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無慘不相信産屋敷耀哉說的話,因為他不想承認這件事對應的現實。

——即使那麽努力,用盡全力的活下去,鬼舞辻無慘依然不被神眷。

神明不願意傾聽他的聲音。

與之相反的,是神明喜歡産屋敷耀哉的聲音。

不管過去還是未來,他都輕易的擁有無慘想要的一切,甚至能夠輕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譬如,他想要無慘。

“你騙我。”

無慘說的很肯定,被磨平的犬齒死死的咬合在一起,像是這樣就能夠說服自己。

“我不在乎有沒有神明,活下來都是靠着我自己的努力,和你沒有關系。”

“你要否定我的付出嗎?”

産屋敷耀哉捧着無慘的臉,手心中的觸覺溫涼細膩。

他像是在看鬼舞辻無慘從過去到現在的變化,又像是在看他的心。

可是人類的眼睛在如此黑的深夜,分明什麽都看不到才對。

那雙修長的手掌沒有多少力氣,卻從另一方面把無慘禁锢在了原地。

“你在因為其他的事情對我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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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慘可以在黑夜裏把産屋敷耀哉的臉看得很清楚,那雙在夜色中更加幽暗的紫眸半阖着,卻把無慘從裏到外的精準剖析。

無慘戳在産屋敷耀哉胸前的食指勾了勾,強行忍住了想收回去的欲.

望。

這種時候一旦示弱,就再也拿不回談判的主動權了。

“那件事和現在的處境無關,所以,你不滿的是平安京……”

“夠了!”

無慘的怒火又被勾起來了,他粗.暴的打斷産屋敷耀哉的話,“不管我如何不滿,你都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

那時候的肮髒藥師是如此,現在的“我愛你”依然是如此。

明明什麽都知道,已經用出了這種手段,卻還要道貌岸然的僞裝自己無私公正,把原因歸咎到自己身上。

“無慘……”

産屋敷耀哉嘆息一聲,他還想說些什麽,無慘卻擺明了今天不會在聽他講話。

許久後,他才對着無慘的背影開口。

“我不會害你。”

無慘閉上眼睛,或許産屋敷耀哉對他和別人真的有一些不同,但那又如何?

這些都是産屋敷耀哉的詭計,如果他現在是全盛的狀态,怎麽可能會在這裏聽産屋敷耀哉說話?

産屋敷耀哉的話語是武器,是迷.魂的藥,是絕對不能聽的聲音。

無慘似是因為即将脫離這裏,頭腦也短暫的清醒了許多。

然而怒過俱過,只要還在這裏,他就依然要接受産屋敷耀哉的支配。

……

無慘再次醒來的時候,産屋敷耀哉正背對着無慘在矮桌前書寫着什麽,而無慘枕邊也擺放着一套黑底紋金紅色芍藥的中振袖和服。

往常的女式和服只是普通的小振袖,今天居然是作為準禮服的中振袖。

無慘慢條斯理的換上那件和服,捆好腰帶後他的肚子從正面看都沒有那麽凸出了。

深色的衣服能夠遮蓋許多不足之處,也更加顯瘦。

無慘平直的唇角放松了一些,也終于想起來為什麽今天的衣服是中振袖。

前幾天的時候産屋敷耀哉似乎是說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們一起出面。

“無慘,跟我一起去正廳。”

産屋敷耀哉寫完了手中的信,看向無慘的眼裏還帶着笑意,根本看不出來昨天才被無慘吼過的樣子。

他拿起簪子,熟練的幫無慘绾起了一頭烏發。

“我不去,外面的太陽很大。”

無慘一只手壓在隆起的腹部上,話語中暗含威脅。

昨天迫不得已出去一次就算了,今天還要因為産屋敷耀哉在白日行走,無慘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

“在這裏……”

産屋敷耀哉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思索了片刻,“那麽就在這裏吧。”

無慘很快就知道了産屋敷耀哉語焉不詳的事情是什麽。

午後的陽光有些熾熱,上午時分還是半光半影的長廊在此刻已經完全被陰影籠罩,房屋的陰影打在了庭院前的草地上,産屋敷耀哉挽着無慘的胳膊,一起站在了相對安全的長廊上。

“參見主公大人。”

無慘被眼前帶着兇氣,單膝跪地的幾人驚得下意識就想後退。

從最左側,上次幫忙主持婚禮的和尚,到最右側熟悉的蝴蝶香奈惠,每個人的吐息都異常強橫,且毫不掩飾的帶着武器。

産屋敷耀哉安撫地拍了拍想往自己身後躲的無慘,“大家不必拘謹,這一次柱和會議,是為了讓新上任的柱們互相認識。”

柱?柱和會議?這些人全都是鬼殺隊的柱?

無慘的膚色被黑色的和服襯得雪白,他神情有些恍惚,呼吸急促,胸口又隐隐泛起了惡心。

使人心神愉悅的聲音輕易的消除了因為陌生帶來的隔閡感,産屋敷耀哉紫眸溫和的從面前的六人身上掃過。

“對了,這位是我的妻子,産屋敷哀子。”

“我早就聽說了,恭喜主公大人。”

“哀子夫人。”

“又見面了,哀子夫人。”

産屋敷耀哉在對這些人說什麽?他們又在說什麽?

不是以鬼的身份介紹,而是以産屋敷夫人的身份介紹?

雖然這種說法沒有對無慘造成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傷害,但是面對這麽多高強度的站立,無慘依然感到恐懼。

他一只手壓在胸前,像是在壓抑惡心又像是在壓抑恐懼,如果不是産屋敷耀哉的手牢牢箍住了他的腰,他恐怕會忍不住退回室內。

無慘幾乎聽不清那些柱在說什麽,在幾個全集中呼吸法下,他的混亂地呼吸聲根本無所遁形。

不過在幾個柱的眼裏,産屋敷夫人是因為有身孕,所以身體狀況有些不适。

于是他們轉移了話題,開始自我介紹。

“岩柱,悲鳴嶼行冥。”

“音柱,宇髄天元。”

“風柱,不死川實彌。”

“炎柱,煉獄杏壽郎。”

“水柱,富岡義勇。”

“花柱,蝴蝶香奈惠。”

說是介紹,其實只有煉獄杏壽郎和富岡義勇是今年才上任,其中幾個柱之間都有聽說過彼此,卻沒有真正見過面。

見到幾個柱不再把視線放在自己身上,無慘才緩和了一些。

他視線停留在了此前從未見過,留着白色短發,面目猙獰像是被毀容的風柱身上。

是稀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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