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明暗
明暗
夜蛾宅。
五條悟萬萬沒想到春樹的已經倒反天罡到想要批量生産咒具拿去騙總監部的錢了。
夏油傑心情也很複雜：“春樹很缺錢嗎？”
春樹很自然地回答：“很缺啊，光是買各種書就花了不少錢呢，雖然現在是夜蛾爸爸幫我付錢，但是以後還是要我自己買吧？”
不知什麽時候頭發又長長成蓬蓬妹妹頭的小孩仔細掰着小手指頭：“我的術式還需要載體，沒有辦法憑空造物，普通的材料也沒辦法将功能設定得很複雜，貴重金屬的話也不便宜哎……”
“——我好窮啊！”
一旁的禪院惠也認真點頭：他們家養了個甚爾，甚爾還帶了個拖油瓶（醜寶：？），也超級窮！
五條悟&夏油傑：？這小孩又誰？
刺刺頭小孩這幾天一直琢磨着能不能跟春樹學學發家致富的方法，不止一次地向夜蛾正道發出“教練我也要學這個！”的渴求。
夜蛾正道：“……”
不，你不想。
夜蛾正道心情很複雜，他一直覺得是胖達的污染能力比較強，把春樹給帶壞了，但現在看禪院惠，顯然是被春樹荼毒得不輕。
想到孩子他爸對禪院家和十種影法術的厭惡，再看禪院惠卯足勁要覺醒跟春樹一樣的術式，忠厚的人民教師憂心忡忡又不敢輕易答應。
——再有一年小孩覺醒術式發現貨不對版咋辦？
幸好禪院葵生解救了深陷水火之中的夜蛾正道。
Advertisement
年輕美麗的夫人笑靥如花：“阿拉，甚爾沒有說嗎？明年春天我們會把惠送去上幼稚園的。聽說咒術界很多人沒有學歷，惠可不能這樣——對了夜蛾先生，春樹要跟着惠一起去先拿個幼稚園文憑嗎？”
夜蛾正道婉言拒絕并給予了禪院惠善意的謊言。
忠厚的人民教師打算到時候讓那個禪院甚爾自己和禪院惠理論“為什麽他一個禪院不能遺傳春樹的術式”。
五條悟倒是覺得春樹是個好苗子，禪院惠看着也很有前途。
未來的五條家主一錘定音，将兩個小孩劃拉進了自己的勢力範圍，當着夜蛾正道的面興沖沖地說自己畢業之後就要帶着他們殺穿總監部。
夏油傑也很不贊同：“春樹就算了，這孩子姓禪院……不會是那個跟你家有世仇的禪院吧？”
莫名其妙被問題學生沖到家裏還被貼臉揚言要帶着兒子火|拼的夜蛾正道：“……”
什麽叫春樹就算了？！
春樹也不可以！！！！
老父親額角繃出了青筋：“五條悟！！你畢業他們才多大？！你別給我帶壞小孩！！！！”
可惜沒人聽他說話。
“啊，應該是吧，看起來長得也像，黑頭發綠眼睛的。”五條悟取下墨鏡湊近了禪院惠細細打量。
禪院惠被他那雙光姿耀人的大眼睛閃得目眩神迷，急急忙忙表忠心：“我跟春樹是一夥的，春樹去哪我去哪！！”
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揉了揉他精神的刺猬頭：“小鬼，氣勢不錯嘛，禪院家那群蠢貨怎麽生出像你這麽聰明的小孩的啊？”
禪院家蠢貨=甚爾。
禪院惠爽了，舉手積極回答：“因為媽媽不是禪院，惠像媽媽多一點！！”
夏油傑好笑地看着摯友自然地和兩個三歲小孩玩到一起，夜蛾正道早就眼不見心不煩地走出去了，胖達倒是沒離開。
——他走了五條悟教壞他弟弟怎麽辦！
胖達深感任務艱巨。
兩大三小就這麽盤腿坐下來圍成一個大圈，研究起春樹做到一半的試驗。
五條悟不懂就問：“春樹，這是什麽？”
他手上拿着一只玩具母雞，羽毛鮮豔栩栩如生，眼睛也做得十分逼真，唯一可疑的是它的尾巴下面有一個小孩拳頭大的洞。
春樹接過它，拿起一個藍色的圓球，打開母雞背上的暗格塞進去：“看，她可以生蛋，只要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蛋都是咒具。”
“？？？”×3
禪院惠嚴肅點頭：“這是初代實驗品，但是失敗了。我們總結‘孵化’應該屬于造物的範疇，春樹只能保證她下的每一個蛋殼是一個功能不明的咒具。”
又是“……”×3
禪院惠身為大發明家夜蛾春樹的頭號助手，積極向“投資方”們介紹他們的研究成果。
“這個是第二代實驗品，春樹改用了裏面本來就有東西的扭蛋機，扭蛋裏面的軟膠玩具都可以達到塑形軟糖的效果，只是過程很麻煩，要補充扭蛋、投幣和旋轉按鈕。”
不，第二個實驗品已經像模像樣真的很不簡單了。
三個“投資方”心情複雜。
“這個是春樹目前在研究的第三代，我們用超市常用的掃碼器來掃描咒具再複制，再次掃描其他物體可以使它擁有相同術式。但目前還有一個弊病：每次複制都需要一次掃描，我們目前正在想辦法改進。”
