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恃無恐
有恃無恐
自從上次送獎狀那事兒過後，這些天黎朔的确少見的往一班跑，最主要的，黎朔的借口是向姜禮之請教學習上的事，可……江源不就在這兒嗎？雖然黎朔嘴硬是不想看見他們兩個卿卿我我而忽略了他，但是，也沒有到這個地步吧！
“源源，這下，相信了吧，黎朔的愛情……真的來了”
江源坐在位置上，幫他把書摞好，為明天月考騰教室，聽見程商陸的八卦只是笑了笑，“商陸，我們快搬吧，多留點時間給你複習化學”
“哦，好的”程商陸朝江源敬了個禮，抱起書開始一頓酷酷往外跑，等他自己的收拾幹淨後，喘着粗氣繼續把江源的書也往外放。
終于結束苦力活，程商陸全身都已經發熱了，他把手揣黑色棉服兜裏，不經意瞥見江源寫題的手骨節分明、白裏透紅，他皺了皺眉，一把握住江源的左手，透着一股涼。
“源源，先別寫了，你的手怎麽這麽冰，過來，我給你暖暖”
程商陸面對着江源把他的雙手包住，搓了一小會兒，然後哈了哈氣，帶着江源的手一齊放進他自己的留有餘溫的兜裏。
“謝謝……商陸”江源略顯不自在，臉上竟然發熱起來。
“我們源源這麽辛苦的輔導我，一點小事兒就不足挂齒啦！”
“哇……你們現在都不畏人言啦？”旁邊突然蹦出來這麽一句，一猜便知是黎朔。
程商陸偏過頭，殺氣重重，“黎朔，不是告訴你不要禍害去人家小姑娘了嘛！”
“陸哥，那你也別禍害江神這種純情少男啊！”
兩人開啓日常鬥嘴，江源無奈的将手從程商陸兜裏收回來，緊握了又松開，“很暖和”
明天就月考了，程商陸雖然愛同黎朔打嘴炮，但是還是擔心他的前程的，所以讓江源勸他好好複習，畢竟只有一天時間了。
只是等江源想給黎朔傳達程商陸的話時，黎朔已經在埋頭苦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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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黎朔很認真”
“嗯，所以！我也要認真起來！還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學呢”
“什麽？”不知道是不是程商陸刻意的，江源沒能聽清後面一句話，所以有些焦急的想要他重新說一遍。
“我說，我們要一直見面”程商陸深知自己再如何努力也是不能和江源報考上同一所大學的，卻還是停不下奢望，不過，他不希望江源再用控分這種操作了，所以便換了種方式回答。
江源感受到耳邊的熱氣，那幾個字從左耳傳到右耳，就像能聽見整個世界的聲音一樣他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震動得越來越快。
“好，一定會的”
…………
黎朔前幾次擔心姜禮之沒有好好吃藥，于是借着問題在一班随意進出，更是直接不顧一班紀律委員的警告趴在窗戶邊同姜禮之說話，因為姜禮之正好坐在窗邊，他也不用再麻煩進教室去，省得被告到班主任那兒去。
監督了姜禮之好好吃藥以後本來不打算再去一班的，結果之後有事沒事路過一班他總是忍不住想找姜禮之說話，後面索性姜禮之将自己的筆記本借給了他，裏面是不同科目的精選錯題集，黎朔拿走之後也不好意思再打擾姜禮之，便不再去一班了，看着姜禮之寫的筆記，工工整整，清晰明了，厚厚一本，他居然挺滿足的。
這次月考挺難的，屬于八省聯考，考完之後程商陸生無可戀的攤在課桌上，死氣沉沉的。
聽見班裏好幾個地方傳來對答案的聲音，他恨不得此刻自己是聽不見的。
“商陸，你怎麽了，不舒服麽”江源回教室早，所以此時在搬他們兩個的最後一沓書，看見程商陸這樣，還以為是身體不舒服。
“源源~~”程商陸像找到救星一般，抱着江源不撒手，死命的把頭埋進江源腰間，“我不想聽~”
江源放下書的手騰在空中不知所措，聽見程商陸這麽一說明白了，所以将雙手覆在程商陸捂住耳朵的手上。
“嗚嗚嗚~江哥~我也不想聽~”
黎朔滿臉委屈的也想抱江源，被一指推了回去，程商陸轉頭看着他，“找你的姜姜去！”然後繼續把頭埋進江源身上，順勢拉過江源的手仍覆着自己的耳朵。
“切~沒良心！”黎朔憤憤不平，跑出教室，不知不覺快走到了二樓，想起姜禮之給的筆記，想着正好還給人家，所以又跑回三樓。
黎朔拿上筆記照常站在一班靠前門的窗戶邊時沒看見人，正疑惑，裏面傳來叫他的聲音。
“黎朔？又來找我們姜班長啊！她去醫務室了，好像扁桃體發炎了，可能得請假去醫院看看”
是那個經常打趣他的女生，姜禮之的前桌。
“謝了啊！”黎朔心瞬間揪了起來，抱着筆記本朝醫務室奔去，沒幾分鐘，看見姜禮之一個人坐在老校醫對面。
“姜禮之，你感冒這麽多天了，怎麽一點兒沒見好”
聽見黎朔的聲音，姜禮之還有些驚訝，她手裏握着剛沖的藥劑，還沒涼下來，“黎朔？你……也來看病？”
