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放榜日
放榜日
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即将來襲，為了能更好的複習和相互輔導，程商陸一行人利用晚自習，轉戰了自習室。
他們去的時候周圍已經坐了很多人，夏婕不知道什麽時候和方言檸這麽熟了，自習也是在一塊。
“黎朔……你給誰占的位置啊？”三人剛坐下，程商陸書還沒掏出來，黎朔已經把他旁邊的位置擺上了課本。
“嘿嘿嘿，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黎朔笑得春光燦爛。
程商陸嗤笑一聲，不說，他也知道是誰。
“源源，我們開始吧”
今天的計劃是重點幫助程商陸複習數學，他的語文和英語一直都比較穩定在110左右，基礎還不錯，不需要麻煩江源，就是物理和數學甚是棘手。
“嗯”
江源點點頭，先讓程商陸單獨做了兩張基礎數學試卷，準備試探程商陸的底子。
“商陸，這張做完，把這兩張物理的也做了吧，今天還早，做完差不多可以回去了，明天我再給你分析”
說罷，兩個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題海世界裏，留下黎朔一個人死記硬背英語單詞。
“姜姜~這兒”黎朔随時關注在周圍的動靜，終于等到人來了，避免打擾其他人，他朝姜禮之大力揮手，壓着嗓音喊道。
自習室裏很安靜，姜禮之放慢腳步坐下，跟程商陸和江源點頭示意之後，用筆在本子上寫了字遞給黎朔。
“對不起，老師拖堂了，等很久了吧”
黎朔看見本子上娟秀的字體，不自覺揚起嘴角，“沒有沒有，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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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幫黎朔複習是姜禮之自己提出來的，她知道黎朔想考京體的時候真的很高興，只要他不放棄，姜禮之很樂意幫忙。
針對黎朔，她定制了一套複習之法。由于黎朔是藝體生，所以要花一部分的時間在訓練上，除了讓他空閑時間記單詞和詩詞，晚自習就是唯一幫黎朔提高其他科目的機會了。
姜禮之貼近黎朔，輕聲細語的為他講解高一的一些基礎知識，還重點勾畫了他應該背的東西，畢竟時間不多了，想讓黎朔從頭學一遍是不可能的，只能挑考試的重點和簡單又必考的題型翻來覆去的記熟。
緊張的鈴聲打響，一科接着一科的考試開始又結束，大家也都累得不願意在動一步，金秋九月，真的很熱。
“同學們，這次月考成績大概下周二就能出，周末在家休息也別忘了複習！下課！”
班主任開了一個簡短的班會，放大家走了。
程商陸和江源本來想在學校複習一會兒再走，無奈黎朔非得拉着他們出去吃飯。
“陸哥~陸哥~”黎朔哄完這個換另一個，“江哥~去嘛去嘛，我保證是家超級好吃的店”
黎朔擡手發誓，程商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實在聽不下去他的撒嬌，勉強答應下來。
“诶……源源，走吧”
黎朔帶路，領着他們七拐八拐，進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
“就是這兒，他們家的烤魚巨好吃，你們就等着被驚豔吧”黎朔滿懷自信，推開木門先走進去。
店面不算大，招牌就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大字——烤魚，好吃。
程商陸端詳了半天，也沒看出特別之處，除了……有些簡陋。
“小貓，你好”
回過神時，他看見江源蹲在一旁跟一只橘黃色的小胖貓說話，心裏軟了一片，他的源源真的改變了很多吧！
“源源，別玩了，洗手吃飯好不好？”商陸陪他看了一會兒，最後拉着他去洗手池。
“商陸，好可愛”
程商陸的手原本覆在江源的手上，流水緩緩劃過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不知怎的，他的心跳比平時快了百倍，而手上的動作卻停止了。
“商陸？啊，商陸怎麽呆住了？”江源用濕漉漉的手捏住了程商陸的臉頰，哄小孩子似的輕聲詢問，“小貓……不可愛嗎？”
反應過來江源在逗他，程商陸氣不過，紅着臉甩了他一臉水。
兩人就這樣在太陽底下玩得不亦樂乎，直到黎朔跑出來叫他們吃飯。
“……我的哥……能吃飯了嗎？”
已經忘了有黎朔這個人存在的程商陸和江源對視一眼，同時點頭，看見黎朔咬牙切齒的假笑，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店外看着簡陋，但是內裏的裝修卻大有不同，一股淡雅的感覺配上香辣的烤魚倒是莫名覺得好合适。
“快嘗嘗”黎朔滿眼期待，一副求誇的樣子。
“嗯……不錯”程商陸夾了一口魚肉送進嘴裏，鮮嫩的魚肉與外皮的焦脆；椒鹽與香辣在嘴裏同時迸發，刺激人的味蕾只想再來一口。
“你從哪兒找到的？”程商陸邊吃邊驚喜的問，這一盤烤魚成功的激起了他的食欲。
“嘿嘿嘿，好吃吧，小爺我對于吃的，就是完全有天賦”黎朔自賣自誇，連忙讓江源也快吃。
