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賀卿宣無疑是好看的,就算應寒衣再如何厭惡這個人,都沒否決過對方的美貌。

此時瞧見同樣的美貌,應寒衣卻是有些煩躁,“笑得真醜。”

以美貌著稱的玄羽花可受不得這委屈,應寒衣身上的鎖鏈越纏越多。

操控着賀卿宣的玄羽花唇邊笑容殘忍,控制着這具身體去施展殺伐類的法術,可不等施展出來,它的面上就帶出了一點古怪。

就好似一旦施展它也會受到傷害一般。

應寒衣在金色鎖鏈困住自己時,臉色就已經不好看起來,大量的魔氣在空氣中翻湧,光是靠近這裏,所有生靈都已經瑟瑟發抖,更不要說處于魔氣包裹中的玄羽花。

就算它能控制賀卿宣又如何,真正惹怒這個男人對方會毫不猶豫地将它摧毀。

玄羽花輕輕搖曳,好似顫抖。

為什麽它已經将對方抓住,卻依舊要害怕,為什麽它不能提前動手将對方斬殺。

它似乎捕捉到了什麽,那種一旦它用殺招自己也會受到傷害從而死去的玄妙感覺。

為什麽?這不應該。

因為我們綁定了契約,我死他也死。

有個聲音回複他。

一方死另一方也會死。

玄羽花眼睛亮了起來,它一邊用金色鎖鏈控制住應寒衣,讓突然冒出的蛟龍為它保駕護航,一邊控制着這具身體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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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喜歡修士的血液,那種精純力量的每一次澆灌都讓它覺得如獲新生,就如同多年前它掠奪走所有玄羽花的生命時般。

近了,近了。

只需要這受它控制的人獻出所有血液,那墨衣男人也該死了。

它能感覺到自己控制的這具身體有別于其他修士,便也就更加的激動。

修長的手探到花莖附近,只需要劃破手腕,便會有源源不斷的血液湧入,然而不等血液灌入,它纖細的身體就已經被那只手給驟然折斷了。

驚叫,暴怒,一切都還沒來得及。

它變已經失去了生命力。

麻木的眼中綻放出光彩,賀卿宣笑得愉快,“看來是我抓住了你。”

他随意把玩了兩下手中玄羽花,翻身一躍,躲過了某只妖獸試圖咬過來的血盆大口。

應寒衣身上的鎖鏈在這瞬間消失,表情卻不見友善,“還以為閣下當真弱到被一朵花控制住。”

賀卿宣揚眉,“我這還不是為了幫帝尊。”

“所以故作被控制?”

“那倒不是,我是真的被控制住了,但搶回控制權還不算難,這到底只是朵沒活多少年的花。”所以賀卿宣只是施加了一點手法就成功欺騙住了對方,在對方最放松時強行将其采摘。

“閣下以前也是木靈根修士嗎?”

賀卿宣的模樣實在不像木靈根新手。

“嗯?帝尊可以猜猜。”賀卿宣揚眉。

應寒衣對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沒多大興趣,一步步走進,從賀卿宣手中接過那朵黑色的花朵。

紅黑色霧氣将玄羽花團團圍住,與此同時定瀚珠被取出,在應寒衣手中快速消融,化作點點流光,分布在玄羽花附近。

周圍被玄羽花吸引來的妖獸一時之間便如同分辨不清方向了一般。

然而很快又有那麽兩只妖獸目标十分明确地朝着他們的方向而來,看來這定瀚珠防不住元嬰境界妖獸的感知。

賀卿宣蹙眉,不說別的,就連本就在水中的妖獸都開始變得狂躁起來。

形似蛟龍的妖獸不斷攪動,這地下小空間瞬間開始地動山搖起來,無數的碎石殘渣從上方掉落,賀卿宣二話不說便去撫起地上的溫清涵。

溫清涵自玄羽花舍棄控制她開始,便陷入了昏迷之中,此時在如此環境中壓根就沒有抵抗之力。

賀卿宣先是給溫清涵喂了一顆丹藥,随後口中念動法咒,借用自己那為數不多的瞬移符帶着人先行撤離。

他這邊剛剛離開了那個地方,下一刻,地面坍塌,煙塵四起。

賀卿宣壓根就沒擔心過應寒衣的情況,與其擔心應寒衣,他還不如擔心那只妖獸。

果然煙塵還沒散盡,賀卿宣就瞧見了應寒衣的身影。

“五只元嬰期妖獸,還有十餘只跟着元嬰期妖獸而來的金丹妖獸,帝尊,看來我們遇到了點麻煩。”

“閣下說這話時,嘴角的笑可以選擇稍微收斂一下。”

賀卿宣強行将嘴角笑意抹平,表示自己超配合的。

應寒衣:“……”

