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顧問拿計算器拿算價單的跑來跑去的,跟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樣。
在案場裏,呼喊吳雅琪的聲音,竟然不絕于耳。
和筱白這人有個毛病,和她沒有一毛錢關系的,她一毛錢的心都不願意操,可一旦和她有關系,她就自覺把這個人劃到自己歸屬範圍內,全心全力地關照着。比如吳雅琪,就算帶新人是她不樂意接受的任務,可既然她說要帶,這就是她的人,就必須負責人讓吳雅琪度過試用期。
平時在案場裏呼來喝去的也就算了,竟然有同事使喚吳雅琪出去買外賣,還是用集團公司配給售房部的車子。和筱白這邊正接待客戶,問出來些眉目,覺得對方意向還不錯還算典型,想着讓吳雅琪過來試着接待,可轉遍了售房部找不到人的時候,她的火瞬間就被燃爆了。
吳雅琪提着外賣,愣頭愣腦地進來,莫名其妙地看着生氣的和筱白,“師父,你怎麽了?”
和筱白劈頭蓋臉地問她,也是說給別人聽,“你是來做置業顧問的,還是來打雜的?”
“做置業顧問的。”吳雅琪唯唯諾諾地回答。
“那就把飯放下,你該拿算價單看戶型圖,員工手冊會背了嗎?置業顧問接待守則記住了嗎?”和筱白問她,“你要是覺得記住了,賣房子的技能掌握了,就和主管說一聲,直接賣房子吧,不用我帶了。相信三個月後的考核,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可芳芳姐……”吳雅琪委屈得不行,“芳芳姐讓我給客戶買飯。”
“那是她的客戶,還是你的客戶?她沒電話定不來外賣不成,非讓你去跑一趟。而且是用公司的車,還好現在是沒客戶需要用車,如果要用難道讓客戶等?”和筱白罵了她,看她的樣子,又想起妹妹,如果和谷雨剛上班也被人這樣罵估計也得哭,和筱白就心軟了,“不是我要罵你,是你三個月試用期,現在基礎知識還記不住,你怎麽過考核。我們是同事,在你無事時,該幫的忙可以幫,但要分事,不是事事都要幫。這裏不像學校裏,關系複雜,別讓人當槍使。”
“我知道了。”吳雅琪眼圈都紅了。
“把飯放下,跟我過來接客戶。”和筱白最後一次叮囑她,“你要記住,你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在售房部,賣房子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你拉攏結派讨好別人都沒用,業績還是要你一個人沖,沒人會把客戶讓給你。”
無論是做什麽工作的,顏值都是加分項,吳雅琪雖然是新人懂得不多,可賣房子說到底就是靠嘴吃飯的,只要把客戶哄得開心了肯付錢了,這事就算結束了。吳雅琪人還算機靈,第一次單獨接客戶,她話說得磕磕巴巴的,時不時被客戶問住,求救地叫來和筱白,後半段和筱白幫她接待了,最後還是成交了。
訂房單是寫吳雅琪的名字,她拿着看了好久,“我賣出去房子了呀。”
和筱白看她這樣,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嗯,挺厲害的。”
“還是師父你最厲害。”吳雅琪說,“你每個月都是銷冠,她們都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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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沒想賺這份錢,他們是用上班八小時賺錢,我是用一天二十四小時賺錢。”和筱白中午請吳雅琪吃飯,“算是慶祝你開張。”
和筱白一向是別人幫她一次,她還別人兩次,就因為出社會工作時間太久更知道人情冷暖。和筱白和其他同事算是點頭之交,知道別人看不慣她,她也不怎麽看得慣別人,大家就是明面上過得去。可她對吳雅琪卻是真的上心的,銷售技巧和客戶等級劃分如何客戶追蹤,都是她手把手的教會的,陸良鋭曾勸過她“你現在教她的,她有一天會用來和你搶”,和筱白無奈地說“我就受不了別人叫我姐姐,她和谷雨同齡。”
後來,陸良鋭一語成箴,和筱白的第一個跟頭,就是栽在她這個親力親為教出來的徒弟這裏。
栽得她鼻青臉腫的,狼狽極了。
越是看起來感情缺乏冷漠的人,一旦用心了,就是至純至真的,可她的弊端就暴露出來,不能怪別人提棍狠狠敲一棍子。
陸良鋭不是每天都聯系和筱白,他一周一般打兩次,一次選擇周一到周五,另外一次選在周六和周日。周一到周五打電話,和筱白肯定是在上班正常接待客戶,說幾句就挂了,周六周日,和筱白會休息,會多說幾句,基本上都是在瞎侃,沒什麽實際的內容。
陸良鋭這次周三給和筱白打電話,和筱白那邊聲音嗡嗡的,“你怎麽了?”