“……”黎朔從旁邊也拖了張凳子在姜禮之旁邊坐下，“我問你話呢？你應該先回我”
“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吃了你給的藥也沒用，實在咳得厲害，害怕後面會更嚴重進醫院，所以決定找校醫看看”
姜禮之吹了吹杯子裏的藥，喝了一口，被苦得呲牙咧嘴。
黎朔撇了撇嘴，小聲念叨，“我才不是來看病的呢……我是來看你的”
“啊？你說什麽”姜禮之表情呆呆的，聲音沙啞的問。
“沒事~”
黎朔陪着姜禮之買完藥一起離開，校醫在學校工作幾十年了，臨走時指着黎朔，“你小子，我懂~可不能早戀啊！”
黎朔滿臉無奈，怎麽一個二個都覺得他要早戀，還都害怕他會霍霍人家小姑娘呢？他，有這麽不堪嗎？
“老劉，你別亂說，我才沒有”黎朔垂着頭，感覺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傷害，無力的退出了醫務室。
“咳咳，咳，黎朔，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感覺自己在別人眼裏什麽也不是”
姜禮之靠着牆在外邊等他，沒想到黎朔突然顯得如此落寞，她便想着安慰一下。
“不是的，你這麽優秀，只是大家看不見罷了”
黎朔一聽這話來勁兒了，眼神透着光，“真的？”
姜禮之笑的時候，咳嗽得更厲害了，說不出話，只能一邊咳一邊點頭。
黎朔趕忙替她拍拍背，然後拉着她往教室去，“你說你，感冒了還站在外邊做什麽，還有啊，我懷疑你前幾天壓根沒好好吃藥，不會每天熬夜複習吧！”
面對黎朔犀利的目光，姜禮之撇嘴不說話，顯得更心虛了。
黎朔陪着她回一班，趁姜禮之去接熱水，路過窗戶時把筆記放回她桌上，便讓姜禮之的前桌幫忙看着她要好好吃藥。
女孩一副我懂你的樣子，“使命必達”
黎朔摸不着頭腦，女孩子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不明白，他風風火火的回四班去了，卻不知道一班關于他和姜禮之的八卦已經四處傳開了。
月考成績下來得比平時慢，桐梓高中平時三兩天成績就下來了，但是這次等了一個星期左右，本來程商陸在江源的安慰下已經釋懷了，考不好又能怎麽樣？反正又不是高考！
不過老師總是要提前講試卷的，所以自己的得分多多少少還是能大差不差的估出來。程商陸拿着紅筆的手不停顫抖，上節語文課老師講題時，他還挺自在的，畢竟他好不容易古詩詞全對一次，不過這節物理課，簡直是身體與心裏的雙重折磨……
老師每講解一道題，班裏的哀嘆聲便此起披伏，黎朔亦是如此，程商陸倒是安靜，不過只是無聲吶喊罷了。
“源源~我死定了！這次物理大概連及格分都拿不到”
江源看了看程商陸手裏已經被紅色字體侵占的試卷，艱難開口，“商陸，沒事的，這次題難，大家肯定都沒發揮出正常水平”
程商陸緊握雙手，鼓起勇氣偏過頭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也沒發揮出正常水平”
結果……江源差一點就滿分了。
這下，他更傷心了，江源手忙腳亂不知道要做什麽，只好低頭認真研究最後一道大題。
都是騙子……程商陸難過一時，回身看見黎朔比他還亂的試卷，心情莫名好了不少，至少！他的英語和語文還是穩定的！
“同學們，這次呢！咱班物理平均分第一”
“啊？真的假的，不能吧”“對呀對呀，我都考成這樣了居然第一”“老楊你看錯沒”
班裏一群人叽叽喳喳的，黎朔和程商陸也不行，一班是什麽樣的人，還有姜禮之這種高手在，不可能比他們班低啊。
“陸哥，江哥，你們說，老楊是不是想第一想瘋了，自己編出來的”
程商陸憋着笑，點點頭表示同意。
江源眨了眨眼沒說話。
“真的！你們連我都不信？雖然……我是很想很想讓我們班物理平均分能拿第一，但這麽久你們一次也沒拿我也沒作過假吧”
話一出，班裏安靜了不少，有人問一班第幾。
“肯定是二啊，就和咱班差0.2，你以為你拉多少，要不是咱班有幾個物理差點滿分的，其他人還不高不低，以你們這個成績啊，還真不一定能超過一班”
物理老師趁下課跟大家說了這事，随後便抱着書離開教了室。
黎朔一把按住江源的肩膀，興奮道，“江哥，不！江神！還得靠你啊！”
程商陸也誇贊了好一會兒，江源哪裏受得住，紅着臉讓他們別說了。
“好好好，不說了！源源，你怎麽這麽厲害呢！”程商陸使勁兒揉了一把江源的臉，他很久就想這麽幹了，盡管之前因為怕江源不适應一直沒敢，不過他知道江源不會厭惡他這麽做之後，就很容易上手了！
黎朔第一次看江源吃癟，賊嘻嘻的準備上手，結果遭到兩個人的嚴厲禁止。
“不可以”
黎朔委屈的控訴憑什麽程商陸可以，江源心累的不想理他們，程商陸則做了個鬼臉。
黎朔盯着兩人的背影良久，終于知道了什麽叫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