力拉扯,瀕臨崩壞。

他想親吻懷裏的人,用力的,不及後果的,不帶任何克制的。

但現在還不行。

周林側過臉,唇瓣微微用力壓在喬九安的額角,調整呼吸。

喬九安卻半點都沒有體會周林努力克制的良苦用心,下巴抵在周林的肩膀上,眼神越過去,叫住穿着統一的服務生:“請問——”

“我第一次來,你們會所開房的流程是怎麽定的?”

明明穿着最純的白襯衫,銀色短發的青年一笑間帶出的顏色,卻将場內一大半的旖旎盡數壓了下去。

“我們要最好最頂尖的那種!”

服務生擡手指向左前方,禮貌微笑着回答在場客人的所有問題:“客人只需要在三個游戲項目上贏得十朵玫瑰,就可以獲得會所最高級別的貴賓待遇。”

喬九安的目光在左前方的游戲區轉了一圈,最後落在看上去還挺有意思的臺球桌上。

他側過腦袋,唇瓣靠近周林的脖頸,張嘴露出一對尖尖的小虎牙,叼着周林脖頸間的皮肉磨出兩道紅痕,直到周林握在他腰間的手臂用力收緊,喉嚨發出悶哼聲,這才心滿意足地松開嘴,像極了野性未馴的漂亮野貓。

了解喬九安的都知道,對于天不怕地不怕,倉鼠的精神體卻是野貓性格的喬九安而言,一旦找到能打破雕哥平穩克制的點,那一定就會像貓發現新大陸一樣伸出爪子戳個不停。

完全不帶考慮什麽後果不後果的。

喬九安推開緊緊抱着他的周林,擡手指向燈光朦胧,就連桌案面都是暧昧紅色的桌球區,完全沒有了剛才扮演清純小M的意思,直接本色出演,嘴上霸道,眼睛裏卻滿是期盼的星星。

“Daddy,我想玩那個!”

桌球區正在玩游戲的幾對不約而同地停下動作,眼神戲谑地看向剛才有意無意吸引了不少目光的這一對。

周林深深呼吸,壓下心頭腦海被喬九安撩撥到混亂的暗流,擡手握在喬九安手腕纏繞着的紅色繩結上,微微用力,臉上再度浮現出平日的溫和,只是看向游戲區的眼神,少有地浮現出不加掩飾的攻擊性。

“好,我們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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