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廚房的菜早準備好了, 今天很多菜都是倪思珺親自在廚房裏安排的。
廚房那邊見人都到了，開始上菜。
用晚餐時，謝老夫人将茉茉放回謝聞臣身邊, 謝聞臣的另一只手明目張膽地放茉茉腿上, 指腹不安分的在茉茉腿上打着圈兒。茉茉瞪他一眼, 謝聞臣直接忽視，面色淡笑, 眼神閑散，整個人處于身心舒适的狀态。
茉茉暗暗罵他, 不知羞，臭不要臉。
旁邊的謝汀滢看在眼裏，啧啧一笑, 歪頭小聲跟黎燕覺蛐蛐，“老黎, 你看我哥，之前還說自己是什麽不婚族，一副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樣子，你看看，現在這個春風得意的模樣，還是我那個無欲無求的哥嗎？”還不老實的把手放人家腿上。
黎燕覺面對小八卦的妻子，眼神寵溺地笑了笑，他很理解, 戀愛的男人都是這樣，尤其是還自己喜歡的女人。
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行為很難控制住, 時時刻刻都希望她在身邊，在自己懷裏。
所謂的無欲無求, 不過是沒遇見自己心動的那個人罷了。
謝汀滢嘆嘆氣，“我哥和茉茉談戀愛倒是沒什麽，唯一不好的就是茉茉喊了我這麽多年姑姑，我将來要改口喊她一聲二嫂。”她這個輩分降得不是一般的離譜。以她對他哥的了解，他那麽護短，又那麽寵茉茉，将來這稱呼不改只怕都不行。
黎燕覺笑了笑。講真的，他們都一把年紀了，喊一個小不點嫂子，心情還真有點難以形容。
倪思珺親自盛了一碗湯，讓人遞去給茉茉，“茉茉，多喝點湯，這個湯補身子的。”小姑娘氣血都有點虧損了，多補一補，這個老二太沒分寸了點。茉茉還這麽小，不知節制些。小姑娘臉色都不太好，看着就讓人心疼。
參片、枸杞、當歸的鹿茸湯，茉茉跟前還有一碗雪梨燕窩。
這些都是大補。
小茉茉還這麽小。
不怕把小茉茉補出鼻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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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鬧哪樣？
小茉茉這麽小，哪受得了這些補藥。
謝小五清清嗓子，“二伯母，茉茉還小，這些會不會太補了？”
婵婵哼了聲，“謝小五，不懂別講話，哼，又忘記啦。”
謝小五表示他真的不知道，很懵得好吧。
誰能給他一個答案，他看向謝傾牧，人家正在伺候妻兒吃飯，一個眼神都沒有沒空留給他。
很郁悶。
在這家裏他怎麽有種失寵的感覺。
謝聞臣将湯接了下來，放在茉茉身前，低聲說，“喝不下不用強撐。我喝。”
他喝？
确定？
這麽補，他喝了遭殃的不會是她吧？
才不要。
茉茉沒理謝聞臣，自己跟倪思珺道謝，聲音嬌脆，“謝謝二夫人。”
“還叫二夫人呢？”三夫人輕笑着打趣。
