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簽到第25天

第25章 簽到第25天

衛皇後看向許美人,雙眼裏是怨毒的光:“那許美人說說你冤枉在何處?”

許美人擡頭,不安漸漸鎮定下來:“皇後娘娘,香囊雖是臣妾所繡,但臣妾并未放過什麽符咒,且根本就不知十皇子和薛才人的生辰八字。”

順嫔立刻大叫道:“你說謊,钰兒具體的生辰其他人或許時間久了,就忘記了。但你和我同住一宮,當初生钰兒的時候你也在,還說钰兒出生的時辰好,将來是個有福氣的,如何不記得?”

薛才人也甚是悲切的看向許美人:“許姐姐,你我一同進宮,當初很是投緣。還曾說要與我義結金蘭,那時就問過我生辰。你現在說不記得,叫我如何信?”

“虧得我如此喜歡十一,還親自照料了他許久,你居然借一個孩童的手來害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兩人的指責如千斤壓頂般的襲來,一時間,在座的嫔妃又低語起來。

衛皇後眼皮微擡,唇角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高高在上的俯視許美人:“許美人,證據确鑿,你還要如何狡辯?”

許美人眸子閃動:她壓根沒同薛才人說過義結金蘭之事,但此刻她反駁這點也無用。

她聲音多了幾分艱澀:“皇後娘娘,非臣妾狡辯。臣妾在做繡囊時,壓根沒縫過夾層。每只繡囊在縫制的時候都是用冷宮裏特有的細麻縫了隐線,若有人後面再縫夾層,決計不可能用細麻,皇後娘娘可以讓人看看那夾層。”

衛皇後揮手,示意宮人查看那夾層,那夾層用的線是宮裏慣常用的蜀絲,和繡囊用的麻線根本不搭。

衛皇後壓着眸子看向薛才人:這個蠢貨,做事不做周密。

薛才人心中一緊,忍着難受,道:“一個絲線也并不能說明什麽,或許是細麻正好用完了,縫夾層就用了蜀絲也不一定。”

順嫔附和:“就是,或許是你想到事情可能會敗露,特意留下這個破綻來自圓其說!”她現在恨不得咬死許美人給她的钰兒陪葬!

許美人:“細麻臣妾宮中還有,根本不存在用完的事。若是不同的絲線證明不了什麽,那還有一處。臣妾在縫制香囊時,怕裏面的香丸調出來,特意在香囊的封口處用細麻交錯縫了細細的網線。香囊根本打不開的,若要打開,封口處的細麻會全部崩斷。”她解下自己腰間

的香囊,雙手高舉:“皇後娘娘可查看臣妾手上的這個香囊,也是用同樣的手法縫制的。至于十皇子和薛才人手裏的香囊,送過去的時候是沒打開過的。定是有人陷害臣妾,後面打開香囊,縫制了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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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才人萬萬沒料到這個許美人還有這麽一手,她當初打開香囊時,也看到了封口處崩斷的細麻,還以為本來就是這樣的呢。

這人看着懦弱老實,其實心思也不單純。

周嬷嬷當衆查看了許美人的香囊,又看了十皇子和薛才人的香囊,然後朝衛皇後點了點頭。

這意思是佐證了許美人的話。

順嫔立刻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證明香囊不是她開的,誰知道送過來前是不是完好的。”

薛才人心中冷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幸好她有準備。

她上前一步:“皇後娘娘,凡是換命詛咒之人,必定還在他屋子裏藏了人偶替身,皇後娘娘可派人去搜查許美人的屋子。”

衛皇後早同薛才人通過氣,薛才人一提出來,周嬷嬷立刻帶着人去搜了。

鳳栖宮的大殿裏,所有嫔妃都在等待,空氣沉默得可怕。

許美人伸手摸摸李衍的額頭,見他額頭隐隐有些發燙,心下略微有些急。

很快,周嬷嬷又帶着人回來了,她身後跟着的宮人抱着一個碩大的雕花瓷瓶。

許美人和白芷的目光一路跟着那花瓶到了衛皇後跟前,心中多有疑惑:這不是薛才人昨日才送給十一的嗎?