玄羽花就在應寒衣身上,這些妖獸自然也是沖着應寒衣來的,不過這些以往無往不利的妖獸們在帝尊大人面前,連個小浪花都激不起來。

當第一只妖獸被應寒衣煉化成血霧後,便有元嬰期妖獸被吓到,它們雖被玄羽花的氣息所吸引,但也不是這麽舍生忘死的。

元嬰期妖獸悄悄後撤,唯獨只有金丹期妖獸還在一個勁地往前沖,想要為玄羽花報仇。

一只元嬰期妖獸在脫離魔氣籠罩的範圍後,便拔足狂奔,然而,招惹了魔頭又怎麽可能活命。

魔氣猛然濃郁,所有妖獸不管逃多遠都在那一瞬間化作虛無。

賀卿宣心情有些複雜。

他清楚地知道應寒衣在契約解開後不會放過他,卻又實在心動那天腥魂草,為了那天腥魂草甚至不惜幫助魔頭來找玄羽花。

微妙的心情很快就被賀卿宣強行壓了下去。

就算他不幫忙,應寒衣也能把整個水雲秘境翻個面地來找玄羽花。

左右答案一樣,能白得一個天腥魂草,不虧。

“這定瀚珠的效果似乎不太行。”

應寒衣淡淡地應了一聲,“倒也不完全是,而是定瀚珠的效果發揮地晚了些,那些妖獸已經被玄羽花前面的氣息所吸引。”

賀卿宣颔首,“現在也該去找我想要的天腥魂草了。”

“她呢?”

賀卿宣:“?”

“不若就丢在這好了。”

賀卿宣:“??”

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好歹溫清涵并沒有昏迷太久,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便醒來了。

略做修整後,應寒衣直接帶着兩人順着天腥魂草的氣息找了過去。

從空氣中的天地靈氣變化,不難看出,天腥魂草不出十日便會成熟。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應寒衣整個人都“溫柔”了許多,路上遇到合适的靈植也會順手采摘下來,丢給賀卿宣和溫清涵。

溫清涵十分的不好意思,畢竟這位魔修自己都沒有要。

賀卿宣看出溫清涵的意思,沉吟道:“你就當他家有靈礦好了,他看不上這些靈植。”

話雖這麽說,溫清涵還是不太好意思,用得到的靈植煉制了不少丹藥給賀卿宣和應寒衣。

應寒衣對于這些丹藥自然還是看不上,在神識查看了沒問題後随手丢給了賀卿宣。

這便是溫清涵看不懂應寒衣的地方,若是說兩人的關系不好,應寒衣為何要将靈植丹藥都給賀卿宣,若說兩人關系好,應寒衣看向賀卿宣的目光卻又是冷淡的,甚至夾雜了兩分溫清涵看不懂的複雜。

不過溫清涵會煉丹實在是意外之喜,賀卿宣囊中羞澀得緊,就連丹藥也是很稀缺的,他将自己的一些靈材給溫清涵,請對方幫忙煉制後,還給了一部分酬勞,只不過全被退了回來。

賀卿宣不僅請溫清涵煉丹,自己也會偷師一下,然後給自己煉制了幾爐成品意外不錯的回靈丹。

天腥魂草的生長點外早已經埋伏了不少人,有不少修士便是在一邊修煉,一邊等天腥魂草成熟,像賀卿宣與溫清涵這樣直接煉丹的還是少數。

應寒衣眼不見心不煩,索性閉目小憩。

賀卿宣與溫清涵相處的還是比較愉快,與一女子過分親近其實是不太好的,尤其是兩人還不是同門師姐弟,但在不經意間留意到溫清涵眼中的愁緒時,賀卿宣還是稍微加密了一點自己與溫清涵的聯系。

明明是仙門正派,卻被魔修擄走當爐鼎,折辱數百年,就算再強裝不在意,那也是被深深傷害了,怎麽可能真的就這麽快走出來。

尤其是埋伏中,他們瞧見了那個魔修的身影,只不過這一次那魔修身邊跟了好幾道氣息強大的人。

在賀卿宣與溫清涵瞧見那魔修時,溫清涵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臉刷地變得蒼白。

而那魔修卻是露出一個陰狠惡毒的冷笑。

賀卿宣禮貌微笑,用唇形回了一句,“好巧。”

這魔修看架勢是還想找他們麻煩,只是礙于現在正是天腥魂草即将成熟的時候,才沒有直接找上門來。

賀卿宣若有所思,他不想殺人,也不覺得殺人是一件輕易的事,可他同樣也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被一條毒蛇盯上,你最好趕在毒蛇攻擊你之前将它處理掉,不然你永遠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來咬上你一口。

等待天材地寶成熟是一個漫長且耗費精力的過程,成熟乃一息之間,一旦反應慢了,這天材地寶可能就落入別人手中。

在最後時刻,賀卿宣快速分析着那四只守護靈獸的實力,一只飛行的蒼鷹,兩只長尾巨狼,應是金丹圓滿接近元嬰的實力,還有一條隐秘在天腥魂草之上的碧色小蛇。

那碧色小蛇必然擁有劇毒,會在采摘者手靠近的一剎間咬上采摘者的手。

那些隐匿在暗處的修士是否有留意到那與天腥魂草混為一體的碧色小蛇呢?

不等賀卿宣傳音提醒應寒衣,應寒衣就已經驟然睜開了眼眸。

暗色的眸子淡淡地看向天腥魂草。

“游戲開始了。”

下一瞬,天腥魂草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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