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江斯年瞬間吓得縮起了脖子,大大的眼睛裏全是恐懼。

袁可看見他那個樣子心裏更嫌棄了,膽子也這麽小,“我不是兇你,我煩我手機呢!”

“出宿舍樓,朝前走,第一個拐彎的地方就是食堂。”

江斯年有點哆嗦,拿上卡就跑了。

袁可打完這把後,才意識到,沒問江斯年要手機號啊!自己怎麽聯系他啊?

江斯年本來還擔心外面太黑了,看不清路怎麽辦,卻沒想到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落地燈,好漂亮,江斯年現在知道了,這種形狀,叫櫻花。

晚風輕拂,江斯年在空無一人的大道上肆意地笑着,這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快樂,是自己從來不敢想的。

江斯年忽然想起楊老師,有點擔心,但楊老師可是村長非常重視的人才,江德應該拿楊老師沒轍。

江斯年走着走着就到了。

上面寫着三食堂。

江斯年撥開挂在門上的白色的塑料片,食堂裏銀制的桌椅從門口一路排了上去,又多又整齊,地上也是的,幹幹淨淨,江斯年看了眼自己腳上的鞋,髒兮兮的。

江斯年局促地走了進去。

窗戶戴着白色帽子的阿姨很是熱情。

“孩子,來打飯啊?”

江斯年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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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将碗拿出時才發覺自己沒帶碗!不是,自己今天好像什麽都沒買啊!

江斯年又火速地搖着頭。

那阿姨細心道:“我們這兒吃飯都用一次性碗筷的,自己帶也行,你是不是忘記拿碗了啊?”

江斯年:“嗯。”

阿姨又問道:“要哪幾個菜啊?指給我。”

江斯年的記憶特別好,“兩葷一素,要糖醋排骨,沒有就随便。”

阿姨聽見後,拿着一個塑料的大碗,将飯菜都打在裏面,指着窗口處的感應器道:“二十,刷這兒。”

聽見價格的江斯年心頭一跳,随後拿着卡片的手,就像英勇赴義一般,只見那機器滴滴兩聲後,機械女聲道:“刷卡成功!”

江斯年放好袁可的黑色卡片後又将自己的紅色卡片拿出,“阿姨,請問我這個可以吃什麽樣的啊?”

江斯年皮膚黝黑,臉紅也看不出。

那阿姨一看,“就是你啊!你的餐标是一葷一素,選點自己喜歡吃吧,阿姨給你打得滿滿的!”

“謝謝!”

江斯年先是指了個青菜,随後在眼花缭亂的葷菜中,指了袁可說的糖醋排骨,這裏的菜江斯年都沒吃過,但是江斯年就是想嘗嘗,別人想吃的東西,是什麽味啊。

那阿姨果真不手抖,還打了兩三勺,有一半的米飯,就有一半的糖醋排骨。

江斯年腼腆地笑道:“謝謝阿姨!”

江斯年這一路上都是跑回去的,生怕飯菜冷了。

門被推開後,袁可有些驚訝,“這麽快!?”

随後袁可看着那個瘦小黑色皮膚的少年,喘着粗氣道:“我,我怕冷了,就不好吃了。”

袁可笑道:“确實,冷了味道就差了,快來吃吧。”

兩人分別坐在自己的桌前,大口大口的吃着,袁可不禁感嘆道:“這櫻木本就算再差也比別的地方好。”

江斯年頭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肉,又甜又酸,并且也是頭一次,分量這麽多。

這要是還在村裏是絕對不敢想的事,平日裏就是逢年過節江斯年也只有看着江德吃大魚大肉的份。

袁可等了老半天,身後的人也沒回句話,轉頭看去,嗬!好家夥,身後的人就跟豬一樣,埋頭就是幹啊!

袁可吃飽後,碗裏還剩下很多,但是看着江斯年幹幹淨淨的碗底,伸了個大拇指沖他。

江斯年将垃圾帶去寝室附近的垃圾桶後,再回來時,袁可又開始拿着那一塊會發光的板子,手指頭還戳戳點點的。

順着江斯年的目光,袁可意識到了什麽,“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江斯年道:“不知道。”

“呵呵,你是山頂洞人嗎!?這你都不知道,天吶!這是手機,虧我剛剛還想問你的號碼,看你這樣子你也沒有。”

江斯年沒見過得太多了,在這裏雖然脫離了江德,但江斯年發現,自己跟他們就像兩個世界裏的人。

江斯年剛想洗澡,發覺對哦,肥皂沒買。

袁可看着江斯年轉頭離去後,“不是吧,我開玩笑的,你這就生氣了???”

江斯年立刻道:“沒有,我生活用品沒有,剛剛回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小賣部。”

袁可這才滿意道:“不要太小氣了,這裏的人都很愛開玩笑的,你開不起玩笑,大家就不會跟你玩了,知道了吧。”

江斯年說不上哪怪,只能應着,“嗯。”

江斯年從小賣部裏出來後,心都在滴血,一塊肥皂,最便宜的居然要五塊!牙刷牙膏毛巾,七七八八加起來要了江斯年四十!

