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香榭麗商業區外。

一大早,這裏就自發地聚集起不少擺攤賣菜的農民和攤販。

每月逢二五八日,附近村鎮百姓都會來這裏趕集,加上相繼建成的幾所新大學,人流量相當可觀。

集市上賣小吃的小攤位生意最是紅火。

圍在攤子前的全是些年輕面孔。

炸雞老板在攤子後剪開雞翅的飼料包裝,轉身就倒入醬料桶。

當着學生們面就上演了一場關于衛生問題的親切演示。

要問排隊的人心情如何,當然有不少人心裏膈應。

但難受也就那麽幾秒,大家很快妥協,撇過臉眼不見心不煩的繼續排隊。

學校附近十公裏,就這麽一家炸雞,還得等趕集才能吃上。

衛生再堪憂,想吃還得排隊。

“破學校附近沒有外賣,為了這張嘴……我可真是!”

隊伍中有個長發姑娘輕輕拍了拍自己貪吃的嘴,跟同伴低聲嘟囔着。

“沒辦法啊!”

閨蜜錢悅一臉惡心地瞥着老板用根長棍子攪拌了下調料桶。

胃裏一陣翻湧。

“陶芷君,我們……還是走吧。”

終于,饞鬼還是沒能戰勝心理防線,錢悅拉起陶芷君離開了隊伍。

“那中午吃食堂?”陶芷君問。

兩人同時惡寒地搓了搓手臂。

學校食堂就是占着學校偏僻,校外沒有什麽餐館,飯菜做得那是一道比一道難吃。

難吃不說,衛生條件和炸雞攤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方便面吧。”錢悅苦着臉回。

上大學一學期,吃過的方便面桶都能繞地球一圈了。

兩人走出小吃街,剛準備從街尾繞回學校,錢悅突然看見在建的商業街有人走動。

“我好像聞到炸雞的味道了。”錢悅聳聳鼻尖驚喜道。

陶芷君不以為意,甚至覺着是閨蜜餓得産生了幻覺。

“去看看,萬一真有賣炸雞的呢!”

說是商業街,但現在只是一片荒地,由于還沒正式建設,圍擋都還沒有。

兩人遠遠就能瞧見售樓部那棟豪華建築孤零零立在那兒。

“小區售樓部,哪來的炸雞。”

走到門前一看,一樓門頭上赫然寫着香榭麗售樓部六個大字。

眼看玻璃門裏有銷售迎出來,兩人吓得連忙往旁邊跑去。

慌亂中,跳過低矮的花圃栅欄,竟繞到了建築後頭。

“我們為什麽跑?”

“……”

社恐大學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做賊似的,但下意識念頭就是跑。

“炸雞味。”錢悅叫。

噴香的炸雞味飄入鼻尖,好像還夾雜了些其他香味。

順着牆根,兩人一路摸到了食堂門口。

大大落地窗前,能看到廚房裏正在忙碌的場景。

金黃炸雞腿從大鍋裏撈出,堆放在瀝水盤上。

中途滴落了些許油點,年輕廚師順手就拿起抹布将竈臺上的油擦去。

夾子夾起雞翅放入鍋中,漏勺撈起,全程都很幹淨利落。

竈臺旁的案臺同樣擦得幹幹淨淨。

“看着好好吃。”

正感嘆衛生幹淨時,就見個老爺爺走到盤子前,用筷子夾起個雞腿放到盤裏,澆上滿滿一勺子鮮紅調料。

玻璃窗除了擋風,沒什麽其他作用。

老爺爺咬下雞腿時發出的咔嚓聲兩人聽得清清楚楚。

“好吃嗎?”廚師問老爺爺。

“還不錯,這是我時隔二十年第一次吃炸雞,能咬得動。”

老爺爺話是這麽說,但吃得滿嘴沾滿醬汁的樣子看着卻很誠實。

無疑……肯定是好吃的。

“進去買點?”錢悅問閨蜜。

“恐怕不行。”陶芷君指指玻璃窗上食堂兩個大字撇嘴:“應該是工地食堂。”

“公司食堂怎麽可能這麽好?”

證據在前,錢悅依舊選擇自欺自人。

在美食面前,社恐選擇性消失,拖着閨蜜就想往食堂裏沖。

“你們找誰?”

