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47
入夜，青丘萬家燈火閃耀，街上霓虹映照，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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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即将到來，民衆的心情亦十分高昂。接下來，讓我們采訪一下花市裏的游客吧！"
"您好！您好，請問您是第一次來青丘花市嗎？"
我正和鹄羹逛着花市，早就聽見身後年年有餘的聲音，只是沒想到他會來采訪我們。
"是的。"我回道。
"請問您是哪裏人吶？"
"我來自空桑。"
"您原來是空桑人啊！我聽說空桑跟青丘一樣，都是聞名三界的旅游勝地。那麽您覺得，青丘的花市跟空桑的花市，哪個辦得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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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還是真是不好回答呢。不過我見鹄羹一臉擔憂地看着我，內心便有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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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青丘了！"我牽起了鹄羹的手，"因為啊，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花市會有種讓人特別陶醉的氣氛。"
"我很喜歡。"我望向鹄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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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在說什麽呢！這可是直播啊！"鹄羹捂着通紅的臉，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那就讓他們看。"
随後，我笑着對年年有餘說:"抱歉啊，他有些害羞。"
"哈哈哈，沒關系，您的戀人很可愛。再次感謝您對青丘花市的喜愛，那我們就不打擾您與您的戀人了，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着，年年有餘就帶着一群扛着黑色機器的工作人員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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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手指點上他的唇，"別擔心，沒事的。"
随後，我又問道:"害怕嗎？"
"不，鹄羹不怕。"鹄羹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如此便好，若有什麽事，我定會護你周全。"我點了點頭，看來他不排斥将我們的關系告知他人。
"我和少主一起面對。"他看向我，認真地說道:"我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所以請不要再瞞着我，也不要把我擋在身後。"
"哈哈哈，是呀，我的小羽毛已經變成美麗又強大的白天鵝了。"我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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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嘶嘶嘶……啊嘶嘶嘶……"
就當我要還要做什麽的時候，一陣奇怪的聲音從對面那條巷子裏傳出來。
"少主，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恩，好像是有人在……哭？"我仔細分辨了一下，說道，"我聽小餘說，近年來青丘游客失蹤事件偶有發生，這聲音有些詭異，不知是否有聯系。"
"少主，那我們過去看一看吧？"
"我也正有此意。"我點了點頭，握緊了他的手，道:"牽好，不要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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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巷子深處走，哭聲便愈加清晰。
突然間，一道黑影從牆邊的雜物堆裏沖了出來。
"少主小心！"鹄羹擋在了我的身前。
"莫慌，不過是只普通蛇妖罷了。"我将他又拉回了身側。
"你們是誰……咳咳！咳咳咳！"
那蛇妖話說到一半，便開始劇烈地咳嗽。
"方才的哭聲，便是你發出來的嗎？"我問道。
"哭聲？是我啊……咳咳，我快死了！咳咳咳……我得了肺病，這世界上，除了屠蘇大人，沒人能救得了我！"
