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4發子彈 | 黎未舒2

第033章 第4發子彈 | 黎未舒2

【33】

狐貍後面一群狼。

黎未舒醉得厲害,搖搖晃晃地上了黑石大橋,大橋年頭久遠,破破舊舊的,十幾米之下,流水黑深黑深。

細長的路燈照着石柱,每隔幾步,石柱頂上築一個比拳頭大點兒的石獅獸。

黎未舒竟爬上一根石柱,單腳踩石獅首。

扶着路燈的細杆,跟雜耍一樣。

後邊好幾個混混喊:“哎呦你學孫悟空呢,等師父來救你啊?”

黎未舒嗤笑:“我等白龍馬呢。”

“快下來,我讓你騎。”

“哼!”黎未舒一搖,忽然往前一跳。

一片驚呼聲中,黎未舒跳到了另一個石獸的頭上,腰身軟得跟蛇一樣,晃了兩晃。幾個混混想抓他的腳,夠不着;強來,又怕他醉着跳橋,下去非死也得殘。僵持好幾分鐘,黎未舒就挨個兒跳石獸。

一堆心跟着他七上八下。

季容夕在暗處看着,好氣又好笑。

默默等待着。

就在黎未舒要跳完石獸時,忽聽嗚哇嗚哇的響,警車聲由遠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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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報的警?”混混們轟的散了。

“喂,你快下來!”從警車上跳下的警察大聲地喊。

季容夕走出黑夜靠近大橋,仰望跳雜耍的人:“黎未舒,下來!”

黎未舒輕哼地笑:“你怎麽不上來?”

“我上去你就下來?”

“嗯!”黎未舒忽然乖巧。

季容夕爬上去,扶着細路燈,伸出手:「過來,我拉你。」黎未舒的雙眼迷離,似閉非閉,剛伸出手,卻縱身一躍。

啊——

所有人發出驚呼——

警察們跑到橋邊一看:季容夕正抱着跳橋的黎未舒,吊在半空中直晃,石柱上,一個飛爪鈎上套着安全繩索。

尼瑪呀,吓死人了。

一個警察叔叔吓得直扣心髒:“心髒病都出來了,明天我就退休了,你們能不能都安分點!”

季容夕松了一口氣。

要不是反應快撲了個正着,這位就見水神了。

季容夕抱醉鬼上橋,要松開,腰間更緊了,被黎未舒緊緊地抱着呢,肩上的臉還蹭啊蹭,跟貓似的。季容夕無奈,一邊收繩索,一邊還得騰出一只手隔開一點點距離。

警察叔叔暴怒:“你這幹什麽呢!跳橋玩呢!”

季容夕苦笑:“我朋友醉了。”

警察要拉他們去詢問,季容夕只得展示玉梭魚的身份。警察上下瞧了半天,斜着眼:“你們拿這裏練手了是吧?趕緊帶走!他不知道這是哪裏啊!像他這種,醉了就別指望能好好地出去!”

黎未舒醉了,手機也不見了。

走不肯走。

那些藏在黑暗裏的狼随時可能撲出來。

季容夕心念一動,半拖起爪魚一樣的黎未舒,直接帶進了一棟建築。

姑娘拼命招手:“帥哥,選我啊。”

季容夕指着一個姑娘說:“就你了。”

姑娘開心地引他們進了一個小小的隔間,隔間內僅一床。季容夕抽出一筆錢:“這是一晚上的,你随便玩去吧。”姑娘提了提半透明裙子失望地問:“真的不玩?我技術很好的!”

躲這裏,是躲那群狼。

這裏有這裏的規矩:進來怎麽玩都可以,不能砸場子。

季容夕包了這姑娘,別人敢進這房間就是砸場子,會被追殺的,那些混混們當然望而卻步,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季容夕将醉鬼放床上,黎未舒不松手,勁還很大。

季容夕只得用勁把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黎未舒!你最好醉了!”

黎未舒輕哼,松手,似睡非睡。

一趟下來,季容夕渾身都濕透了,他捏着衣領扇風,等待着,心中默念:三、二、一。

手機如約響起,果然是陸洲。

“你在哪兒?”陸洲單刀直入。

“紅燈區一個房子裏。”季容夕很老實。

陸洲明顯松了一口氣:“去那兒做什麽?”

“黎未舒也在,要不要一起過來?”季容夕想起他在新星長大,可能沒來過這種地方,補了一句,“這裏很亂,你別一個人來啊。”

“擔心的話,來接我啊。”陸洲竟有些微妙的撒嬌。

你家的警衛都夠圍這裏兩圈,你怕他們累着,不舍得支使嗎?季容夕的聲音也軟了:“黎未舒喝醉了,很危險,我不能離開。你要注意安全,最好戴個口罩什麽的。”

“有這麽亂嘛?”

“有!”

暖紅的隔間,燈光昏暗,暧昧,廉價香水味充斥鼻子。

牆上貼着裸畫,床單有點髒。

當然,身為一個爬過泥溝趴過沼澤的狙擊隊員,算是很ok的了。季容夕松口氣,躺平了。

想着想着,臂上一重。

他豁的睜開眼。

黎未舒半撐着,雙眼迷離地看他,衣裳半敞,露出漂亮的肩膀和鎖骨——好看是好看,這姿勢,是想幹什麽?

季容夕瞪他:“你不睡覺爬起來幹什麽?”

黎未舒:“我一直以為你死了。”

黎未舒輕輕抱住季容夕的肩膀,哽咽着。季容夕的心一軟,原來,一直被人牽挂着。

“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黎未舒克制着眼淚。

“抱歉。”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的假死計劃呢?”

“抱歉,Levi。”季容夕告訴過Levi一切計劃,除了自己想假死、想金蟬脫殼的心思,“讓你擔心了,很高興我們都沒事。”

“不,我們錯過了那麽多……”

就在此時。

篤篤篤、篤篤篤。

陸洲站在敞開的紅門前,用力敲着門扇,一臉不爽。季容夕趕緊說「陸洲你也太快了吧,帶這位回去」,黎未舒砰的一聲倒回枕頭上,半缱着嘟囔「不回,我就睡這裏」。

季容夕心虛地解釋:“他醉了,剛剛跳橋呢,都出警了。”

陸洲皺眉:“黎家的人馬上就來。”

一個衣冠不整,一個一臉憐惜,看上去又像相擁,陸洲想爆炸。只是門沒鎖,虛掩着,黎未舒醉了,季容夕也坦蕩蕩的。讓陸洲覺得自己發火就是無理取鬧,但是,他就是很想發火啊!

陸洲使勁想理由:“你、你們……”

季容夕上前貼到他耳邊,低語:“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陸洲的耳朵一酥。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匆匆走來,揚起聲:「陸少,多謝,我們黎少在哪裏啊?哎喲,怎麽能睡在這種地方!」黎家一票人來去如風,風一樣卷進來,風一樣把黎未舒弄走了。轉眼,就剩他們倆。

“帥哥睡嗎?”那個姑娘冒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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