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朋友
第08章 新朋友
郁君衍抱白昊下樓的時候，小孩還暈乎着呢。
他掰着手指頭算，都算不出自己究竟要學多少東西。
不學還不行呢，不學他心裏癢癢的慌，過不去。
哎，不愧是過了幾千年的世界。
這文化積累就是多呀。
越想越郁悶，白昊把小臉搭在郁君衍肩膀上，眼神略呆滞。
那只小手表戴在他的左手上，他就盯着秒針走，同時在心裏問歸零，一個計算器，一個計算機，就差一個字，歸零會不會編程運算，編程代碼又是什麽，計算機要搭配鍵盤，和歸零的數字鍵什麽的有什麽區別嗎？為什麽歸零的不如人家的多？
把歸零問的，一個屁也放不出來。
更自閉了。
不過白昊的小情緒很快就收拾好。
因為他吃到了雙胞胎做給他的早飯，然後給了兩人一人一個笑臉。
方以知捂着胸口靠到他哥身上，恨不得再去做100來個煎香腸，200來個煎雞蛋。
吃過早飯，白昊就自己收拾好了小書包，要上學的興奮勁兒一直過不去。
他抱着小書包，期待地看着郁君衍三人。
就那麽仰着小腦袋，仿佛在問什麽時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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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離上學的時間其實還早。
方以知心想，他以前上學有這麽積極過嗎？
大概是沒有的......
這麽一想，他們家小孩可真是個愛學習的好寶寶。
這種感覺，等到了學校門口更是尤為明顯——
白昊趴在車窗上，都有些費解。
【嗚嗚，我不要上學......】
【我想回家，我想看豬豬俠。】
【怎麽辦，我假期作業還沒寫完。】
【作業沒寫完，能不能告訴老師掉廁所裏了......】
【為什麽假期這麽短啊。】
他們都不喜歡上學嗎？
郁君衍帶着白昊下車，方以知就假裝在不經意間和那些家長唠閑嗑。
“哎呦，您家孩子也是剛入學的嗎？上一年級啊？我們家也是呢。”
“小孩子哭鬧着不想上學太正常了，說明還是戀家，我想我們家孩子這樣，結果人家可積極了，很早就自己起床了，還自己收拾的小書包。”
“哎，沒辦法，有時候孩子太乖了，也是一種煩惱。”
連哄帶打折騰了半天的家長們：“”
這誰家的！神煩！
新生入學，在開學之前各種手續和通知就已經到位，所以郁君衍直接就可以帶白昊去他所在的班級。
東青小學一年級3班。
一年級開學第一天，家長可以把孩子送到教室門口，讓孩子認認教室門。
白昊背着小書包到的時候，已經有孩子在了。
“喔，我還以為就我們家小白昊來得早呢。”
方以知往裏面瞧了一眼，還真有幾個小孩已經在教室裏面坐着了。
不過倒是不多，更多的都在教室外面死活都不想進去。
郁君衍看了看那些個扯着家長袖子，甚至抱着大腿，臨到頭還不想上學的孩子們，再看看拉着他手，往教室裏探腦袋的小孩，那躍躍欲試想要進去的姿态，完全不加掩飾，格外明顯，讓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哥哥，我進去啦？”
白昊轉過頭，又朝雙胞胎揮了揮手。
“那有事可以和哥哥開着通話。”
郁君衍點了點白昊的小手表。
小孩自戴上後，就很喜歡的樣子，總要摸摸碰碰，來的路上還嘗試着和他通話，第一次接通的時候把小耳朵都貼在了手表上，還是郁君衍把手表背面的一小塊磁片拿出來，告訴白昊可以貼在耳朵上，這樣就可以聽到他的聲音了。
這是郁家研發的高科技，現在市面上還沒有賣的。
不過......
