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貧民】恐怖樂園
44.【貧民】恐怖樂園
林易一邊幫他查看傷口, 一邊強調：“真的就是一個小傷口，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江池晏耳朵都要聽起繭子了，他皺眉拍開他的手, 并不習慣外人的觸碰, 面色陰沉地看着雪地裏毫無規律出現的腳印。
林易也觀察過一陣，得出結論：“她的路線根本沒有規律可言，可能是知道我們在高塔上看她，所以故意戲弄我們。”
想着現在離天亮還早, 林易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休息, 高塔實在太溫暖了，和外面的暴風雪比起來，讓他想到了賣火柴的小女孩點燃火柴最後一瞬, 疲倦的身體得到放松, 又或者是覺得只要江池晏在周圍就一定是安全的, 他竟然就在這種詭異不安的氛圍中沉沉睡了過去。
林易知道自己在做夢。
因為他竟然夢到了江池晏，他腰間挂着長柄刀, 走在長長的隧道中，盡頭是天光，身後是數不清的怪物，林易只能踉跄着拼命向他跑去, 尋求庇護。
在夢裏不知道跑了多久, 他被石頭絆倒，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怪物的嘶吼聲就在周圍。
忽然一道冰冷的刀刃出現，将怪物一分為二, 林易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江池晏正逆着天光站在他面前, 揪起他的領子，面色冰冷地告訴他：“起來，再睡下去你會死。”
林易忽然從夢中驚醒。
他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江池晏冷淡的瞳孔，他有着比秦染更中式的長相、更高的身形，眉目硬挺，給人一種異常冰冷的疏離感。
林易一時間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瞳孔無法聚焦，直到對方松開他的衣領，聽到他冰冷的聲音：“你自己看看周圍是什麽情況，還敢睡。”
瞳孔慢慢聚焦，林易發現身子變得很僵硬，他艱難地爬起來，看到高塔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明明感覺很溫暖，可是溫度計上顯示的卻是-10℃。
林易終于知道那種詭異的不安從哪裏來了，他哈出一口氣，瞬間結成了霧，身體的僵硬程度也說明了這是極寒天氣。
所謂的溫暖都是幻想出來的，和賣火柴的小女孩點燃火柴時的感受一樣，他差點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編織的夢境裏！
他看向江池晏，他只穿着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衣，身形削直地站立在窗戶口，根本感知不到冷，江池晏果然是比怪物還要怪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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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自知自己根本無法和他的身體素質相比，他強迫自己動起來，僵硬的手腳終于得到緩解，“池哥，我們要早點找到小粒，這樣下去我們會凍死。”
江池晏回頭給了他一個極淡的眼神，他不說林易也知道他在想什麽，“我知道你不怕冷，也随時可以劈開這裏出去，可是你想想萬一你沒有劈開呢？或者是劈開的過程中出了什麽意外，不僅你會死，你外面的兩個兄弟也會死的。”
他是不死之身，可以無限在各個世界中複活，可張銘宇他們不是。
這個點果真打動了江池晏，他終于回頭正視了他，只不過目光中帶着一股淡淡的冷意，“你好像很了解我們三個。”
林易坦言：“我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在這種世界裏沒點本事活不下去，紀川他們也不會無緣無故跟随我不是嗎？”
他需要在江池晏面前裝小白兔，但不能太小白兔，因為傻白甜在這種世界是活不下去的。
江池晏看了他很久，林易的手腳越來越冰涼，他害怕被他從眼裏看出些什麽，假裝不經意地收回目光。
忽然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江池晏的聲音帶着置人于死地的冷意：“你沒發現嗎？你一直在避免跟我對視，只有撒謊的人才會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他說完周身的戾氣陡然上升，朝着他走來，一把捏住他的臉，用可怕的力道将他抵在牆上，質問他：“你到底在隐藏什麽，有什麽不敢讓我知道的？”