江斯年站在小賣部門口都有些喘不上氣,太貴了!雖然江斯年每要一件東西都是這裏最便宜的了但這對于金錢的認知只停留在幾角幾角的江斯年來說,這無疑是筆巨款。

江斯年猶豫再三,也不敢進去退了,當時确認價格時那老板就很不耐煩了。

江斯年忽然想起今天白天那老師說的打工!

江斯年也不用回去問袁可,因為這裏每個路口都有指示牌。

江斯年很快便到了公告欄。

上面密密麻麻貼滿了東西。

江斯年在一個很小的板塊裏找到了招聘信息。

上面的工作不多,大部分都是些搞衛生的工作,只是地點不同,價格也不同。

櫻花大道,50.

操場,60.

體育館70.

直到最後一條,一號樓,琴房,居然,整整有150一天!

江斯年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天!150!

江斯年揉了揉眼睛,确保自己沒有看錯,因為前面的都是月結工資,唯獨這個,日結!

江斯年将琴房的信息牢牢記在心裏,打算明天一早就去。

江斯年回寝後,袁可已經上床了。

江斯年放慢動作,但袁可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床簾中傳出,江斯年知道袁可沒睡後,便沒有小心翼翼了。

江斯年一塊肥皂洗全身,刷完牙洗完臉後,又把衣服給洗了,攤在陽臺上。

袁可聽見動靜探出頭來,“你洗衣服幹嗎?”

江斯年像做錯了事一樣,站在原地,“不可以洗嗎?”

袁可笑道:“你拿着卡去盡頭的洗衣房啊,洗完後還能烘幹,你以後可別再自己洗了,你洗的陽臺濕答答的,萬一後來的是個脾氣不好的,你肯定要讨罵。”

江斯年有将衣服收在桶裏,“謝謝你!”

提着沉沉的桶就到洗衣房裏了。

江斯年沒用過,但他識字,每臺機子都有說明書貼在上面。

江斯年也在另一臺洗衣機裏看見了袁可的衣服。

洗完衣服後,江斯年将衣服從裏面拿出來,果然是幹的。

只是江斯年還順帶幫袁可也一起拿了。

回寝後,袁可依舊沒睡,江斯年問道:“袁同學,你衣服幹了,我幫你拿回來了,放在哪啊?”

袁可悶悶不樂道:“桌上。”

江斯年想,應該跟自己沒關系,肯定是他手上的手機,為什麽這麽生氣還要一直拿着呢?

江斯年徹底忙完後,打了個哈欠,走到門口說道:“袁同學,我關燈了。”

袁可,“嗯。”

江斯年看着陽臺門上發着光的機器道:“那個要關嗎?”

袁可想了一下,這個房裏除了燈,也就只有空調了,“那是空調不用你管,冷了我會自己關的。”

啪嗒,寝室裏的燈熄滅了。

江斯年眼前只是黑了一下,沒多久就能看見了,扶着欄杆爬了上去。

心驚膽戰了一天,終于可以睡覺了。

江斯年沾着枕頭就睡了,哪怕袁可因為輸了一整夜游戲而鬼喊鬼叫也沒影響到江斯年。

江斯年出門時,袁可還在睡。

江斯年在三食堂吃了兩個肉包一杯豆漿,嘴角的笑都壓不住。

從三食堂出發,江斯年一路上順着指示牌路過了下三號樓跟中三號樓的分界線,中三號樓的綠化比下三號的要好,有一個大大的園林,裏面還有池塘跟小魚,江斯年心裏惦記着那份工作,也沒停留,又從中三號樓走到了上三號。

眼前的景色才讓江斯年飛快的腳步稍微放慢了一些,郁郁蔥蔥的樹,曠闊的空間,這裏不僅只有櫻花,還有許多筆直又高聳的樹,還有三角形的樹。

眼前的世界就像假的一樣,美的太不真實了,每棟樓都隔得遠遠的,成片的樹在這裏自由生長,江斯年甚至有種錯覺,這是在山裏嗎?

江斯年走了幾步,就見一個奇形怪狀的雕塑立在樹下,再走幾步就是一把長椅,再走幾步只見那綠茵茵的草地裏全是貓貓狗狗,躺在陽光下,懶洋洋地曬着。

終于到了一號樓了。

這棟樓絕對是最大最豪華的,江斯年站在門口必須把頭仰到完全仰不下了都看不見頂。

江斯年走上前去,這門……怎麽開啊?

“喂!你是哪來的學生?誰準你到這裏來了?”

那人語氣算不上和藹,吓得江斯年還沒碰到大門的手便縮了回來。

江斯年心急道:“我是來應聘琴房衛生的!”

保安打量了他一番,“把學生卡拿出來,我登記一下,進去後,坐電梯到十二樓,那有人接你的,不許亂跑!”

江斯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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