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鐵飯碗
第33章 鐵飯碗
“士可殺不可辱——”羅伯特·畢比咬緊了牙關,“你殺了我吧!”
虞檸:“……不至于不至于,你就招了呗。”
“死心吧,我絕對不會說的!這是男人的誓言!”
虞檸嘆了口氣,“這是你逼我的。”
唉,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了吧。
“畢比先生,我從短暫的人生當中學到一件事。”她深沉道,“越是玩弄計謀,就越會發現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除非……超越人類。”
畢比,她不做人啦!
其實她在這之前也沒有詳細看過這些東西,但總有一些事情是當代年輕人的心知肚明可念不可說,虞檸唏噓着挑了一頁,字號加大加粗地展現在他面前。
【主人說方言會讓寵物也帶口音嗎?】
【羊駝生氣會把自己氣暈嗎?】
【喜歡吃草莓小籠包犯不犯法?】
虞檸:“……你好奇的東西挺多哈。”
羅伯特深呼吸,區區這種程度而已,他還承受得住。
“還有,犯法。”她冷冷地說,“死刑立即執行。”
羅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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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人!”他大叫,“我搜過了,不犯法!”
“你現在在我們手裏,我說犯法就犯法!”虞檸拼命試圖從背後木偶的阻攔中掙紮出來,“放開我,我要替天行道——”
豎鋸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還得幹這種活,連聲提醒她,“錢!工資!”
虞檸:“……”
好的她冷靜下來了。
繼續!
【不到中年就地中海了需要植發嗎?】
【熬夜掉頭發嚴重怎麽辦?】
【如何定制假發套?】
……啊這。
屏幕這端和屏幕那一端的都沉默了。
盡管虞檸很克制——她發誓,她真的已經非常克制了,還是沒有能控制住自己下意識地朝對方的頭頂瞄去。而且,她發現旁邊的未來上司也在做同樣的動作,木偶的眼珠比起人類可明顯多了。
“看什麽,你們看什麽!”男人這下繃不住了,氣急敗壞地嚷嚷道,“我還沒禿!我還沒有禿!”
虞檸:“還。”
這是未雨綢缪呢,還是家族遺傳呢?
羅伯特:“……”
“呵、呵呵,”這笑聲足以佐證他的精神已經錯亂了幾分,“你的精神攻擊就這?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既然如此,”虞檸幽幽道,“就不要逼我祭出殺手锏了。”
“是這樣的,我剛才打開你的電腦的時候,看到你的E盤裏有個名字叫‘學習資料’的隐藏文件夾——”
羅伯特:“…………………………”
一陣震耳欲聾的慘叫劃破了審訊室裏本來也不怎麽寂靜的空氣。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招!”他險些喊破了喉嚨,“我全都招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打開!不要在我面前打開它,不對不在我面前的時候也不要打開它,求你了——!!”
豎鋸:“???”
啊?這樣就屈服了嗎?
他若有所思地将這條經驗記在了自己的審訊技巧裏。
“那要看你配不配合了。”虞檸看了眼表,“說吧,你還有五十分鐘的時間。”
“……首先,”羅伯特為自己申明道,“我不是福瑞控。”
“其次,我不是福瑞控。”
“最後,我發誓我只是喜歡毛茸茸。”
虞檸:“……”
虞檸:“我知道了,你是福瑞控。”
“我不是!!”羅伯特連連叫嚷得臉都要憋紅了,瘋狂地為自己的名譽和性癖辯護,“我真的就是那天在路邊撿到了只受傷的狐貍,帶回去照顧幾天以後突然變成了個漂亮女人,說要以身相許——”
虞檸敲打着鍵盤錄入的手停了,“然後?”
羅伯特:“然後我讓她變回去,她讓我滾。”
虞檸:“……該。”
羅伯特:“喂!”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滾了!”他悲憤道,“滾了以後才想起來那是我的房子!但我覺得剛滾出去就滾回來太沒面子,我就在外面旅店睡了一晚上才回去,回去以後發現她已經走了!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但我之前就答應過她,絕對不會将遇到她的事告訴任何人。難道有人可以拒絕小動物水汪汪的眼神嗎,反正我不能,就算她讓我滾出了自己的房子也不能!”
“我說過了!”他語氣激昂,“這是男人的誓言!”
