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壞了,要長戀愛腦了
第19章 壞了,要長戀愛腦了
可惜張域溪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很久,晚上十點,宋智的電話催命一般打了進來,昏暗的燈光中,張域溪摸索着滑動屏幕。
“張總,找到了。”宋智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過來,迷迷糊糊的張域溪終于舍得睜開眼睛聽他講話。
“在哪裏?”
一牆之隔的李松嶺回到房間,悄摸摸地給門打開了一條縫,早在旁邊等候許久的鐵蛋雄赳赳氣昂昂地邁進了房間,在房間裏巡視一圈後,一個輕巧的跳躍沉重地摔在李松嶺的床上。
他順着鐵蛋的路徑撲到自己床上,把腦袋埋進鐵蛋的肚皮裏滿足地閉上眼睛。
還沒等放松兩秒,專屬提示音響了起來。
“走了。”張域溪的短信言簡意赅,李松嶺迅速從床上爬起來。
車開得飛快,兩個人一路上難得地嚴肅。
十點并不算晚,街上人來人往,路燈輝映,照亮很多行人的臉,張域溪突然覺得很疲憊。
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過來,張域溪險些以為自己車上進了耗子。李松嶺正費勁地把手伸進褲子裏不知道在摸索什麽。
“你幹什麽呢?”張域溪那點感傷的心情忽然煙消雲散。
李松嶺走得急,外褲裏邊是睡褲,睡褲口袋裏有他吃完飯裝進去的小面包,這會兒正鼓鼓囊囊地戳他的大腿,他怕一會兒耽誤事,正想悄悄拿出來。
“你每天晚上都吃不飽?”張域溪理解不能。
那個小面包終于被掏出來,車內的暖氣很足,李松嶺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急的,腦門上的汗珠都要滾下來。
“能吃飽的,但是這個要過期了,不能浪費。”李松嶺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那些小面包是剛過來住的時候,劉姨看他每次吃飯都吃個精光,怕他吃不飽特意塞給他的,其實那會兒他吃得很飽,又從來沒接受到來自長輩的關懷,只好把小面包都塞到自己的小櫃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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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幾天他塞着塞着突然發現這些小面包都要過期了,他就開始每天晚上跟個倉鼠一樣起來解決這些小面包。
張域溪又閉上了眼睛,傷感的心情好轉了,就是頭有點疼。
晚上的高樓帶着一股居高臨下的肅穆,這還是李松嶺第一次看到宋智穿便裝的樣子,平時在公司總是不茍言笑的宋特助,此時的臉色明顯不是很美好。
“兩個人今天白天就聯系上了,已經查到她在哪了……”宋智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站在張域溪身後的李松嶺。
“在哪?”張域溪脫下外套,遞給了李松嶺。
宋智頓了頓,繼續往下說:“S市,大部分資産已經被轉移到國外,剩下的都是爛賬,這次兩個人聯系上是她那邊松了口風,她應該還是舍不得這個兒子的。”
張域溪不置可否,那個女人事事以自己為先,就算是親兒子也不見得她會心軟,而且以她的手段,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被人抓到馬腳,除非是她自己故意漏出來。
想到這,張域溪往身後靠了靠,李松嶺下意識伸手扶了他一把。
“去員工宿舍。”張域溪指揮宋智開車。
員工宿舍裏的張靈視輕手輕腳地起床,看着旁邊那個睡得一臉傻氣的男人,确認他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這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本應該熟睡的韓潇聽到關門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眼神清明,哪有熟睡的樣子。
他躺在床上,聽着張靈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這才不緊不慢地開門追出去。
“在滄水碼頭。”宋智看着一直在更新的位置,提醒張域溪。
“讓李順帶一部分人去碼頭,我們還是去員工宿舍。”張域溪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并不放心把雞蛋都放進一個籃子裏。
宋智解接替了司機的工作,李松嶺在車上被晃得有點犯惡心,他實在無法想到平時老實穩重的宋助理開車是這個樣子。
員工宿舍燈火通明,就是傻子也知道出事了,張域溪黑着臉進了韓潇的房間,房間裏空空如也,只有韓潇的那半邊還有點人類生活的跡象。