“感冒。”和筱白鼻塞得厲害,聲音也難聽。
“吃藥沒有?”陸良鋭問她,“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熬過今天就好了。”和筱白說,“你打我電話有事兒?”
“有個朋友想看房子,既然你生病了就改天吧。”陸良鋭說。
“行,我狀态不好,不适合接客戶。”和筱白說,“你幫我和你朋友說一聲吧。”
“好。”陸良鋭就挂了電話。
晚上,陸良鋭又給她打電話,“感冒好些了嗎?”
“好多了。”和筱白沒那麽難受了,嘴也貧了,“你一天打幾個電話,就關心我感冒?”
“你男朋友在?”陸良鋭問她。
和筱白笑,她聲音悶悶的,聽着精神是好些了,“如果他在,你這電話頻率,他得酸死。”
“那我不打了。”
“算了你還是打吧,省得我病死在屋裏也沒人知道。”和筱白躺着,她有些憂桑地說,“我分手了,沒男朋友了,真是流水的對象鐵打的單身狗。”
“怎麽分了?”陸良鋭覺得自己還是很平靜地問出來,可嘴角卻沒控制住翹起來。
和筱白無語,“我分了你很開心嗎?瞧你幸災樂禍的樣子。”
“有嗎。”陸良鋭繃不住,笑了。
沒有人能拒絕笑聲,和筱白跟着笑,“是啊,我聽到你聲音裏的笑了。”她又貧,“我有沒有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
“沒有。”
和筱白笑啊笑,“尤其是晚上,聽着更帶勁。”
“……”陸良鋭不知道,她說的帶勁是什麽勁。
和筱白說,“你在哪裏?”
“家裏。”
“你做十個俯卧撐,別挂電話。”
“做什麽?”陸良鋭不明就裏。
和筱白慫恿他,“你先做,做了我告訴你。”
陸良鋭聽她撒嬌,就照做了,她正生着病呢。
“五。”和筱白數着數。
陸良鋭邊做邊問她,“你怎麽知道?”
“你的呼吸聲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急、粗、重。”
陸良鋭把手機放在地上,剛好對着他嘴的位置,他的聲音她聽得更清楚。
十個過後,陸良鋭問她,“做完了,你告訴我吧。”
和筱白笑着說,“你身體真好,就這事兒。”
“你要說的就這個?”陸良鋭跟着笑。
和筱白說,“對啊,第五下和第十下聲音是一樣的。”
“你聽得真仔細。”
“那是。”和筱白說,“帶勁啊。”
“什麽意思?”她又說那個詞。
和筱白狡黠地笑,“你猜猜。”
他只要聽到她笑就夠了,不管她到底什麽意思。
挂了電話,和筱白摸着自己發燙的半邊臉,耳朵裏似是還留着陸良鋭的呼吸聲,就在她耳邊一樣,她突然覺得熱燥起來,小腹裏也陣陣的疼,去廁所一看,果然大姨媽來了。
食色,果然可怕。
22.22
和筱白感冒拖拖拉拉了好幾天,她等不及沒好徹底就去上班了, 上班就給陸良鋭打電話, “你朋友不是要看房嗎?什麽時候過來?”
“你好了?”陸良鋭聽她聲音還有些奇怪。
和筱白無所謂, “小病就不上班,我怎麽賺錢啊。”
“我問他一下。”陸良鋭說,後來回電話給和筱白,“他回老家了,得過幾天才能回來。”
“行。”和筱白說, “等他回來, 确定有購買意向, 再聯系我吧。”
隔了三天,陸良鋭挑在晚上七點之後給和筱白打電話, 說朋友回來了,想先了解下房子情況。是下班時間,和筱白正在家裏躺着敷面膜, 她擡頭看牆上的鐘表, 這個時間很有別的含義啊, 吃了飯還能做點其他事情,還不耽誤回家睡一覺。
她掀了面膜就出門了,沒怎麽化妝。
陸良鋭在電話裏說的地址, 離麗園沒多遠,她走了幾分鐘就到了。
陸良鋭坐着仰頭看她, 簡單地紮着馬尾, 臉上油晃晃的樣子, 有些詫異,“你怎麽這樣就過來了。”
“哦,我正敷面膜呢。”和筱白揉着自己的臉,按摩着吸收,“你朋友呢?”
“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