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殺人越貨,祺貴妃被責

司徒海晨沒臉沒皮。

闫寧識趣的躬身退下。

司徒淵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他這才覺得頭皮有點發緊,掩飾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就說宴會都還沒散,你這火急火燎的溜出來是要幹嘛的,原來是……”

他原是想說“私會佳人”,但一見司徒淵那臉色,就馬上改了口道:“殺人越貨啊!”

司徒淵的心情明顯不太好,更不喜歡被人調侃,當即冷笑,“還需要殺人滅口嗎?”

司徒海晨被他噎了一下,低頭又再幹笑了兩聲。

司徒淵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司徒海晨是真的沒什麽自尊,當即就大步追上去,馬上又笑得眉眼花花的繼續調侃,“子淵啊,你這是動了凡心了嗎?我想想啊,上回你讓闫寧去找我借馬車的時候是怎麽說的?诶?不過我發現永毅侯府的侯夫人對方才這位小姐的事可不怎麽上心啊……”

……

兩個人漸行漸遠,遠處通往花園的拱門外,半掩映的花樹後面一個錦袍玉帶的貴公子和容貌嬌俏的宮裝女子已經站了許久。

司徒銘原是看到司徒淵和司徒海晨相繼離席,這才跟出來的,這會兒他倒是意外,追過來,居然只看到司徒淵和一女子私下見面。

闫寧的警惕性很高,他不能離得太近,雖聽不到兩人都說了什麽,但那兩人之間的舉止明顯偶爾有些逾矩。

“那是誰家的姑娘?”心裏默默思量了許久,司徒銘道。

“三哥你難道從沒見過她嗎?”宮裝的女子撇撇嘴,一臉傲慢的神氣,“那是永毅侯府的二小姐,閨名叫做嚴錦寧的。”

“嚴錦寧?居然是她!”司徒銘玩味着,冷不丁笑了一聲出來。

“咦?”宮裝的女子不解的扭頭看她。

“嚴太傅的掌上明珠麽,我怎會不記得?只是多年不見,倒是忘她的樣子了。”司徒銘笑道。

那小姑娘,當年就是粉雕玉琢的一個小人兒,玉雪可愛。

不過永毅侯府一個手裏沒有實權的勳貴之家罷了,他并沒心思招惹,那時候就總見她和司徒淵湊在一起的。

“怎麽,老七對她有意思?”司徒銘挑眉。

“誰知道。七哥傲氣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是這嚴家小姐,就是這京城裏再怎麽品貌俱佳的閨秀,也沒見他對誰假以顏色的。”宮裝的女子道,語氣卻泛着酸。

“他是父皇和母後的嫡子,和咱們這些自然是不一樣的,傲氣些也無可厚非。”司徒銘倒是心平氣和,拍了下她的肩膀。

“哼!”女子冷了臉,明顯的不以為然。

那邊司徒淵等人相繼離開,他沉吟了一聲,就又看向了那女子道:“倩倩,你過年也十五了,是該為自己打算,學着穩重些了,好歹多讨讨父皇的歡心,皇後和母妃不對付,她肯定要挾制你的婚事,關鍵時候,還得靠父皇!”

三公主司徒倩,其實只是祺貴妃的養女,但叢皇後和祺貴妃水火不容,這其中立場局面卻是一目了然的。

提及此事,司徒倩眼中就閃過一絲明顯憎恨情緒。

司徒銘只當不察,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這邊他才進了前院,就見這院子裏亂糟糟的,三五成群的人往鳳鳴宮外走,外面還隐約能聽到有女人暴怒的叱罵聲和嗚咽啜泣聲。

“怎麽回事?”司徒銘不由的屏住呼吸。

他貼身的侍衛也是一頭霧水。

“走!去看看!”他于是不再多言,快步跟了出去。

事發地點就在鳳鳴宮前面不遠的荷花池,事情的起因,是禦膳房過來傳膳的宮女發現水中浮着一具女屍,打撈上來,發現是個溺斃的宮女。

司徒銘匆忙趕到,卻見自己的母妃祺貴妃着一身華服,直挺挺的跪在那裏,臉色不好。

皇帝也趕了過來,叢皇後則是一臉悲憤的抹着淚哭訴,“皇上,今日是臣妾的壽辰,臣妾都說了一切從簡即可,偏偏太子孝順,要給我大辦,就這麽就惹了別人的眼嫌了是不是?居然指使下頭的奴才來臣妾的宮門前自戕,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做壽這樣的大喜日子,居然有人在鳳鳴宮前面溺死了,這黴頭可是觸得不輕,也難怪叢皇後會氣成這樣。

這樣的局面之下,司徒銘也不開口替自己的母妃澄清什麽,只就一撩袍角,一聲不響的跪在了祺貴妃身後。

祺貴妃倒是鎮定,雖然咬着牙,已經讓腮邊肌肉明顯的僵硬了,她卻不卑不亢,只就據理力争道:“我宮裏的人在這裏失足落水,沖撞了皇後娘娘,皇上和娘娘要怪罪責罰,臣妾不敢推卸責任。但是臣妾宮裏的人,秉性規矩如何,臣妾可以做保,她到底是不是失足溺斃的,臣妾不敢妄言,可這丫頭卻絕對不會是有意沖撞皇後娘娘的!”

說着,就誠誠懇懇的叩了個頭。

“你還狡辯?”叢皇後卻是不肯罷休,指着她怒罵,“還敢說不是有心的?如果不是有心的,怎麽她不選在別的日子裏失足?這禦花園這麽大,有水的地方何其之多,她又好巧不巧的死在本宮的門前?”

祺貴妃咬着牙,心裏也是暗恨不已的。

她也解釋不了這是怎麽回事,但她卻知道,這個死了的婢女是她之前借給南康公主的。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裏也有些沒底,倒是希望這就只是個失足落水的意外了。

祺貴妃跪着不動。

叢皇後哭哭啼啼。

皇帝被吵鬧的心煩,這時候,太醫就過來禀報道:“陛下,娘娘,這宮婢的屍體已經驗過了,是溺水而亡,身上并不見其它傷痕或是別的痕跡,可能——”

叢皇後的目光一厲,冷冷打斷他話,“既然不是別人丢下去的,那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了?祺貴妃,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失足落水,不也算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嗎?”祺貴妃寸步不讓,也是言辭犀利的反駁,“橫豎現在是死無對證,皇後娘娘說什麽臣妾都是百口莫辯的!”

“你還狡辯!”

……

叢皇後和祺貴妃不對付,類似的争端在這宮裏都是司空見慣的事。

司徒銘一直沒有做聲,卻陪自己的母妃跪着,既顯示出他的孝義,卻又叫叢皇後方面不能借題發揮的把矛頭指向他。

這個人,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宮廷之間,一直都深谙權謀此道,是個中高手,而且論心機和韌性,也都非同小可。

相形之下,嚴錦寧心裏不由的就多了幾分緊迫感——

和祺貴妃母子相比,叢皇後的段位實在是差的太遠了,這也就難怪前世的時候太子一黨會落敗,而叫司徒銘拔得了頭籌。

嚴錦寧雖是和叢皇後和太子司徒宸等人都無交情,但叢皇後和司徒淵母子卻視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個溺死的宮女,嚴錦寧認得,就是之前去偏殿給她送茶的那一個。

不用說,她也知道這是司徒淵的手筆,可是這樣大好的機會,叢皇後居然只小打小鬧的發揮了這一出?

眼前的這個局面,并不容樂觀,嚴錦寧略心煩,剛一失神,就見蕭廷玉神色慌張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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