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聽的聲音問她,“還撩我嗎?現在知道每次撩我後,我是什麽感覺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好難受。”和筱白沒出息地哼,她緊緊地抱着懷裏結實的身體,挂在他身上,“不要折磨我了。”
灼熱的吻落在她耳後、頸上、肩上、兇上、腹上、腿上,又從下到上來了一遍。
那是螞蟻噬骨的感覺,疼又癢,是想要撓又舍不得的感受,是把自己放在刀俎上任人魚肉又心甘情願的感覺,是恨不得他更壞些的感受。
被攔腰抱起,她指着一道門,更加急切地說,“去這間,這張床更軟。”
男人笑了,笑得胸腔在動,他貼着她耳朵,熱氣鑽進去一樣,“鋪兩張床,早就想勾我嗎?”
和筱白埋着頭,擡不起來,覺得丢人極了。
房門被打開,她被丢到床上、她沒動只是擁着身上的人,閉着眼睛摸着預料中的結實肌肉,她滿足地嘆息,他又笑,她睜開眼睛看他,他也在看她。
她沒什麽可以逃避,處于劣勢,她在他眼中無所遁形,她閉上眼睛,手從他肩膀開始摸,到腹部,他受不了了,說了句什麽,表情兇神惡煞地撲上來。她如願了就開心地笑啊笑,後來又笑不出來,悶悶地哼。
他停下來問她,“疼?”
“不是。”她嬌嬌弱弱的,沒有平時的飛揚跋扈,她依着他,“太大了,受不了。”
他又笑,笑聲慢慢淡了,後來又突然重了,他仰起頭,叫她,“筱白,我也受不了了。”
和筱白突然醒過來,環顧四周,屋子裏除了她哪有第二個人,她摸自己的睡褲,臉色難看極了,去浴室洗了熱水澡換了套新衣服,躺着很久沒睡着。
和筱白覺得她真是腦子出問題了,想不通晚上為什麽要吻陸良鋭,又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男主角還是他。和筱白覺得自己就跟個變态一樣,在想象裏發洩着龌龊的想法:睡了陸良鋭。
不能這樣了,太危險了。
和筱白反複念,“我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得認識點別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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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覺得生氣,她從不示弱,從沒邀請過男人,更沒有這樣憋屈着委屈自己過,一切都是因為陸良鋭拒絕了她。她生氣極了,就覺得自己犯賤了,為什麽要讨好這個男人呢?難道只剩下他了不成。
她能給的,他不要,既然他要裝聖人,那她就找別人呗。
貓捉老鼠的游戲,她不想,和他玩了。
28.28
二十八歲,和筱白覺得自己還能賺十年八年的錢, 這樣想的時候, 她就覺得自己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渾身充滿了幹勁。可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老了,是心老了,害怕孤單了。除了應酬,和筱白的生活基本上就算售房部和家裏的兩點一線,晚上下班早了她會躺在沙發上, 電視裏播着最熱門的電視劇, 生活模式跟個老年人一樣無趣。
和筱白二十八歲了, 她沒有知心的朋友,沒有親密的愛人。她有的只是血緣上的親人, 雖然照顧人的感覺很煩,可和筱白卻樂在其中,因為解決親人制造的麻煩, 能花掉她在工作外的大量空餘時間, 忙碌讓她忘記要自我檢讨和自我提醒:和筱白, 你二十八了,你還是一個人。如果有一天,家裏人都能照顧好自己, 其實現在他們也能照顧好自己,大多時候是她在強制的提供幫助強制的尋找存在感和存在價值, 和筱白不敢想象, 如果有一天家裏人不需要她的照顧了, 她該怎麽過日子。
二十八,會是一個有些可怕的數字,如果你沒結婚又沒有固定男朋友的話。
她不能想,越想越覺得生活無趣、人生無望。
和媽今年五十多歲了,不算老又不夠年輕的年齡,和家俊整個婚結下來花了将近四十萬,和媽一直摳着那八萬塊錢沒動,等婚禮辦完了一把交給和筱白,讓她還給陸良鋭,和媽說,“欠着別人的總不好,低人一頭。”
六月份,對房地産來說是銷售淡季,這種淡季會維持到八月底甚至是九月中旬才會好轉。和筱白要靠着基本工資維持三個月,她需要還房貸、晴晴和斌斌新學期的學費(大姐可能會不要她的錢)、和媽的生活費、陸良鋭的二十七萬……
一條條的算下來,和筱白覺得肩膀要壓垮了。
和媽不知道什麽時候怎麽說服大姐的,竟然跟着去村裏建房子的建築班子上拉車搬水泥,如果不是和筱白在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和筱白請假回去看和媽,看到連床都不能下的和媽時候,她耍了一通脾氣,才迫得和媽同意住院。一通檢查下來說是被重物砸着了,剛好在腳後跟那裏,已經過了半個月。需要住院。
和筱白不知道除了生氣,她還能說什麽,“已經傷了半個月,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怎麽不去大醫院裏檢查?受傷是熬着能熬好的嗎?”
