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035章 第三十五章
漢尼拔·萊克特醫生在阿卡姆的強化治療區‘一戰成名’了。
他在面對小醜等一衆超級瘋子時仍然表現的格外游刃有餘, 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哈莉·奎澤爾那樣能被小醜輕易勾搭走的戀愛腦，因此漢尼拔很快就在阿卡姆的職工中站穩了腳跟，哪怕是實習期, 也依然成為了可以負責強化治療區的病患的心理醫生。
漢尼拔對此很滿意，也非常稱職, 時不時就會在每天的用餐時間跟着送餐的警衛一起去強化治療區與安德他們聊天。
他和誰都能聊的很好，哪怕是和小醜也能聊上幾句，除了瘋帽匠。
若說漢尼拔格外的厭惡瘋帽匠？好像也不是，因為他面對瘋帽匠時都非常心平氣和, 偶爾還能‘友好’的對着瘋帽匠點點頭打聲招呼。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 漢尼拔從來都不與瘋帽匠聊天, 也很少理會他。
這反而讓瘋帽匠對漢尼拔越發的執着起來, 甚至單方面的開除史蒂芬·凱勒曼，要求由漢尼拔負責自己的治療。
“……瘋帽匠是這麽說的。”史蒂芬·凱勒曼嘆了口氣對着漢尼拔·萊克特說道, “我很抱歉萊克特醫生，瘋帽匠強烈要求由您來擔任他的主治醫生，甚至在剛剛的‘治療’中他表現出了尤為強烈的攻擊性傾向。”
強化治療區的病人并不是不需要被治療，相反，負責治療他們的主治心理醫生還都是阿卡姆內能力最好的那部分心理醫生, 他們起碼每月都需要與自己負責的病人單獨對話, 記錄病人們的‘病情’有沒有惡化或改善。
至于治療有沒有成效……那就不好說了。畢竟強化治療區的人也不希望自己能被‘治好’，更不想變正常，沒了‘精神病患者’這個擋箭牌, 他們的生死就得全靠政客和資本家的良心來抉擇了。
面對神情尴尬的凱勒曼醫生, 漢尼拔則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 他笑容謙和的說道：“既然如此，暫時就由我來接手他吧。”
“真是太感謝您了, 我把瘋帽匠之前的治療錄音和一些檔案整理一下給您發過來。”史蒂芬·凱勒曼醫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說道。
“不用謝，正好我對瘋帽匠這類因藥物副作用導致心理發生病變的案例十分感興趣。”漢尼拔說道。
漢尼拔與凱勒曼醫生交接了一下工作，然後拜托了警衛将瘋帽匠帶到阿卡姆提供的心理治療室中。
在警衛去強化治療區拉人之際，漢尼拔率先來到了治療室，在監控攝像頭下，他十分悠然的整理起了治療室內的東西，尤其是綠植和一些壁畫，他調換了很多東西的位置。
Advertisement
“他這是在做什麽……”傑森看着監控屏幕中漢尼拔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行為，不禁皺眉說道。而且漢尼拔完全是在亂擺東西，甚至把治療室內部弄得頗為奇怪和壓抑。
一旁的阿福說道：“或許他在刻意營造一個充滿壓抑感的環境，想要從外界對瘋帽匠在心理上進行施壓。”
幾乎處于‘上帝視角’的他們自然能意識到漢尼拔·萊克特尤其針對瘋帽匠，多次在心理上對瘋帽匠進行打壓，起初他們以為這是漢尼拔挑了一個最好惹的為安德報仇，之後他們才意識到，這大抵是漢尼拔為了能留在強化治療區的手段，只要他成了瘋帽匠強制要求的主治醫生，那麽阿卡姆就不能把他調到其他地方去了。
阿福和傑森的猜測并沒有錯，在四肢被緊緊鎖在束縛床上，渾身上下只有脖子以上部位能勉強活動的瘋帽匠來到治療室後，沒待多久就露出不适的表情，情緒有了明顯的起伏，面對漢尼拔時原本就很暴躁的瘋帽匠此時似乎更加暴躁了些，如何不是漢尼拔事先囑咐過門外看守的警衛，瘋帽匠早就被聽到動靜的警衛闖進來鎮壓了。
傑森和阿福就這樣看着瘋帽匠在漢尼拔優雅且條理有序的言語下逐漸崩潰，他原本狂傲的自信心被漢尼拔的一言兩語踐踏在了腳下，整個人似乎又變成了當年那個自卑且弱小的矮小子。
傑森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到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比較好了，片刻後，他才感嘆道：“這個漢尼拔平時也是這麽給他私人診所裏的病人治病的？”