兩人拉扯的關鍵時刻,另一方向走來的人阻擋了去路。

兩個身穿西裝的帥哥,長相不俗衣着考究,一看就是……小說裏的霸總。

愛看雙男主小說的錢悅立刻打量起兩人身高。

嘴裏還小聲念叨着:“難道是強攻強受。”

“什麽?”劉承宇疑惑地看向這個不明所以的學生。

“就是……”

陶芷君立即上前捂住閨蜜要亂說話的嘴,歉意地沖兩人笑笑:“我們就是想來問問,這裏的炸雞賣嗎?”

“炸雞?”劉承宇轉看向廚房,見王老爺子啃雞腿啃得正歡,立刻心裏有數了。

“這裏是工地食堂。”

兩女生失望地同時哎了聲,随後慢慢退下臺階。

“不過……”劉承宇說,目光又看了看廚房,一招手:“你們跟我進來問問再說。”

油煙機的轟鳴聲剛好結束一段。

艾弛端着涼拌好的藕片放到打菜臺上,擡頭就看見劉承宇一臉若有所思的走了進來。

停下返回廚房的動作,看向來人。

“中午炸雞腿了?”

“昨天剛好送來些雞翅,我看是凍貨,所以用來做炸雞。”艾弛說。

“炸雞的香味把人小姑娘引來了。”劉承宇笑,說着指指兩個害羞的女生:“不送人家兩只嘗嘗怎麽說得過去。”

艾弛也笑。

“反正是公司的財産,送十個我都沒問題。”

說送,艾弛還真轉身回廚房,在炸雞堆裏撿了一大盤子才折回。

“吃完把盤子送回來就行。”

“謝……謝謝。”錢悅傻乎乎地接過盤子,連聲道謝。

至于陶芷君,眼神黏在那盤紅亮沾滿辣椒的藕片上移不開,舔了幾下嘴唇連連吞咽着口水。

清澈簡單的大學生。

“兩個小妹妹好像還沒吃飯,要不我請她們吃一頓吧。”蘇錦榮作勢掏出錢包。

劉承宇哪能讓好友請客。

連連擺手無奈笑道:“我請我請。”

艾弛不管誰請客,反正既然老板發話了,他當然沒有任何意見。

“你們有忌口嗎?”

“沒有!”兩人同時清脆地回道。

艾弛也被兩姑娘的天真逗笑,搖頭返回廚房。

四個一次性飯盒裝得滿滿的,最後還找小盒子裝上小菜。

看她們應該是學生,艾弛特意裝了四個人的分量。

足夠一個宿舍的人吃飽。

“米飯需要嗎?”

“要!”錢悅不假思索回。

“米飯我們去食堂買吧。”陶芷君是真不好意思再要了,羞愧得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那我再去拿幾個飯盒。”艾弛搖頭失笑。

裝菜打包,又用塑料袋套好盤子。

幾個大哥哥,用看小孩兒的目光送兩人離開了食堂。

回宿舍這一路,陶芷君已經不止一次罵自己貪吃鬼。

兩手提滿飯菜,錢悅還小心翼翼地端着盤子。

好在天氣炎熱,走到宿舍用了十多分鐘,到宿舍時還熱氣騰騰。

慶林師範大學605女生寝室。

四人宿舍裏歌聲悠揚,少了兩人的宿舍仍然沒安靜多少。

兩個女生都躺在床上追電視劇,嘴裏無不都忙碌地咀嚼着零食。

砰——

宿舍門猛地被人踹開,走進來兩個氣喘籲籲的舍友。

謝麗從床上探出頭來:“趕集買了這麽多小吃?”

“怎麽把人盤子都端回來了。”曾雪燕跟着問。

累夠嗆的兩人沒空回答,端了一路,早累得兩手酸軟。

錢悅把盤子放在書桌上,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下鋪,大口喘氣。

四張書桌擺在屋子正中,放了點什麽大家都看得很清楚。

“飯!”

