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玉雕

第37章 玉雕

聽到這話, 江瑾腦袋轟隆一聲頓時全明白了。

難怪傅應容一直不讓他叫表哥。

難怪傅箴容還說什麽他在家裏可以不用穿衣服。

事實就如他剛睜眼時“丈夫”們說的,他是他們的共妻,其中自然也包括傅應容。

好恐怖的副本。

一想到這樣的變态惡魔成了他丈夫, 江瑾心髒仿佛被大手攥住,喘不過起來。

好在……他一切的底氣都來源于随時可以走。

一定要沉着冷靜,既然是丈夫, 那麽他可以試探性的問一下玩家位置。

大不了就任務失敗趕緊跑。

想到這江瑾慘白的臉色恢複了些,紅唇抿了抿, 輕輕喚了一聲丈夫。

他聲音很小,小貓叫一樣, 卻讓傅應容一直不愉的臉色勉強緩和了些。

“不躲我了?”

江瑾乖乖低着頭:“沒、沒想躲。”

傅應容對此不置可否。

他高大的身軀繼續朝牆邊走,像是要去拿他剛才随便指的東西, 氣質非常冷冽,整個人看起來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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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心頭一慌, 下意識扯住他衣角不讓他走。

整潔到一絲不茍的襯衫被扯得皺了些, 傅應容動作頓住,詫異的回頭看他。

一雙黑沉眼睛盯的很緊,很恐怖的壓迫感, 但他沒有掙脫, 任由江瑾将他衣服捏變形。

江瑾有點害怕,但還是大着膽子說了:“其實我是來找人的, 屋、屋裏有沒有藏別的人? ”

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這股沉默壓得人心頭狂跳。

片刻,傅應容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在捉.奸?”

江瑾眼睛一亮, 終于想到了好主意:“是、是的, 我懷疑屋裏有其他人。”

他松開捏着他襯衫的手, 小心翼翼問:“你不是我的丈夫嗎,為什麽找別人。”

屋內安靜了片刻。

“的确有人, ”令人意外的是傅應容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了。

他語氣平靜,薄薄的眼皮盡顯冷漠,“也算不得人,養了幾只牲畜。”

江瑾簡直被他草菅人命的态度震驚了。

一想到玩家此刻正落在他手裏,還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麽樣了,江瑾想要解救他們的心情愈發強烈。

他咬了咬牙,苦苦哀求:“要不趕他們離開吧,我不想家裏有外人。”

花瓣似的眼睛溢出一點晶瑩,美得像是天上細碎的星。

“家裏只有我們幾個不可以嗎。”

傅應容不動了。

他盯着江瑾不知在想什麽,鋒利的眉眼深擰,額角漸漸爬上青筋,喉結滾動。

“好,”他嗓音啞了。

然而他雖然是答應下來,卻并沒有帶江瑾去見那幾個玩家,反而重新走去牆邊,将江瑾胡亂指的那柄刀摘了下來。

江瑾害怕的一直後退,誰知刀後面竟連着一個東西,摘下時一起扯下來了。

定睛一看,赫然是塊巴掌大小油油潤潤的白玉。

“該用一塊新玉刻鑰匙了。”

“你願意當我的模特嗎。”

江瑾下意識點頭,終于松了口氣。

他實在沒想到傅應容那麽冷硬的外表下竟然還會搞藝術,難怪屋裏那麽多各式各樣的刀,竟然是用來雕刻的。

也不知道他需要雕刻什麽形狀的鑰匙,但也沒怎麽在意。

如今有了傅應容的承諾,等他鑰匙刻好他肯定會放了玩家的,這次副本沒白來。

江瑾徹底放松了,乖乖按照傅應容的指示捧着腿坐在桌子上,

“我坐好了。”

嬌小的少年安靜蜷縮在桌面,漂亮的臉蛋仰起,裏面滿是喜悅和期待。

傅應容拿着刀站在他身前,肩膀像即将狩獵的鷹,影子被陽光拉長徹底遮住桌上的江瑾。

“別動,否則會割傷你。”

修長的手攥着刀,朝江瑾靠近。

江瑾有點緊張,該不會是覺得做模特發型不合适,要給他改個發型吧。

眼看着鋒利的黑刃都到脖子了,然後在江瑾震驚的目光中向下,開始切割他身上這件胡亂穿的衣服。

他動作熟練細致,仿佛早已想象過無數遍,一片片碎布淩亂而下。

明明是夏天,江瑾渾身卻愈發涼飕飕,震驚的看着身上的布料越來越少。

“別,”江瑾再也忍不住了,臉蛋通紅的阻止他。

他指尖無力推着那雙布滿青筋的大手,慌得不行,卻因為一句話不得不頓住。

“鎖裏刻的圖案就是如此,改了無法解鎖。”

傅應容眼也不擡,蹲在江瑾身前仔細看着,壓下眼底濃郁到極致的癡迷,高挺的鼻梁幾乎要碰到他。

“你當然可以随時喊停,等哪天想好了我們再重新雕刻鑰匙,把牲畜扔出去。”

黑刃被遞到江瑾的手心,讓他用力握住。

“現在,要停下嗎。”

他将選擇權交給江瑾。

可江瑾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他手心微顫的握着刀柄,渾身發燙,怎麽也說不出停這個字。

傅應容看起來的确沒有外表那麽強勢,甚至允許他改天再雕刻,随時喊停……可是副本只有十天。

假如真拖幾天,黃花菜都涼了。

江瑾兩條腿涼飕飕的,心裏也涼的厲害,即便再怎麽不情願,卻也只能将刀還給傅應容。

“那、那繼續吧。”

傅應容卻沒接。

他垂眸在江瑾的窘迫中仔細瞧着,不放過任何一點細節,片刻搖頭:“你在顫抖,接下來你自己動手,否則會受傷。”

什、什麽?

