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為什麽?

第034章 為什麽?

“是的,錢管家已經回來了。”闫寧忍着心裏疑問,頓了一下,又道:“方才南城郡王蕭廷玉和京兆府尹房德耀先後來過,屬下遵照主子的吩咐,全部擋回去了。”

“嗯!”司徒淵淡淡的應了聲,繼續翻閱他那些信函,卻再沒了後話。

闫寧等了會兒,本該退出去的,但終于還是沒忍住的開口道:“主子,嚴家的老夫人只是暫時将大小姐關了佛堂,京兆府那邊,您不放話,房德耀估計也只會含糊此事。雖說這就只是嚴家兩姐妹間的內鬥,但嚴家那位大小姐也着實太惡毒了些,這事兒……真就這樣算了嗎?”

司徒淵沒說話,将手上的那封信浏覽完,這才淡淡的擡眸看過來一眼。

闫寧其實一直都謹守本分,很少追問他做事的理由,自知逾矩,就趕緊的垂眸下去。

司徒淵往椅背上一靠,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糟,反問道:“你也知道房德耀不想審這個案子了,難道不知道他是為什麽不想審麽?”

按理說,他都叫人去說了那幾個人沖撞了他,那麽房德耀就該直接嚴懲的,絕不該這樣的拖拖拉拉。

“永毅侯府的門第——”闫寧有些明白了過來,“得罪人的事,還是能少一件就少一件吧。”

司徒淵勾唇一笑,未置可否。

燈光打落在他俊美無雙的側臉上,他眼底神色有些明滅不定。

“嚴諒死了多年了,嚴錦華又不成氣候,這本身就是永毅侯府開始沒落的一個标志,可是這麽多年了,他們侯府的榮耀卻依舊還在,你說這是為什麽?”

闫寧想了下,不由倒抽一口氣,“主子您是說,房德耀真正要給面子的并不是永毅侯府,而是——嚴家的大公子嚴錦添?”

“何止是房德耀要給他面子?”司徒淵道,緊跟着話鋒一轉,突然又道:“嚴府裏,直接就把這事兒給按下了吧?”

闫寧一愣,這才明白,他之所以沒問嚴家的事是因為他心裏早就有數。

“主子您早就料到了?”

“嚴家那位老夫人可不是善茬,她眼皮子底下都鬧出姐妹相殘的醜聞來了,她還一力的捂着?”司徒淵淡淡說道。

闫寧還在等他的後話,他卻沒再說下去,過了會兒,突然問道:“今天街上的事,總有個起因吧?”

嚴錦玉要殺人?這個理由必須明确,總不能是吃飽了撐的為了消遣吧?

闫寧本來還在想他前面的話,聞言登時就有些緊張了起來,“這——”

司徒淵頭次見他這樣,不由的又朝他飄過去一眼。

闫寧不敢去看他的臉色,飛快的略一思忖,咬牙道:“好像是因為江城郡王,下午屬下特意叫人去打聽了下,據說嚴錦華暗中牽線,嚴家大小姐和江城郡王之間走得很近,可是這兩天……”

闫寧說着,到底還是緊張的頓了一下,悄悄擡眸去看了眼他的表情,繼續道:“這兩天他好像對二小姐突然殷勤了起來。”

蕭廷玉麽?怪不得他今天那麽巧也在街上。

司徒淵臉色沒什麽表情,卻也沒做聲。

闫寧本也覺得奇怪,再細看之下,卻赫然發現他居然是在走神。

“主子?”他試着叫了聲。

“哦!”司徒淵的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一皺,顯然也沒想到自己就這麽驀然失了神。

“是不是該給二小姐提個醒兒?那江城郡王對她的心思似乎不純,萬一要吃虧了——”闫寧試着道。

蕭廷玉居然是在打她的主意嗎?

男婚女嫁,都是順理成章的事。這麽一想他才記起來,再有兩個月,過年她就要十五及笄了。

“主子?”闫寧見他又沒了反應,只能再喚。

司徒淵看過來一眼,“什麽?”

“屬下是問,二小姐那裏要不要去知會一聲,讓她防着點兒江城郡王?”闫寧道。

司徒淵面無表情,突然冷冰冰的問了句,“為什麽?”

闫寧被他噎了一下。

司徒淵對嚴錦寧的事很上心,他看得出來,可是他了解自己的主子,又覺得他不會……

闫寧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司徒淵看煩了他這多事的模樣,就道:“還杵着?”

“屬下告退!”闫寧見他冷了臉,趕忙躬身退了出去。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司徒淵也沒擡頭,連着又拆閱了幾封信件,心裏卻莫名的有些浮躁起來。

他将書信扔到一邊,起身走到一側窗戶前面,打開了窗戶,外面卻居然下起了雨來。

秋雨蕭瑟,偶爾有幾點雨絲從半開的窗口卷進來。

他卻突然會想起那天她倚在門邊隔着雨幕喚他時候的情景,瘦弱青澀的女孩子,帶着病容沖他微微的綻放一個笑容。

明明是極尋常的一幕,卻覺得那一場秋雨,雖然也是濕漉漉的,卻竟然不叫人覺得厭惡。

永毅侯府。

晚間嚴錦寧沐浴過,擦着頭發正往床榻那走,目光不經意的瞥見放在妝臺上的錦盒,想了想,就走過去,取了那裏面镯子套在了腕上。

那玉色瑩潤,趁着她如雪的肌膚,倒像是渾然一體,巧奪天工的一件工藝品。

“這對玉環,倒是真襯小姐的膚色。”正在鋪床的靈玉看見了,忍不住的贊道。

嚴錦寧晃了晃手腕,眉目染笑,那笑容之中倒是難得帶了幾分孩子樣的調皮,确認道:“好看?”

“好看!”女孩兒家,哪個不喜歡首飾的,靈玉見她高興,也就忍俊不禁的點頭。

這一夜,雖然淅淅瀝瀝下了整夜的雨,嚴錦寧卻睡得很安穩。

次日早上起床的時候雨還沒停,玲珑過來伺候她梳洗,不多時靈玉打着傘提了食盒從外面進來,臉色明顯的不好。

嚴錦寧從鏡中看見,道:“怎麽了?誰惹你了?”

“沒——”靈玉下意識的回避,但略一思忖,還是覺得意難平,忍不住的氣憤道:“小姐,大小姐已經被送回知畫齋了。說是昨兒個半夜受涼暈倒,夫人親自過去接的。”

受涼暈倒?不過一個借口罷了。

馮氏還真是心疼這個女兒,居然連做做樣子的罰一罰都舍不得?

嚴錦寧倒是沒把嚴錦玉當回事,但馮氏的為人她知道,這女人做事從來滴水不漏,現在她既然已經不屑于同自己繼續扮什麽母女情深了,那就說明是要改變策略,直接強權壓迫了。

看來以後她在這侯府裏的日子是不會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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