收到了兩個人的瘋狂贊美，黎朔心裏更有底了，下次，他就請姜禮之來這裏吃飯吧！
周末一過，緊張刺激的第一次高三放榜日到了，程商陸既害怕又期待，努力了這麽久，如果沒有得到一個好一點的結果，真的很打擊他的自信啊！
“班長”班主任趁着課餘時間交給夏婕一張紙，“等會兒貼在黑板上啊，就最邊緣吧，別打擾其他老師上課”
“好”夏婕領過月考榜單，先是看了自己的，又看了方言檸的，才用膠水粘在黑板上。
“方言檸！我們這次的小組互補方式真的很好欸！你進步了一百名，都已經進前十了，老實說……你以前不會是故意考差的吧”夏婕看完成績從一擁而上的人群裏退出來，臉上透着喜悅，朝方言檸的位置小跑過去。
“沒有，還是夏老師教得好，我的英語還有語文進步了不少”方言檸擺弄着眼鏡，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呢？”夏婕說他們倆個都進步了，方言檸連忙問道。
“我啊~我這次也在年級前五十！厲害吧！”女孩手舞足蹈的告訴他，這是她第一次考進年級前五十。
“嗯！非常厲害，那我們這個學習小組……”
“當然得繼續下去啦！以後一起進步，我要考同大！”
方言檸看着她，也跟着笑起來，他學着夏婕的樣子，舉起右手，握緊拳頭朝向天空，“考同大”
而另一邊，江源平時是不會去看自己成績的，今天因為程商陸的關系，第一次跑去看，導致擁擠在月榜周圍的同學都不自覺為他讓了一步，站在面前的第一步就是找程商陸的名字。
江源從上往下找的，眼睛掃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嘴角上揚，随後單手插着兜回去了。
“源源，怎麽樣？”
望着程商陸緊張，忐忑的神情，江源幹脆蒙上了他的眼睛，用右手在旁邊的本子上寫道:
36 。
586。
抓着本子放在程商陸眼前，左手緩緩朝下移開。
在看見3開頭時，程商陸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眼裏的期許暗下來，而當6出來時他滿臉疑惑，“36……不應該呀！再這麽……也不至于吧，而且他這一次自我感覺還行啊！
他糾結于36這個數字，以至于後面的586他差點錯過了，幸得江源又說了一遍，“程商陸，586，年級48”
…………
沉默一時，程商陸激動得紅了眼眶，他的努力原來真的換來了不一樣的結果，沒有大喊大叫，只是心跳加速到他快要窒息，程商陸第一次覺得，考青大，和江源在一起，沒有差距。
程商陸無聲的拉着江源興奮了許久，才問起江源考得怎麽樣。
“第二”江源替他理了理紛飛的頭發，語氣平穩又自然，像在訴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件。
程商陸自然是替江源高興的，他為兩個人暢想着未來的美好與幸福，不經意看見了本子上的36。
“源源，36……是什麽意思啊”
江源挺着背，重新投入學習當中，朝他笑道 “你自己想”
而在一班門口，黎朔敲響了玻璃窗。
姜禮之跟着他慢慢散步至上次他們來的地方。
“姜禮之……謝謝你！”黎朔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一把擁過姜禮之，萬分感謝道。
“感謝我做什麽？”姜禮之拍了拍他的背，埋在胸口的人暗暗笑着，嘟囔着。
“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廢了”黎朔覺得自己太過直白，連忙将兩人分開，紅着臉尴尬道。
“不，幫你的人那麽多，沒有我，你也不會廢的”姜禮之心裏乎地積累了一下郁悶，說話的語氣不太好。
黎朔不知道怎麽惹人生氣了，只能一邊幹着急一邊擺手，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是的，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不是我什麽？要上課了，我先走了”姜禮之撇着嘴，自從同桌小韻老是給她洗腦，也不至于她會如此矯情，明明只是正常的道謝，卻被她想成什麽了……姜禮之有些混亂了，所以找了個借口，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姜禮之！要不是你！我不會做出這樣的改變，我想考京大……也是因為你”情急之下，黎朔對着已經踏出幾步臺階的姜禮之說出了還沒來得及說的話。
姜禮之背對着他，眉眼帶笑，臉頰紅紅的。
“你聽見了嗎”對方沒有回應，黎朔又繼續問。
姜禮之又往下走到平臺上，正好面對着黎朔，擡眼看他“嗯！上課了，還不走？”
“來了！”黎朔癡笑着快步跟上姜禮之，春光燦爛，滿面春風。
…………思考了一節課的程商陸，聽見老師叫他名字讓他回答問題，幸好他的思路更多還是在課堂上，所以準确回答出來，坐下之後，腦子靈光一動，他終于知道“36”是什麽意思了，不就是他嗎？
他們班的數學老師說話帶了點口音，喊他名字的時候，程商陸就覺得熟悉，原來是這樣。
“36……商陸”
程商陸輕聲念了一遍，莫名其妙的笑了，然後在那張寫有他名字諧音的地方又添了幾個字。
“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