林易內心已經兵荒馬亂，表面依舊鎮定，他笑着和他的對視，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因為你很符合我的審美，我怕我看多了會喜歡上你。”
他知道周逸的長相是江池晏最不喜歡的那種，柔軟得像一朵菟絲花，沒有一點殺傷力，只知道拖後腿、依附別人而活。
江池晏果然不笑了，那表情瞬間比吃了蒼蠅還難受，他松開手，轉過身看向雪地裏的腳印，一刻也不想跟他多呆，“你有什麽好的辦法？”
林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我倒是有一個很好的辦法，我們一個人在上面比劃，一個人在下面找，只要配合得足夠好就一定能抓到她。”他伸手比劃了一下，“你看，這個是左，這個是右，這個是前，這個是後，只要上面的人規劃好路線下面的人肯定能截住她。”
在他的手勢中江池晏意外地又看到那個人的影子，那個人也是這樣，當他的小聰明得逞時，也會這樣不經意地揚起眉梢。
面前的手晃了晃，江池晏才發現自己在走神，他看到周逸放下手再三問他：“記住沒有？記住了我就下去了，別給我比劃錯了。”
他沉着面色點頭，看着他下樓。
高塔的溫度已經降到-15℃，江池晏感覺身體開始變得僵硬，他呼出一口霧氣，心想，真的是凍傻了，他明明親眼看到那個人死去，為什麽還會覺得他活着。
林易一口氣跑到下面，底下的雪越下越大，腳印基本都被覆蓋，他聽到小粒歡快的聲音：“媽媽快來找我啊，我等你好久了。”
這種惡劣的天氣十分影響視線，但林易的感知力得到過提升，這點距離沒有問題，他朝着江池晏比了OK的手勢，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高塔上的江池晏更加顯得高高在上、漠視衆生，林易按照他比劃的路線尋找，這件事非常考驗他們之間的默契，上面的人需要提前預判小粒的動向，為他規劃出最佳路線，下面的人必須要精準領悟，按照上面的人設想的路線去截獲。
不過林易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體能，接連兩輪都沒跟上，江池晏停止比劃，擡手示意他上來換他，林易不想放棄這麽好的機會，示意他再來一次。
最後一次，林易除了保存體力，大腦也在高速運轉着，他發現小粒不是單純地在躲着他，而是在故意逗着他玩。
江池晏示意他往左，林易停頓2秒後，忽然拔腿往右，從高塔上看下去一切都一清二楚，在林易故意拉開距離後，小粒果然改變路線追了過去。
這個周逸，聰明得有點不正常了，江池晏看着他的動作，眉心不自覺地擰起一股駭然。
空曠的游樂園回蕩着小粒的聲音：“媽媽，你快來找我啊！你怎麽找不到我呀！”
林易再次改變路線，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小粒果然上當，不斷地被他引入路線簡單的設備區，在江池晏向他比劃了小粒的運動軌跡後，他毫不猶豫穿過綠化帶，朝着小粒猛地撲過去，将她就地截胡！
“撲通”一聲，林易大喊着：“我抓到她了！”
等他爬起來一看，才知道自己抓到的不是小粒，而是一個畫着和小粒同樣臉蛋的木偶人，她正朝着他發出“咯吱、咯吱”的笑聲，“笨蛋媽媽，你找錯小粒了！我就藏在某個小房子裏啊，快來找我，不然我會懲罰你們的哦，嘻嘻。”
林易：？
叫他媽媽已經夠火大了，為什麽還要加個笨蛋。
小粒話音剛落，地面立馬卷起暴風雪，不僅比剛才更冷，視線也全部受阻，他甚至看不清江池晏比劃了什麽手勢。
林易裹緊身上單薄的衣服，身體的熱量流失後，随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冷意，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只要停下來身體就會變得僵硬，他一股腦朝着高塔的方向跑去，忽然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他被撞得踉跄摔進雪地裏，是江池晏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将他拽起來，“先回塔裏。”
林易大聲告訴他：“那個腳印不是小粒，是木偶。”
“我知道。”
“那我們怎麽辦？”
“先回去。”
他跟着江池晏一路進塔，裏面并沒有比外面溫暖多少，甚至冷到極致反而察覺不到冷意，才是瀕臨死亡最可怕的時候。林易很清楚再這樣下去只有死，他擡頭看向江池晏，強烈的求生欲讓他跟這個男人商量：“能幫我找一些柴火嗎？”
江池晏看了眼外面的天氣，忽然起身，“等着。”
他居然沒有拒絕。
林易裹着單薄的外套，還發現一個詭異的事，那就是他從不會擔心江池晏會回不來，好像在潛意識裏就覺得只要有他，就一定不會出什麽事。
外面的風雪越來越大，人在暴風雪中很難找到方向，林易都開始懷疑江池晏是不是在外面凍死了，他哆嗦着爬起來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離開了快二十分鐘的江池晏終于回來了，他不僅帶了柴火，還得帶了兩套玩偶服，丢給他，“穿上。”