周末的早晨睡到自然醒,早中飯常常合并到晚飯一起吃。

看到食物,上鋪兩個女生的饑餓感瞬間湧上。

“要吃就下來吧。”陶芷君解開套在盤子上的塑料袋。

炸雞的香氣四溢。

“炸雞。”謝禮瞬間彈起,麻溜爬下來,伸手就去拿了塊塞進嘴裏。

“我都還沒嘗呢。”錢悅不甘落後,兩只手都用上了。

一只手先塞原味雞翅嘴裏,另一只手又拿了只另外半邊澆上紅色醬汁的。

“你在哪……哪買的炸雞,好好吃。”

外殼酥脆,肉質鮮嫩,而且一口咬下去還有汁水。

就集市上那老板賣的炸雞,連人家半點都比不上。

“确實好吃。”錢悅嘴裏咀嚼着,目光不自主又移到了另一只雞翅上。

先前她以為澆的是番茄醬,可等聞到味才發現,有些像酸梅。

一口雞肉下肚,迫不及待吃了口帶醬的雞翅。

先是酸甜沖擊舌尖,随之辣味湧上。

在各種味道中,炸雞僅有的一點油膩瞬間被沖淡,和諧地融合到了一起。

醬料很特別,但真的很好吃。

“這個這個好吃!”錢悅忙邀請朋友們一起品嘗。

宿舍四個人都自稱社恐,但真正的社恐只有曾雪燕一個。

三個人都開始大快朵頤時,她才不好意思地從上鋪下來,錢悅催促好幾次終于拿起品嘗。

動作斯文,咀嚼加快。

吃完雞腿,錢悅又忙不疊解開裝方才的熟料袋。

找到裝有涼拌藕的盒子,掀開,伸手撚了片送進嘴裏。

一氣呵成。

糯唧唧的藕好吃得讓她眯了迷眼,每咀嚼一口嘴裏都有餘香回繞。

幹燒鲫魚、豆花牛肉、清炒菜苔。

菜苔捂了一路,打開時仍然翠綠欲滴。

雪白的蒜片點綴在菜裏,還沒吃到口中,就給人種脆爽的感覺。

“好霸道的花椒味。”

豆花牛肉裏的麻最是濃郁,無時無刻不刺激着幾人口水分泌。

“感謝兩位霸總和廚師小帥哥。”錢悅雙手合十,搞怪地朝陽臺鞠了一躬。

飯菜溫度正合适,更加方便四人狼吞虎咽。

十幾分鐘,幾盒子算全都消滅了個幹淨,最後一點豆花牛肉的湯都舀了來拌飯。

“比學校食堂好吃百倍,真的只是工地食堂?”

已經聽好友複述過一遍的奇遇,謝麗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一個工地食堂,能做出飯店水準。

說起來還真挺魔幻的……

“真的,要不你們親自己去看,反正我也要去還盤子。”錢悅說。

但随即想起第一頓好吃的飯也是最後一頓。

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怎麽不問問對不對外?萬一能賣呢!”謝麗突然問。

“要不……去問問?”

能不能先放在後頭,問了才知道。

“你去!”

三人齊齊指向錢悅,并用期盼的眼神等待着好友帶好消息回來。

***

香榭麗食堂。

大學宿舍裏正為搶牛肉而“大打出手”時,食堂這邊劉承宇兩人才剛吃上飯。

“艾弛,一起來吃吧。”

吃飯的工人少,很快各自就打了飯菜回宿舍。

劉承宇宴請蘇錦榮,酒席就擺在員工餐廳中。

一說話,大堂裏都有回音。

“外……外公,您和牛爺爺也一起來吧。”蘇錦榮小心翼翼跟着喊。

誰能想到,就是來蹭頓飯的蘇錦榮竟會在工地食堂遇到自家外公。

不僅遇到,還被狠狠教育了頓。

劉承宇心裏笑得腸子都打結,面上卻只能跟着好友唉聲嘆氣。

只知道王爺爺來頭不小,誰能料到竟然是蘇氏的靠山。

“如果王爺爺知道我們拿艾弛打賭,肯定會罵死你。”

“為什麽?”

王大爺提着瓶老白幹大搖大擺地坐下。

斜眼瞟了眼外孫後,冷不丁開口:“把榮華府的內購名額給我兩個。”

“您要名額幹什麽?”

