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專
高專
東京咒術高專離夜蛾家的距離不近，通勤不便，夜蛾正道幹脆申請把兩個孩子一起帶走任職。
一大早，夜蛾正道就叫醒了兩個小孩，開始為他們收拾行李。
主要是春樹的行李。
他自己只帶了一些衣物，胖達連衣物也不需要，只帶了一些零食和玩具。
等身的熊貓玩偶早已放到了車上。
這麽看來，他和胖達兩人可以帶的東西真是少得可憐，只将将裝滿了半個行李箱——
剩下的一半全是春樹的衣物。
除此以外，日用品就又單獨拿了個行李箱，裝得滿滿當當。
值得慶祝的是，春樹已經可以脫離尿不濕的束縛，但對奶粉還是念念不忘。
因此夜蛾正道把家裏沒用完的尿不濕帶走了一部分，以防萬一，奶粉也額外購置了幾箱放在後備箱帶走。
春樹來家裏沒多久夜蛾正道就置辦了一輛SUV。
最初只是為了避開輔助監督獨自帶着春樹出門和采買大型玩具，如今看來真是買對了——後備箱和後座塞得滿滿當當，春樹和胖達樂呵呵地擠在一起，共享一個副駕駛座。
胖達和春樹一唱一和：
“走啦！開新地圖！！”
“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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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專，我們來了！！”
“來啦！”
夜蛾正道聽得忍俊不禁，一拉安全帶把兩興奮過頭的小孩捆住：
“要出發了，坐好。”
“好！”*2
——
“我們到了，春樹，胖達。”
叫醒不知什麽時候安靜睡去的小孩們，夜蛾正道先一步下車和前來接待的高專人員一道開始搬行李。
東京獨立咒術高專。
春樹努力仰頭打量着這個新住處。
好大哦，房子也是沒有見過的模樣，還有好多好多樹。
胖達牽着弟弟的小手，看他走着走着就繞着自己打轉兒，連忙給小孩兒擰直溜了。
“正道，你先去房間收拾吧，我和春樹先四處看看。”
高專內部自然再安全不過了，而且收拾東西也需要一段時間，夜蛾正道一想便爽快同意了。
胖達一把抱起弟弟，開始在校園內轉悠起來。
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初春的天氣還有點涼，即便出了太陽春樹還穿着長褲長袖加外套。
胖達帶着他在太陽底下玩了一會，等到小孩脖頸兩處冒出細密的汗珠後，這才為他脫下外套，拉着他坐在了樹蔭下休息。
家入硝子是個野生咒術師，前不久被“窗”發現後就被接到了高專，一方面是方便保護珍貴的反轉術式擁有者，另一方面是為了作為“定點醫療處”及時為受傷的咒術師治療。
剛住進來就開始連天加班的家入硝子逐漸麻木。
難得昨天睡了個好覺，起床聽說自己班主任已經到校了，家入硝子就打算出來晃晃。
至于對老師的好奇。
随緣吧，遇上就打個招呼吧，反正過幾天也要見的。
家入硝子點燃一根煙，漫不經心的地想。
然後遠遠地就看見樹下有兩個陌生的身影。
小孩子？
竟然還有熊貓？？
原地深吸兩口煙，家入硝子稍一回味就掐滅了煙頭，快步走近。
胖達警覺回頭。
“阿拉，還真是熊貓呢。”家入硝子撸了一把熊貓頭，雙臂一伸，提氣——抱不動。
胖達歪歪頭：“高專的學生嗎？”
家入硝子也不尴尬，幹脆點頭：“算是吧，開學就是一年級了。”
“哦哦，是正道的學生啊。”
“正道？哦，夜蛾正道老師啊。那你們是？”
家入硝子好奇地打量着他們。
會說話的熊貓……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的班主任夜蛾正道的術式就是傀儡操術，這兩天來高專找她治療的咒術師提到過，夜蛾正道最有名的作品就是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變異咒骸。
想來就是這只熊貓了。
那旁邊這個孩子……？
家入硝子想了想，似乎是聽人說過夜蛾正道去年收養了一個有咒術師天分的孩子。
就是這個孩子嗎？
也太小了吧，看起來還沒有兩歲大。
“有咒術師天分”說明不只是能看見咒靈，而是已經擁有術式了……
暗暗咂舌，家入硝子面上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你們好啊，我是家入硝子，因為術式是反轉術式所以提前入校了。”
胖達恍然：“原來是你，正道跟我說過。我是胖達，這個是春樹，都是正道家的孩子。”轉頭拍了拍春樹：“春樹，這是家入硝子，你要叫姐姐噢。”
“姐姐！”
春樹應聲擡起頭。
好、好可愛！
家入硝子睜大了眼睛。
小孩看起來不胖，臉上卻肉肉的，可能剛剛才打鬧過，現在白嫩的臉上還有兩團可愛的紅暈，眼神也帶着點迷茫，聽見哥哥說話，反映了一下才開口響應。
就是這個發型有點……