郁君衍視線往教室裏掃了掃。
教室裏有個小男孩，正低頭鼓搗什麽東西，他手裏拿着的那個什麽儀器，在市面上也從未出現過。
東青小學雖然不算私立貴族小學，但能進來這個學校的家庭，大多數也都不簡單。
但再不簡單，也沒人能把他家小孩欺負了去。
郁君衍第一次體會到了某種不舍又放心不下的情緒，但是再不舍再放心不下，這時候也只能離開了。
不過他和雙胞胎才離開沒多久，白昊還沒徹底坐到椅子上，就聽見外面傳來聲音，更确切地說，是某一道不算太友好的心音——
【那個走歪門邪道的科技怪就在這個班裏？】
白昊歪了歪小腦袋，科技怪？
那又是什麽怪？
這裏面有鬼怪嗎？
沒有呀。
歸零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科技科技！是科學和技術的結合，不是什麽鬼怪啦！比如我就是科技的産物！】
白昊很認真提問：【你算什麽科技？】
歸零：【......】
行，他屁都不是！
白昊：【？？？】
是科技的産物不就是科技怪？
白昊剛想再問，就聽見旁邊又傳來那道聲音——
“喂，葉歸帆，你竟然也進了東青小學，還有你手裏拿的什麽破爛東西啊，嗤，那種破東西，就別拿出來丢人現眼了好不好？”
剛才聽見心音的聲音已經走到了他身邊。
正隔着他看裏面那個男孩。
而站在白昊面前的這個，比一年級的孩子普遍都要高很多，也不知道是幾年級的。
班裏其他孩子見是個高年級的，都沒敢說話。
一時間，教室裏有些安靜。
那個叫葉歸帆的男孩聽見聲音擡起頭，小眉頭高高揚起來，啪一下把手裏一直鼓搗的東西拍在桌子上，随即又高昂起小腦袋，一點膽怯和退縮的情緒都沒有，有種小牛犢的沖勁兒：“要你管！軒轅不凡，你這麽關注我，上學第一天就來找我啊？”
葉歸帆抱着手臂，哼了一聲：“破東西？你還沒有呢，而且我——”
想起什麽，葉歸帆掃了旁邊的小孩一眼。
【差點兒忘了旁邊還有個普通人！】
白昊：？
其實他不是人的。
可以聽聽呀。
到底還是沒忍住，葉歸帆有些含糊又得意道：“反正我抓到過，你沒有！你還來說我東西破？”
【我可是抓到過鬼的人！】
【等我以後長大了，也要進姐姐在的2組，才不要進軒轅不凡他大哥的1組，哼，根本就不稀罕！】
雖然沒有明說，但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直接就戳到了軒轅不凡的肺管子上。
“你......你別得意！”
【我早晚有一天也會抓到鬼的！我可是軒轅家的。】
【為了軒轅家族的榮耀！！】
白昊伸手捂了捂耳朵。
軒轅不凡放完口號後被氣走了。
等他走了之後，葉歸帆又拿起那東西開始鼓搗，反正現在還沒上課，人都還沒來全，他多的是時間閑着。
這是他大哥丁川柏給他做的，可是他的寶貝。
就是好久沒收到能量信號了，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哪裏壞了。
正檢查着，突然感覺旁邊湊過來一個小身體。
葉歸帆皺了皺眉，剛想擡起頭說讓對方離他遠點，然後就對上一雙清亮透徹的圓眼睛。
他們班的座位都提前安排好了。
葉歸帆記得他讓姐姐幫他看了下自己的同桌叫什麽，好像是叫什麽白昊？
原來長這樣啊。
剛才沒仔細看。
葉歸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見對方還好奇地看着他手裏的東西，葉歸帆想着找個借口解釋一下好了，就說是他哥哥給他做的玩具——
“小型捉鬼器，我在我爺爺那裏見過大一號的，等比例放大那種。”
前方突然傳來聲音，不遮不掩。
葉歸帆一瞬間就瞪了過去，誰啊，這種話是能直接說出口的嗎！
呂林潇坐在葉歸帆前面，此時朝後轉過身，朝葉歸帆伸出小手：“幸會，你姐姐和我爺爺認識，我們也可以認識一下。”
什麽叫“也可以”......
說得好像很勉強一樣......