家裏不止弟弟妹妹怵和筱白,和媽和大姐也是怵她的,見她發脾氣了氣得嘴唇發紫,都不敢吭聲了。
“來醫院多花錢。”等和筱白不說話了,和媽才小心翼翼地說,“沒想到這麽嚴重。”
“是媽不讓和你說的,怕你擔心。”大姐小時候生病治療不及時落了病根,她說話不清楚,嗚嗚啦啦的,“怪我,不該讓她去工地上。”
“我這麽大年齡了,傷了也沒什麽。”和媽反過來安慰和筱白,“你回去上班吧,你大姐在這裏陪着就行了。”
“你們是不是忘記爸是怎麽走的?”和筱白真是氣瘋了,話說的沒經大腦,“如果你也想這麽走了,丢下這個家的一大攤子,別指望我,你們不負責任我也不替你們擔。”
大姐送和筱白出來,她看和筱白還在生氣,笑着勸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媽媽,她節省習慣了舍不得花錢,別生氣了快回去上班吧。”
“我不是氣她,我是……覺得自己沒出息。”在弟弟妹妹面前,和筱白總是板着臉的,在和媽面前她不敢表現出來一丁點累,只有在大姐面前,她還能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訴說下委屈,“大姐,我快頂不住了。”
大姐拍着她的肩膀,抱抱她,“累了就歇歇,有我呢。”看到有賣烤紅薯的,大姐從口袋裏摸出來張十塊的,要了一大一小兩個紅薯,她把大的裹好遞給和筱白,“吃點東西再走,別餓着。”
剛拿出來的紅薯,很燙手,和筱白的心裏很熱,“大姐,你有沒有恨過我?”
“恨你什麽?”大姐把小的紅薯包起來,放在口袋裏,估計是想回去給和媽吃。
“那次,如果你不是為了我,不會……”和筱白說着,想哭。
大姐打斷她,“不怪你,是我自己身體不好,再說你是我妹妹,你享福就是我享福了,分那麽清楚做什麽。再說,你對晴晴和斌斌很好,我該感謝你。”大姐催和筱白,“別總為別人想,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你不能一輩子都這樣。”
兩個人的一輩子,是浪漫,一個人的一輩子,可能是寂寞。
正是農忙時候,醫院骨科裏竟然不少人,有些是車禍送過來的,有些是忙農活時候受傷送過來的,別人都傷得重,和媽就被安排在走廊裏,說是等別人出院了再把她換進去。和媽上了年輕睡眠本就輕,走廊裏吵吵嚷嚷的總睡不好,而且她看到別人的傷,會念叨幾句“和你們爸爸傷的地方一樣”。
和筱白給醫生塞紅包,想讓幫忙安排,奈何人家把錢送到護士站,再由護士長送回來。和筱白臨走前又去了趟醫生辦公室,想着能不能多花點錢,安排進房間裏,有兩間是空着的。
和筱白老家,是把中國地圖使勁擴大才能找到的小地方,她沒想到在這個小地方還能遇到A市都難見到的人。
天氣熱了,衣衫穿得薄,馮月靈隆起的肚子有些明顯,是她主動叫住和筱白的,“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你,哦,我忘記了,你也是這個小地方的人。”
馮月靈在知道和筱白的籍貫時候曾提過她也是這裏的人,和筱白沒記住,她敷衍地打招呼,“你好。”
“你來醫院做什麽?骨科?你生病了?”馮月靈一點沒有覺得尴尬,她熟絡地說話,“有沒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我家有個親戚是骨科的主任。”
“……”有時候就是這樣,錢不好使的時候,關系可能行。
安頓好和媽,和筱白與馮月靈同行回A市,放棄轉車坐高鐵而是火車軟卧。到底是幫了忙,和筱白對馮月靈的态度稍微好一些,她自己的行李少,大多是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