茉茉被三夫人調侃，臉頰頓時紅透，不敢看桌上其他人，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身側的謝聞臣。
謝聞臣放在茉茉腿上的手，在她白嫩肌膚上輕輕打着圈兒，唇角上翹，淡笑，“三嬸嬸，您嘴下留情，別吓壞了茉茉。”
三夫人掩唇一笑，“好好好，我不說就是，免得有些人心疼了，私下找我麻煩。”
茉茉在三夫人這番玩笑話下，更難為情。
一只手在桌下推謝聞臣的不安分的手，反被謝聞臣握在手心。
老夫人開口，“好了，你們幾個長輩別沒個正形的，先吃飯。”
謝昀景沖謝聞臣舉酒杯淡笑，“二哥，這麽好的日子，總該喝一杯吧？”
“自然。”謝聞臣點頭，倒了一杯酒。
茉茉另一只手搭在謝聞臣的手背上，柔聲說，“你少喝點，身上還有傷。”
女孩軟乎乎的聲音，又輕又柔，在他心頭蕩起一圈圈漣漪，他指腹揉了揉女孩的手背挽唇，“嗯。今天高興，喝一點。”
三夫人在倪思珺耳邊小聲調侃，“二嫂，你瞧瞧，茉茉還沒嫁進來呢，就知道關心老二的身體了，以後你們老二是不用你操心了。”雖說聽不見茉茉說了什麽，那架勢完全完全是在關心謝聞臣。
倪思珺看着兩個孩子相處甜蜜，心裏也高興。
雖說謝聞臣打小便沒讓她怎麽操心過，準确來說，謝家的每一個晚輩，獨立又優秀。
身邊能有個喜歡的陪伴，總歸不一樣的。
兩人兜兜轉轉走在了一起，算是了卻她心底的一樁心事。
大家正說這話，謝眷和攜佟婉姝回來了。
謝眷和淡聲道：“抱歉，來晚了些。”
謝老夫人立馬起身朝佟婉姝走去，“眷和你也真是的，童童剛剛懷孕，胎像都還不夠穩，還讓她大晚上的跟你一起受罪。”
謝眷和不善言辭，開場說了一句後，沒了下文。
佟婉姝溫婉大方地攙扶着老夫人，“媽媽您坐，我沒事的，一路上眷和把我照顧的很好，肚子裏的寶寶也很乖。”
可可最喜歡小寶寶，剛剛睡醒的他，兩只肉肉的腿一蹬，從謝傾牧懷裏下來，跑去佟婉姝面前，小腦袋立馬趴在佟婉姝的肚子上聽寶寶的動靜，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轉動着，“诶，怎麽跟滢滢姑姑的肚子不一樣。滢滢姑姑的肚子裏，可以聽見寶寶。”
明驚玉無奈，“可可，小寶寶剛來童童奶奶的肚子裏，肯定和滢滢姑姑的不一樣，別碰到小寶寶了。來媽媽身邊。”佟婉姝在他們幾個中，除了茉茉和婵婵，年紀是最小，輩分是最大的。平常大家相處比較随意，稱呼上都是叫對方小名，沒怎麽按輩分來。
可可似懂非懂地從佟婉姝的肚子前撤離，轉頭又去貼謝汀滢的肚子。謝汀滢五個多月了，肚子高高隆起，可以聽見胎動。
謝汀滢摸了摸可可的小腦袋，笑着逗他，“可可，你這麽喜歡小寶寶，将來讓太奶奶和你媽媽幫你尋個漂亮的媳婦，再給你生個寶寶好不好，這樣你可以天天抱着睡覺了。”
可可皺皺小臉拒絕，“不要。我要做大總裁，不要做戀愛腦。”
“誰跟你說的，大總裁不能是戀愛腦了？”謝汀滢繼續逗他。
可可很正經道：“不可以，戀愛腦會影響前途。”
謝汀滢被可可的話逗笑，“小不點，你知道什麽是戀愛腦嗎？”
可可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在謝家一群男性長輩身上轉了一圈，哼了一聲，“爸爸、伯伯、小叔叔都是。黎姑父也是。他們都是可怕的戀愛腦。”