屠蘇？這名字來之前伊尹和我說過，據說他由屠蘇酒化靈，現在隐居于青丘，可以醫死人，肉白骨，天下怪病，沒有他不能治的。
或許我這失憶之症，他也能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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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可以醫治，去找他便是，為何還要在此哭泣。"我繼續問道。
"我當然去了呀！咳咳……可那天我去求屠蘇大人給我看病，他不光沒給我看，還将我打成了重傷，趕了出來！"
"我原以為是自己讓屠蘇大人不高興了，他才這樣對我！結果我後來聽說，天下賭坊的二少爺送了兩箱金條過去，第二天就可以看診了！"
"所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咳咳，就是因為我窮，他瞧不起我！他不過就是個人販子、心狠手辣的怪醫，他憑什麽瞧不起我！"
"我要是死了，我的孩子就沒有爸爸一起過年了！我們家怎麽這麽慘嘶嘶嘶……"
蛇妖連哭帶罵地說了一堆，不過想來是三分真七分假，不可多信。
"這屠蘇确實欺人太甚。"我裝作義憤填膺地說道，"不如你帶我們去見他，我幫你游說他，讓他給你治病，如何？"
那蛇妖突然停住了哭聲，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懷疑地問道:"就憑你這小毛孩？可以嗎？"
"你覺得呢？".我向他釋放出威壓，而鹄羹也在我發動神力的瞬間展開了結界，防止他人感知到我的神力。
"我向來‘以德服人’。"我對着那蛇妖說道。
48
蛇妖領我們來到了一處酒館。
"您好，請問您有訂位嗎"西裝小領結裝扮的小門童面無表情地将我們攔在了門囗。
"沒有。請問我有病，你有藥嗎？"我嘴角抽了抽，将暗號說了出來。
"沒有。請您出門右轉，好走不送。祝您來年，六六大順。"
我聽從酒館小門童的指引，出門右轉，來到了死胡同裏的一家醫館。
醫館中寂靜無聲，也不見人影。
"就是這裏！百子櫃右數第六列下數第六行的把手拉一下！"
一條小蛇從我的袖子裏探出頭來，指引我打開機關。我照他說的拉了一下百子櫃的把手，一道半人高的小門在另一側的百子櫃裏翻了出來。
"這機關倒是精巧。"
百子櫃兩兩組合，每過一段時間便會變化一次，就算是我，也只能暴力拆除。這屠蘇倒是個精明人。
"您好，三位這邊請。"
又是一名小門童迎了出來，同樣的面無表情，然而這次他說的是“三位”，想來他是知道我袖子裏藏着什麽。
"我們這裏有寒潭香、秋露白、竹葉青、猴兒釀。也有赤霞珠、佳麗釀、黑皮諾、桑嬌維塞，不知三位想要哪一種？"
"不知可有醉雪釀？"
"沒有。"
"那就屠蘇……"
我話說到一半，小蛇從袖子裏飛了出來，想要掩住我的嘴巴。
"你幹什麽？"我有些疑惑，側身避開了他。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便被小門童打斷了。
"想找屠蘇酒對嗎？客人您可真識貨。按照慣例，只要喝下三壇酒，就能在本店獲得'貴賓'的身份，以此得到與本店老板面談的機會。"小門童朝我們微微欠身，"您要的三壇屠蘇酒馬上為您送上，請您稍等片刻。"
"哎呦，祖宗呀！什麽酒你不選，偏要選屠蘇酒！？"那蛇妖痛心疾首地說道。
"恩，我也不喜這種味重的酒，若你早些告知，我便選竹葉青了。"
屠蘇酒主要由花椒焙成的藥末泡成，酒烈，味也嗆人。
"這是味道重的問題嗎！咳……咳咳咳。"蛇妖氣得直咳嗽，"整整三壇屠蘇酒呀！咳咳……咳咳咳，我就算泡死在酒壇子裏也喝不完啊！"
不多時，小門童便搬來了三壇屠蘇酒，酒壇齊開，鹄羹在我身旁被嗆得直流眼淚。
"用這個把鼻子捂住。"我将手帕遞給他。
"恩。"鹄羹點了點頭，接過了手帕。
"三位，三壇居蘇酒已送到，請從年紀最小的開始飲起。"
我和鹄羹下意識地看向蛇妖。
"看、看什麽看！我都已經三百歲了，肯定比你們年紀大！你……你們先喝！"
"那還真不巧，其實我已經快五百歲了。"我慢悠悠地回道，雖然現在的身體只要二十多歲。
鹄羹看看我又看看蛇妖，道:"還是我來吧。"
說着，他便走了過去，雙手扶住了酒壇的邊沿。
"逗逗那蛇妖罷了。"我按住了他的手，說道。
"可少主你不是不喜這……"
"我只是不喜歡，沒說我不能喝。"我說着，單手拎起酒壇，一飲而盡。
嘶，真辣。
待一壇喝完，我便又飲了一壇。
果然很不合我的口味，我皺了皺眉頭。
鹄羹用剛剛給他的手帕将我嘴邊殘留的酒液擦拭幹淨，擔心地問道:"少主，你還好嗎？剩下這壇，還是我來喝吧？"
"恩……也好。"我想了想，"屠蘇酒雖然烈，但有祛風散寒、溫中健脾的功效，而且這小門童搬來的酒，更是帶了些許靈力，雖然你是食魂，但也可淬煉筋骨。"
說着，我舉起酒壇，含了一口酒，渡了過去。
"少……唔！"鹄羹瞪大了眼睛，雙手虛抵在我的胸口，我怕他腳軟摔倒，便單手摟住了他的腰。
嘴唇真軟，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吧？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個場景似乎已經演練了上千遍。
我喂了鹄羹幾口，他的臉頰便開始現出紅暈，酒氣混雜鹄羹獨有的體香自他身體裏散發。
屠蘇酒的味道，或許還不錯。
我如是想着，将剩下的酒稀疏喝盡。
"你！咳咳……你們？！"蛇妖看向我們，一個勁的咳嗽。
"我們如何？"我毫不在意，"去找那門童，讓他帶我們去見屠蘇。"
"好的大人，我這就去！"說着，蛇妖便逃跑似地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