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來，你會說話呀
原來，你會說話呀
程商陸原計劃是早點去學校，在一班等江源然後将面包給他順便交給朋友。可惜老天不給力，他出門忘記帶公交卡了，只能讓他爸又給他送了一趟。
程商陸好說歹說才向等公交車的一位阿姨借手機給他爸打電話，幸好他爸電話號碼一直沒變過，不然他只能找人借兩塊錢了。主要還是手機用習慣了，忘記了高中不能帶手機。自然，這是免不了被他爸一頓嘲諷， “我說程商陸啊！你昨天騙我了吧，真沒熬夜？怎麽還丢三落四的”
趕來的程爸掐着腰不停念叨，程商陸看了一眼手表，已經七點五分了，七點半之前得進教室，程商陸讓他爸趕緊回去，他還得等一會兒公交，得虧他還算運氣好，五分鐘不到公交來了，程商陸上車找不到位置，只好站着，他離開家已經很多年了，雖然偶爾會和幾個朋友回來看看母校，但這些風景也好久沒看見過了，這已經是十月份了，路邊的旁道樹種都是梧桐，葉子有些已經變得金黃，很漂亮。
“桐梓高中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程商陸看時間七點二十二，教室離校門口近，但是時間不夠他去找江源了，只好做罷，但是，這袋面包他還是想留起來找個時間給江源。
進入學校，高中那獨有的氛圍氣息立刻湧入他的鼻子，此刻，他突然有點絕望，他不會要再經歷一次死亡高中的那些日子吧！
“陸哥，你人真好，知道我沒吃早餐還給我帶面包，嘿嘿嘿”
程商陸以前是4班的，進教室的時候大家已經在早讀了，他悄咪咪的從後門貓進去，幸好座位比較靠後，不然，死定了。班主任姓秦，是語文老師，個子看着不高，生起氣來能吓死個人，一巴掌能呼得你眼冒金星。
程商陸高中雖然很活潑但也還算聽話，倒是沒被罵過，也從來沒遲到過，今天屬于時運不濟。不過他進教室的時候，班主任不在，正舒了口氣，旁邊的人一臉感激的要拿他手裏的那袋面包。
“黎朔……有點惡心，你閉嘴，還有，不是給你的”程商陸又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這是他高中的死黨，就算是畢業工作了，兩人也是聯系得最頻繁的。
程商陸把面包塞進課桌裏開始拿出語文背誦。眼睛不經意看見了第一排的班長，然後又看了看委屈中的黎朔，忍不住笑了出來搖搖頭，“唉，真不知道堂堂青大高材生怎麽看上這個二愣子的”。
不過現在的黎朔還不知道，他老婆就是現在的班長——姜禮之。
黎朔砸吧砸吧嘴，趁班主任沒來，拉起程商陸的手臂一邊搖晃一邊倒苦水，“陸哥~我真的好餓好餓，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倒黴嗎？我最愛吃的王記包子鋪沒開門，還在路上碰見班主任了，他居然送我來學校！心驚膽顫了一路，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
“行了啊，人家是送你來學校嗎？人秦老師是自己要來學校順路帶上你，而且，還不是因為你平時不老實”
程商陸無語的把面包丢給黎朔，想着下次再買別的送江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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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哥，小弟感激不盡，下次有事直接叫我！”黎朔把書立在桌子上，手在下面拿着面包狼吞虎咽起來，袋子裏裝的是那種一袋六個的小面包，黎朔三下五除二，吃得一個也不剩。
“看來你說的是真的”程商陸驚訝又帶點嫌棄的看着黎朔，已經相信他的話了。
即使他們一直有一個群，但高中很多事和人還是記不太清了，不過也沒關系，時間還長，可以慢慢了解。
開始上課的時候，程商陸真的是一臉懵，他一點也聽不懂啊！這哪裏是來拯救別人的，這是來折磨他自己的吧！程商陸欲哭無淚，只能打起精神仔細聽物理老師講課，幸好大家都是才接觸高中，他還能趕上來，雖然作為一個真實年齡24歲的他和16歲的青少年們有點格格不入，不過他外貌也是16歲啊，而且比這些小孩成熟多了。
“黎朔，黎朔，下午什麽課”程商陸一手撐着腦袋，一邊推了推已經趴下的黎朔。
“啊~~我的哥啊，課表就在前面，您但凡動動腳呢”
“也不知道是誰說以後有事就幫呢？看來下次……”
