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折磨自己

第15章 折磨自己

景樾的出現将群內聊天拉回正軌,大家仿佛什麽都沒看見,繼續剛才的話題。

季回知道簡瑎的消息已經在私聊中傳遍,他沒在乎,而是找到景樾要的文件夾,小跑着去了七樓。

走廊最後一間是唐七禮的實驗室,景樾經常在那邊幫忙。

季回敲了敲門,裏面傳來景樾的聲音:“稍等。”

門開了條縫,一股刺鼻的酸味從屋中飄出。

季回連忙把手裏的文件夾遞過去,“景師兄,你看下是不是這個。”

景樾接過,并未打開就點了點頭:“是這個,謝謝。”

關門前,季回突然上前一步,鬼使神差替自己解釋道:“景師兄,其實我沒有……不是他說的那樣……”

景樾沒有打斷,而是耐心聽季回說完,他語氣冷淡,無法辨別其中情緒:“既然沒做,就不必向我解釋,我不會亂說的,你放心。”

季回如釋重負,汗濕的指腹在衣角揩了揩,“景師兄,謝謝你。”

景樾以為季回在為剛才的事道謝,他微微颔首,禮貌疏離:“不用謝。”

回到實驗室,裏面已經坐了幾個人,見季回進門,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季回目不斜視走過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想着景樾的話發呆。

那句道謝并不單單為了景樾幫他說話,更多的是因為昨晚的事。

他是決定答應隋江的,可看到景樾那一刻,卻突然改變了想法。

因為景樾,所以他從歧路退了一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曠野。

自那件事後,學校論壇也出現了更多關于季回的謠言。

季回懶得理會,只顧埋頭做自己的實驗。

只要景樾相信他就好。

景樾也再沒讓季回送過東西,兩人隔着四層樓,見面的機會并不多。

只偶爾輪到季回為實驗室帶飯時,景樾會在自己那份炒河粉中翻到一個完整的煎蛋。

藏在最下面,不會輕易被人看見。

是季回的謝禮。

第二天一早,季回的桌上就會多一瓶牛奶或者果汁。

是景樾的回禮。

兩人就這樣用無人注意的方式暗暗“交流”了幾次,季回突然清醒,主動結束來往。

他這樣一個人,就連做景樾的朋友都不夠資格。

一個熠熠發光,享受衆星捧月,一個黯淡不見,散在宇宙最邊緣。

就在季回以為不會再同景樾有任何交集時,一則突如其來的消息再次改變他的決定。

“……典型性征腺體研究,已經批下來了,這是我的第一個國際重點研發項目,我是要拿它沖擊裏程碑名錄的,以後也會添加到你的履歷中,景樾,你覺得呢?”

唐七禮問完,景樾很久都沒出聲。

半晌,他有些為難地開口:“唐老師,這個項目可以在一年內完成嗎?”

唐七禮不解:“這是個需要長期進行的項目,不用那麽着急,我知道你一直想去英國讀博,你可以随時走。”

說着,她把手中的文件遞過去,“人員名單我初步确定了一下,你先看看,目前只在碩博生裏選拔,你跟他們更熟悉,這件事就交給你負責吧,有合适的也可以推薦。”

又是長久的沉默後,景樾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好。”

走廊盡頭的防火門後,季回繃緊身子貼牆站立,“國際重點研發項目”幾個字一遍遍回蕩在他腦袋裏。

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而劇烈起伏,他緩緩擡手,手掌按在心髒上方,久久不能平靜。

幾天後的聖誕節,景樾的實驗桌上突然出現了一只洋桔梗,青澀氣味中夾雜的,是淡淡的甜葡萄味道。

季回永遠記得那一天,他走進那家花店時,店裏的玫瑰已經全部預訂出去,于是他只好買下一只洋桔梗。

也是那天,他開始追求景樾。

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去見隋江時,會被景樾看到。

“你看到了……”季回還維持着保護後頸的姿勢,緊緊縮在牆角,身子顫栗着,“都看到了,為什麽幫我說話?為什麽要答應我?”

他還以為自己在景樾眼裏多麽幹淨多麽無辜,實則景樾早就将他那顆髒透的靈魂看了個徹底。

“是,我看見了,我看見你上了那輛車,也看見你從車上下來,看見你進了實驗樓,不然你以為我會答應你嗎?”

“我沒有。”季回慌慌張張為自己解釋,“我跟他什麽都沒做,我們只見過兩面,我是——”

“我知道。”景樾打斷他的話:“季回,不用跟我解釋,我知道你們什麽都沒做,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我也不是來跟你翻舊賬的。”

“我只想知道,現在。”他強調了現在兩個字,“你是不是被他标記了?他給你多少錢?買了你幾年?”

季回倔強地搖頭,用盡渾身力氣否認:“不、是。”

“那是誰?還是說你剛回國就跟方清雨勾搭在了一起?季回,你跟他才認識幾天?你了解他是什麽人嗎?”

季回依舊搖頭:“不是……”

“好,都不是。”景樾深吸一口氣,拼命将理智拉回。

“你說是發情期,發情期就不能讓我看腺體嗎?你的腺體,我碰過,吻過,标記過,現在只是看一眼都不行嗎?你覺得我沒資格?”

景樾只能想到這樣一個原因,他們已經分手,是沒有任何關系的alpha和omega。

omega的腺體是不可以随便給其他alpha看的,這些知識小學就教過。

自然也教過,alpha不可以用任何手段逼迫omega。

“你怕我會用信息素逼你提前進入發情期,會趁機标記你,然後用這種方式報複你,是嗎?”

他有太多猜測了,可怎麽都問不到一個答案。

季回抖着嘴唇說不出話,他現在的樣子不太好看,臉色慘白,只有眼周一圈漲紅,透着病态。

景樾突然閉了閉眼,将頭扭去一旁,強迫自己不去想季回通紅的眼眶。

更多更過分的質問也再沒機會說出口,就這麽敗下陣來。

“季回。”他盡力放輕聲音,“明明是你一直在傷害我,你怕什麽?”

他是該好好折磨季回的,他該用一個終身标記把季回困在身邊,讓季回知道戲耍自己的下場,可現在看來,全是在折磨自己。

【作者有話說】

解讀一下:季回是喜歡景師兄的,他沒理其他人,只向景師兄解釋了。

再解讀一下:景樾先入為主以為季回剛回國就被人标記,醋是肯定要醋的,更多的是氣季回不愛惜自己。

其實我還是很喜歡看景師兄把錢包摔在小回床上,說那個男人出多少錢我出雙倍,但很可惜佩子不讓寫包養了。

後天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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