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江斯年從程牧手中搶走手機,“不好意思,我,我馬上走!”

跑到圖書館外剛想接起電話時,那頭卻挂斷了。

江斯年立即回撥去,只聽見機械女聲道:“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只嘟了一聲便是這種回複,是被拉黑了,但江斯年不知道。

江斯年心急如焚,跑到司轼上課的地方已經人去樓空了,又趕忙回家,家裏也是空蕩蕩的。

時間越來越晚,江斯年又害怕又緊張。

直到門開了,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司轼被吓了一跳,“你有病啊!在家怎麽燈也不開,又不要你交電費!”

江斯年一開口才發覺自己哭了,“嗚嗚嗚嗚!”

司轼本來還想沖他發火的,此時看着他哭的話都說不出口,語氣也好了點,“下午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你還敢挂我電話,你膽肥了是吧!陳秘書說沒說過?是我的電話要馬上接!”

江斯年擦了擦眼淚,“少爺我錯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午,我在圖書館,那人搶了我的手機,是他挂的,然後,他又不準我在裏面接電話,我跑出來的時候已經挂了,我再打給少爺的時候,怎麽都打不通,我不是故意的!”

司轼看着江斯年手中亮起的記錄,這傻子居然打了九十九個電話給自己,并且最近一通電話,就是剛剛,他,他一直在給自己打電話嗎?!

司轼從兜裏将手機掏出,“手機靜音了,現在可以打了。”

江斯年按了一下,這下通了,司轼接通了電話道:“你是傻子嗎?圖書館那邊有單人複習室,下次再這樣,要你好看!”

江斯年也不知道少爺這是什麽意思,自己不就在面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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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配合着,對着電話道:“知道了少爺。”

司轼将電話挂了後,某人的眼淚依舊止不住。

司轼将身上的手帕丢給江斯年,“快點擦擦,不許哭了!”

江斯年忍住眼淚,憋得臉都紅了。

司轼淡淡道:“你好歹也是個男的,怎麽這麽容易哭啊?我警告你,以後在外面不許哭,不許丢我的人!”

江斯年哽咽道:“那,那什麽時候可以哭呢……”

“沒有外人的時候。”

江斯年很想低着頭,但是不行,“對不起少爺,我以後會努力不給你丢臉的。”

咕嚕嚕,江斯年的肚子發出了抗議。

司轼笑了聲,“怎麽,我不在飯也不會吃,要我喂啊,食堂不會去嗎?”

“沒有,我下次去。”

司轼上二樓前,“我去休息會兒,不用跟着。”

江斯年低眉順眼道:“那,少爺早點休息。”

江斯年洗完澡後,肚子還是餓得難以忍受,正打算去餐廳喝幾口水墊墊,門鈴響了。

江斯年從貓眼看去,居然是送餐的人。

那人看着江斯年疑惑的眼神解釋道:“少爺說餓了,讓我們送點宵夜來。”

江斯年悄悄咽了咽口水,誰家好人,大晚上吃烤鴨啊,香噴噴的。

江斯年激動地走到二樓,敲門道:“少爺,你的宵夜來啦!”

“怎麽送這麽慢!我都躺下了,你吃吧,不許浪費!”

“好的,少爺晚安!”

江斯年就知道,這小少爺沒餓過肚子,經常愛浪費,幸好自己可以幫少爺吃完。

江斯年吃飽回房後,才發覺少爺的手帕還在自己這裏。

這上面擦了鼻涕眼淚,都弄髒了。

江斯年洗澡時順手就搓了,晾在小窗臺上。

房間的燈熄了,窗外的月光照映在綢緞般的手帕上,被風一吹,晃得波光粼粼,江斯年的腦海中又不自覺地響起少爺彈奏的曲子,嘴角含着笑睡了過去。

二樓司轼門外。

江斯年整整經歷了半個小時的思想鬥争後,禮貌地敲了三下門。

沒人回應。

又是三下。

裏面的人不耐煩道:“滾!”

江斯年轉身就想走,但……少爺說了,如果他再遲到自己會死得很慘的!

江斯年一鼓作氣道:“少爺起床了!再不起就要遲到了!”

門剛打開,只見一個枕頭飛來,江斯年伸手抱住。

“閉嘴!滾蛋!”

江斯年的腿開始發軟,但還是咬着牙,沖過去,刷——就把窗簾拉開了。

強光瞬間刺的司轼嚴重不适,“江!斯!年!你找死是吧!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江斯年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少,少爺,你昨天說了,你再遲到一次,我就死定了。”

司轼有些驚訝地看着這個小黑子,“你在頂嘴嗎?”

江斯年縮成一團,唯獨頭還是擡着的,“沒有!”

司轼從床上爬起就沖了過去,一把抓着江斯年的後脖領子,“那是我昨天說的話,你應該聽今天我說的話。”

江斯年顫抖着,“那,少爺上一秒要睡覺的話,跟下一秒遲到後的話,我聽那個啊……”

司轼松開了江斯年,插着腰,随後又捂着嘴無奈地笑了起來,“你讀書不多回嘴挺快。”

江斯年說:“少爺快起來吧,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穿戴整齊後,天還未徹底亮透。

江斯年騎着車看着海邊的日出真的好美啊,這是他第一次看見!