“好！打住，我去看”黎朔起身朝程商陸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就去前面了。
他們學校中午是不允許回家的，午餐學校會提供，午覺也只能在教室趴一個半左右的時間，反正，下午兩點半要上課。
等了一會兒，不知道黎朔碰見什麽了，開心得很，“怎麽，下午沒課啊，你笑這麽燦爛”
黎朔兩步回到位置，拿了一張紙展示，“看，課表，厲害吧”
“你什麽時候寫的”程商陸接過抄好課表的小表格，看下午的課:一節體育一節化學。
“嘿嘿，我剛才看見班長有這個，我用我三寸不爛之舌讓班長給了我一張，你看看，班長這字多漂亮”
“姜禮之？”聽見班長，程商陸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他記得以前姜禮之有點內向也不愛和男生說話，特別是黎朔這種人啊！難道，他倆緣分從這個時候就開始啦？
“嗯？不是吧，陸哥你難道——”黎朔用八卦的眼神看着程商陸。
“你***，永遠不可能”程商陸沒忍住爆了粗口，姜禮之是誰啊！他怎麽可能喜歡，何況那個時候他和姜禮之也不是那麽熟啊，要不是後面和黎朔談戀愛，程商陸說不定畢業後都不會見到姜禮之了。
黎朔又委屈起來，“哎喲，陸哥，我開個玩笑嘛”
“以後這種玩笑少……不是，別開，要學會尊重別人好嗎？我的好弟弟”程商陸語重心長的拍着黎朔的肩膀說。
黎朔一下子打掉他的手，一臉鄙夷，重新趴回去，不再打鬧。
程商陸也真挺累的，趴在桌子上很快睡着了。
這一次，沒有做噩夢，可以說，沒有夢。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契機回來的，也暫時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下午第一節體育課，黎朔格外高興，他是籃球隊的，最喜歡打籃球。其實以前程商陸也一樣，只不過工作了以後很少有時間和機會去打球，而且他的工作每天在辦公室坐八個小時，連運動都少得可憐。
“陸哥，走啊，打球去”黎朔拍着籃球，在後門走廊叫他。
程商陸猶豫了一會兒，想着好久沒打了，今天就過過瘾，索性答應下來。
學校只有一個籃球場，幾個區塊，每次體育課都是幾個班一起上，所以得早點去占好位置。
“陸哥，這兒怎麽樣，等會咱班就擱這打吧”
“行啊”程商陸點點頭，靠在籃球架上，嘴裏叼了根棒棒糖，這是剛才去超市黎朔給他買的，為了感謝他早上的救急面包特意給他抓了一把，各種口味都有。
他們體育課水得很，集合清點人數後便散了，黎朔拿着球拉上他去他倆選好的場地準備打球，然後來了一個人，也拿着籃球，表情難堪的詢問可不可以一起打，因為場地不夠了。
“呃……一班的？幾個人”黎朔撓頭問。
“就三四個人，交個朋友嘛，一起玩呗”
黎朔看向程商陸，“我随便，你去問問其他人吧”
“行”
等黎朔去問其他人的時候，他一個人幹脆去找了個陰涼地方坐下，今天烈陽當空，他突然有點後悔了，畢業之後好久不運動，皮膚白嫩了不少，現在在太陽底下呆久了還有點刺痛。
程商陸吃着棒棒糖，感受過道吹來的風，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他感覺旁邊來人了，便睜開了眼，以為是黎朔他們商量好了來叫他，結果不是，只是坐在他斜背後看書的人。但是他斜眼看見那人帶了助聽器，程商陸一下便想起了一個人，他悄悄的移步到雙靠椅的另一邊，想看清那人的長相。
“陸哥，他們同意了，快來，我倆一隊”
黎朔別的不行，就是嗓門特大，他這一嗓子，旁邊的人也回過頭。
程商陸看見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那天大家在群裏傳的時候，有人把一班合照發出來了，照片裏的他和這個時候的真人還有點不一樣，具體是哪裏，程商陸也說不清楚。
“同學，打籃球嗎？”
問出這句話，程商陸自己都驚了，江源是聾啞人，他有些懊悔不應該這麽輕易開口。但他不會手語，于是在兜裏掏了半天，把那幾根棒棒糖全塞到江源手裏，紅着臉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可以嗎？”江源眨着眼，問道。
此話一出，倒是程商陸塞棒棒糖的手先停下來，然後愣住了。
原來，你會說話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