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本能（1）
本能（1）
“那個叫S的女人到底想幹什麽？費了心思就為了一條手鏈？”雖然康雯自首承認了所有罪行，但細查之下就會發現有些事情靠她一人是辦不到的，比如放置屍體進博物館，還有關閉各個監控，而這些事實際上都是S幫的忙。
秦淵擰着眉心搖頭，“恐怕她要的不僅僅是手鏈。”
“隊長，那還有什麽啊？”
突然出現在趙強身後的木九開了口：“我們一直沒找到的東西。”原本毫無起伏機械般的聲音此時聽起來竟然有些含含糊糊的。
“一直沒找到的……”趙強低頭沉思，突然瞪大了眼睛，顯然是想到了，“難道是……”
秦淵颔首道：“鄭博義體內被取走的內髒。”這是他們始終沒有找到的，無論是放置徐田等五具屍體的地下室，還是康雯的家中都沒有，可康雯從一開始只字不提，到後來也只是表示內髒原本被她存放起來，之後都消失不見了。
“那她要內髒幹嘛啊？”趙強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回頭一看，發現木九正在啃豬蹄，香氣撲鼻，色澤誘人，他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木九将嘴裏的食物咽了下去，順便回了他一句：“收藏。”
收藏內髒？！這是什麽奇怪惡心的癖好？
他剛想表達一下，就見木九擡起另一只手，将一盒散發着香味的東西遞到他面前，面無表情的開口：“強哥，內髒吃嗎？”
趙強：“……”
他拒絕！
***
“我拒絕！”女人拿着手機，對着電話那頭的人抱怨着：“明明就是他的錯，憑什麽我要先讓步啊？”
那頭的人顯然還在勸，可女人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語氣反而越發的激動，“你別說了，這事我絕不對讓步的，大不了離婚，誰怕誰啊？”
已是深夜，女人顧着打電話，根本沒注意腳下的路，一不留神便撞上了一個沉重的東西。
“啊呀。”她吃痛叫了一聲。
“辛欣，怎麽了？”
“沒事，撞了個東西。”她揉着腿低頭去看，發現自己撞到的是一個大的黑色行李箱，與黑夜幾乎融為了一體。
行李箱看上去幾乎和新的一樣，就連标簽都沒拆，可裏面沉甸甸的，應該是裝了很重的物品。
“我撞了個行李箱，不知道裏面有什麽東西。”
電話那頭的人趕緊道：“辛欣，大晚上的，你別管什麽箱子了，趕緊回去吧。”
“沒事，我就看看裏面是什麽。”好奇心驅使之下，她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着，另一只手探向了拉鏈，緩緩拉開。
等拉開一半時，一只手從箱子裏伸了出來。
***
“情況怎麽樣？”接到報警後不久，秦淵帶隊來到了現場。
“最先發現屍體的是一名路人，她打電話經過這裏時，不小心撞上了這個行李箱，然後她就拉開了拉鏈。”
趙強心想，估計她之後在路上看見什麽都不會想去打開看看了，這陰影也太大了。
現場還維持着目擊者報警時的狀态，行李箱只被開了一半，只有一只手露在外面，手腕上有被捆綁過的痕跡。
等鑒定科的同事拍完照片，秦淵将拉鏈整個拉開，行李箱的內部整個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
這是一具女性的屍體，她身體蜷縮着被塞進了這個行李箱內，她的面容平和，不見任何傷痕和血跡，頭發也被梳的整齊，看上去仿佛只是沉睡了一般。
她的身上披着一塊布，只是下半塊已經被血染紅。
藍筱雅小心将布拿開，掀開後的那一剎那，眼前所看到的讓趙強不由倒吸了口氣。
死者大腿以下的部分沒有了。
那一片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死者的腿是被活活碾斷的。”藍筱雅指着大腿上的痕跡，向他們說明：“而且這不是一次就能造成的。”
她吸了口氣才繼續往下說：“來回碾壓，直至斷裂。”
光是這幾句話，他們就能想象到死者生前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和折磨，可他們也知道，死者所承受的遠比他們想象的更恐怖。
陳默查看了周圍，遺憾的是此處并沒有安裝攝像，而結合周圍人和目擊者的說法，大致可以推斷出，這個行李箱是在昨天晚上10點到12點之間出現在這裏的。
屍體連同行李箱被送回了局裏，洪眉正在确認死者身份，而秦淵則讓唐逸和陳默從放屍體的行李箱入手。
“這兇手絕對是個變态！”藍筱雅一邊罵着一邊沖了進來，“死者體內沒有檢測出任何藥物，說明死者是在非常清醒的狀态下被反複碾壓的。”
她說的憤然，連嘴唇都發白了，“每次碾壓之間還都隔了一段時間。”
秦淵蹙隆着眉心，聽到的人臉色都不太好，“也就是說，死者被折磨了很長一段時間。”
“沒錯，而且我檢查了死者的嘴部，我懷疑兇手根本沒有用什麽東西封住她的嘴。”兇手用工具碾壓着她的腿，她痛叫着直到昏迷過去，然後等她醒來，迎來的是第二次的碾壓……
一次又一次，直到死亡。
“因為他想聽的就是她的慘叫。” 木九的聲音平靜的沒有起伏，讓人聽了越發發寒。
“卧槽，真夠變态的……”
趙強還沒感概完，木九卻突然轉了語氣，“可是，卻很矛盾。”
秦淵的視線投了過去，“怎麽說？”
“兇手殺害受害者的方式相當殘忍，他明顯以折磨別人為樂，可之後，死者的臉卻被擦拭幹淨，面容被整理過，甚至，屍體上還被蓋上了一塊布。”這都是忏悔的表現，可一個虐待狂又怎麽會有這樣的行為呢？
“折磨與彌補，自相矛盾。”
木九面無表情的繼續說了下去：“所以，兇手如果不是患有精神分裂，那我們要找的就是兩個人了。”
***
“不行？你有什麽資格拒絕？！”
“記住，這是你欠我的！而這些，也都是你造的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