還有——
葉歸帆看了看旁邊坐着的白昊，心想剛才不會都聽見了吧？
白昊點了點頭：“聽見了。”
“啊？！”
“要怎麽捉啊？”
白昊指了指葉歸帆手裏的東西。
類似遙控器一樣的東西，上面有一塊小屏幕，還有一些按鍵，看起來黑不溜秋的不太起眼。
這難道是什麽法器嗎？
這個世界發展得好多他都不認識啊。
白昊小手按在桌子上，又往葉歸帆那邊湊了湊，睜着眼睛看葉歸帆。
哎呀！
葉歸帆沒能抵擋住。
這是什麽？他為什麽抵擋不住？！
“好吧，我偷偷告訴你。”
葉歸帆輕咳一聲：“其實操作很簡單，這裏面有個接收器，有個發射器，按這兩個鍵，再鎖定那什麽，咳，就是那什麽，這樣就行了。”
白昊一臉恍然大悟：“好厲害喔。”
一直聽着的歸零：“......”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算了算了！
把他打得蹦數字，還誇別人厲害......簡直！無法！理解！
算了，他算什麽。
他不過就是個年代久遠，過時落伍，而且還功能差勁兒的文盲罷了！
歸零繼續默默去自閉。
小孩子的友情來得就是快，更何況是在有了共同秘密的前提下，而且還得到了認可和誇贊，那友情來得簡直不要太快。
到了中午，葉歸帆就和白昊無話不談了。
不過一般都是他說，白昊聽着。
外加一個呂林潇。
但呂林潇話也不多。
雖然呂林潇心裏話挺多。
葉歸帆：他說話可真招人喜歡，愛聽，繼續。
呂林潇：他每次都能懂我！好朋友，握握手。
東青小學和別的學校不同，中午會提供午休住宿，還會提供小食堂，曾經還因為非常優渥的住宿環境，以及高級精致又健康營養的食堂餐食而登上熱搜好幾天，口碑非常不錯，所以很多家長都願意孩子中午在學校吃飯午休。
畢竟能休閑一會兒是一會兒......
郁君衍征求過白昊的意見，雖然他是不覺得接送小孩有什麽麻煩的，但白昊非常願意體驗小食堂和住宿。
所以中午白昊是留在學校裏的。
葉歸帆和呂林潇竟然也是，而且他們三個還都在一個房間。
一般到了午休時間，都是孩子精力最旺盛的時候。
對于剛上一年級的小孩而言，一上午的時間，也足夠他們到處去探索了。
“你們知道早上老師為什麽會晚到嗎？”
“為什麽？”
“聽說是四年級出了奇怪的事情，老師就去吃瓜啦！”
【四年級？那不是軒轅不凡在的年級？】
白昊正趴在小被窩裏和郁君衍聊他新交到了兩個朋友，聽到旁邊葉歸帆的心音，不由得也将注意力放出去一部分。
對了，白澤圖有一段時間沒什麽變化了。
承接的紫氣有限，哥哥身體又不穩定起來......
白昊歪歪小腦袋，更仔細聽着。
“好像是四年級語文組的存檔全都不見了，課本也不見了，備案也不見了，什麽什麽都不見了，找都找不到，不知道怎麽回事。”
“是不是有小偷呀？”
“那小偷為什麽要偷那些東西？他很愛學習嗎？”
“小偷能不能替我來上學啊？我想回家看豬豬俠。”
“小偷可能是拿去賣廢品了吧，不過那些賣不了多少錢诶，我有偷偷賣過。”
白昊撓了撓小腦袋，聽起來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昊昊？想什麽呢？”
郁君衍的聲音從耳後的磁片中傳來。
白昊小小聲開口：“想哥哥身體快點好。”
郁君衍一怔，随即心底一軟。
“哥哥會好的。”
郁君衍低聲道。
“等下午放學，哥哥去接你，要乖乖等哥哥，知道嗎。”
“嗯嗯，好。”
結果剛挂斷小手表通話，就見葉歸帆左手拉着他，右手又去拉隔壁呂林潇——
“等下午放學，我們一起去四年級探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