江斯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臉色鐵青的少爺。

兩人從出家門到現在一直都在沉默着。

最終在路口等車時,江斯年道:“少爺,你看看你的右邊,好漂亮的日出啊。”

司轼懶洋洋地擡了下沉重的眼皮,“小鄉巴佬,這就在我家門口,我天天看,有什麽好看的。”

只是普通的一次日常對話,就令江斯年再一次認識到了自己跟少爺之間的溝壑深不可測。

有了江斯年的努力司轼果然本學期沒有在遲到了。

日子也算有驚無險地過了下去,江斯年除了有好好伺候少爺外跟另外兩個世二代也相處得很好,漸漸地也沒把江斯年當外人了。

很快便到了第二次月考出成績的日子。

在上三號的正中間,有一份榜單,上面是全校前一百名的名字。

魚珩剛吃完一盒巧克力便瞅着江斯年手中的盯着看。

江斯年兩三口就塞進嘴裏,鼓得跟小倉鼠似的。

蘇知樂笑道:“沒想到啊,我們這裏居然有兩個貪吃鬼~”

江斯年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但嘴裏的一時也咽不下,也就沒回話了。

魚珩不滿道:“自從斯年來了之後,小司那份好吃的再也輪不到我了!”

司轼正調着手裏吉他的音,淡淡道:“少了你的了?那次你不是吃得最多,明兒個去知樂家的巧克力工廠找個試吃的班上呗,到時候過年了都分不清誰是豬。”

魚珩甩了甩圓嘟嘟的臉,看了眼他們,司轼是精壯的,蘇知樂是勻稱的,江斯年是瘦得跟猴一樣。

魚珩不想再說這話題了,“這次月考的成績出來了,你們怎麽樣啊,我這次可是進步了好幾名,到第五名了。”

蘇知道伸出三根手指,意思第三。

司轼把調好音的吉他撥了一下,聽見音色後笑道:“不錯。”

魚珩并不打算放過江斯年,“斯年你呢!我看你平日裏,我們下午上選修課時你不是在教室就是圖書館,你多少啊。”

江斯年不太好意思,“兩百五。”

噗——

蘇知樂哈哈大笑道:“小司不是最讨厭笨蛋了嗎?你怎麽考這麽低啊!”

江斯年跟他們相處得久了,也知道他們本性不壞,就是毛病多,蘇知樂就是有點千金大小姐的感覺。

“我下次努力……”

蘇知樂又擺擺手,“沒事的,底下人總不能個個都是聰明的,有幾個笨蛋也是正常的,就是小司龜毛得很,不知道他怎麽還沒把你趕走。”

司轼……“關你什麽事,吃你的吧!”

蘇知樂對着司轼做了個鬼臉還吐了吐舌頭。

魚珩又咋呼道:“小司,我發現現在你對知樂變了!”

司轼修長潔白的手按在琴弦上,“他上次找我哥告狀,我哥訓我了,你行嗎?不行哪涼快哪待着。”

魚珩說:“我靠,知樂,這伽玉哥到底是誰的親哥啊,從小給你換尿布就算了,咱三闖禍你永遠都沒事!伽玉哥總是護着你!”

說起這個司轼也有點奇怪,這蘇知樂從小就粘着自家哥哥,“不應該啊,爸媽基因突變也不至于這樣啊?”

魚珩捂着嘴嘎嘎樂,就知道這小子收斂不了一點。

蘇知樂最煩別人說他不好看了!

咬牙切齒拿起電話,“司轼!你完了!我要告訴伽玉哥!”

“小魚兒,搶知樂手機啊!以後我的那份都給你吃!”

三個人瞬間扭打在一塊。

江斯年從始至終一直都是淡淡地笑着,他融入不了他們的話題,他們的圈子,他們的一切,雖然這是江斯年早就認清的事實,但真的發生時,心裏并不能那麽坦然地接受。

三人鬧夠了之後,又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還鬧着要司轼來一首。

變臉之快,令人咋舌。

魚珩笑道:“斯年習慣就好了,我們從小就這樣,打架打到大。”

悠揚的琴聲響起,只不過短得可憐。

蘇知樂不滿道:“這就沒了???”

“你連歌都不唱兩句?”

魚珩也是沒聽夠,“斯年快叫你家少爺唱首歌來聽聽。”

江斯年心道,我算哪塊小餅幹啊,還能使喚司二少了。

“不了吧……”

魚珩哼道:“司轼你丫平時是不是剝削斯年啊,瞧他怕你那樣。”

司轼不屑地笑了笑,“還真沒太看出來。”

随後又道:“不想唱,太沒意思了。”

蘇知樂語氣上揚道:“要不這樣吧,期中考試後,小魚兒能瘦十斤,你給我們來一首,我們點歌!”

魚珩??!“操!怎麽不拿你自己下注啊!不行,你也要來,你……”

蘇知樂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我有什麽能說的,就是沒有才拿你下注的啊。”

司轼壞笑道:“一個禮拜,不能給我哥打電話,怎麽樣,算對你仁慈了吧。”

魚珩拍手叫絕,“好好好!”

又道:“只不過這樣的話,你不能只唱一首啊,我們做到了一人一首!”

蘇知樂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等會兒,我什麽時候同意了!”

魚珩霸道道:“沒問你意見,這是通知,蘇同學。”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蘇知樂在一旁獨自痛苦去了。

魚珩見司轼點了頭,又撺掇江斯年去了,“斯年,你也下啊。”

不等江斯年開口司轼從容道:“期中考,考進百名榜,條件任開。”

魚珩有點意外,這不是在鬧着玩嗎?試探問了句,“房子車都行啊!”

司轼點點頭。

魚珩摸着肚子道:“嘿嘿,那我要你名下那座山莊。”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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