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問靈藥小鹿拿架子2

第20章 問靈藥小鹿拿架子2

青雲厚面色猙獰又極力的忍耐,克制着不去把鹿鳴扒皮抽筋。

鹿鳴得意的開花,咯咯的笑起來。青雲厚的臉色更難看了,差點就直接跟鹿鳴動手。

“掌門!不好了掌門!”望淩峰的弟子慌忙跑進來,“小姐她渾身抽搐,又嘔了好多血!”

青雲厚頓時驚慌失措,大跨步的回去看青時。

鹿鳴哼了一身,旋身坐下,瀾止靜靜坐到鹿鳴旁邊,吃了一口鹿鳴剩的荷花酥:“你喜歡吃這個?我見你這兩日吃了好多。”

“好看,還有花香,我喜歡吃。”鹿鳴瞟向仔細品嘗的瀾止,嗤道,“你現在也學會拐外抹角了。”

瀾止:“何出此言。”

“你留下不就是想說服我救青時嗎。”鹿鳴隐有怒意,“你與其來勸我,不如去勸青雲厚來給我磕頭。”

瀾止沒答話,咬了一口荷花酥的裏餡,用舌尖細細抿開,仔細嘗着滋味。

鹿鳴當場就想跟瀾止翻臉:“覺得我太過分了?”

“不,是覺得你良善。”瀾止道,“你從沒說過不救,也可以借機向青雲厚索要更多,但卻只想讓對方真心實意的跟你道歉。”

“青雲厚連誠心道歉都做不到,你又憑什麽割肉給他。”瀾止平心道,“望淩峰傷你欺你,若你還巴巴的獻肉上去,豈不是自我輕賤。”

瀾止說進了鹿鳴心坎裏,他沒打算眼看着青時死,可望淩峰至少要拿出求人的态度來,而不是命令他,威逼他!

九色天鹿的血肉,他只要三個響頭,足夠寬仁了。

鹿鳴的脾氣消散了一半,他原本以為瀾止要說教,給他講些性命、浮屠之類的大道理,沒想到和尚雖然念經,腦子卻還沒念的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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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止真誠道:“所以我雖然想救她,卻不是留下說服你的,而是求你。”

“求我?”鹿鳴撐着腦袋看他,想笑道,“你用什麽求我?”

瀾止指了指盤子裏的荷花酥:“你若喜歡吃這個,我可以去跟糕點師傅學,做給你吃。哪怕離開人界,走到了沒人售賣的地方,我也可以給你做。”

“我還想吃糯米糕。”

“好。”

“還有棗子餅。”

“好。”

鹿鳴貪心不足的湊近瀾止:“還是不夠,我還想再多要一點。”

鹿鳴黑亮的眼眸注視着瀾止,在腦海中細細勾勒着他的模樣,驀的往前探了一下身子,吻上瀾止的唇角。

像是怕瀾止生氣,鹿鳴極淺的碰了一下便閃開身,應道:“我答應了。”

瀾止唇角還殘留着餘熱,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眸色好似将融的冰面,表面不着痕跡,實在洶流湧動。

鹿鳴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展開手臂笑道:“你看看相中哪塊,割了去吧。”

瀾止還當真将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鹿鳴一本正經的補充:“臀尖肉不行。”

瀾止抿笑:“為何。”

“總歸就是不行!”鹿鳴抱胸看他,“你這和尚好不正經。”

鹿鳴不讓他自己選了,挽起袖口來,手起刀落,從小臂上削下一片薄肉來,在掌心凝化成珠:“拿去救她吧。”

瀾止的目光卻不在這顆靈珠上,而是望向他尚在流血的手臂。

“我還有藥……”瀾止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再次被大力的推開,青雲厚氣勢洶洶,雙目赤紅可怖,鹿鳴跟瀾止都警惕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青雲厚突然噗的跪在地上,由于身體沉重,膝蓋跟地板發出“通”的一聲響,他用力磕了三個頭,聲響可聞:“求你,救她。”

青雲厚擡起頭來,粗聲道:“你在望淩峰受的苦,盡可算在我頭上!當日下令用刑的人是我,青時一個丫頭,她懂得什麽!”

鹿鳴此刻倒真的有些羨慕青時了,在天宮的時候,她是佑德真君捧在掌上的明珠,哪怕入凡間,依舊是被人捧在掌心的寶貝。

鹿鳴:“已經有人替你求了。”

青雲厚從瀾止手裏接過靈珠,心裏半信半疑,這顆珠子畢竟不是他親眼看着取下的。

他生怕鹿耍賴,害了他女兒性命,出門之後袖中拿出一面識靈寶鏡,辨別靈珠真假。

寶鏡竟好像認識這顆珠子一般,震了震身子跟它打招呼,鏡中隐隐泛起九色微光。

青雲厚瞠目回頭,鹿的影子剪影似的映在窗紙上,青雲厚陡然生出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鹿竟然跟九色天鹿有關聯嗎……

房間內,鹿鳴看着和尚在他的破包裏找東西,翻來翻去也沒翻出什麽,以為他是想去看青時,又不好意思,所以裝模作樣瞎忙活,懶散道:“你要是擔心她,過去看就行了,我又死不了。”

瀾止總算從犄角旮旯裏找到藥酒和繃帶,放在鼻前聞了聞:“青時有一衆醫師,還有父親陪着,想來沒有大礙。倒是你,需要有個人管管。”

瀾止将藥酒和繃帶放在桌上,對鹿鳴道:“過來。”

鹿鳴看見那瓶藥酒就害怕,不僅沒過去,還往後退了兩步:“你休要再跟我講什麽長痛短痛的歪理,你那個藥酒我是堅決……唔!!”

和尚不打商量的走過去,抓着他的手腕就把藥酒澆了上去。

鹿鳴擰巴出一臉痛苦。

瀾止沒停手,按着鹿鳴在椅子上坐下,給他清理血漬,再用繃帶一層層纏好。

瀾止是個仔細人,繃帶纏的熨帖又規整,還特地給小鹿打成了蝴蝶結。

“好了。”瀾止把蝴蝶結給小鹿看,只見這只小鹿蔫吧的低着頭,耳朵竟然變成了毛茸茸的鹿耳,受了極大委屈似的下垂着。

瀾止用指腹揉他的鹿耳朵,鹿鳴不讓他碰,兩只耳朵往兩邊飛開,可愛的不得了。

瀾止笑道:“疼出鹿耳朵了?”

鹿鳴晃了晃腦袋,把耳朵收了:“才不是。”

瀾止早就發現小鹿是很怕疼的,溫聲細語的哄他:“天亮我就去學荷花酥。”

“糯米糕。”

“好。”

“棗子餅。”

鹿鳴癟着耳朵一樣一樣的提醒他,生怕他故意耍賴皮漏下一樣。

“都記得。”瀾止失笑的搖頭,他可不像這只鹿,喜歡耍賴。

他吹了吹鹿鳴的傷處:“痛的厲害嗎?吹吹就不痛了。”

鹿鳴靜靜的看着他,嘴角噙着一絲笑意,有那麽一瞬間,瀾止恍如前世,他自由之境裏的那只,好像也曾用這種眼神注視過他。

搖曳燭火裏,瀾止身形微頓,目光沉下,忽又問道:“我們前世真的沒有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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