“萊克特醫生的口碑很好，所以我想他只是針對不同的病人采用了不同手段的治療方式。”阿福說道。
阿卡姆的病人并沒有所謂的人權可言，只要不把阿卡姆的病人直接弄死，理論上他們對阿卡姆的病人做什麽都不會被追責，不過很多人害怕被這群随時都有可能逃獄的瘋子記恨，所以很少苛待他們。
這一次，結束治療後的瘋帽匠并沒有回到他自己的病房中，而是在漢尼拔的要求下被關押進了普通精神病殺人犯所在的區域。
這件事甚至驚動了夏普院長，他親自來到了現在瘋帽匠的病房前，看着蜷縮在角落中整個人都變得自卑且沒有了精神的瘋帽匠，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來到走廊中，也不嫌棄這裏到處充斥着瘋子們的叫喊聲和他們制造出來的噪音，迫不及待的詢問着漢尼拔，想要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漢尼拔臉上露出歉意一笑，他解釋道：“不是人人都有小醜那樣的強大而又純粹的心理承受力，瘋帽匠就是一個極容易被外界影響到的人。”
“他內心對自己的外表感到極度自卑的同時，又因自己聰明的頭腦和在犯罪事業上的成就而感到極度的自傲和自大，他無法接受他人像是嘲諷自己外表一樣的嘲諷他的那些最引以為傲的成就，我只是将他的所有傲慢和自信全都踐踏了而已，是個相當不入流也不紳士的手段，但我想，我的紳士風度并不需要用在他們的身上。”
說到這裏，漢尼拔還露出了一副嫌惡的表情。
奎西·夏普激動的說道：“你說的沒錯，你幹的也很好！！你不愧是業內最有名的心理醫生！”
漢尼拔看向瘋帽匠的病房說道：“這個區域的病人并不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也不會看在誰的面子上給誰體面，瘋帽匠在這裏會進一步加深自己少年時期被霸淩時內心的恐慌無力、自卑而又怯懦的狀态。”
他繼續說道：“只要讓他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令哥譚人聞風喪膽的瘋帽匠就會徹底變回那個傑維斯·泰奇。當然，這中間還需要一些額外的輔助。”
奎西·夏普看向他，等待着他說那個‘額外的輔助’到底是什麽。
漢尼拔在夏普院長的耳邊說出了一個藥名，一個可以讓人變得溫順沒有攻擊性的藥。
“你知道這是非法的吧？”奎西·夏普壓低聲音對着漢尼拔說道。
漢尼拔給他指了指這個地方，同樣壓低聲音說道：“看看這個地方吧，夏普院長，看看這些被所謂的合法保住性命的披着人皮的惡獸，再看看他們身後的至今讨不到公道、至今都沒有看到奪走自己性命的惡獸獲得真正意義上的懲罰的怨魂，看看哥譚民衆對這些人的聲讨，再看看您那僵持住的市長競選支持率……”
奎西·夏普肥胖虛浮的身子似是激動的顫栗一下，連粗重的呼吸都停滞了剎那，奎西·夏普思索片刻後，艱難的搖了搖頭說道：“這背後的水很深，阿卡姆的超級反派們的犯罪事業已經與部分資本家的利益挂上了鈎，只要他們繼續犯罪，那部分資本家就能繼續從中獲得難以想象的利潤，為此他們會想方設法的保住這些超級反派的性命……”
“這裏是阿卡姆，是你的地盤，院長。”漢尼拔說道，“任他們手再長，也伸不進阿卡姆中。更何況只要小醜還在，他們就不會在意其他的反派的死活，而我們的目的也就是小醜以外的其他家夥。”
漢尼拔繼續畫餅：“試想一下，解決掉一個超級反派就能讓您的支持率上升一個臺階，讓您的名聲徹底被全哥譚民衆歌頌。”
奎西·夏普的呼吸越發粗重起來。
他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漢尼拔為他勾勒出來的完美未來之中。
瘋帽匠還沒有回來……安德撐着下巴，沒忍住向消息比他靈通數倍的室友們詢問道：“瘋帽匠已經兩天沒有回來過了，難道你們都不好奇他現在在哪嗎？”
“不好奇，不在乎。”殺手鱷說道，“也許是已經逃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沒有哦，”他們之中目前消息最靈通的企鵝人笑了起來，他說道，“瘋帽匠被漢尼拔·萊克特搞進了普通治療區中，據說住的還是我之前的那張床。”
“哦？”聞言，小醜來了興趣。
安德也豎起了耳朵，等待着企鵝人繼續向下說。
企鵝人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幸災樂禍的将他知道的事情講述給了室友們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