蓄謀已久,在場三個人腦子裏不約而同浮現了這四個字。張域溪臉陰沉得能滴下水來,他實在沒想到那個從小腦子就不太靈光的弟弟還會來這麽一手。
“碼頭沒有找到人。”宋智看着手機上傳來的短信,只能硬着頭皮彙報。
張域溪擺了擺手,疲憊感再次湧進全身。
“身份被通緝,除了從碼頭走他們沒有別的選擇,看住碼頭,他們現在都在Q市,一定想要拿到金海手上所有的賬本,把金海看住了,老婆孩子也接到那裏。”張域溪吩咐完,就拉過李松嶺的手把人塞進車裏。
此時已經沒有可以服務的司機,兩個人坐在後排,李松嶺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張域溪側過臉,突然把頭埋進了他的頸窩,李松嶺完全僵住了,絞盡腦汁的安慰詞語堵在了喉嚨,憋得他整個人面色通紅。
“好累啊。”張域溪喃喃道。
溫熱的呼吸灑在李松嶺的皮膚上,他幾乎是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裏細細密密地泛上一陣酸澀。
李松嶺不怎麽熟練地拍打着張域溪的後背,就像是母親安撫剛出生的嬰兒,張域溪的睫毛輕顫,他五分表演五分真實,這一刻全部變成了十分地滿足。
是這樣的感覺啊,原來被心疼是這樣的感覺呢,好像經年累月地行走在寒風裏即将凍斃于風雪時,突然被塞到溫暖的房間裏,舒服地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好爽。
那年初出茅廬談成第一筆大單的滿足感都沒有李松嶺這樣安撫他來的滿足,張域溪幾乎要睡過去了。
他像一只加大號的鐵蛋,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需要依靠的脆弱,李松嶺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現在能把所有欺負張域溪的人打成貓糧。
兩個人就這樣在車裏坐了好一會兒,張域溪才像是不好意思一樣從李松嶺身上把自己拿下來。
回家的車開得很平穩,李松嶺憂愁地反思自己,得把考駕照這件事情提上日程了。
張域溪此時倒是心情不錯地開着車,捋清了陳虹霜的思路,此刻并不如何害怕,倒是張靈視的消失給了他一些小小吃驚。
這一晚,張域溪睡了個好覺,李松嶺卻輾轉反側地沒有睡好,一想到晚上張域溪脆弱地靠在他身上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心跳異常,非得撸兩把鐵蛋才能緩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他沒有去喊張域溪起床,昨晚忙活到大半夜才回家,他有點不舍得把人叫醒。
北方的寒風冰冷,沿海城市的空氣潮濕,組合在一起變成了令人難以忍受的冰刀子,鍛煉的場地從露天的院子挪到了寬敞溫暖的客廳。
這一覺,張域溪沒有睡很久,早八的鬧鐘将他叫醒,緊接着又接到陳正耀的奪命連環call,“聽說人跑了?你昨晚親自去抓的,你不怕那女人狗急跳牆給你殺人滅口?”陳正耀的怒吼隔着屏幕清晰明了地傳送過來。
“明明以前能不出門就絕對不會出門,這種危險的事情一定會待在家裏等着事情的結果,怎麽,我們張總也是看破紅塵了?”
張域溪對陳正耀這種暴躁的關心早已經熟悉,“跑了就跑了,一屁股爛賬,就算是跑了我也會讓她乖乖回來。”說完正事,張域溪心情頗好地揶揄他:“這麽早給我打電話,你倆誰不行了?”
陳正耀“啪”地一聲挂掉了電話,回身給了孫晏清一巴掌,起身洗漱去了。
張域溪滿足地舒了口氣,整了整自己的領帶,心情舒暢地下樓了。
餐桌上擺着金燦燦的雞蛋餅,兩片烤好的吐司,一杯拿鐵一杯牛奶,還有一碟南瓜蒸蛋,一碟玉米芝士餅,幾乎都是張域溪愛吃的甜口。
劉姨的孫子這幾天長了水痘,這麽多年沒請過假的人申請了個小長假,張域溪批假批的痛快,昨晚一系列的亂攤子讓他忘記了這件事。
看着面前種類繁多的早餐,張域溪一時之間也拿不準是李松嶺買的還是做的。
“你下來啦?先吃飯吧,劉姨不在,我就随便做了幾個。”李松嶺身上還穿着小熊圍裙,是當時買家具的時候送的圍裙,劉姨覺得這是小年輕穿的,一直也沒有穿過,放在櫃子裏好久,被找食材的李松嶺翻了出來。
棕色的小熊圍裙,白色T恤,淺藍色牛仔褲,手裏還舉着鏟子的李松嶺,手邊上還有一鍋“咕嘟咕嘟”冒泡的白粥,張域溪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有人非要一個家了。李松嶺熟練地往裏撒了一把糖,快速攪拌了幾下,見他還沒坐下,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我做飯還行,你嘗嘗?”
李松嶺一向謙虛,他自己都說不錯了,想必味道應該很好的,張域溪叉起一塊南瓜蒸蛋,覺得自己還是的小保镖還是有過人之處的,起碼動手能力就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