“我成天在這騙吃騙喝,不用錢啊!”王大爺瞪眼,說着一指艾弛:“給這小子當飯錢。”

蘇錦榮望了眼好友,終于知道為什麽他會這麽說了。

從外孫這裏坑名額抵飯錢,如果知道他們拿艾弛打賭,那還了得。

“好,我回去就讓秘書辦。”

名額就這麽送出,兩人的打賭從此刻起自然作廢。

艾弛端上最後一道涼拌酸辣蛤蜊坐下,非常熟練地擰開酒瓶。

“就喝一杯哈。”

“一杯還不夠打濕嘴唇。”

話是這麽說,不過艾弛将酒瓶拿下桌,王大爺卻沒阻止。

蘇錦榮心裏暗驚。

外公沉浮商場一輩子,何曾這麽好說話過,在家裏那都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一看就很便宜的散裝酒,喝得倒是高興。

“大家都吃。”艾弛招呼大家,連夾筷子麻辣鱿魚到碗裏:“你們先吃,我給青霞送去。”

“康霞那孩子內向,艾弛也寵她。”牛爺爺望着艾弛背影說道。

“咱們做長輩的,總不能強行扭轉孩子的性格,一個人吃飯自在那就讓她在休息室裏吃。”

王大爺說完這番話,随即又表示其實是艾弛說的。

“艾弛那小子,年紀不大,懂得倒不少。”王大爺笑。

蘇錦榮再次側目。

“這蛤蜊下酒不錯。”

幾口蛤蜊肉下肚,再小小抿上口酒。

豈是一句滿足了得。

“你瞧那仨人?”牛爺爺忽地撞了下王大爺。

桌上四人都朝廚房裏看去。

廚房裏三人竟直接伸筷子到打菜盆裏夾肉吃,一排菜盆每個都被夾了個遍。

女人舔了下筷子,走到竈臺前,直接挑了筷子米飯進嘴裏。

“……”

幾人忽然覺得腹中翻江倒海。

“你們在幹什麽!”

艾弛剛好經過廚房,抓了個現行。

“吃飯……呀!”

女人開口回,塞得滿滿的米飯瞬間噴出不少,飯粒飛到了竈臺和鍋裏。

艾弛眉眼徹底冷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在吃飯,誰允許你們直接在菜盆裏挑菜吃。”

對三人的偷奸耍滑還沒來得及警告,轉眼就直接觸碰到艾弛的底線。

“少洗幾個碗啊。”女人說得更是理直氣壯,她的丈夫甚至補了句:“我們在上個食堂就是這麽吃的。”

不想洗碗,大家都着打菜盆吃,不想吃的菜倒了就是。

“不管你在上個食堂是怎麽吃飯,但在我這裏不行。”

艾弛單手提起菜盆,直接将剩下的菜全倒進垃圾桶。

剩下的也都一一送進了垃圾桶。

“你是嫌棄我們農民不幹淨?”女人吼,瞬間扣下一大頂帽子

“說到幹淨,我倒是有問題想問。”艾弛看向劉承宇,指向大腹便便的地中海男人:“他們有健康證嗎?”

這可把劉承宇問倒了。

從事飲食行業要有健康證明是基本,但招聘是人事部的事,他還真沒關注過基本材料問題。

“我們健健康康的,要什麽健康證。”

斷掌男人陰沉着臉,一步越過姐夫和姐姐,幾乎将臉怼到艾弛面前。

他回得理直氣壯,但一句話就瞬間暴露了真相。

女人臉色一僵,忙不疊地嚷嚷着辦了辦過了。

“我問問人事部。”

劉承宇鐵青着臉給人事部去了電話。

如果三人真沒辦健康證,被監察組查到,算工地重大安全事故。

再如果其中一人有傳染病,劉承宇就得考慮辭職換工作了。

“難道他們真有傳染病?”牛爺爺問。

難怪這幾天艾弛提出吃飯用公筷,個人碗筷分開。

“有沒有傳染病我不知道,但他應該有肝病。”艾弛說。

見到地中海男人的第一眼,艾弛就覺得他的膚色有些不正常。

不過自己也不是醫生,只是在心底多留了個心眼。

直到今天早上跟男人錯身而過,終于肯定心中猜測。

“你們看他眼底。”

