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088章 第八十八章

等到他們從樓上下來時, 對時間的把控堪稱完美的阿福剛好推着餐車将他們的午飯和餐盤一一擺放在桌面上。

“早上好，布魯斯老爺，安德老爺。”阿福略帶些陰陽怪氣的問了一聲好, 然後才繼續說道：“或許今天的那頓晚餐我可以稍微偷一下懶？”

安德聽出了阿福的話外之意，他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點了點頭說道：“當然, 我們今晚在外面吃，不過提姆……”

“提姆少爺向我推薦了一家不錯的家庭餐廳，今晚我們會在那裏享用一頓完美的家庭晚餐。”阿福說道。

就像情人節這一天，商業街上到處都充斥着粉色的泡泡和戀愛的酸臭味一樣, 在這一天, 同樣有不少店選擇另辟蹊徑, 将招待的客戶群體向單身人士、老人和小孩開放, 其中就包括了提姆推薦給阿福的那家店。

安德和布魯斯享用完午餐，幫着阿福将餐盤餐具放進洗碗機中, 這才一起朝着蝙蝠洞走去。

布魯斯從一個柱形儲存器中拿出了一個印有蝙蝠标志的手提鐵箱，将之遞給了安德，“打開看看。”

安德打開鐵箱，裏面放着一套漆黑色的凱夫拉材質的制服，制服胸口處的灰色蝙蝠除了顏色外, 與蝙蝠俠制服胸口上的黑色蝙蝠形狀一模一樣。

制服的版型除了上半身外, 下半身更接近于工裝褲，而上半身則完全是緊身衣配盔甲，除此之外上衣還連接着一件黑色的兜帽。

“還有鞋子和眼罩。”布魯斯見安德對這件制服十分滿意的樣子, 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安德拿着制服去更衣室中換衣服了, 布魯斯坐在蝙蝠椅上等待着, 他擡眸看向自己的那套制服胸口的蝙蝠标志，或許其他人很難發覺, 但這套衣制服是布魯斯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每晚都會穿着它去夜巡，所以布魯斯自己一眼就能看出那只蝙蝠标志少了兩道劃痕——因為它是剛打造出來的。

這只蝙蝠标志是布魯斯用殺死他父母的那把槍融掉後打造而成的，他将那把曾經害他失去父母、做了無數噩夢的槍打造成了能夠保護自己心髒的東西。

而現在，他将自己制服上的蝙蝠标志重新融掉，在其中添加了些其他金屬，然後打造成了兩個含有那把槍的金屬的蝙蝠标志分別鑲嵌在了自己和安德的制服上。

布魯斯看着從更衣室中走出來的安德，眉宇間泛着溫柔的笑意。

陽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在地板上，布魯斯對着落地鏡系着領帶，他看着旁邊桌面上的兩瓶香水，拿起瓶身貼有藍玫瑰的香水，在手腕和耳後輕輕噴了兩下，一股廣藿香與豔麗玫瑰的香味頓時在他的鼻前彌漫。

他眉宇一挑，為這股無比适合‘布魯斯·韋恩’這個人設的香味而感到意外。

安德走過來，拿起另一瓶瓶身貼有蝙蝠的香水瓶，在布魯斯的身上又輕輕噴了一下，這股香味帶着些幽冷的金屬感與苦澀感，那股淡淡的苦澀感毫無疑問來自于尤加利葉，細細嗅下去又好像能嗅到硝煙與淡淡的血腥味。

與藍玫瑰瓶的香水相比，這瓶蝙蝠瓶香水毫無疑問只适合夜晚的蝙蝠俠，但兩種香水疊噴後，藍玫瑰香水的浮華優雅糜爛感與蝙蝠香水的幽冷苦澀的血腥感交融，彼此中和，最終組成了安德心中的布魯斯·韋恩的味道。

“我果然是個天才。”安德沾沾自喜道，他毫不吝惜的誇贊着自己調香的水平。

“是的，你真是太棒了。”

他們從車庫中挑選了一輛卡布裏藍色的蘭博基尼大牛，由布魯斯駕駛着這輛車駛離了韋恩島。

沿途的景色飛速倒退，不久後，他們來到了哥譚最繁華的商業區域。

哪怕是哥譚，在情人節這個特殊的日子也會被各種戀愛元素‘入侵’，被妝點上了各種粉色和愛心。

他們去了電影院，買了一桶爆米花後挑了一部經典重映且評分相當優秀的恐怖片觀看，不過對于布魯斯和已經見識過天使惡魔甚至是邪神雕像的安德來說，這部電影還不至于把他吓到。

安德倚靠在布魯斯的肩膀上，一邊将手伸進吃到一半的爆米花桶中，一邊看着電影的主角在絕望與極度憤怒中決定放手一搏，點燃了這個詭異邪惡的酒店房間，在大火中癫狂大笑的畫面。

