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簽到第41天
第41章 簽到第41天
建寧帝氣得胸口疼了兩天,他幼年時早慧,學問更是那群兄弟裏出類拔萃的。當初把老七訓斥了一頓,又當着老四的面表示要親自教。現下無論如何也放不下面子承認自己一個九五之尊連給一個四歲稚兒蒙學都做不到。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臉面不臉面了,事關天子威嚴。
如今已經入了冬,十一明年就要正式去上書房。建寧帝就幹脆讓李衍日日待在清心殿跟着他,然後找幾個伶俐的小太監,拿他感興趣的物件教他認字。
多看總能學到些東西的。
別說,這辦法還真有點用。
李衍記住了不少詞語,但全部和錢有關。
比如說金塊、金條、金釵、金手镯、金步搖;銀針、銀筷、銀碗、銀發冠;珍珠、翡翠、瑪瑙、琉璃……
不僅會念還會寫,甚至還能自己模仿畫出來,但僅限于和錢財有關的。
建寧帝淡淡的憂傷,扶額嘆氣問伺候的汪全:“這孩子該如何教導才行?汪全,那幫大臣家的孩子也有這般愛財的嗎?”
汪全躬身:“皇上,依老奴看,十一皇子是在冷宮缺衣少食慣了才會如此。您越限制他喜歡哪樣東西,他就越想那樣東西。不如把十一皇子想要的都給他,看煩了,看膩了,自然就不喜歡了。”
喜歡吃紅燒肉就頓頓給他做,總有一天會吐。
喜歡錢,就把他丢進錢堆裏,總有一天會視金錢如糞土。
建寧帝突然悟了:之前在冷宮窮養,現在要放在蜜罐裏富養,吃慣了糖的孩子自然就不會饞了。
悟了後的建寧帝第一件事就是賜了李衍一張玉床,平日裏用的碗筷全換成金銀,靴子鑲珍珠,衣衫鬥篷非繡金線不穿。脖子上八寶金鑲玉長命鎖,頭上發帶也嵌了金絲……
小小的孩童,通身上下都金光閃閃的,像是從觀音座下鍍了金身的童子,出去逛一圈能閃瞎後宮衆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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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冷宮時,只覺得冷宮破舊的屋瓦都亮堂了幾分。
趙娘娘見到這樣的李衍時,下巴都快驚掉了。拉着他左看右看,擔憂問:“十一,你不會去打劫國庫了吧?”
雖然這樣顯得貴氣,也把小孩兒襯得更加玉雪可愛,但總有種暴發戶的錯覺。
李衍倒不覺得別扭,他挺喜歡身上布
林布林的,像是把生命值戴在了身上,讓他很有安全感。就是這些物件沒辦法換成真金白銀有點讓他難受。
哎,要是能把這些東西拿到外頭去賣就好了。
李衍同她解釋了半天,趙娘娘得出結論:狗皇帝陰險,是想捧殺十一啊!
她讓人把這話帶到了許嫔那,許嫔細細一琢磨,覺得趙娘娘的話很有道理。
自從皇上不要錢似的把金銀珠寶、玉器古玩往鐘粹宮搬後。其他嫔妃看她同十一的眼神既憤恨又嫉妒,攔住她後總要說兩句酸話,去鳳栖宮請安時都被衛皇後罰站了好幾回。
陰陽怪氣的嘲諷她母貧子貴,就連向來待她和善的淑妃同阮貴妃說話都不太好聽。
可是,皇上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捧殺十一?
許嫔聰明有限,實在想不出來,但不妨礙她給自己兒子身上做減法。
皇上把金子往李衍身上堆,她就順手扯下幾件,然後告誡兒子:“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切莫太過在意這些俗物。”
李衍初時挺喜歡的,但日子久了之後發現這些東西不僅不能直接兌換成生命值,還重的要死,也就不怎麽喜歡戴着了。
再加上他娘總是念叨,他就喜歡把這些東西藏在箱子裏鎖起來。
這種表現在建寧帝看來就是富養初見成效,于是更加賣力送他好東西。
時間悄然流逝,很快便至年關,大年夜,宮宴被擡了上來。
李衍這次沒有生病也沒有被禁足,自然是要參加的。
許嫔替他打扮一新,上下打量了一眼,又拿下了頭上的織金發帶,換成了普通的紅緞帶。腰間的玉也取了,照例給他背上小書包袋子和藥囊。最後在外頭罩了一件同樣繡着梅花的狐裘鬥篷。
看上去清爽又不會太過搶眼。
今日衆嫔妃、皇子、公主都在,總不好搶風頭的。
前幾日下的大雪還未化,許嫔怕兒子摔倒,從出宮起就一直抱着。等到了溪雲宮,正好碰見出門的賢妃和大皇子。
李衍脆脆的喊了聲大皇兄,掙紮着下地去拉大皇子的衣袖。
賢妃見此微微蹙眉:這十一皇子臉皮也忒厚,明明收了她的銀票,還來?