趴在白芷懷裏的李衍也懶懶擡頭,目光沒什麽波動。

周嬷嬷擡手,小太監立馬将那花瓶倒轉過來,用力颠了兩下,兩個白色的娃娃掉了出來。

周嬷嬷将那娃娃撿起來,送到衛皇後手裏。衆人這才看清楚那人偶的樣式。

一大一小,寫着生辰八字,貼着符咒帶血的白布人偶。人偶沒有五官,只有一筆畫成裂開的嘴角,看上去分外恐怖。

許美人和白芷兩人瞳孔都是震驚:花瓶裏怎麽會有這個?

是薛才人,這一定是栽贓陷害!

衛皇後捏着那兩個人偶看了兩秒,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憤怒。用力把人偶擲出老遠,盯着許美人喝道:“證據确鑿,你還有什麽話說?”

許美人松開李衍往前爬了幾

步,撿起那人偶仔細辨認。繼而擡頭,着急忙慌的解釋:“皇後娘娘,這東西絕對不是臣妾做的。不說字跡不一樣,這人偶縫的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趕工做出來的,臣妾的手工決計不會這麽粗糙!”

順嫔憤憤不平,怒目而視:“難道害人還要仔仔細細的?娃娃當然是越醜越好!”

薛才人也是蹙眉:“許姐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狡辯嗎?”

白芷着急大喊:“皇後娘娘,這花瓶是薛才人送給我們小皇子的,一定是她,是她在陷害主子!”

“大膽奴婢,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都這個時候了,還敢構陷主子!”衛皇後一拍桌子,朝着門外大喊:“來人啊,将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拖出去杖斃!許美人謀害皇嗣證據确鑿,賜白绫,十一皇子協作許美人犯案,暫時幽靜在鐘粹宮偏殿南苑不得外出!”

只要許美人死了,十一皇子遲早也會下黃泉。

那她胸中這口惡氣就算出了!

總之,吃了之前的大虧,衛皇後是再也不想手軟!

許美人慌亂了,伸手去護住李衍:她終究嫩了一點,僅第一個回合就沒了!

白芷大喊冤枉。

阮貴妃出聲阻止:“皇後娘娘,事關十一皇子,這案子是不是還要再查查?最好要問過皇上的意思,再行處置不遲。”

蕭淑妃捏緊了木椅,終究是沒動。

衛皇後壓根不想搭理阮貴妃:“本宮是後宮之主,許美人是後宮嫔妃,有什麽處置不得的?貴妃還是莫要多事!”

阮貴妃不說話了,只是有些可惜許美人這麽好的聯盟對象就沒了。

早就準備好的幾個太監沖進大殿拿人。

被許美人抱過去的李衍不疾不徐的拉開腦海裏的地圖,查看他便宜老爹的行蹤:嗯,快了!

就在幾個太監拉住白芷的一條胳膊時,大殿外傳來一聲威嚴的大喝:“你們這是做什麽?誰給你們的狗膽動十一皇子的?”

緊接着汪總管的聲音傳遍鳳栖宮的每個角落:“皇上駕到————”

衆嫔妃驚愕之于,齊齊起身跪拜。

衛皇後擰眉,最終還是走下鳳椅,欠身朝皇上一禮,然後起身問:“皇上怎麽來了?”

禦前的人明明說皇上下朝後就去了清心殿批

折子,沒有一時半會完不了。

建寧帝眸色冷冽:“皇後這好生熱鬧,朕自然要來看看!”