“我之前看過這部電影，不過版本不太一樣，這部是導演剪輯版的。”安德壓低聲音湊到布魯斯的耳邊說道，“我個人覺得這個版本要更加好看一些。”

布魯斯只看過這一個版本，雖然無法對比出兩個版本的優劣，但同樣也覺得這部電影水平還不錯。

他們前面和四周的幾對情侶好幾次都害怕的抱在了一起……

布魯斯垂眸看着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看的津津有味的安德，略感無奈的笑了笑。

從電影院出來後，布魯斯和安德去了附近的韋恩購物中心，如其名，這裏也是韋恩家的産業。

布魯斯預定了這棟購物中心頂層的米其林三星餐廳，不過在預定的時間到來前，他們還有兩個多小時的空閑時間可以浪費在這個購物中心中。他們去了很多家奢侈品店，但大多時候都只是随便逛逛，什麽都不買就直接出來。

只有看到比較感興趣的店家和商品後，才會用堪稱包圓的方式讓工作人員将他們看上的商品寄到韋恩莊園。

最後抵達頂層餐廳時，兩人一人拿着一個手工冰淇淋，完全不在乎形象的随走随吃。

像這種米其林三星的餐廳向來不缺客人，正值情人節，店內的客人也大多都是戀人或夫妻，連鋼琴師彈奏的都是肖邦的《F小調協奏曲》，空氣都彌漫着愛情的甜蜜味道。

“往年情人節你都是怎麽過的？”等待上餐的這段時間，安德向布魯斯詢問道。

“嗯……和當時的女伴一起？”布魯斯略感心虛的說道。

安德眉宇一挑，雙手交叉環說道：“我該想到的，哥譚玫瑰怎麽可能會像我一樣，在如此特殊的日子獨自一人待在家中叫披薩外賣呢。”

說完後，還未等布魯斯想方設法的狡辯，安德自己先繃不住笑了起來。

安德原本就不打算翻舊歷去質問布魯斯什麽，比起布魯斯過往的感情經歷，他更在乎的是他與布魯斯的現在和未來。

“雖然不能保證往後每年的情人節我都有空閑時間，但我希望，往後的每一年情人節陪在我身邊的都是你。”布魯斯看着安德，一臉認真的說道。

安德的耳垂再次染上了緋色，并開始朝他的臉頰上蔓延，好在送餐員及時端來了他們的晚餐，為他們之間逐漸升溫的暧昧氛圍降溫。

與此同時，哥譚的黑暗一角中。

企鵝人坐在沙發上，聽着手下彙報着近期發生在哥譚裏世界的大小事。

“蝙蝠俠和神秘側？”企鵝人皺眉複述道，他完全無法将蝙蝠俠和神秘側聯系在一起。

企鵝人的手下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從阿卡姆的其中一位繼續錢的警衛口中得知，蝙蝠俠不知道施了什麽魔法，将那兩個強化治療區的‘住戶’全都變成了植物人。而且還是不需要進食排洩、無論如何都無法醒來的植物人。”

“有監控記錄嗎？”企鵝人此時臉色難辨喜怒。

“有的，不過……搞到這些情報和監控記錄花了我不少錢，老大，這能報銷嗎？”這位手下臉上挂着讨好般的笑容，低聲下氣的說道。

如果是之前，甚至不用他直接說，他只需要露出個為難的表情，企鵝人就會為他報銷那些因收集情報而投出去的必要費用，甚至還會給他一筆數額驚人的‘小費’，企鵝人固然貪財，但他也不算吝啬，給手下的薪酬都不低，因此他一直都是哥譚一些無主的幫派成員和小混混最佳的依附人選。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企鵝人看着手下掏出來的U盤，擡起雨傘，他将傘尖對準了那個手下的額頭，下一刻，子彈從傘尖射出，直直穿透了那人的大腦，血漿迸濺。

“錢？現在沒人能在我手中拿走哪怕一美分的錢！！”企鵝人語氣陰冷的說道。

他拿起U盤，插入旁邊的電腦中。

哪怕外面還是白天，但來自外界的自然光都被厚重的深色窗簾嚴嚴實實的阻擋在了窗戶的另一面，整個房間格外的昏暗，被電腦屏幕的光照亮的企鵝人的臉色也随着監控記錄的內容而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果然是魔法……蝙蝠俠什麽時候也開始玩這一套了。”企鵝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再聯想起自己如今越發縮水的‘銀行賬戶數字’，他恨不得啖蝙蝠俠的肉、吮蝙蝠俠血，将蝙蝠俠挫骨揚灰。

但……企鵝人強壓下內心的憤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蝙蝠俠真的有了神秘測的手段，那以後他的行動就必須得更加小心了……

企鵝人的視線在畫面中那個狼狽可笑的奎西·夏普身上停頓片刻，他摩擦轉動着手指上的扳指，輕笑一聲，用陰沉詭異的語氣說道：“怎麽辦，夏普院長，這哥譚市長的位置，我也想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