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揣了心思的三哥
“幹爹,四哥的事,您有什麽打算?”
大家正在埋頭細細的品嘗那個被從外地帶回來的珍品美味的時候,聽到紫蘇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都有點詫異。
當然,江正海是最為郁郁的。
“爹,我的事我自己扛。”江正海的心裏似乎已經能夠預測到,這件事的後果會及其的嚴重,因而,他不想連累家人。
“屁話!我是你老子,你的事,還不是江家的事。”江東裕粗聲粗氣的說道。
很明顯,剛才分西瓜的時候,江東裕的粗聲粗氣帶着開玩笑的口吻,而現在的粗聲粗氣則是真的動怒了。
江正海見江東裕的臉色,便低着頭不敢再說話了,但是,他的神情卻讓紫蘇意識到,這個內向的漢子,很有可能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
人,都是這樣,如果自己身上沒什麽功夫,那麽遇到了危險,或許還會躲着走,一旦自己身上有了功夫,不管遇到什麽樣的事情或者危險,總要有些好奇心,總有些僥幸,覺得自己有可能把危險的事情給解決了。
“紫蘇,你是不是在鎮子上聽到了什麽消息?”
姜還是老的辣,紫蘇的心裏正琢磨着怎麽開口呢,江東裕就說出來上面的話。
紫蘇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這件事的開始,還是我跟幹娘去舅舅家的時候聽到的。”
紫蘇說到這裏的時候,一直擔着心的莫玉竹朝着紫蘇看了一眼,畢竟,莫雲樹說了那麽多的話,具體是哪一句話對于江正海的事情是有用的,莫玉竹已經記不清了。
“舅舅說,鎮子上會有欽差來,現在看來,這件事是真的了,因為,我也聽說了。”紫蘇說聽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故意的放輕了語氣,畢竟,她的聽說可不是一般的在大街上聽說,而是趴在人家屋頂上,偷看蘇家的時候,聽到的。
江東裕聽完這句話,重重的嘆息一聲,說道,“那有什麽用,咱們家沒有錢沒有權沒有人,自古以來,這都是官官相護,蘇家現在今非昔比,就算是找到了欽差大人,恐怕人家和蘇家也是一夥的。”
紫蘇淡淡一笑,說道,“幹爹,這件事可以看看再說。”
“可是老四的事,這幾天眼看着就到了期限,我恐怕蘇家會帶着惡人找上門來。”江東裕臉上滿布愁雲。
紫蘇卻輕松的微微一笑說道,“幹爹,現在那些人還顧不得這些事情,因為有些事對于他們來說更重要,所以,眼下我們還是盡快的準備耕種的事情吧。”
江東裕被紫蘇的這種說法給說的有點愣住了。
“幹爹,對于咱們這些農人來說,吃飯最重要,當然也是種田最重要,而對于那些當官并且一心想着往上爬的人來說,自然是巴結上司最重要,眼下有那麽重要的人物要來這懷柔縣,恐怕那些當官的有的忙了。”
紫蘇說的話的語氣很輕松,看不出一絲的擔憂。
江東裕在心裏琢磨了好幾番紫蘇的話,覺得果真有些道理,他又看了看那個一門心思吃瓜的姑娘,再一次的覺得,這個姑娘如果是個男子,那麽,絕非池中之物,成器是早晚的事。
可是,江東裕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即便紫蘇不是男子,她照樣絕非池中之物。
江福海聽完紫蘇的話,也思索了好久。
兄弟四人當中,江福海是最沉穩,也是最能沉得住氣能穩定大局的人,江金海則是鬼點子最多最狡猾的一個。
“小妹說得對,再者說了,好些事,不是咱們提前想想就能解決的,那句話叫什麽來着,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咱們眼下還是顧忌好了地裏的活吧,不然啊,到了冬天連飯都吃不上,不用人家找咱們的麻煩,咱們自己就餓死了。”
江金海吞下西瓜瓤之後,也緊跟着說道,他看着手裏那吃的沒有一丁點瓜瓤的瓜皮,無奈的說道,“怎麽這麽不禁吃呢。”
“是啊,三哥,你見過老豬吃西瓜什麽時候吃飽的,撐得哼哼都得用嘴巴蹭蹭瓜皮。”紫蘇俏皮的說道。
紫蘇的這句話逗得衆人哈哈大笑。
“小妹,你怎麽能這麽損三哥,你瞧他們笑得,牙都笑掉了。”江金海嘿嘿的狡黠笑着。
他看着紫蘇那玲珑剔透的小臉,喜歡的要緊,做夢都想這輩子要是能娶到這麽美的姑娘,死了都心甘。
“幹爹,今年的天氣特別的幹旱,咱們還是不要像往常那樣的種植農作物了,我建議,咱們還是種植一些耐旱的作物,比方說,玉米高粱谷子芝麻尖椒之類的。”
紫蘇邊說話邊從随身的荷包裏,拿出了不少的銀子。
江東裕看着桌上的銀子,很是驚訝了一番。
紫蘇知道,江東裕這樣誠實憨厚的人,對于別人的施舍,可能不會那麽輕易的接受,這也許就是窮人們特有的傲骨吧。
“幹爹,我從我爹那借來的,咱們先用來買種子,然後到了秋後有了收成,咱們再還回去。”紫蘇邊說邊啃着西瓜,并不去看江東裕的眼神。
江福海和江金海相互一望,似乎明白了紫蘇的意思。
畢竟,金家的那些錢財的擁有權和分配權,都在紫蘇的手裏,兄弟幾個雖然知道一些,但是到底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并且,兄弟四個都很有默契,對于這件事,打死都不提。
江東裕聽完了紫蘇這句話,原來有些糾結和嚴肅的神情,馬上就變得略帶興奮起來。
“親家真是個好人,不過,紫蘇啊,咱們也用不了這麽多的銀子啊。”江東裕面帶疑惑的追問道。
紫蘇燦爛一笑,看着江東裕說道,“幹爹,您不會是想着自己過好日子,然後咱們家的糧食都救濟親戚們吧?”
江東裕被紫蘇的這句話弄的有點迷糊,便往前探了探身子,一本正經的詢問道,“紫蘇,你是不是又想出什麽好主意了?”
紫蘇狡黠而明媚的笑靥,讓石桌旁坐着的一家人都陷入了疑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