夏油傑真是開了眼了，他的眼睛瞪得都快有五條悟一半大了，聞言好奇道：“你們想要怎麽改進？”
禪院惠胸有成竹：“春樹說沒辦法一勞永逸是因為掃碼器沒有存儲空間來存儲複制的術式，我們需要的就是存儲單位，換成大一點的複印機應該可以做到。”
“春樹說他想要一個3D打印機和一個大型複印機的掃描頭，到時候應該就能做出成品了。”
“……”×3
做不出想要的咒具是因為需要更高級的機器？
對于咒具的認知還停留在冷兵器的三個咒術界死封|建大受震撼。
總感覺自己被時代抛棄了呢……
再仔細琢磨一下兩個小孩的試驗記錄，真是好有計劃好有希望又好咒術師的科研項目，他們三個聽着都覺得很合理也很有賺頭。
禪院惠高舉科研大旗，一呼百應。
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笨蛋DK們：“哦哦哦！！！幹了！！！！！”
胖達這些天一直沒敢打擾春樹，此時也非常誠懇：“那我們能幫什麽忙嗎？”
春樹低頭思考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被激動的禪院惠打斷了：“不！胖達哥哥沒用，要出力的是你們兩個！！”
沒用·胖達心碎：“啊！？”
兩個吃瓜群衆：“啊？”
禪院惠貼臉大敲算盤珠子：“現在試驗沒有進展就是因為我們買不起3D打印機，你們給錢讓春樹買一個他想要的款式吧。”
五條悟&夏油傑：“……”
禪院惠覺得自己很懂：“放心，不會讓你們白給的。等我們研究出來可以免費給你們使用三次。”
？
奪少？
你說奪少？！
五條悟和夏油傑大為震撼。
他們給了錢連分紅和樣品都拿不到，居然玩也只能玩三次嗎！？
“你這小鬼，還真不像個禪院啊。”五條悟嘟嘟囔囔地爽快遞上一張卡，“給你給你，做出來了第一個記得給老子玩玩！！”
夏油傑早就縮回了眼睛，也十分大方地遞上一張卡：“我給的肯定沒有悟多啦，勉強當個添頭吧。”
禪院惠心滿意足地收下戰利品，屁颠屁颠轉頭塞進春樹的口袋。
這下輪到春樹和胖達：“……”
禪院甚爾這兒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這是胖達的想法。
惠好笨哦，但是又好愛我哦。
——這是春樹的想法。
其實用不着禪院惠“拉贊助”，春樹早就有了賺錢的法子。
說起來，還是禪院叔叔跟他說的呢。
春樹忍不住感慨——
禪院家都是好人啊！！
——
夜深人靜。
醫院頂樓無人的病房裏突然探出一條枯敗的枝桠，悉悉索索地從天花板蛇行離開再竄入了樹林，一路向北，直到在一片廢棄的舊廠區停下。
陌生的面孔從黑暗中顯現，在月光下彎腰探身的一瞬間，枯枝在他的指縫中化為飛煙。
“只能對非生命體永久有效嗎……”
腦袋上有着猙獰疤痕的禿頭男人喃喃道：“根本派不上用場啊。”
羂索觀察禪院家的天與咒縛很多年了，但連他也沒有想到這一代的十種影法術會是天與咒縛的兒子。
——真是天助他也。
雖然“普通人無法孕育禦三家祖傳術式”這點出乎他預料，但禪院葵生确實因為生育處于虛弱，他所做的也不過是加快了她身體吸收禪院惠咒力的速度。
屆時禪院甚爾會再次變回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術師殺手，這一代十種影法術這邊只要他稍作安排也會進入咒術界，一切依舊會按照他的計劃發展。
可誰知道半路殺出了一個夜蛾春樹。
“規則立定”。
羂索走向廠房漫不經心地想道。
這樣的術式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唯一能夠聯想到的就是千年前與他訂下束縛、擁有“構築術式”的萬。
但顯然夜蛾春樹的術式運用更為廣泛。
羂索在醫院投放了一只咒靈，引導禪院一家和夜蛾春樹相識，試圖用禪院葵生來探一探夜蛾春樹的術式能力，結果令人震驚——夜蛾春樹的術式不僅限于制作咒具，還可以作用于人體。
但暫時派不上用場。
羂索一時想不到如何使用這一步棋子，但還是記下了夜蛾春樹這個人。
——這樣方便的術式，不收集一下實在是有點虧。
等再過個十年，夜蛾春樹把術式研究透徹了，就是他去采摘成熟果實的時候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