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入夢

第36章 入夢

面聖回來後,步景容将自已關在蓬羽殿,不許任何人打擾。原本不是什麽要緊事,只是步景容并未來得及安排玄逸的住處,喜安也不好做主,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步景容。

傍晚時分,天空火紅一片,但被高高的宮牆擋住,只能隐隐看到一角殘雲。白若啓搬了椅子坐在院中,玄逸站在身側,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傳出陣陣輕笑。

喜安見狀左右為難,步景容對白若啓的态度已經明确,但對玄逸卻說不清道不明,一時間不知該不該禀報,猶豫再三,還是默默地候在瓊華殿門口,若是步景容問起來也好有話說。

夜幕時分,白若啓吹着熙熙微風打了個哈欠:“阿逸,我困了。”

玄逸揚了揚嘴角,将人打橫抱起:“那就睡覺去。”說着就要将人抱回屋內。

此時,蓬羽殿傳出開門的聲音,喜安當即吓的腿軟,扶着門邊一路小跑:“使不得使不得啊,白公子。”

玄逸一腳踏進瓊華殿的門,和白若啓雙雙扭頭,疑惑的看着喜安,這人呆站了一天也不嫌累?

喜安一步做兩步跑到二人身邊,尚且來不及喘氣,臉憋的通紅:“白公子如今是殿下的人,有些事情該避諱着。”

白若啓勾着玄逸的脖子,無比認真:“可阿逸是我的人。”

“哦?若當沒有此人呢。”

步景容語氣冰冷,面上陰狠,明顯憤怒到了極點。喜安垂着頭後退兩步,此等怒火并非他可承受。

“殿下。”

或許是骨子裏對步景容的尊敬,白若啓還是站直了身,恭敬地行了禮。但步景容卻不為所動,一雙淩厲的眸子将玄逸盯得死死的。

“拖下去,砍了。”

步景容在玄逸的臉上沒有看出絲毫恐慌,甚至存了幾分鄙夷。怒從中來,怒道:“拖下去。”

當即一隊侍衛小跑過來,将玄逸圍的水洩不通,侍衛長伸手将玄逸扣押。

玄逸無所謂的對白若啓擠了擠眼,步景容緊握的拳頭差點就要揮到他的臉上,喜安做了個快走的手勢。一行人帶着玄逸腳底抹油,走的飛快。

“殿下,你這是做什麽?”

依玄逸所說,眼下只有讓步景容憎恨白若啓,日後回了天界才好相見,避免尴尬。

步景容眼中盛滿了怒火,想他堂堂一國皇子,禦男無數,偏偏遇到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庶民,惱羞成怒下,一把抓起白若啓的手腕,惡狠狠道:“你若求饒便和他是一個下場。”

白若啓錯愕片刻,這命薄将步景容醜化成這個樣子,天君都不心疼心疼自已的孫兒嗎?好歹是未來的天君啊!

步景容看他出神,以為自已的威脅終于有了效果,稍稍緩和了臉色:“待他死後,順乾宮随你出入。”

白若啓凝眸,沉聲道:“殿下可曾聽過民間的一句話,強扭的瓜不甜。”

步景容嗤笑:“瓜甜不甜是吃瓜的人說了算。”

白若啓咬咬牙,這人是鐵了心的要他到底。

“今夜,白若啓侍寝。”

步景容留下這句話,大步離去。喜安目瞪口呆的望着他離去的身影,給白若啓豎了個大拇指:“老奴還是第一次看殿下如此容忍一個人,白公子戰術了得,日後必會榮華富貴恩寵不斷,老奴先恭喜白公子了。”

白若啓無語,合着步景容對他上了瘾,也不知天君這算盤打的昧不昧心。

在瓊華殿用過晚膳,喜安便帶着幾名小太監來催:“白公子,時辰到了。”

白若啓輕嘆:“也罷,我不為難你們,但是別把我擡進去了,我自已走。”喜安忙彎腰道是。

整個人浸在溫熱的奶浴中,白若啓昏昏欲睡,心道,近來似乎越發貪睡了,阿逸果真厲害。

腳步聲漸漸靠近,白若啓都懶得擡眼,反正不管怎樣,步景容都會被打暈的。

沉悶的聲音在殿中響起,白若啓懶懶道:“你來了。”

隔着霧蒙蒙的水汽,白若啓露在外面的身姿甚是曼妙,尤其此時微紅的臉,讓玄逸欲罷不能。

“嗯。”

玄逸沉沉的應了聲,白若啓這才擡眼,疲憊不堪:“阿逸,不知怎麽,最近感覺好累。”

看着白若啓臉色難看,玄逸伸手撫了撫他的額頭,有些燙。

“可還有不适?”

“近日越發想睡覺了。”

說完,白若啓又垂下眼眸,全然沒注意到玄逸臉上的恐慌與不安。

“阿逸,來讓我靠一靠。”白若啓指了指身旁,示意玄逸下水。

玄逸黯沉的眼眸動了動,聽話的下了水坐在白若啓的身旁。白若啓打着哈欠,喃喃道:“讓我休息會,一會就好。”

“好。”

不多會,大殿上傳出白若啓均勻的呼吸聲,玄逸揮手設了結界,将殿中殿外隔絕開來。側頭看着熟睡的白若啓,吻了吻他的額頭:“殿下,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不對?”

……

“殿下,千年的相思,已是夠了。”

“嗯。”白若啓睡的沉,聽見玄逸的聲音,想也沒想就應了。

玄逸緊繃着身子,發現白若啓還睡着,這才長舒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越是臨近揭開真相,反而越是害怕。害怕白若啓得了全部九尾狐力量會再次灰飛煙滅,害怕白若啓活在白狐族滅族的痛苦中,害怕九尾狐現世,妖族的貪欲會再次傷害白若啓。或許,如今的白若啓身為仙君,法力強大,但他仍然不敢輕易去賭。

殿下,分明是你當初不經意的善意,卻讓我足足念了千年,仍然甘之如饴。

白若啓這一覺睡的很不好,夢中再次遇到那兩名相擁相吻的少年,看着白衣少年消失在玄衣少年的懷中,如一陣風煙消雲散,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來,深入骨髓。玄衣少年跪在地上無助的哭求,更是心痛到無以複加,有什麽東西滑落到臉上,伸手摸了摸,是淚。

雖然他仍然看不清他們的臉,但卻比之前清晰許多,只是這聲音為何這般熟悉,這身形似乎也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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