江瑾呆了。

他看到傅應容指着一處地方:“這塊切下來。”

江瑾也跟着低頭看過去,白嫩耳根瞬間紅了。

“你!”

他驚得都握不住刀,鋒利的刀差點直接松開掉在腿上,被傅應容一秒接住,手卻被割傷出血。

江瑾慌忙想要道歉,卻見傅應容眼底被那抹血色映的愈發興奮,将染血的刀遞還給江瑾。

“沒關系,繼續。”

他語氣不容拒絕。

江瑾這下不敢猶豫了,忍着巨大的尴尬去切那點布料。

恐怖的割裂布料聲格外難熬。

“這裏。”

“繼續。”

布料越來越少。

刀上那點殘留的紅色血跡沾在雪白膚肉上,美得格外妖異。

到最後江瑾已經羞窘到極點,幾乎拿不穩刀。

最後已經沒什麽能割的地方了,難堪的折磨卻沒有結束,這柄黑色刀刃開始切割那塊白玉。

深邃的眼從始至終都盯着江瑾,手上的刀卻照着江瑾的模樣,一點一點還原出來。

玉已經足夠透白,卻仍然沒有面前少年那樣剔透純潔。

江瑾被那視線看得幾乎要坐不穩,雙手用力扣着桌面,只覺得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明明系統随時可以将他傳送走,卻更加不能走。

必須積極配合才行。

咯吱咯吱的切割聲令人頭皮發麻。

風将玉屑吹走,愈發展現出少年青澀純然的美。

直到江瑾身上覆着細汗,脫力的靠在牆上,這種宛如折磨的藝術終于結束了。

傅應容親自将江瑾抱進浴室,給他放水泡進去。

江瑾渾身沾着好多衣服碎屑,他羞恥的拉上浴室半透明的簾子,在後面快快的洗。

傅應容看着冷似乎很不好說話,但他從來不會強勢的為難江瑾,也沒有強行要求幫他。

他只是背對着浴缸站在幾米之外的洗漱臺前,将那塊雕好的玉拿到水中清洗。

骨節分明的手撫過每一寸玉雕輪廓,反反複複仔細洗幹淨。

正在洗澡中的江瑾倏然睜大眼睛,覺得身體有哪裏不對。

好像、好像有什麽隐約的東西在他身邊,像風一樣感覺不到實體,可足以令他萬分羞恥。

一定是按摩浴缸讓他産生的錯覺。

江瑾這麽想着就快速清洗,可雪白的身體仍舊越來越紅,牙關越咬越緊。

他不得不緊緊捂住嘴,生怕自己驚呼出聲被傅應容聽見。

怎麽回事。

這種錯覺越來越強烈。

怎麽辦,他努力擦着身體,試圖蓋住這些感覺。

可是随之而來更加難忍。

最後江瑾徹底坐不穩了,伏在浴缸壁用力捂着嘴,通紅的眼尾漸漸溢出淚來。

浴室內只剩水流嘩啦啦的響聲,和偶爾一點傾瀉的驚呼。

天色漸漸開始變暗。

等江瑾從浴室出來換好衣服,渾身軟的已經徹底脫力了,整個人疲憊的陷入大床。

歇了不到五秒他就勉強撐着身體起來。

“我、我們現在去把那些人放了吧。”

“好。”

傅應容做事利落,立刻帶着江瑾直接往外走,江瑾這時才知道自己想錯了,房間裏根本沒有什麽地牢,他們居然來到了別墅外面。

別墅後面是個栅欄圍着的小院,院子裏竟然有一個可愛的小貓雕塑。

傅應容将玉雕鑰匙從懷裏拿出來。

江瑾一看到那玉雕眼皮就突突跳,別開視線一眼都不敢看。

太逼真了,太真實了。

好像他真的縮小了跑到他手心裏一樣。

偏偏是那麽窘迫的瞬間。

江瑾低着頭紅着耳朵不敢看,也不知道傅應容怎麽開的,很快面前轟隆一聲多了條地道。

地道又窄又深,不知道通往何處,只是看着都覺得心驚,無比符合他想象中的地牢。

“樓梯有點陡,”傅應容提醒,貼心的走在他身後。

只看他現在的模樣,很難想象這位就是囚禁玩家的惡魔。

江瑾緊張點頭,想到玩家就被關在這麽暗無天日的地方一時間心中愈發着急,快快的下樓。

還沒等他徹底下去,就隐約聽到了什麽聲音。

好像是很快的腳步,輕輕碎碎的,似乎玩家在裏面亂動?

嗯?這是被綁住了在掙紮嗎。

江瑾迷茫的下樓,轉過身看到這一幕蒙了下。

沒有他想象中的鐵牢和刑具,也沒有什麽哀嚎的玩家,反而是一地的幹草。

眼前是七八只自由奔跑的家禽。

一看到江瑾過來,滿屋的雞鴨鵝都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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