外套上沾染了香氣，林易聞了一下，是江池晏手腕上佛珠的沉水香。
他知道江池晏最讨厭小白兔，自覺地穿起小白兔外套，帶上頭套，果然暖和多了，他看着地上多出來的恐龍外套，好心提醒他：“穿上會暖和一點。”
江池晏嫌棄道：“現在不想穿。”
他撸起袖子将柴火架成火堆，熟練地生起柴火，林易感受到熱意終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他艱難地蠕動到火堆旁邊，在溫暖的火光中昏昏欲睡，忽然發現江池晏眼神古怪地盯着他看，林易的腦子瞬間清醒，“你看着我做什麽。”
江池晏指了指他的腦袋，“你耳朵着火了。”
林易連忙取下頭套，拍滅上面的火，才發現耳朵已經被燒掉大半，江池晏再慢吞幾句，他的頭發可能都會被燒掉。
他沒好氣道：“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訴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突然感覺江池晏看他的眼神變了，他不動聲色地丢進一根柴火，跨坐在臺階上注視着他，眸光在火光中晦暗不明，“你還是把頭套摘了順眼。”
說完就把兔子頭套扔進火堆裏，很快燒沒了。
林易：……
他一直都這麽讨人厭嗎。
柴火燒起來後，高塔裏也慢慢熱火了起來，林易擦幹淨窗戶上的水霧，時刻觀察外面，“暴風雪停了。”
安靜的游樂園一陣音樂聲傳來，像是在歡慶着什麽，不遠處的旋轉木馬開始運轉，上面的積雪也開始消失，伴随着小粒的歡笑聲，游樂園裏一個接一個設備開始運轉，她高興地大喊着：“媽媽，快來找我啊，我就在你上次找到我的那個小房間裏！再找不到我，天就要亮了哦，那樣媽媽就要永遠留下來陪我了嘻嘻。”
雪化了，天也就亮了。
林易忽然意識到什麽，轉頭看向江池晏，“天亮之前找不到她，我們可能就要被困死在這裏。”
解密并不是江池晏擅長的游戲，他只擅長：“實在不行，我去把她劈了。”
林易發出致命一擊：“前提是你得找到她。”
江池晏：。
所以還是劈晚了。
不過林易稍微有了一點眉目，他打開大門，開始在腦海裏構建游樂園的各個場所，找到小粒和媽媽去過的地方，再接着一個個地排除，剩下的地方不多，保安室，照片屋，商店，各個售票廳，還有廁所和換衣間。
林易迅速規劃：“你找左邊的，我找右邊的，最後在售票大廳集合。”
江池晏點點頭，正在思考要不要穿這個醜陋的恐龍服，林易已經穿着他的兔子服一蹦一蹦地出去了，兔尾巴還左右晃悠。
反正再醜也沒他醜，穿上吧。
江池晏平靜的接受了這套衣服，穿上後踏入林易給他規劃的區域，他忽然明白了。
為什麽林易要讓他搜索左邊，因為右邊的區域在地圖上被他們抹掉，周逸想借助這件事順便熟記地形，從踏入這裏開始，他看似不經意，其實每一步都在他的手裏套取線索。
張銘宇沒說錯，這就是一只狡猾的兔子。
他聰明得有點過火了，又讓他想起了那個人，那個人如果戴上頭套，也該是這個可惡又狡猾的樣子。
江池晏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身體裏的血液也開始亢奮，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依據，也非常不利于自己，可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個人了，想念和憎恨的情緒同樣濃烈，以至于只是一丁點的相似，都會讓他跟發了瘋一樣去深究、去試探。
他偏離周逸給他規劃的道路，朝着他的區域走去，在風雪中，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人從容鎮定的身影，身上的氣息幹淨到足以讓他瘋狂。
像，真TM地像。
而且是毫無緣由地像。
像得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在發癫！
江池晏承認自己在發瘋，而且他并不打算阻止，他追到林易，滿身戾氣地喊住他：“我知道是你。”
面前的人緩緩停下腳步，臉上看不出絲毫破綻，表情錯愕地看着他，“不是讓你搜那邊嗎？”
江池晏的呼吸逐漸凝滞，不願意承認自己看走了眼，他忽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用力抵在牆上，扣住他的脖子。
這是他教過林易的脫身技巧，人都會有下意識的動作，他賭的就是對方的下意識。
可是江池晏失望了，林易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軟塌塌地任由他按在牆上，用那雙無辜又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把我認成誰了？”
他不是他。江池晏知道。
他只是發瘋地想見到那個人。
“我再問一次，你的身份證號碼是多少。”