虞檸:“……那你現在還不是說出來了。”
羅伯特:“……啊。”
他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整個人愣得在無風的審訊室裏都風化成了一座雕像,虞檸尋思着也沒什麽可問的了,在文檔自動保存後就合上了電腦。
他看上去是真不知道多少了,那位不告而別的狐妖小姐聽着也有番聊齋的風味,要想弄明白對方現在流竄到了哪裏,可能還得實地走訪一下看看有沒有遺留的線索。
“怎樣?”一在旁邊坐下,虞檸就迫不及待地抱起那袋還熱乎着的現金,想到日後每月都有這樣一筆入賬頓時就像回到了家一樣溫暖,“還行吧?”
“不錯,”豎鋸道,“你通過了。”
“而且很有參考價值。”他說。
虞檸覺得最好不要問是哪方面的參考。
扣1佛祖原諒她。
“那我接下來要做什麽?”她一口氣地問道,“身份是實習生還是蘿蔔坑,試用期多久?除了底薪還有提成嗎?平時有五險一金嗎,公積金可以用來還房貸嗎?法定節假日正常休息嗎,有帶薪年假嗎,加班有沒有加班費?年末有年終獎嗎,按幾個月月薪算啊?”
豎鋸:“……”
好好一個學生,你怎麽這麽熟練啊!
“有,都有,可以。提成視你抓住的家夥而定,在沒有突發事件的情況下,年假一個月,年終獎三倍月薪。”前殺人狂耐着性子回答道,“試用期三個月,從你達标開始算,在那之前是編外人員——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是把你的數學考及格,及格了再說其他的。”
虞檸:“啊。”
就像她托福詞彙只記得“Abandon”了一樣,她的數學也只記得集合了。
悲。
“他說的事,我之後會安排人去調查。”她未來的也是唯一的頂頭上司說道,虞檸忍住沒戳痛處問是否又是從別的部門臨時抽調,“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不太适合在外面出行,所以一旦有消息就需要你去對接查看了。”
“知道啦知道啦。”拿什麽錢辦什麽事,這個道理當然再簡單不過,虞檸心說自己升職加薪的夢想終于有着落了,“話說回來,咱們這算是個為了應對模因污染才成立的新興部門嗎?”
那豈不是蓄勢待發前景一片大好的朝陽行業!
反正總不會成立太久時間,不然也不至于是個只有部長的一人部門。四葉草之城再怎麽都有個數萬人口,裏面不可能連一個除了她以外符合要求的對象都找不到。
“不。”然而老爺子明顯沒有領會到她渴望得到認證的暗示,也可能是人一旦上了年紀就會鐘愛更有點歷史的東西,“是個封閉了十多年的老部門。”
“具體情況不太清楚,”木偶說,“但前身應該是剛建城後不久的特別行動隊,可惜當初死的死散的散。不過那次已經把使命完成得差不多了,剩餘事務就由其他支部分攤,直到不久前才算是重啓。”
……原來是回收再利用的朝陽行業。
算了,有市場有政策,那總不會太差。
虞檸燃起了熊熊鬥志——主要是為待會兒賬戶餘額上多出的那一串零,她相信這麽下去,她總有一天能實現自己只需要躺平就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快樂目标。
“好吧,”她起身,“那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一對上木偶微妙的目光,虞檸連忙補充道:“回去複習數學!”
豎鋸:“……你卡不要了?”
虞檸:“咳咳咳!”
她不太好意思地連忙飛速摸過對方還壓在木頭指頭下的薄薄卡片,這與她驚鴻一瞥瞧見的那些職員或者特工所使用的證件也不太一樣——想來在正式入職進入巴別塔前,能取得的也是類似這種臨時工的權限。
不過這張可刷電梯刷區域的權限卡顯然又不同于之前的一次性卡片,用料紮實卻紮實得有限。
虞檸翻過背面一看,有效期果然是三個月多一點。
好消息:她快拿到高薪的鐵飯碗了。
……壞消息是馬上特麽又要考試。
難道就沒有人問問她當初為什麽學文不學理嗎!當然是因為最讨厭數學啊!
考試前的每一分鐘都是臨時抱佛腳的黃金時間,虞檸苦哈哈地準備回家老實看書,乘着車的一路上都在絞盡腦汁地憑借腦內那些殘缺不全的印象給自己列複習大綱。
當然,再怎麽苦惱,她一進門還是先将這個還沒畢業就包分配工作的好消息告訴了等在玄關歡迎她回家的媽媽。
“幹得——不錯,”她媽媽倒是由衷地為女兒開心,完全不在乎雙方的立場如何,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以示誇獎,“媽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虞檸:“……”
嗚嗚嗚媽——!
“對了,媽媽。”她靈光一現,“按他們說的标準,你們倆是不是符合條件啊?”