“戀愛腦有什麽不好的啊？”
可可搖頭，小屁股一撅，從謝汀滢懷裏下去，爬上明驚玉的腿上，貼在她懷裏說，“不好，太外婆看的電視裏說了，戀愛腦會倒黴一輩子，我不要倒黴。”
謝傾牧溫潤的面上增了一絲嚴肅，“謝君謙，越說越不像話，你的教養呢？從你媽媽身上下來，到爸爸身邊來。”
可可左哼哼右哼哼才不要，委屈極了，“看嘛，爸爸的戀愛腦太可怕，總跟我搶媽媽。”
可可奶聲奶氣地委屈着，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謝家男人的确除了某個專心搞醫學研究的，還真的都是戀愛腦，整整齊齊的。
“人小鬼大的小機靈啊。”三夫人捏了捏可可的小手，輕輕笑道，“可可，你還小，不要這麽早給自己下定論，我們謝家男人，都是情種，逃不過的。”
“是啊，可可你別說大話。說大話的人都會受到懲罰哦。”謝汀滢說這話時目光特意在謝家幾位哥哥還有小五身上來回走了一圈，還真是一個沒逃脫，當初揚言不婚族的二哥，為愛發瘋第一人。
可可又板了板和謝傾牧小時候一模一樣的那張小正太臉，“我要做謝家第一人，擺脫戀愛腦。專心搞事業，做強做大，再創輝煌。”
可可言論，又一次逗笑了家裏一衆老小。
謝汀滢眼淚都笑出來了，“哎唷哎唷，可可你怎麽這麽可愛，你這些話都是誰教的啊？傳裏傳氣的，是打算把我笑死嗎？眼淚都給我笑出來了。你們還別說，可可這畫餅的模樣，還真有點資本的調調在裏面了。”謝汀滢仰着頭擦眼淚，一旁的黎燕覺一邊給她遞紙巾，一邊擔憂着低聲叮囑，“你還懷着孕，情緒別太激動。”謝汀滢慢慢地吐氣息，抑制笑。
明驚玉頭疼，“還能在哪裏學的啊，小網劇看多了，可可最喜歡跟他太外婆一起看那種小短劇，什麽詞都亂學。”糾正好多次，始終糾正不過來。
*
茉茉是第一次見佟婉姝，她偏頭在謝聞臣耳邊小聲說，“小嬸嬸好漂亮。”溫婉又漂亮。
這句‘小嬸嬸’謝聞臣聽得還是挺合心意，小姑娘改口挺快的。
謝聞臣回茉茉，“你最好看。”他的女孩，嫩嫩白白的，又軟，還水汪汪的。
茉茉回瞪謝聞臣一眼。
殊不知佟婉姝也在看茉茉，她往一直默默在身後護着她和肚子裏寶寶的謝眷和懷裏靠了靠，溫柔又嬌嗔地說，“眷和，聞臣的小女朋友好嫩，好漂亮，像個洋娃娃。”佟婉姝也是第一次見茉茉，很喜歡她。
“你最嫩。”謝眷和話很少。
佟婉姝悄無聲息地在謝眷和手臂掐了一下，奈何男人的肉太硬了，完全掐不動。
謝眷和将佟婉姝那只掐他胳膊的手，握進自己的大手掌，溫柔地為她揉着手指。
在謝眷和眼裏的女人只分兩類，其他和自己最愛的老婆。
這點上有老婆的幾位男人想法一致，只有自己的心尖尖才是最漂亮的。
*
一大家子都沒回各自的別墅，都住在主樓，熱熱鬧鬧的。
從謝小五出事開始，謝家三年沒有這麽熱鬧了，一家人全部齊了。就連老夫人都在樓下坐了很久，陪着小輩們聊天，有說有笑的，精神相當不錯，近淩晨才去休息。
謝聞臣喝了不少酒，吃了晚飯便帶茉茉去庭院裏散步，兩人手牽手地走在蜿蜒曲折的廊庭上，兩邊都是各式各樣的荷花。
謝老夫人很喜歡荷花，她聽滢滢講過，滿池的荷花都是謝老爺子年輕時為老夫人種下的。
