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繼任天君??|

第42章 繼任天君|

“咚~咚~咚~”

沉悶的鐘聲響起,是天京宣告的金鐘。

白若啓站在風雪中看着遠處天京的方向,一陣刺眼的明光将天京照的锃亮,随後又立即隐沒。

天君薨逝……

虛陽身穿一身素袍從屋中走出,看了眼白若啓身上的積雪,皺了皺眉:“今日你就別去了。”

白若啓還未開口,一位神官踏着仙鶴降落下來。

“天命上仙,虛陽真神。”

“天君驟然薨逝,眼下還需上仙與真神前去主持大局。”

虛陽緊蹙眉頭,先前他見天君身體健碩,并不像将死之象。

白若啓負手而立,雖然他靜養的這段時間并未見過天界的任何人,卻也知道以天君的法力不可能如此突然。

“天命上仙剛重歸仙身,不如還是待在雪弋山吧。”虛陽心中擔憂,天界人人都知玄逸的事,若是……

神官躬身拱手:“只怕還需上仙出面,天孫稱帝,自要有最尊貴的身份相賀。”

“我也有許久未見殿下了,去看看也好。”

虛陽無奈的嘆口氣,此事的确躲不過去。

天京-踏光殿

諸神各分兩路垂首默哀,步景容站在諸神之首仰望着天君的寶座。

白若啓不經意掃過諸神,卻發覺諸神見他來時的神情與往日不同。說起來,在雪弋山休養的這段時間,他日日慵懶,頭發都未曾束起,莫不是醜了些。

“殿下。”

白若啓身為上仙,自是不用向任何人行禮,但出于禮法,他還是拱了拱手。

步景容并未回頭,只是沉沉的“嗯”了聲。白若啓退到一旁,相近的仙家默默後退了幾步。

步景容繼任天君的事十分順利,他坐在高位俯視諸神,眸中卻未有歡愉。

“天命上仙近來可好?”步景容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白若啓颔首:“一切安好。”

步景容輕點了點頭,随即掃過諸神,簡單交代幾句後,諸神相繼離去。

白若啓剛轉身邁出一步,身後傳來步景容的聲音:“天命上仙留步。”

虛陽警惕地看着步景容,這小子最近越來越邪乎了。

“虛陽真神不走嗎?”

大殿上空蕩蕩的,步景容似笑非笑的看着虛陽:“真神是在害怕什麽?”

白若啓也疑惑道:“師尊,你怎麽了?”

虛陽一甩衣袖,在白若啓耳邊低語:“情況不對就用紫月劍,別被人誤了心神。”說罷,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步景容,大步離去。

“天君找我何事?”

步景容輕笑一聲:“我們去浮光殿吧。”

浮光殿中一切如舊,步景容喚來仙侍斟茶,對白若啓說道:“嘗嘗看。”

白若啓小抿一口,差點吐了出來:“苦澀非常,殿下如何喝下去的。”

步景容面上雖笑,卻不達眼底,甚至帶着一絲冰冷:“不是這樣苦的茶,你當我如何熬過漫漫長夜。”

“什麽?”

步景容方才明亮的眼眸瞬間降到冰點,随侍的仙侍不禁顫了顫。

“白若啓,你這副無辜的樣子裝給誰看?”步景容的臉因憤怒而扭曲。

白若啓疑惑道:“此話何意?”

“呵。”步景容冷笑一聲,眼眶因憤怒而遍布血絲,猩紅一片,又突然上前一把抓住白若啓的衣襟,怒吼道:“你明知他殺了小绮,卻還要與他成親,白若啓,若不是你插手,小绮又怎會替我擋下雷劫,連靈體都被劈了個粉碎。你們二人狼狽為奸做下的事,如今就想輕易賴掉嗎?”

此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将白若啓激了個徹底,小绮死了?還有那個他,又是誰?究竟發生了何事?

一幕幕回憶湧入腦海,卻雜亂無章,白若啓扶住頭痛欲裂的腦袋,踉跄幾步。手腕處的靈繩若隐若現,靈繩即是婚書,他的婚書?

步景容似乎也沒想到白若啓會有如此反應,勾起邪魅的冷笑:“白若啓,我們尊貴的上仙,你去陪陪小绮吧。”

一道寒芒閃動,紫月劍及時的護在白若啓身前。步景容被紫月劍彈開幾丈,眼中嗜殺的寒意越來越濃。

“啊!”

而白若啓被雜亂的記憶影響,亂了心神,身後的九尾現世,冰藍的眼眸漸漸染上了淡紅,記憶深處那個低泣的少年到底是誰,是誰。

“殿下。”

“若啓。”

他為何喚的如此親密,他為何會感到心痛。

往事浮現,他看清了,那個消失在他記憶中的少年,是他愛了千年的人,是與他行過鵲橋,拜過堂,入了婚書的夫君。人影交亂重疊,一身婚服的玄逸清晰的浮現。

“阿逸”。白若啓伸手觸摸,眼前的人卻化作一縷清風消散。他頹然的跪在地上崩潰大哭,仿佛要哭盡對這千年的遺憾。頭上的發冠散開,滾落在地上,叮當作響。

“白若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是個瘋子。什麽仙君,什麽上仙,入了情道,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步景容譏諷的大笑着,眼中是得意的暢快。

白若啓陡然擡起頭,瞪大的眼睛帶着淩厲的審視看着眼前的步景容。

“是你,是你們,是你們逼死他的。”白若啓聲音清冷,眸中卻一片赤紅。紫月劍躁動不安的浮在空中,白若啓一把拿過,緩緩走近步景容。

仙侍們見狀,紛紛伸手阻攔,卻都被白若啓周身的真氣反彈回去。

“哈哈哈……讓他來,讓他殺了我,哈哈哈……。”步景容笑容陰狠,眼底的寒意深不可測。

紫月劍對準步景容,只稍刺進一寸,步景容必會血濺當場。可堪堪就這一寸,步景容周身散發出柔和的金光,白若啓身形一怔,這股力量分明是小绮的。

步景容也不由得一怔,一抹哀痛劃過眼底,小绮,小绮。這個在心中默念了無數次的名字,終成了他心中無法愈合的傷痕。諸神之上又如何,法力強大又如何,他的小绮再也回不來了。

白若啓持劍的手頓了頓,蹙了蹙眉,紫月劍揮過,将步景容彈開,滾落出浮光殿。

“你如今的樣子,不配待在浮光殿。”

白若啓頭也未回,紫月劍劃過浮光殿,瞬間籠上一層紫光。

“天君,你既與小绮再無婚約,浮光殿也不用再去了。”

白若啓提步往天街方向走去,留下步景容在身後嘶吼。

“白若啓,若說有悔,你才是最該後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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