一刻鐘前,建寧帝還在清心殿批閱奏折。批到疲憊處,随手拿出從四皇子那搶來的香囊深嗅兩口,腦袋立刻清明了幾分。

這小十一做的香丸還挺好用的,他這一個月忙起來就靠這香囊提神了。

正待繼續批閱奏折時,一只貓突然跳到了他的禦案之上,踩在折子上,一個勁的沖他叫喚。

一旁伺候的汪全吓得要死,趕緊過來驅趕,建寧帝伸手攔住了。

“這是十一的貓。”

他聽十一喊了幾次這貓‘爹爹’,印象無比深刻。

那貓見他不動,伸着爪子過來巴拉他龍袍,似乎想帶他去其他地方。

建寧帝來了興趣,收好香囊,跟着胖橘貓走了。汪全立刻命人跟了上去。

這一走,就走到了鳳栖宮,趕上了一場大戲。

建寧帝看着病恹恹趴在許美人肩上的李衍一眼,然後徑自坐到了上首。

宮人們立刻又搬來一把椅子,放到了建寧帝身邊,衛皇後坐了上去。

建寧帝沉着臉問:“說說吧,這又是鬧哪一出?十一皇子做錯了什麽,勞皇後如此興師動衆?”

衛皇後一點也不慌,一來皇上本就厭惡巫蠱之術,二來證據确鑿。就算皇上來了,也不可能公然徇私。

她讓周嬷嬷把兩個人偶和香囊呈到建寧帝面前,不疾不徐道:“皇上,這兩個人偶是從許美人宮裏搜出來的。她利用香囊和人偶給十一皇子借命,把病痛轉嫁到十皇子和薛才人身上。薛才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十皇子也命懸一線!”

“證據确鑿,臣妾正要發落她同十一皇子。”

建寧帝看了那所謂的證據兩眼,擰眉問:“就算這事是許美人幹的,關十一什麽事?他不滿三歲!”

這公然袒護,讓衛皇後有些惱火:“皇上,這兩個香囊是十一皇子親手給薛才人和十皇子的。即便他不懂事,也是幫兇,若沒有懲罰,難以服衆!”

許美人立刻辯駁:“皇上冤枉啊,十一雖然身體不好,但臣妾從未想過害他人。更何況,臣妾根本不知道什麽借命之術!若是有,也是把臣妾的命借給十一,怎麽會傷及無辜?”說完,她護着

李衍,雙眸含淚的看着建寧帝。

衛皇後冷哼:“許美人這意思是本宮在冤枉你,所有嫔妃都在這呢,證據确鑿,你抵賴得過?”

建寧帝擺手,示意兩人安靜。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枚繡着竹枝的香囊,質問皇後:“同樣是佩戴香囊,那為何朕同四皇子無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建寧帝手上的那只香囊看去。

那香囊的布料和繡工同托盤裏的兩只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衛皇後震驚,怎麽也沒料到皇上手裏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她看向薛才人,薛才人也擰着眉頭。

就連許美人也頗為詫異,李衍耷着的腦袋也擡了擡:他送給四哥的竹枝香囊什麽時候到了便宜爹手上?

建寧帝将手上的香囊扯開,封口的細麻崩斷。他把香丸倒了出來,然後把香囊翻過來給衆人看。

香囊裏面幹幹淨淨,根本沒有任何夾層。

建寧帝冷聲道:“看清楚了,同一塊布料出來的香囊,十一也送給四皇子了。淑妃,你來說,四皇子是好好的嗎?”

衆人神色各異,被點名的淑妃起身道:“四皇子近日都挺好,讀書也有精益。”

衛皇後不死心:“也許借命的對象是淑妃,她先前不是病了大半個月嗎?”

淑妃一言難盡:總不能說她是裝的,其實一天能吃三碗飯。

“皇後娘娘,臣妾只是偶感風寒,沒覺得多難受,現在也挺好。而且,許美人的住處也沒搜出關于臣妾的人偶!”

薛才人急了:“也許,也許只有十皇子和臣妾被借命了。皇上和四皇子的那個并未動手腳!”

建寧帝捏着手上的香囊,神情冷冷的盯着她:“薛才人,朕記得你是頂替你嫡姐入宮的吧,你的生辰八字也是你嫡姐的八字。如你所說,這人偶和香囊裏的八字如何就詛咒到你了?”