謝聞臣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茉茉鼓了鼓腮幫，小臉板起，“讓你少喝些，誰讓你不聽我的。”還喝了不少，背上的傷還沒好全，這幾天她給他塗了藥，但還是有點滲血，都怪他不節制，活該。
謝聞臣盯着身前管他的小姑娘，以前可都是他管她，現在風水輪流轉，笑，“嗯，下不為例。”今晚特殊一點。
茉茉見謝聞臣神色有些迷糊，擔心道，“難受麽，要不要進屋喝一點醒酒湯。”今晚能喝酒的都喝了酒，老夫人都小酌了一杯，廚房裏有準備醒酒湯。
“嗯。有一點。”謝聞臣氣息低沉。
“那我們進屋吧。”茉茉的小手搭在謝聞臣結實的小臂上。
謝聞臣将身邊的茉茉揉入懷裏，“寶貝，幫我醒一醒酒。”
茉茉沉溺在謝聞臣低沉又誘惑的嗓音裏還沒反應過來，唇瓣已經被謝聞臣吻住。
謝聞臣一點點的搗、弄、吸吮茉茉柔軟的唇瓣，像極了在慢慢地品嘗佳肴，怎麽都吃不夠。
茉茉輕喘着氣息，眼眸濕漉漉的，迷失在謝聞臣的親吻中，小嘴微微張合，迎接掠奪者。
唇舌交纏。
茉茉不由在謝聞臣懷裏輕哼，身體癱軟無力地靠在謝聞臣懷裏。
天色漸晚，周圍一切都寂靜下來。
盛開的荷花在徐徐的微風中，花瓣悄然綻放，嬌美耀眼。
懷裏女孩的嬌嫩聲像是小貓仔的小爪子在他心尖撓，撓不疼人，只會讓人心癢癢的，更像是奪命的毒，謝聞臣吻着女孩的唇瓣，越吻醉得越深。
哪能醒得了，一輩子都不想醒來，想要将女孩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謝昀景是見兩人好端端地說這話，他這才往廊庭深處來的，哪知二哥這麽不克制，想回避顯然來不及。
上一次這麽尴尬時刻，還是老四和他媳婦兒。
這種事怎麽老被他撞見。
進退兩難。
謝聞臣看見他那一刻，謝昀景比當事人還要尴尬。
茉茉躲在謝聞臣不敢出來，一雙眼睛紅紅的，霧蒙蒙的，像只受了欺負又受了驚吓的小兔子。
兩只小手分別緊張地抓住謝聞臣腰間兩側的襯衫，謝聞臣知道懷裏女孩害羞，他将女孩牢牢圈在懷裏，大手兜住茉茉的小腦袋，掩護她。
茉茉在謝聞臣懷裏休息好一陣，才探頭出來，那聲‘三叔’茉茉喊不出口，視線避開和謝昀景觸碰，小聲說，“你們聊，我、我先進屋了。”
“好。”謝聞臣點頭，眸色纏綿，氣息低沉地在她耳邊說，“回我屋。”
“！”
茉茉小臉紅透，頭也不回，飛快地往主屋的方向跑。
直到茉茉的小身影完全看不見，謝聞臣才收回視線，一向深邃又淩厲的眸子裏是散不去的柔和。
謝昀景頂着尴尬跟随謝聞臣進涼亭。
兩人坐下後，謝昀景丢了一個瓶子給謝聞臣。
謝聞臣接住，看了看三無的小白瓶。
謝昀景道，“醒酒的。”
謝聞臣倒出來吃了一粒，冰冰涼涼的，薄荷味。
謝昀景問，“二哥，背上的傷怎麽樣了？”縫合不到七天時間讓他給拆了，這些天又把小姑娘困在半山別墅，今晚又喝了不少酒，吃得消麽。
“還行。”謝聞臣淡聲回，心情不錯。
謝昀景笑，意味深長道，“那就好，別再讓傷口裂開了。”
當初某人還說不屑用傷留住茉茉，轉頭讓他把線拆了。
還故意跑去加州，讓茉茉父母看見。
這招相比那些用受傷裝可憐留人的，還要狗。
鋪墊做得不錯。
