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濫用抑制
第26章 濫用抑制
景樾将手機往桌上一丢,用力閉上眼,因氣惱而發出的粗喘聲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回蕩開。
果然是一旦清醒就會立刻把他丢掉。
他再一次成為了季回的工具,這也讓剛才那些行為變得十分好笑。
半晌,他重新拿起手機,顫抖着指尖,用盡量緩和的措辭,給那個沒良心的人發了條消息。
【未知:後天下午三點五十分整,落地舟城海濱機場,季回,我們需要好好聊聊。】
意料之中沒有收到回複,景樾在辦公室坐了會兒,等身體的反應消下去,才拉開門準備回家。
坐進車裏,景樾卻遲遲沒有啓動,他想了想,給唐七禮撥去電話。
“景樾,怎麽了?實驗還順利嗎?”
景樾早已無心關注那已經失敗的實驗,他盯着街邊的消防栓,清了清喉嚨。
“唐老師,什麽情況下,抑制劑對omega不起作用?”
“首先考慮病理性因素,腺體受損、腺體缺失、腺體沉睡等情況,抑制劑對他們的作用微乎其微,但這些問題使用信息素代素就可以完美解決,更為嚴重的是另一種可能——濫用抑制劑。”
景樾眸光一閃。
唐七禮繼續道:“長期得不到alpha信息素,只能依靠抑制劑,omega腺體比alpha腺體更加脆弱,發情期也比易感期頻繁得多,抑制劑會産生抗性,個別嚴重的,還會導致發情期紊亂,無法控制信息素。”
唐七禮每說一句,景樾腦海中便浮現一分季回難受的模樣,最後他輕輕颔首,“知道了。”
唐七禮又在泡茶,背景裏傳來杯盞碰撞的清脆響聲。
“景樾,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景樾将車啓動,“随便問問。”
“好,我記得你是後天的飛機?回來就先回家休息吧,你聲音好像不對,身體還沒恢複吧。”
“嗯,知道了,謝謝唐老師。”
景樾道謝,等待唐七禮先挂斷電話,才踩下油門。
病理性因素不至于每天貼隔離貼,但如果是濫用抑制劑,就能很好解釋季回這一行為。
——因為無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也無法判斷發情期什麽時候到來。
這是不是也能說明,季回這些年一直在用抑制劑度過發情期,根本沒找其他alpha?
這樣一個判斷讓景樾釋然不少,他不是沒往其他方向考慮過,但他摸過季回的腺體,是完好的,還會因為他的碰觸變得發硬,那是腺體被喚醒的前兆。
每次标記前,他都要費很多心思,把發硬的腺體揉開再慢慢咬下去,這樣可以讓季回沒那麽痛苦。
回到公寓,玄關燈自動亮起,卧室裏傳來沉甸甸跑動的聲音,一輛肥碩的英短銀漸層以5邁的速度“沖刺”過來,喵喵叫着,用尾巴圈住他的腳腕。
景樾往貓碗裏掃了眼,還剩三顆貓糧。
是舍不得吃故意留下來的餘糧,真正餓極了才敢吃一顆。
這是季回的貓。
準确來說,是季回想養的貓,景樾等不到季回,只好抱了一只貓回來。
他平時很忙,顧不上照顧這個小家夥,養了五年連名字都沒取一個。
幸而平時雇人上門打掃衛生,順便把貓喂了,長到十五斤,也算沒有虧待。
換好拖鞋,景樾蹲下去,握住貓爪端詳片刻。
貓也不掙,順勢歪倒在地板上,無聊地甩着尾巴。
許久,景樾突發奇想,跟他商量,“是不是該給你取個名字?叫胖子怎麽樣?”
甩動的尾巴沒停,景樾默認他喜歡這個名字。
“那就叫胖子吧,快要回國了,總得有個名字,要不然怎麽跟他介紹你?”
想到這裏,景樾掏出手機看了眼。
仍舊沒有回信。
季回還在愣神。
他夢見景樾來了,還說要幫他度過發情期,他被景樾的紅酒信息素包圍着,被攬入溫熱的胸膛,像五年前那樣,醉得不省人事。
他的腺體似乎好了,于是又能聞到景樾的信息素,腺體充實的快感帶來身體上的滿足,可不管不顧發洩出來,大腦終于清醒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
完全依靠生理性反應,一步步完成景樾的指令,僅僅靠着一個電話,用手指把自己送上高潮。
他翻了個身,将腦袋死死埋入枕頭。
他到底在做什麽?
他還要在景樾跟前丢多少次人,還會有下一次嗎?下一次是什麽,是發現他腺體的疤,還是露出他那雙假肢?
季回緩緩爬起,随着動作,兩腿間冒出黏膩的觸感,後面也傳來一絲鈍痛。
他後知後覺擡起右手看了眼,指尖挂着血絲。
當然能感覺到痛,可也只有疼痛才能讓他越過那個臨界點。
這時耳邊突然炸開一道電話鈴聲,把正在出神的季回吓得一個哆嗦。
他驚魂未定看着響個不停的手機,遲遲沒動。
他不敢接,他怕是景樾打來的電話。
就這樣任由鈴聲響了十幾秒,直到自動挂斷,季回才敢拿起手機。
是意佩的來電。
而意佩打電話有個習慣,要一直打到對方接通為止。
果不其然,不過兩秒,手機再次催命般響起。
季回趕緊接了。
“喂——”
剛開口便被意佩打斷:“喂季回!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季回嗓子還啞着,“我沒事。”
“你吓死我了!”意佩嘆了好長一口氣,“方老師說你一直沒有聯系他,約好的見面也沒去,剛才又突然給他發消息說要請假,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我沒事。”季回扯過被子,蓋住身下一片狼藉,解釋道:“是發情期到了。”
意佩沉默片刻,再開口時明顯生氣了,“你是不是又沒用代素?”
季回:“不需要——”
“你怎麽不需要?季回,一支代素就幾十塊錢,你別跟我說你買不起!用了代素你就可以用抑制劑,用了抑制劑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度過發情期,你這樣是做給誰看啊?”
季回一聲不吭。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你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你就是在折磨自己,明明有更好的辦法,為什麽要走這樣一個極端?”
電話裏只剩意佩氣到“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
良久,季回仍舊倔強地回答:“沒必要的。”
【作者有話說】
後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