建寧帝向來多疑,宮裏的嫔妃哪個家世不是被扒了又扒,早呈到了他的跟前。

薛才人之所以入宮幾年都沒被召幸,一來是長得不算出衆,二來也是因為身份這層。

薛家的嫡女入宮前失貞,就用容貌相似的庶女頂替了。

建寧帝讨厭他人欺瞞,找了個由頭将官職本就不高的薛大人貶出京,到窮地方當了個縣令。

也是因此,薛才人才铤而走險,聽了衛皇後的安排。

建寧帝此話一出,所有嫔妃都震驚了。衛皇後擰眉,薛才人臉色煞白,繼而連連磕頭求饒:“皇上,皇上,臣妾不是有意欺瞞的。臣妾的娘去年就扶成了正室,臣妾也是薛家的嫡女!”

她額頭磕到紅腫,衛皇後擰着帕子:“皇上,就算薛才人八字作假,但十皇子确确實實命在旦夕啊!”

順嫔也跟着哭:“皇上,钰兒高燒幾日,至今都沒有醒!您要為钰兒做主啊!”同樣是兒子,钰兒才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那個。

她堅信皇上也是看中钰兒的,不然不會兩次送他筆墨。

她話音才落,外頭就有人來報,說是鐘粹宮那邊來人了。十皇子醒了過來,燒也退了下去,正嚷着要母妃呢。

順嫔哭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不确定的又問了一遍。

來人又重複了一遍,這下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十皇子醒了,十皇子無礙了!

所以借命一說不攻自破!

來人支支吾吾又說:“太醫說,他方才在十皇子房間的花盆裏發現了藥汁。十皇子應當是不想喝藥,把藥全部倒到花盆裏,才使得病情越來越嚴重,以至于高燒不退!”

順嫔整個人都呆了呆,繼而臉色通紅:這個逆子,坑她是一把好手!

心裏罵完兒子後,她又看向還在磕頭的薛才人:難道薛才人在騙她,她被當槍使了?

她腦袋裏飛快轉動,餘光又落到了緊張的皇後身上:先前皇後是讓她對付許美人母子來着,她沒答應,難道?

順嫔被自己的猜測吓了一跳,繼而又朝着皇帝道:“皇上饒命,臣妾也是關心則亂,是薛才人,薛才人來看钰兒的時候同臣妾說的,是她拱火!”

薛才人此刻想求饒都有點發不出聲了,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發抖。

建寧帝眸色如冰刀,喝問:“薛才人,現在來說說,你為何要陷害許美人和十一皇子?”

薛才人看向衛皇後,衛皇後冷冷的盯着她。她立刻又低下頭,繼續發抖,不敢言語:皇後的狠辣她是知道的,她若是敢供出皇後,只怕薛家滿門都沒好果子吃!

原本趴在許美人懷裏的李衍突然擡頭,軟聲道:“薛娘娘開窗,十哥生病。十一瞧見了

,薛娘娘壞。”

僅僅十幾個字,所有人都明白了。

是薛才人嫉妒順嫔同許美人有孩子,趁着兩個孩子睡在一起時,開窗,想将兩人都害死。然後被十一皇子知道了,她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咬死許美人和十一皇子?”

薛才人下意識的反駁:“不是,不是臣妾開的窗!”那晚壓根沒人發現她。

十一皇子定然是胡說的:這孩子可惡,先前跟着說她好,不過一日就翻臉不認人。

她兩百兩和那些首飾都喂了狗嗎?

許美人替李衍補充:“皇上,開窗的就是薛才人,十皇子生病那日,十一在窗下發現了薛才人的腳印。之後去薛才人的西苑,還看到了被薛才人丢棄在垃圾堆裏弄髒的繡花鞋,鞋底的花樣和地上的腳印一模一樣。十一自小對一切的聲音極其敏感,也能通過腳步聲和鞋印辨別出相對應的人。先前在冷宮,還靠着聽聲辨別出偷趙娘娘東西的小賊。不信您可以差人去問問。”