謝聞臣不應，畢竟傷口已經裂了好幾次。
謝昀景笑了笑，不拆穿。
他還以為二哥克制力很強呢。
口口聲聲說謝家其他人是戀愛腦，自己還不是跟家裏其他談戀愛的幾位沒差別，膩歪得很，還瘋狂。
想想也是，都克制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把人騙回來，哪還能克制得住。
*
茉茉慌慌張張地從荷花池那邊跑過來，剛進入主屋的區域就被人叫住，“茉茉。”
倪思珺從不遠處走過來。
茉茉從荷花池回來，一路不帶停的，跑得太快，氣息很亂，看見倪思珺沖她走來時，她連換氣都不敢。
倪思珺瞧着茉茉憋紅了小臉，眸色亂顫，笑，“傻孩子，每次看見我怎麽都這麽緊張。”看來是三年前餘家那件事她給她造成了很大的陰影，倪思珺嘆嘆氣，牽起茉茉的手，主動低頭示好，“茉茉，三年前那件事是我做得不對，考慮不周，讓你受苦了。茉茉，可以原諒我嗎？”
茉茉明白倪思珺說的是什麽事情。
她們唯一碰撞過的事，就是餘家的事情。
“沒、沒有因為那件事。”茉茉聲音微顫。
并非是之前的事讓她每次見到倪思珺神情和身體都很緊繃，只因為她是謝聞臣的母親，她更在乎她的态度。
她理解倪思珺當時的心情，她那樣的情況下，配不上謝聞臣在情理之中。
現在不一樣，她會努力變得更好，成為更好的，永遠待在謝聞臣身邊，再不分開。
*
茉茉回到樓上，是一個小時之後。
謝聞臣已經回到房間，在卧室的內置書房，他洗好了澡，換上了睡袍，坐在書桌後面，正在講電話，溝通工作上的事情。
見到茉茉在書房門口探頭探腦的。
謝聞臣寥寥幾句，結束通話。
放下手機，高大的身前往椅背上靠了靠，目光散散地看向門口的小姑娘，唇瓣酌着淡笑。
茉茉邁着傲嬌的小步子沖謝聞臣走過去，在他身旁停下，晃了晃手腕，主動跟他炫耀。
謝聞臣瞧見茉茉纖細白嫩的手腕上，套了一只名貴的白玉镯子，他将茉茉拉入懷裏，在她唇瓣上親了下，“沒看出來，我媽挺大方的嘛，把她最喜歡的手镯都送給你了。”
茉茉坐在謝聞臣懷裏，輕聲說，“不止這些，二夫人還送了我好幾套名貴的珠寶，把她庫房鑰匙也給了我，還說以後裏面的都是我的。”讓她喜歡什麽随便挑，将來都是她的。原本她以為二夫人約她單獨見面，還把她帶去了單獨的小別墅，是和三年前一樣，不允許她跟謝聞臣來往，她在心裏都想好了說辭，她這次不會再離開謝聞臣，說什麽都不會，不曾想倪思珺送了她很多珠寶，還有一些她個人的資産。
謝聞臣的視線一直注視着茉茉的每一個小表情，小姑娘提到他母親再也不是怯怯的，看來兩人的關系得到緩解，笑道，“還二夫人？你跟我媽在一起還是這樣喊她的？”
茉茉面頰上浮現一絲紅，垂眸。
和倪思珺相處的畫面在她的腦中恍了下。
起初她是稱呼倪思珺‘二夫人’，被倪思珺糾正了一遍。
倪思珺拉着她的手，溫柔地說，“茉茉，現在讓你跟聞臣一起叫我一聲媽，這要求肯定過分。我比你媽媽年長，先叫我一聲伯母，好不好？”
關于稱呼，茉茉不跟謝聞臣說，直接劃水，“大夫人、三夫人還有老夫人都給了我很多東西。這些我要收嗎？”太貴重了。
謝聞臣是知道的，不久前老夫人專門讓人把東西都放進茉茉房間裏，家裏的傭人來來回回搬了好幾趟。