眼底泛黃是肝病最顯著的一個特征,就算男人不是患有乙肝,也多半有其他類肝髒疾病。

“黃疸。”

牛爺爺推高眼鏡,仔細打量男人眼珠,又伸手按了按男人肚子。

“快找人帶他去醫院,都有肝腹水了。”

“你們亂說,我老公好好的怎麽可能有肝病。”女人臉色驟然大變,一把推開牛爺爺的手:“既然嫌棄我們,那我們走就是。”

要走是攔不住的。

而女人的表現也恰巧說明他們知道男人身體有病。

三人越走越快,走到後頭甚至連走帶跑起來。

“心裏有鬼。”蘇錦榮說。

“這幾個人确實沒有健康證,人是一個相熟包工頭的親戚,我已經讓人打電話去問了。”

如果真有傳染性疾病,餐廳肯定要進行重新消毒。

“飯菜不用擔心,他們沒有接觸過。”艾弛說。

幾人只負責洗菜和打掃廚房,切菜炒菜都由艾弛親自完成。

傳染的幾率已經降到最低。

“先吃飯吧,成年人沒那麽容易傳染上乙肝。”牛爺爺輕飄飄地回到桌前坐下。

醫院聚集了全國最多的病患,醫生對各類疾病都有最為清晰的認知。

牛爺爺覺得只是小事而已。

要不普通人就別在外邊餐館吃飯了,誰知道上一個食客有沒有傳染病。

嘀嘀——

“我接個電話。”

幾人跟着放松下來,艾弛決定下班之後有必要花積分買點醫學技能學習。

否則一驚一乍的先把自己吓夠嗆。

唯有劉承宇一直處于低氣壓中,電話鈴聲一響,立即接了起來。

沒多會兒,一臉輕松地返回。

“問過了,男人患有肝硬化,但并沒有傳染病……”

當初男人住院,包工頭還親自去醫院看望,對其病情最了解。

他是看女人可憐,所以介紹了這份工作。

誰能想到女人竟然把自己得病的丈夫也帶上了,還兩頭騙,讓人事部員工以為三人都是一起。

既然沒傳染病,在座幾人都跟着放下心來。

“真是讓人沒法同情。”劉承宇說。

就算不是傳染病,但所做的樁樁件件事都叫人無法心生憐憫。

“我已經叫人事部處理辭退事宜,會盡快再招人進來的。”

不管有沒有傳染病,辭退幾人是板上釘釘的事。

艾弛點頭。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衆人終于得以開始吃飯。

***

秋末的雨來得急,從稀稀拉拉似有瓢潑之勢。

雨水一掃空氣中的炎熱,帶來絲絲涼爽。

食堂裏一群老少忙得熱火朝天,歡笑聲不斷。

說是招人,也沒那麽快就能找到适合的人選。

所以一到周末,艾弛把艾奇也薅到廚房裏來幫忙,只能老少齊上陣。

“哥,面粉扛出來了,放哪!”

“案板上。”艾弛回。

“你要做包子?”艾奇又問。

這回艾弛并沒有回答,面前幾個淋成落湯雞的女生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看長相艾弛好像一個不認識。

直到其中一個女生拿出菜盤子:“炸雞超好吃!”豎起大拇指朝艾弛連連比劃。

艾弛恍然想起那兩個天真的女大學生:“原來是你們!”

這回來得是四個女生,被雨淋得分不清誰是誰。

離得最遠的女生害羞地背着身子,如果不是看她們一起走進來,恐怕不會認為是同伴。

“艾奇,拿卷廚房紙巾出來。”

“來了。”

小幫手抱着紙巾風風火火地沖了出來。

“用紙擦擦臉吧。”艾弛把紙巾遞給錢悅,然後提來牛爺爺的專屬烤火爐。

雖然最近天氣比較熱,淋雨還是容易感冒。

“……”

紙是遞過去了,但艾弛提上烤火爐回來發現。

幾個女生都沒動呢……

三人看向同一個方向,好似被眼前人吸引了全部心神。

視線那頭。

身高一八五,皮膚白皙五官俊朗,單手提起一大袋子面粉的男高中生經過。

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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