“110XXXXXXXXXXX0072，你再問多少次都一樣啊。”
江池晏不想承認，可是不得不承認，周逸身上找不到一絲漏洞，他終于不甘心地松開了手。
說實話，剛才林易确實小小緊張了一下，但回想到自己滴水不漏的僞裝，很快就确定江池晏并沒有證據，不過是在試探。
沒有人比他更會僞裝了，他故意問他：“你到底在找什麽人？你仇家？”
江池晏的面色忽然變得難看，他不願意被人猜測，藏在眼底的小痣也變得鋒利起來，他收起外洩的情緒，又恢複那副生人勿近的死樣子，“跟你沒關系，找你的小粒去。”
林易不敢跟他正面剛，只敢背後吐槽：“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小粒。”
江池晏聽到了，停下腳步冷冷看了他一眼，林易立馬挂上讨好的笑，“找找找，我現在就去找。”
他裹緊玩偶服，頂着寒冷的天氣繼續往下找，打開一道又一道的門，全都空空如也，忽然，他敏銳地捕捉到一聲“嘻嘻”，他停下腳步，仔細去聽，又聽到很輕的：“我藏在櫃子裏，媽媽會不會找到我啊？只有仔細找才能聽到我的心聲哦，嘻嘻。”
林易假裝沒聽見，他故意去找別的地方，等到小粒按捺不住扒在縫隙往外看的時候，林易猛地轉身，拉開櫃門，“找到你了！”
小粒“啊”地叫了一聲，顯露出實體，她高興地撲到他懷裏，親昵地磨蹭着他的面頰，“我就知道媽媽一定會找到我！媽媽果然沒有忘記我的約定，”
林易微笑着摸摸她的頭，雖然內心已經把她罵了幾千上百遍，面上依舊帶着完美的微笑，“我當然不會忘記跟小粒的約定了，也很樂意陪着小粒玩耍，但是哥哥還有兩個朋友在外面等着我回去，小粒，按照約定你該讓我們離開了哦。”
小粒有些舍不得抱着他，“那大哥哥呢，他也要回去嗎？可不可以讓他留下來陪我玩？”
林易回頭看了下眼睛裏都要凝出刀子的江池晏，這怕是玩不了，他微笑着說：“他也有朋友在等他，小粒是個乖孩子對嗎？要準守約定哦。”
小粒好像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外面的冰雪開始融化，陽光從窗戶外面灑進來，她念念不舍地抱着林易，親昵地磨蹭着他：“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可惜外面的大哥哥聞不到，也看不到你真正的樣子。”
林易的內心不斷下沉，他不動聲色地看向門口聽不到他們對話的江池晏，微笑着告訴她：“要幫哥哥保密哦。”
“好！”
“媽媽媽媽，再陪我去個地方！”她興致匆匆地從他身上跳下來，一手牽着他，一手牽着門口的江池晏，拉着他們來到照相館，然後高興地朝着江池晏伸出雙手，“爸爸抱！我要爸爸抱着拍照！”
江池晏低頭用死亡的目光凝視着她，仿佛她再多說一個字都會把她劈開，林易不想讓氣氛變僵，一把将她抱起來，“媽媽抱也一樣。”
鏡頭前，小粒笑得很開心。
江池晏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麽，看向林易，照片就定格在這一瞬，閃光燈之下，江池晏有些恍惚，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鬼怪無法在照片中留下影像，林易從電腦連接的打印機上取出照片的時候，愣了一下。
照片上只有他和江池晏，兩人的肩膀靠在一起，他穿着小兔子的套裝，旁邊的江池晏穿着恐龍套裝，兩人之間有很大的身高差距，江池晏正轉頭看向他，平日淩冽的目光裏竟然透出一絲看不清的朦胧，好像在透過他看着自己的愛人。
就算懷疑他是那個人，也不應該是這種眼神吧？不應該是恨不得把他劈成兩半嗎？
林易越來越迷茫了。
他用力捏住照片，在一片籠罩的白光中，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江池晏為什麽突然那樣看着他。
光芒消失，兩人回到現實世界。
林易看着身上已經消失的玩偶服，“原來異世界的東西不能帶出來。”再看看手上的照片，“為什麽照片可以帶出來？因為我們是真實存在的嗎？”
終于擺脫異世界的江池晏根本沒有什麽心思跟他探讨，他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又恢複往常的惡劣：“跟我去找張銘宇，把線索鏈給我捋一遍。”
林易被他拽得一陣踉跄，無奈道：“不好吧，我們不是競争關系嗎？”
江池晏冷笑，“你該套的線索一個不少，該透露的一個不透，還想全身而退？我告訴你，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要麽跟我們合作，把線索鏈做出來，大家一起活，要麽我讓張銘宇一槍崩了你的腦袋，你跟另一組一起去見鬼。”
林易嘆了口氣，好吧，他承認江池晏确實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你放手吧，我想自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