在坐的嫔妃尤其是衛皇後,聽見趙娘娘三個字,臉色都變了。

當年她口中的趙娘娘,皇帝的梅妃,可是在這鳳栖宮公然行刺皇後,還劃傷了皇後的臉。

衛皇後只覺得自己額心的花钿都隐隐發燙。

建寧帝:“是也不是,不必特意去冷宮問。”

他找了幾個太監宮婢進來,在李衍面前挨個走了一遍,然後又讓這幾個人打亂順序進來,李衍蒙住眼睛仔細聽聲辨人。

李衍認得絲毫不差。

之後又讓幾人在取來的泥土裏踩了幾腳,讓李衍指出是哪個踩的。

李衍也認了出來。

建寧帝看向面如死灰的薛才人:“你還有何話說?”

順嫔恨恨的瞪着她,若不是皇帝在,她都想撲上去扇對方幾個巴掌!

挑唆她就算了,連钰兒也是對方害的!

薛才人眸子亂竄,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

建寧帝冷哼,吐出的話壓死了她最後的希望:“汪全,傳旨下去,薛才人謀害皇子,挑唆宮妃、誣陷他人。又在宮中行巫蠱之術,賜白绫。薛知縣教女無方,欺君罔上,革去官職,流放三千裏!”

他又看向順嫔:“至于你,随意被人挑唆,德不配位,嫔位就給許美人吧。自今日起,降為美人,

自行去同許嫔換住處。”

順嫔如遭雷擊:她生了皇子,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嫔位啊!

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短短的時間裏,薛才人想了許多,明明一切計劃都很周密的。為什麽一切都亂了,還被許美人翻盤了?

為何皇上恰好來了,皇上和四皇子手裏也有同樣的香囊?

她努力回憶,腦海裏不斷回想起李衍舉着香囊時同她說的話。

是了,是因為十一皇子不斷暗示她,她才想到這個辦法來對付他們母子的。

她好像被一個孩子玩了!

當她目光看向病恹恹的李衍時,又不太确定了:他才兩歲多,如何能未蔔先知,把香囊送給四皇子和皇上的?

也許一切都是巧合?

有侍衛上前,要來拉薛才人。

就在侍衛觸碰到她的一剎那,思緒亂到極致的薛才人徹底崩潰了,指着李衍大喊:“皇上,臣妾沒有說謊。從前十一皇子身體那麽弱,要是沒有借命。緣何臣妾和十皇子病了那麽久他都沒被傳染,還能在鳳栖宮內折騰這麽久,又是問話,又是認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身體好了是事實,臣妾沒有說謊!”

“臣妾冤枉啊!”

其他嫔妃都好奇的打量起李衍來:好像确實好了些,她們可記得十一皇子第一次來鳳栖宮時,那慘烈吐血的模樣。

然而,就在下一刻。李衍突然吐血,噴了被拉拽着,大喊大叫的薛才人滿臉。

薛才人腦袋一片空白,渾身都在發抖:“他故意的,他故意的,他方才都沒有吐血……”

李衍虛弱的想:他還真不是故意的,都說了他難受了,還要他來鳳栖宮看戲。

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這一口血清空了薛才人那一百多的銀兩兌換的生命值。

他冤啊!

許美人,哦,不,現在是許嫔,氣得大喊:“十一來時就不舒服,皇後身邊的周嬷嬷說病了就抱着過來。你空口白牙的耽誤了十一的病情,現在還要污蔑他!”她顫抖着手抱緊暈過去的李衍。

大口大口的血從李衍嘴裏湧出,砸在光可鑒人的地上,蜿蜒出一道血河。

所有嫔妃都吓得站了起來。

建寧帝快走幾步,走到李衍身邊,一腳踹開發瘋的薛才人。大喊:“汪全,還不快請太醫!”

眼看着要把人抱到內室,衛皇後很想說別死她宮裏啊。

然而,她剛張了張口,建寧帝就冷眸橫了過來:“皇後,今日十一若是有事,你也難辭其咎!”

衛皇後想發瘋:她已經盡量把自己摘出來了,她只是個中立主持公道的!

關她什麽事啊!

她難辭什麽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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