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婚書

第39章 婚書

細密的雷電急速落下,小绮飛身擋在步景容面前。

“不!”步景容崩潰的哭喊,響徹天際。

“景容,若……沒有天旨……你還願意……娶我嗎?”小绮将僅剩的法力用來抵擋雷劫,大婚的嫁衣上暗紅一片,滴滴答答的滴落着鮮紅的血液。她艱難地朝步景容走去,身後拖着長長的血印。

步景容早已泣不成聲,看着搖搖欲墜的小绮,哽咽道:“我喜歡你,從來不是因為一封天旨。”

小绮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燦爛又明媚:“我也是。”

雷劫再次落下,小绮踉跄一下,頭上的鳳冠重重地砸在地上。

“景容,師兄,我該走了。”

白若啓回過頭去,小绮身形漸漸散開,如點點星光四處流走。嫁衣飾品落在地上,叮當作響。

歷劫已成,捆仙鎖自動解開,步景容抱着血淋淋的嫁衣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天邊,祥雲散去,空中白雲朵朵,仿佛一切從未發生。

步景容歷劫歸來,法力大成,性子也更沉穩,繼任天君的旨意早早的分發給各路仙家。

白若啓只身來到踏光殿,天君獨坐高位,仙侍們皆已退下。這次,他沒有行禮,他本就應天道所生,自不屬于天界,出于禮法才一直将天君示做君王。

“若啓,你來啦。”天君還是那般和藹的開口。

“今日有句話我想問一問天君。”白若啓冷冷地掃過大殿:“天君這位子坐的可舒坦。”

“哈哈哈哈……”天君大笑着走下臺階,張開雙臂四下看了看:“若啓以為呢?”

白若啓握緊了拳頭,憤怒在此刻猶如洪水猛獸般席卷而來,天君那副無所謂的表情讓他再也把持不住,一掌打了上去。

雖然白若啓修至仙君,但心脈缺損,實力并不完整,若想傷到天君還是有些困難,但今日,天君卻實實挨了一掌。

“你……”天君抹去嘴角的血跡,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若啓。

白若啓愣愣的看了眼自已的手掌,他的法力何時這般強大?

“你的心脈修複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白若啓凝神,大約也猜到了,但尚未成婚前,他不敢将玄逸的事公之于衆:“自然是因為師尊的緣故。”

天君皺起眉頭,此間天道并未有任何反應,難道白若啓才是命定之人。

“将我的東西還給我。”白若啓眸中冰冷一片,語氣中也帶了一絲威嚴,讓人不自覺聽從。

天君變化出一個精致的紫木盒子,輕輕一推,便落在白若啓手上。

“婚書呢?”白若啓将盒子收下,今日他便要将所有的東西讨要回來。

雖然天君極不情願,卻還是依照約定給了一封婚書。

“若啓,你的婚書不可輕易使用。”

白若啓展開婚書,上面只有他的名字。“我的事就不勞天君費心,還望天君能昭告諸神,百花節上前來賀宴。”

天君沉着臉一言不發,看着白若啓翩然離去的背影,有些晃神。

白若啓拿着婚書心情大好,雪弋山上玄逸靜靜地守在山頂,看着白若啓手中的紅色卷軸,會心一笑。

二人眼眸相撞,白若啓疾步朝山上奔去,玄逸亦召來冰鏡,閃身到白若啓的面前。

“師尊,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虛陽與祁泱站在山巅,看着下面緊緊相擁的身影,頓時思緒萬千。

“泱兒,這世間的感情可以超越生死。”

祁泱撓了撓頭,無法理解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距百花節尚有些時間,白若啓本打算回寒若山細細準備,卻被虛陽生拉硬拽的留在了雪弋山,并放言:“你大婚的事就全權交給我吧,保你滿意。”

天命仙君大婚的事衆神皆知,必會引起不小的風波,在雪弋山的确更安全些。白若啓每日翹首以盼,被祁泱嘲笑:“仙君,在人間你這就叫恨嫁。”

看着白若啓窘迫的臉,玄逸咬牙對祁泱做了噤聲的動作。

“男人娶男人,男人嫁男人,都是大男人。”祁泱做了個鬼臉,在玄逸發作前笑着跑開了。

“他還小,不懂。”玄逸小心翼翼的看着白若啓的表情,确實,天界中從未出現此等荒唐事。

白若啓捏了捏玄逸的臉,笑說:“你怕我會反悔嗎?放心吧,不會的。”

大婚前一夜,虛陽将白若啓叫到了房中。

“紫月劍呢?”

白若啓将收好的紫木盒子遞了過去,虛陽緩緩打開,一抹紫光登時将雪弋山照了個通亮。就連遠在天京,平日裏用來宣告的金鐘也鳴鳴作響。

虛陽将盒子關上,遞還給白若啓:“明日,誰若阻攔,你便用紫月劍吧。”

白若啓點頭應是,紫月劍是伴他出生的法器,天道育神已十分罕見,更何況是一件法器。紫月劍自帶強大法力,但白若啓因心脈缺損,并不能受此劍的威力,便一直被天君保管。

“若啓,你心脈尚未完全修複,紫月劍對你仍然影響甚大。”虛陽還是隐隐有些擔憂。

“師尊,不論如何,我都心甘情願。”

虛陽點了點頭:“好,那便不辜負自已的心意就好。”

從虛陽處出來,白若啓看了眼高懸的月亮,此時浮光殿內應也是通明一片吧。小绮,師尊将你的一縷神識化作星河裏的星,永寄浮光殿,你便不會孤寂了吧。

“在想什麽?”一雙手從身後将白若啓抱住,玄逸的下颌抵在他的肩上。

“阿逸,明日就要大婚了,我……睡不着。”

玄逸輕笑一聲:“我也是。”

“你們睡不着就回去卿卿我我,我這把老骨頭為你們的婚事操碎了心,累得很。”

虛陽在屋內沒好氣的開口,二人相視一笑,回屋內卿卿我我去了。

“仙君,仙君,快起來啦。”

祁泱在門外用力的敲着門,白若啓緩緩睜開眼,身邊空蕩一片,玄逸早已離去,他都不記得昨夜是什麽時辰睡着的。

推開門,祁泱喜氣洋洋的站在門口,頭上用紅繩挽起的發包格外顯眼。他身後跟着數名仙侍,都是雪弋山的人。

“仙君,該穿婚服了。”

在衆人的一番捯饬下,白若啓穿戴整齊,還特意将玄逸送的玉佩佩戴在身,倒與這一身紅衣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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