雖說很可能是憑空脫胎于經典恐怖電影和都市傳說的其他人夠嗆,但既然豎鋸可以,曾經是人類的她父母應該也可以啊。
還有傑克說不定也——
虞檸下意識地瞥向繃帶殺人狂,發現對方正在對着全都是字而沒有一張圖畫的講義抓耳撓腮大驚失色。
“……”
傑克還是算了。
“媽——媽不太擅長、考試。”女鬼斟酌着說道,“你爸——沒有腦子。”
……媽,你又罵人。
下一秒,虞檸看着沙發上一邊“偷聽”一邊把報紙拿倒了的無頭屍體,不得不承認親媽說的是事實。
她的手機在這時一震,拿出來一看,是好友發來的消息。
劉嘉卉:[咦,檸檸你先回去了?]
自從出了那場“游戲”,手機恢複了正常信號,他們幾個相熟的就拉了個群組,表面上看是五個人——實際還要包括一個沒有手機的傑克,還有被大家又重新忘記了以至于連名字都不顯示的川上富江。
大家有什麽事統一通知也方便些,比如剛才,虞檸離開的時候發現其他人還在一樓被約談,就直接在群裏說了聲,等他們現在看到再回複。
虞檸:[下次數學考試不及格就拿不到補助金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劉嘉卉:[你可以的!你超強!/加油手勢]
薛尉:[說起來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要問什麽呢,結果居然是給優先錄取名額……]
薛尉:[感覺大家聽了絕對要羨慕嫉妒恨]
咦?
虞檸眨巴眨巴眼睛。
虞檸:[優先名額是指到時候選拔可以優先于其他人考慮錄取嗎?]
這就是北極圈和大熱圈拉人入坑的着急程度差別嗎?
薛尉:[啊?是啊,難道你不是嗎?]
周菁菁:[檸檸那邊怎麽樣呀?]
虞檸:[謝邀,人在巴利安,剛下公交,圈子太小,熟人太多,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好多說,這水太深,匿了匿了。]
周菁菁:[?]
薛尉:[???]
白曜:[原來如此。]
白曜:[/OK]
白曜:[/抱拳]
薛尉:[你明白了?你明白了個啥啊你就明白了??]
虞檸也不管糊弄沒糊弄過去,嘆着氣熄了屏。彼岸學園最近依然會停課,這讓她不至于忙得太過于腳不沾地,但也沒有好到哪去——畢竟估算一下巴別塔那邊向學校師生通知的結束時間,等開課就是模拟考啊!
唯一的慰藉來自于她提着那個麻袋去存錢以後的存折本,多漂亮的數字啊,要是它沒有同樣出現在課本上就好了。
之後陪同家政阿姨的幾天“督工”時間裏,她甚至都是手不釋卷地坐在旁邊,只是偶爾擡頭注意一下有沒有不同尋常的動靜。
她這般認真的模樣還招來阿姨們的誇贊,紛紛感嘆要是自家孩子也能像她這樣愛學習就好了,只有本人幹笑着清楚如今的學習是為了将來不再學習,她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跟課本說永別。
說來也怪,活人在這期間進進出出,這棟房子卻像它從未鬧過鬼一樣顯得十分正常。僅有的端倪就是那過低的室溫,在這還散發着餘熱的夏末,誰來了都要感嘆一聲涼快得不可思議。
“幸虧你這陰涼,”來幫忙搬東西的搬家公司員工大叔也是個心大的,一邊撩起肩上搭着的毛巾擦汗一邊道,“不然今天天氣得熱夠嗆——咦,閨女,你家儲藏室打不開啊。”
他彎腰将雜物箱放在腳邊,又直起身擰了下把手,心下不由奇怪,看布局瞧着應該是儲物間的位置,門卻像是和空間牢牢固定在了一起似的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有什麽在裏頭把鎖孔給堵死了?
“噢!”虞檸連忙應道,“沒事沒事,您就放那裏好了。”
其實這事從大掃除就開始了,想進去打掃的家政阿姨開門未果,虞檸面上打着哈哈說是房東給鎖上了,自己私下裏也嘗試了好幾次,結果也是怎麽都打不開門。
而她回過頭來去問陳瑞澤,對方一臉莫名地表示以前還是正常的啊,不過房間內是很空,只擺着一座莫名其妙蒙着布的陳舊神龛,他出于本能的害怕也沒敢碰。
又是神龛。
送走了搬家公司的人,虞檸回到客廳,在她媽贊許的目光下将玩具奧特曼重新好好地擺上了被搬到角落的那座神龛——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剛才随口抱怨的氣溫下降是因為有一小批鬼怪突然接二連三地進了這棟本就鬧鬼的房子。
然後,她對着随手擱置在茶幾上的課本犯了難。
她知道自己應該繼續複習。
但她現在是真的一頁都不想翻。
啊——
她得了一種再看數學就會死的病。
“檸——檸,”她媽媽勸道,“休息——休息吧,不要太累了。”
“這種情緒怎麽還能學習,”美美子在旁邊拱火,“幹脆先玩吧。”
虞檸:“??”
