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惦記上了

第9章 被惦記上了

林無恙一大清早就被林夫人掀了被窩。

粉黛伺候她洗漱完,直到坐在了梳妝鏡前,林無恙還在打哈欠。

林夫人吩咐粉黛:“快給小姐梳妝,一會用完飯還要去尚書府赴宴呢。”

粉黛應聲開始給林無恙打扮。

看着小姐困的頭一點一點的樣子,粉黛忍不住想笑。

如果是小姐剛回來那會,她是不敢如此沒有規矩的。

別看小姐在将軍和夫人面前撒嬌賣萌,很好親近的樣子。

但是只要不在雙親面前,小姐完全不像是個不到十五歲的小姑娘。

偶爾瞥過來一眼,眼神裏的成熟淩厲,讓她下意識就不敢放肆。

如今相處了半個多月了,發現小姐待他們這些下人雖不甚親近,但是也是個很寬容的主子。

慢慢就放松下來了,甚至偶爾敢和她打趣兩句。

不過她還是沒敢告訴夫人,小姐昨晚看話本子,看到醜時才睡下。

匆匆梳洗完,主仆二人随便吃了點,就跟着林夫人上了馬車,去尚書府赴宴。

尚書府與将軍府只隔了兩條街,一刻鐘後就到了。

林夫人身邊的李嬷嬷向門童遞上請帖,一行人立馬就被請了進去。

沒走幾步,府裏的女主人就親自來迎了。

老遠就只聽一道爽朗的女聲響起:“請你來我府上一次可真不容易,今兒怎麽這麽給我面子?”

尚書夫人柳氏帶着一衆仆婦快步走近,一把拉住林夫人的手。

看到跟在林夫人身後的少女,柳氏眼前一亮:

“這就是無恙吧,已經長這麽大了,這樣貌可真出挑,比你年輕那會還要更勝三分。”

林夫人被她握着手,回道:“你知我不愛交際,但是你請我,我哪次沒來?”

林無恙觀察,她娘對這尚書夫人态度随意自然,一看兩人關系就不錯,不是那種高門夫人之間的塑料情誼。

于是笑着上前一步,恭敬行了一禮,“葉伯母好,我是無恙。”

柳氏忙從手腕上褪下一個通透無暇的白玉镯子,一把塞到林無恙手裏,笑着說:

“這是伯母給的見面禮,別嫌棄。”

林無恙見娘親點頭了,忙道謝收下。

這時門房有人來禀告柳氏:“夫人,門外來了個小姐,拿不出請帖,她說她是将軍府的小姐,是否要請進來?”

柳氏與林夫人對視一眼,到底是公衆場合不好留話柄,便讓門房先放人進來了。

林月芙進來後,先向林柳二人行了禮,接着委屈的對林夫人道:

“伯母勿怪,妹妹才回來不久,月芙想與她多親近親近。

聽聞伯母帶妹妹赴宴,妹妹久不在京城,想必都不怎麽熟悉各家小姐。

月芙與妹妹一道,可幫襯一二。”

三兩句話就塑造了一個想親近妹妹,奈何大伯母不喜,赴宴都不帶她玩的受氣小可憐形象。

林無恙簡直對她的臉皮嘆為觀止,人家為啥不帶你,你心裏沒點十三數嗎?

林夫人深知二房母女的做派,去到哪裏都一副大房強勢,欺壓他們二房的姿态。

不過是自持身份,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罷了。

柳氏忙打圓場:“既然來了,就跟無恙一起去花廳找語欣玩吧,各家小姐也都在那兒呢。”

林無恙不搭理林月芙,向沈柳二人告辭後,跟着引路的下人走了,林月芙忙跟上去。

待二人走遠,柳氏輕輕撞了一下林夫人,說:“你家二叔這女兒可真是盡得她娘真傳啊。

這矯揉造作的,她們娘倆可沒少在各家夫人那裝可憐,話裏話外都是他們二房如何生存艱難,

有那糊塗的,都以為你欺壓她們二房呢。”

林夫人無所謂道:“只要她們不影響到我的丈夫和兒女,其餘随意。

你也說了是糊塗的,我問心無愧,不怕人說。”

“你呀你,也虧了當家主母是你這書香世家的大小姐,有容人雅量。

這換個性子厲害的,早跟那一家子白眼狼撕破臉了。”

尚書夫人為好友打抱不平。

兩人說着話往各家夫人聚集的廳堂走去。

林無恙和林月芙在尚書府婢女的帶領下,來到小姐們待的花廳。

裏面一片争奇鬥豔,姹紫嫣紅。

一個粉面桃腮,容貌嬌憨的黃衣少女從裏面出來,熱情的招呼林無恙:

“無恙妹妹,我是語欣姐姐,咱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可還記得我嗎?”

林無恙認出她就是尚書府的嫡次女葉語欣,也是林無恙小時候的好友。

翻了下記憶,這是個好姑娘,可以深交。

林無恙真誠的對她笑了笑,“當然記得語欣姐姐,好久不見,姐姐更好看了。”

葉語欣從小就是個顏控,其中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容色絕美的林家妹妹。

眼下被妹妹稱贊了,心裏甜滋滋的。

兩人說着少女間的俏皮話,入了花廳,頓時有一群少女圍了上來,跟這位難得一見的将軍千金搭話。

一旁的林月芙沒有人搭理。她咬牙切齒,心中暗罵:“一群勢利眼的貨色,就知道巴結林無恙。”

徑直去找那幾個,跟自己關系好的手帕交說話去了。

林無恙本就不愛交際,跟其他人也不熟。

被那些少女圍着,架不住她們的熱情,只得給葉語欣說了聲,便趕緊找借口溜了。

不同于将軍府的大氣恢弘,尚書府的景致是偏向江南園林風的雅致。

府中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比比皆是。

林無恙挺喜歡這種布置,便一路轉悠,往假山較多的陰涼處散步。

府裏今日宴客,婢女小厮都去幫忙了,一路沒遇上什麽人。

林無恙走到一處假山後,突然聽到前方有男子說話的聲音。

古代畢竟注重男女有別,她也不欲探聽別人隐私,便準備掉頭回去。

剛擡步,突然聽到熟悉的字眼“林炳”,她腳步一頓,便屏息凝神細聽起來。

“國公爺上次的計劃見效了,如今東宮那位,地位不若從前穩固了。

葉封丘不識擡舉,主子若能得到林炳的支持,何愁不能成事?”

沉默片刻,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當我沒想過。林炳手握重兵不假,但他一向中立,不參與任何黨争。

我們不止一次向他示好,那老狐貍總是裝蒜,如何會幫我們?”

“林炳此人雖是武夫,然老奸巨猾,錢權他都不缺,這些是打動不了他的。但是眼下,我們有了突破口。”

“什麽突破口?”

“林炳唯一的女兒即将及笄,他有多疼愛這個女兒,主子想必也是有所耳聞的。

如果他的女兒成了主子的人,那麽不管他心裏作何想法,在陛下和滿朝文武眼裏,他都跟我們綁在一條船上了。”

林無恙聽得入神,突然一聲呼喝,“誰在那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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