家入硝子神情微妙。
是夜蛾老師的小孩啊。
“那你們怎麽在這？夜蛾老師呢？”
胖達很自然地回答：“正道忙着搬行李呢。”
不，你這麽一點大為什麽喊他正道啊？！
家入硝子無力地擺擺手，在心裏降低了對未來班主任長輩威嚴的信賴，靠着倆小孩一屁股坐下，忍下了吐槽的欲|望，想要和老師的小孩打聽打聽消息。
“你們是跟着夜蛾老師來玩的嗎？”
“不是哦，我們以後就要住在這了。正道是單親爸爸呢，我們當然要跟着他來了，對吧春樹？”
“嗯！”
“這樣啊……”家入硝子摸了摸下巴，“那你知道我的另外兩個同學都有誰嗎？”
胖達疑惑：“你不知道嗎？”
“嘛，只是聽到了一點消息，好像是很不得了的家夥呢。”
“是的，其中一個是五條悟，就是那個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大少爺，傳聞中的‘六眼’，是個性格惡劣，嘴巴也很讨人厭的家夥呢。”
胖達轉頭：“你也這麽認為吧，春樹？”
“嗯，讨人厭。”春樹給出肯定。
家入硝子：“……”
啊啊，聽起來就是個很麻煩的家夥。
“另一個呢？”家入硝子記得自己這一屆總共有三個學生。
胖達這下倒是不确認了：“唔好像是個普通人家庭出身的咒術師呢，正道只得到消息說是被‘窗’發現的野生咒術師少年，術式是很有名的咒靈操術。也是歷史上很有名的強大術式呢。”
“再加上反轉術式。”胖達眼睛一亮，“這一屆高專生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和自己一樣的普通人出身嗎？
那應該會好相處一些吧？
至少肯定比某個刁名遠揚的五條大少爺好一點……
家入硝子長嘆一口氣，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只手很自然地摸出了一支煙，但還沒摸出打火機就僵住了動作。
“是煙呢，春樹。”胖達嚴肅深沉地說，身旁的春樹一臉茫然。
胖達哥哥，又在說讓春樹聽不懂的話了呢……
“正道的學生，十五歲就會抽煙了，是極|道的好苗子呢。”
家入硝子手一抖，煙掉在了地上。
三人下意識低頭看。
胖達：“……”
正道的學生好不經逗。
春樹：“……”
他、他要幫這個姐姐撿起來嗎？
家入硝子：“……”
心好累。
一陣沉默中，家入硝子又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把煙撿起扔進垃圾桶，平靜地勾起一抹笑：“小孩子不要學哦。”
笑容裏透着一絲疲憊。
家入硝子決定岔開話題，伸手快速地捏了捏春樹肉肉的小臉：“你就叫春樹嗎？”
春樹眨了眨眼，乖巧回道：“嗯，我叫夜蛾春樹。”
“你多大了？”
“一歲八個月。”
家入硝子一驚，臉上笑容更深：“哦？聽說你已經有術式了，是什麽呢？”
春樹下意識看向了胖達，胖達鼓勵地揉了揉他的小刺頭。
“是、是規則立定。”春樹猶豫了一下，補充道：“很能幹的，可以做飯，可以做玩具。”
給胖達哥哥做飯。
做打五條悟的玩具。
胖達：“……”
這、這就是一歲小孩的語言陷阱嗎？
小小年紀就已經是成熟的騙術大師了呢春樹小弟……
家入硝子：“……”
啊，這就是傳聞中“尚在襁褓之中獨自面對一級咒靈的絕境下覺醒的強力術式”嗎？
未免太過居家了一點……
家入硝子在心裏默默地給那位傳謠的咒術師打上一個“不可信”的标簽，決定下次不再相信對方打聽來的任何八卦。
唔，當樂子聽聽也不錯吧？
看了看手表，還有一會就到飯點了，家入硝子打算帶着兩個小孩一起去吃飯。
家入硝子起身抱起春樹，稍微掂量了一下，另一只手牽起了胖達：“走吧，我帶你們去食堂吧，吃完飯送你們去夜蛾老師那。”
倆小孩點頭，胖達看向春樹：“春樹，通知一下夜蛾我們要去食堂了。”
春樹點頭。
讓這個更小的去通知？
怎麽通知？
家入硝子眼睛微微一眯，感覺事情不太簡單。
春樹一只手伸進上衣口袋，掏了掏，掏出來一只矽膠鼻涕蟲玩具，随着他的動作顫顫巍巍，好像下一秒就會噴出綠色的大濃鼻涕。
不是好像，家入硝子眼睜睜看着春樹握緊矽膠鼻涕蟲，綠色的不知名物體已經貼在她的胸口布料上。
家入硝子：“……”
胖達：“……”
春樹，又一臉純真地幹出了不得了的事呢。
春樹沒有察覺家入硝子的崩潰，緊攥着玩具施展了術式。
鼻涕蟲立刻在衆人的注視中騰空轉了一圈，飄着一大團熒光綠的粘液飛走了。
家入硝子突然感覺自己也不是很餓。
另一邊，剛把兩小孩的床鋪好的夜蛾正道餘光突然看到一抹醒目的綠。
夜蛾正道：？
有、有點熟悉。
不确定，再看一眼。
夜蛾正道沉默地看着鼻涕蟲從遠處飄到他的面前，甩出的一大團熒光粘液在空中咕叽咕叽半天，擰成一個歪歪扭扭指向食堂方向的大箭頭。
啊，是春樹啊。
老父親目光欣慰。
哪怕出門在外都知道給爸爸報備一下去向呢。
——這孩子一向這麽讓人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