你學得還挺快。
她很快也說服了自己——勞逸結合,沒有逸哪來的專心致志的勞呢。而美美子一見她态度松動,立刻從懷裏拿出了什麽東西,拆開了薄薄的包裝。
“來看這個!”她興奮道,“我才翻出來的碟片!”
不然有人占着客廳要學習,她怎麽正大光明地看電視啊。
“什麽啊?”虞檸奇怪地問。
房子裏還有這種東西呢?
“不知道!”美美子理直氣壯地說,“看了就知道了!”
沒有放着熱鬧不湊的道理。
短暫的放松時間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搬家後的集體團建,虞檸左邊是正在發呆的她媽,右邊是腦袋也沒有、不知道究竟是怎麽看電視的她爸。房東帶着房客一個都不落,連黑貓都窩在俊雄膝前,被他一下下地順着毛。
電視屏幕上那灰暗的色調一浮現出來,虞檸立刻知道了這是部什麽影片。
理論上,為了防止恐懼情緒的進一步放大,恐怖片和驚悚片雖然不是違禁品,但也受到了一定的管制。除了正兒八經的學習資料以外,普通市民要觀看都是得進行登記的。
她以前看得不少,穿書後一部分是因為太忙,一部分就是這個原因,已經好一陣子沒碰過類似題材的電影了。
至于現在……
虞檸覺得不是她有問題,就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沒有人會比同席的觀衆們更懂得如何增加沉浸式的氛圍感,太陽本就落了山,通往走廊的紙拉門一關窗簾一拉,室內黑得無以複加。整個客廳最亮的光源就是正在瑩瑩閃爍着的電視屏幕,別有一番詭谲感。
和一群鬼怪一起看恐怖片……實在是一種非常特別的人生體驗。
特別是你還在聽他們吐槽。
傑克:“他是不是傻啊?這樣不是一下子就被警察發現了?”
伽椰子:“咯……咯……”
面對獵物當然應該補刀啊。
“掐斷她的電話線,占她的線路——”美美子尖叫,“诶?求助電話打通了?!行不行啊!!”
虞檸:“……”
6。
要不然她報警吧,這什麽犯罪手法交流大會啊。
不過等到了影片高潮,這些不配合地吵吵嚷嚷的觀衆也紛紛屏息靜氣——對不起,本來就不需要喘氣,只是閉着嘴巴不再出聲而已。
老實說,這裏的隔音性還不錯。
房屋之內,走廊之上,一切都蔓延着死一般的寂靜。
死亡的污穢氣息浸透了這棟房子。
潛伏數日的殘穢終于在夜色中緩慢起伏,長廊盡頭,那間打不開的儲藏室悄悄開了。
隐隐約約的是嬰兒哭泣聲,一道細長而扭曲的影子從縫隙中爬出來,在地板上攀出道道粘液般的痕跡。它比人類孩童大不了太多,缺乏水分的皮膚幹巴巴地皺成一團,通體都是令人作嘔的暗綠色。
那幹枯腐敗的爪子揪住了紙門的邊沿。
紙拉門被拽開的一瞬間,刺鼻的腐臭味傳入了室內。
僅有的些許光芒照亮了它的面孔。
那扁平凹陷的頭部禿得幹幹淨淨,只有周圍似人非人地長着一圈毛發。它沒有鼻梁,像伏地魔一樣的兩個鼻孔底下就是凸起來的三角形嘴巴——偏偏那道裂縫又寬極了。
後背上是烏龜般的甲殼,長得不可思議的四肢在暗色中映出恐怖的陰影,正在伺機猛然向前襲去。
它河童來咯——
那嬰兒般的叫聲戛然而止。
河童保持着仰起身體的姿勢,迎接了無數道投向自己的視線——它們有的來自身形瘦高、歪着頭的詭異女人,有的來自抱着雙膝的小女孩,有的來自肌肉發達的人體模型那塑料制成的眼珠。
正圍坐在一起的鬼怪不約而同扭過頭,古怪地看着這位不速之客。
“……打擾了,”不速之客愣愣地張開那尖尖的嘴巴,發出粗啞的聲音,“你們繼續。”
在相對無言的沉默中,趴在地上的狹小身軀擡起胳膊,“嘩”地一聲将門合上了。
它河童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