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意外之喜
“你可聽真切了？她們果真是這麽說的？”吳家姑娘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怒氣，聲音也有些尖銳。
丫鬟也是一臉怒氣：“奴婢剛聽着之時也是不敢相信，這世間哪有這等惡毒的親戚？怨不得往日裏對姑娘總是冷冷淡淡，這忽然就親口邀姑娘過府小住。今兒送點首飾明兒賞點吃的，原本奴婢還想着到底是實在親戚，這平常也得來往，沒成想，竟是帶着這等歹毒心思！”
她停頓了一下，到底壓低了嗓門，低聲罵道：“毒婦！”
有吳家小姐這等管不住自己嘴的主子，這丫鬟也是牙尖嘴利不吃虧的。縱使這般苛刻咒罵，吳家姑娘不但不動怒，反而深以為然。
“倘若是真，那可真真是毒婦不假了。”
丫鬟連忙将自個兒是偷聽一事說來，她尋的是個角落，這不正好是趕巧碰上了，不然哪能打聽到這等要緊事情。
“怨不得今日紅雀姐姐支支吾吾的，不同往常爽利。原本奴婢還琢磨着許是顧家大姑娘那頭有什麽變故，卻不想，這其中竟是還有這等故事。”丫鬟氣鼓鼓的道，“幸虧姑娘您機警，讓奴婢悄悄跟着去了，要不然，咱們這一回可得吃大虧了。”
聽她這麽一說，吳家姑娘到底信了七八分。
何況這等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姑娘，您說那頭那個是想要如何對付顧大姑娘？”丫鬟眼珠子一轉，壓低了嗓門問道。
吳家姑娘确實粗魯了一些，可到底沒蠢到底。何況對于一個姑娘家來說，還有什麽比毀了名節更加惡毒之事？就那等心肝都黑透爛透之人，當真擔得起“毒婦”二字！
再将對方想要算計自己兄妹之事連到一起，吳家姑娘也是心頭發狠：“好一個一鳥二石之計！毀了前頭夫人留下的嫡長女的名聲，沒了名節，顧家大姑娘不是送進庵堂，便是一條白绫。沒了眼中釘不說，說不得前頭留下的這豐厚的嫁妝，都得落到她的手裏。再來便是我與哥哥二人了，她這些年始終與我姑母不合，縱然面上過得去，可心底也是恨毒了我姑母。一等利用我哥哥壞了顧家姑娘的名節，我哥哥怕也是沒了活路，說不定還能再搭上一個我。她只不過是花費了幾個小錢兒，便能将眼中釘清理的幹幹淨淨，可是劃算至極！”
不得不說，有了紅雀和孫嬷嬷的“提點”，又有紅雀這幾日不動聲色的給她填補這後宅陰私，吳家姑娘還當真推測出了顧燕氏的想法。這讓吳家姑娘惱怒到了極致，不過有丫鬟在身邊勸說，她倒也沒跟以往一般直接鬧将起來。等第二日紅雀果真含含糊糊的将這茬提了提，當然她說的并不仔細，若非是丫鬟偷聽了前後因果，沒顆玲珑心思還不一定能悟出其中的含義。
這也讓吳家姑娘再沒懷疑之意，當天下午便尋了機會與前院住着的兄長見了個面。兄妹二人私下也不知嘀咕了什麽，不過前院自然也有盯着他們的人。等瞧見吳家姑娘将幾樣首飾塞給了吳家公子，讓他去換成銀子之後，盯梢的下人也只撇撇嘴，沒了繼續盯着的心思。
小門小戶出來的，眼皮子就是淺。
十一月初十，乃是顧雲思生母忌日。顧雲思往年住在鄉下，只能遙遙沖着京城的方向拜上幾拜。算起來，這也是她頭一回正兒八經的在生母忌日來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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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為如此，顧雲思心情并不好，顧燕氏偏生讓人來了蒹葭院邀請，說是顧念今日日子特殊，讓她去錦繡苑一家人一同用膳，也免得她一人孤零零的窩在蒹葭院胡思亂想。
顧雲思去拜祭歸來有些發蔫，直接回絕了。顧燕氏也并未強求，只讓人給蒹葭院送了一匣子燕盞過來，說是給她補補身子，随後又送了一罐子雞湯過來，說是大廚房熬了不少，每人都送了一些。雞油都已經撇了，半點不油膩，也好補補身子。而且拜祭過世的長輩也無需茹素。這話也是顧燕氏貼身丫鬟春喜說的，不過顧雲思一聽便知這是顧燕氏暗示的，可這話絕不會是顧燕氏親口說的。畢竟這種話真要細究起來，難免落人口舌，被人按上一個對原配不敬的名頭。
顧雲思心中如何想無人知曉，面上只恹恹的應下了。
入夜，前院的松濤園中，吳家公子換上一身新衣，只要不開口，倒也算得上是儒雅俊秀。
“表弟，家妹有事要與愚兄商議，愚兄去見上一見。”吳家公子笑眯眯的道，整理了一下衣袖，昂首挺胸的離去。
許家公子看着他自得滿滿的出了院門，面上神情古怪，最後輕蔑的嗤笑一聲：“自尋死路的蠢貨！”
他也懶得跟上去瞧，左右這件事也在姨母掌握之中。他且等着看結果便是，想是也是一場好戲。只不過這事兒過後，外家和母親那邊怕也是不好交代。不過姨母也說了，到時候會給表妹許一門好親事，再為吳家謀一個好出路。想來，吳家也是願意用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換一個好前程的。
如此一想，許家公子愈發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剛從後院往前院而來，欲與自家兄長演一場戲的吳家姑娘忽覺眼前陣陣發黑，一股詭異的熱氣突兀的從下腹升起。吳家姑娘正要上演一場好戲，自己那丫鬟也有任務在身，她是獨自一人出來尋兄長的。身子不對勁，不過只是個剛及笄的姑娘家，終究也是心中害怕，不免有些慌亂起來。
趕巧，迎頭就撞上了要去顧燕氏那頭的顧将軍。
“将軍！”朦胧的月光下，雙眸漾着水汽，一臉委屈與哀求的姑娘家，滿是信任的看着自己。顧将軍心知不對勁，可偏偏身體似乎有哪裏不對勁，一種莫名的渴望開始不斷的動搖他的意志。
“将軍！”奉了顧燕氏吩咐來迎接的夏荷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低呼，“将軍，夫人在等着您呢！”這些年将軍都不曾與其他任何女子過于親近，今日怎會如此任由一個女子倚在他身上？
更何況，那女子可算得上是将軍的後輩啊！
若是不提顧燕氏倒也罷了，一提起顧燕氏，顧将軍原本要找回來的理智瞬間又跑遠了。這些時日顧燕氏的不講理和惡毒，當真是讓他倒足了胃口！
“回去告訴夫人，今夜我便不過去了！”說完也不管夏荷如何表情，帶着吳姑娘轉身便走。
等夏荷回到錦繡苑之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顧燕氏得知消息，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臉色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