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曜哉的膚色也很白,但和無慘一看就不健康,接近透明的白又不同,是一種溫潤的奶白色。

兩塊青紫色痕跡分立在白皙的皮膚上十分顯眼,無慘沒想到會看起來這麽嚴重。

這種傷,真的是他弄出來的嗎?

無慘用雙手在産屋敷耀哉的肩膀上比劃了一下,結合這兩塊淤青的角度,和那天看到曜哉的樣子,好像的确是自己幹的。

“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産屋敷耀哉看到無慘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沒有印象。

無慘被産屋敷耀哉了如指掌的淡然表情看得有些惱,不由放下了心中的那點疑慮,手指報複似的戳了戳了戳那一小片淤青。

然後他不老實的手就被産屋敷耀哉攥住了。

“很疼嗎?”

無慘嘴角勾起,眼神略略得意。

“罪魁禍首這麽說,真過分啊。”

産屋敷耀哉眼裏的笑意不見了,他放開無慘的手,穿着半褪的衣衫捧住了無慘的臉。

無慘漸漸有些笑不出來了。

身體不強壯,也沒有多少力量感的産屋敷耀哉半露着胸膛,和無慘的臉貼的極近,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讓無慘荒謬的感覺到了壓迫。

“無慘,我也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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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生病受傷都會疼。”

産屋敷耀哉在認真告訴,教導無慘這件事。

“……我知道了。”

無慘眼簾微垂,不去看産屋敷耀哉的眼睛,只盯着他那張開合着發出悅耳聲線的薄唇。

“不要覺得面對的是別人就無所謂,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息息相關。”

“這一切在你作為人類誕生時,來到這個世界上開始,就注定了無法斬斷的羁絆。”

“就像我們。”

無慘皺着眉,一臉別扭,“你今天怎麽這麽啰嗦。”

“因為我們之間的羁絆很深啊。”

産屋敷耀哉收回手,又恢複了往常笑意溫和的模樣,“左邊櫃子裏,第三排第二個,幫我上藥。”

礙于剛才産屋敷耀哉的長篇大道理,還有傷是自己弄出來的緣故,無慘還是慢吞吞的去拿了藥。

無慘還沒有幫別人上過藥,因為一般需要用藥的都是他自己。

打開方型的木盒,裏面是帶着濃郁藥味的白色膏狀物,無慘猶豫了片刻,用兩根指頭挖了一塊出來,摸在了産屋敷耀哉的肩膀上,用較輕的力道揉開。

雖然嘴上說着啰嗦,但無慘還是把他剛才說的話聽進去了。

肩膀雖然因為無慘上藥在鈍痛,産屋敷耀哉眼裏卻帶上了笑意。

“信物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

無慘剛剛給産屋敷耀哉塗完藥,拇指和食指正在撚着手上殘餘的油膩膏藥,聞言瞪了他一眼。

“我才剛醒。”

“我以為你早就醒了。”産屋敷耀哉被瞪了也不惱,慢條斯理的一件一件穿好和服,然後拿了一條毛巾過來,幫無慘擦掉了手上殘餘的藥膏。

無慘确實早就醒了,但是這種事情現在顯然不能承認,而且他覺得曜哉也只是随口一說,并不能真的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早就醒了。

讓一個病人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信物操勞費心,也不知道曜哉到底在想什麽。

“你派人出去買一副寓意好的畫,對外就說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好了。”

“如果你有喜歡的畫,我可以讓人買回來,但是定情信物不是妻子親手所贈,寓意就算再好也和婚禮毫無幹系。”

無慘盯着笑眯眯卻無情的回絕了他建議的産屋敷耀哉,頗有些氣悶。

這種總是挂着和煦笑容的人想法才是最龌龊的,從他話語裏提到得到“妻子”這個詞,無慘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心甘情願的同意假成婚的提議,現在都還在想辦法讓他知難而退。

無慘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好像從上一次夢游過後,他就變得更容易犯困了。

不過他現在還不想睡,但是可以借着這個機會讓曜哉先離開。

“我困了,你出去吧,等醒了再想辦法。”

“好,我等你。”

産屋敷耀哉點點頭,幫無慘蓋好被子,看着他閉上眼睛後轉身離開了。

在耀哉離開不久後,無慘頂着沉重的眼皮,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因為壓抑不住困意陷入酣睡。

他動作輕緩地從被褥裏坐起了身,用快半阖的紅眸掃視着居室裏的擺設。

除了一些常用的藥瓶藥盒藥罐,都沒有什麽可以當做禮物送出去的東西。

居室外還有隐隐約約的烏鴉叫聲,無慘搖搖頭讓自己再清醒一些,然後像想到什麽一樣,拍了三下手。

不過幾息功夫,就有一只頭頂卷毛的烏鴉從門縫裏擠進了室內,乖巧的飛到了無慘身前。

“主人。”

無慘循着他飛過來的角度,視線也不經意的掃過了平常不怎麽注意到的牆。

門口處的牆上高高懸挂着一只白色的禦守,他也可以送曜哉一只禦守。

禦守,也就是護身符,一般都在寺廟或神社裏求取,小小的挂飾無關于金錢的交易,而是看求取之人的誠心,不管送人還是自用,寓意都極佳。

求取禦守簡單,無慘出門很難。

但是現在他有正好用的烏鴉。

無慘看向呆頭呆腦,一雙黑豆眼隐形在黑色羽毛裏的詩音,把鎹鴉捧到了手裏。

“詩音,看到牆上的那個禦守……”無慘看着歪着頭的烏鴉,也許這只鳥并不知道什麽是禦守,又換了一種說法,“看到那個小布袋了嗎?”

無慘指了指牆上挂着的禦守,“去把它拿過來。”

詩音搖頭晃腦地一會看禦守一會看無慘,在無慘又重複了幾遍,耐心耗盡之前,它終于開竅的把牆上的禦守銜到了無慘手裏。

“還算有用。”

無慘把禦守從詩音嘴裏取下來,在它眼前晃了晃,“記住它的樣子了嗎?”

“小布袋!”

無慘用手指揉了揉詩音頭頂的卷翹毛毛,“對,去附近的房子裏,再找一只小布袋帶回來。”

“嘎?”

見到詩音沒有動,無慘又重複了一遍,“先把這只挂回去,再拿一只小布袋給我……懂了嗎,詩音?”

“再拿一只,再拿一只!”

詩音懂事又肯定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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