“老夫人還給了我一把鑰匙。”茉茉攤開手，把鑰匙給謝聞臣看。
謝聞臣握住茉茉的手，“都拿着吧，老夫人給謝家小輩準備的小私庫。”
所有人嗎？
茉茉驚訝道，“窈窈她們都有嗎？”
“嗯。”老夫人專門為她們這群女孩子準備的，謝家小輩的妻子都有。
茉茉此時此刻才真正明白，她和謝聞臣的關系被家人接納了。
手裏的兩把鑰匙，被她緊緊地握在手心。
不僅僅是資産，還是心意和認可。
“茉茉，”謝聞臣溫熱的氣息在她耳尖游弋，茉茉應了一聲，“嗯？”
謝聞臣低沉的嗓音落下，“太晚了，我們該休息了。”話音落下，茉茉身體懸空，被謝聞臣公主抱，大步往書房外地卧室走去。
“我、我還沒洗澡。”謝聞臣都洗了。
“結束了再洗。”謝聞臣低頭含住茉茉的唇，讓她說不出來任何話。
她是第一次睡謝聞臣在老宅的房間。
陌生的環境，茉茉很不自在，越嬌羞，越敏感。
女孩敏感起來，眼眸濕漉漉的，周身粉嫩，像一只嫩白的小兔子，讓他欲罷不能。
謝聞臣沉溺在她裏面，出不來。
他輕輕地啄着女孩紅紅的耳尖，嗓音低沉，“寶貝，我們熟不熟？嗯？”
茉茉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沒明白謝聞臣是什麽意思，謝聞臣動作緩下來，嗓音沙啞，“寶貝，白天不是說我們不熟麽，還有哪裏不熟？老公再熟悉熟悉。”
茉茉明白了謝聞臣的意思，深呼一口氣雙腿一并。
謝聞臣悶‘嗯’一聲，小東西這是要廢了他麽。
——
洗完澡，謝聞臣将女孩從浴室抱出來，茉茉軟趴趴地靠在他懷裏，輕哼着，沒睡衣。
她的睡衣在她原本的房間裏，沒在謝聞臣這。
謝聞臣吻了吻茉茉的耳朵，“穿我的。”
茉茉搖頭，擡了擡沉重的眼皮，“不要，你的襯衫晚上睡覺會不舒服。”不喜歡襯衣的料子。
女孩的聲音嬌嗔又有點啞，有種能能柔軟人心髒的魔力。
謝聞臣把女孩放在他的大床上，拉過杯子搭在茉茉身上，俯身在茉茉額頭上落了一個吻，溫聲說，“好，我去拿。”
茉茉剛來謝家的時候，只黏謝聞臣，誰都哄不了。
謝家長輩為了方便謝聞臣照顧她，安排的房間很近，跟謝聞臣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
謝聞臣取了睡衣，從茉茉房間出來。
在茉茉的卧室門口，碰見謝小五。
謝小五驚訝地打招呼，“二哥，你還沒睡啊？”
“嗯。”謝聞臣暗自嘆氣。
果然住在老宅不方便。處處都能遇見人。
“茉茉睡了嗎？我從邊陲給她帶了個小玩意。”謝小五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禮物盒。
“嗯，給我吧。”謝聞臣淡淡說。
“還是我自己給她吧。”小茉茉的房間二哥都能進，說明小茉茉還沒睡。
謝聞臣伸手攬了攬要敲門的謝小五，道，“女孩子的閨房，你一個大男人不方便進。”
謝小五一愣。
啥？？？
瞧他說的什麽話。
不是？他進茉茉房間叫不方便。
二哥自己一個大男人進去就方便了？
手裏還捏着茉茉的睡衣呢！
好意思嗎？
二哥是茉茉的長輩，他就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