但許嫔在這,她也不好明說,眉眼慈和問:“許嫔怎麽還未去?”本着
低調的原則,每年大年宮宴,她都是最後幾個過去的。
許嫔朝她欠身,然後道:“十一說同大皇子約好了一起過去,臣妾就帶他來了。”
“緒兒的病……”賢妃欲言又止,“十一皇子的身體也弱,還是莫要親近。”
許嫔沒料到賢妃會這樣說,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大皇子一眼,生怕他難過。
大皇子聞言神色暗了暗,想掙脫開李衍的手。
李衍固執的拉住他的衣袖,将他拉走。
一大一小,将地上的積雪踩得吱嘎作響,等走出一段距離,李衍才仰起小腦袋,小聲道:“大皇兄,不要聽你母妃亂說,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麽。”
大皇子:“這是冬日,我的病春夏會厲害些。”
李衍唇角翹起:“那很好呀,不像我的病,四季都厲害,大皇兄贏了呢。”
這也能拿來比較,大皇子收斂的眉眼不禁染上了笑,周身的陰郁也散了大半。
跟在兩人身後的許嫔忍不住道:“臣妾瞧着大皇子的病也沒有賢妃娘娘說得那樣嚴重。”
身邊的賢妃雙眉蹙起,聲音冷淡:“許嫔又不是太醫,莫要胡說八道。”
許嫔讪讪,閉口不言了。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泰宸殿,因着舉辦宮宴,泰宸殿內外一派熱鬧。來往的宮人也衣着喜慶,面帶微笑。但瞧見大皇子時,都是不着痕跡的避開了。
李衍能明顯感覺到牽着的那只手慢慢僵硬了,他似是沒察覺,直接拉着人進了泰宸殿。一時間不少人朝他們看來,很快許嫔同賢妃也到了。
許嫔同賢妃颔首微笑,然後讓人将李衍和大皇子領到皇子們坐的地方去。
泰宸殿很大,中間是用八扇山水镂空屏風隔開的,屏風左邊坐的是後妃公主們,右邊則是幾個皇子們。
帝後坐在上首,左右都能看得見。
李衍剛邁進去時,簽到系統就響了【滴,檢測到宿主第一次簽到泰宸殿成功,生命值+20,強力封口膠一卷,解酒藥丸10顆。請宿主再接再厲,争取再泰宸殿連續簽到,爆出更多獎勵。】
李衍很迷惑,強力封口膠是什麽東東,和上次獎勵的淑蘭宮板磚一樣讓人摸不着頭腦。
他一進來,十皇子立刻興奮的同他打招呼,但看
見他身後的大皇子,剛擡起的手立馬又放下了。
似乎不解,李衍為什麽要同有肺痨的大皇兄一起。
坐在十皇子隔壁的七皇子毫不客氣的嘲諷:“有人嫌自己命太硬了,硬是要跟個肺痨走在一起,大過年的,也不嫌晦氣!”
他這話一出,幾個皇子的臉色都變了。
四皇子出聲呵斥:“小七,閉嘴!”
李衍總算知道強力封口膠是幹嘛用的了:系統定也覺得七皇子嘴賤,想封了一了百了!
他朝七皇子揚了揚手,七皇子本能的捂住額角驚恐後仰,随後又一臉黑線的坐直身子。
李衍沖他做了個鬼臉,拉着大皇子要過去坐。大皇子松開他的手,溫聲道:“十一,去你的位子上坐吧,我單獨坐。”他仿佛已經習慣了衆人的疏離和奚落,獨自坐到了遠離幾個皇子的西北角案桌上。
李衍呆了呆,站在那,一時間不知道往哪去。
十皇子見大皇子走了,立刻又朝他招手:“十一,快過來我這。”
同一時間招手的還有四皇子,這下李衍更犯難了。就在這時,李明嫣從左邊過來了,拉着他的手就道:“十一,去同皇姐坐吧,皇姐那有好吃的。”
她來搶人,三皇子就不樂意了。越過五皇子,大步跨過來,拉住李衍的另一只手:“皇姐,十一是皇子,去你哪做什麽?要坐也是同我坐。”
“十一,過來三哥這。”
皇後同阮貴妃勢同水火,李明嫣向來也同三皇子不對付,兩人互不相讓,拉着李衍往自己這邊扯。
大皇子見李衍蹙眉,剛要起身,四皇子就先一步站了出去,調和道:“你們都松手,沒看到十一被抓疼了嗎?”
李明嫣和三皇子一驚,同時洩了點力道,但誰也不肯先松手,兩人就誰先松手的問題吵了起來。
剛過來的建寧帝聽見這邊吵吵嚷嚷,不悅道:“你們在做什麽呢?”
李衍眼淚汪汪的看向建寧帝,建寧帝看着李明嫣和三皇子的手微微蹙眉,明白這是在幹嘛了。
于是肅聲道:“都別争了,十一,過來父皇這裏坐。”
李明嫣和三皇子怨怼的互瞪一眼,這才不情不願的松了手。李衍蹒跚的走到建寧帝身邊,挨着他坐下,然後一眼便看見了自己的母妃
,眉眼彎彎的朝她揮手。
下面的嫔妃神色各異,但眸光裏多少都有嫉妒。
許嫔也沒心思回應兒子,心裏暗罵:趙娘娘說得果然沒錯,狗皇帝就想捧殺她兒子。
建寧帝絲毫不在意下面人的目光,甚至不在意端坐在另一邊臉色已經有些黑的衛皇後。只上下打量李衍後,問:“今日怎麽穿得這樣素淨。”他富養初見成效,萬不能斷了。
其實李衍今日穿得不算差了,錦衣雲靴、狐毛鬥篷,連紮頭發的發帶都是南邊進貢的雲水絲,只是身上沒有帶金銀玉器而已。
李衍:“重,這樣好看。”
建寧帝欣慰:哎,這小子終于開始嫌棄金玉了,是個好的開始。
為了徹底把兒子貪財的壞毛病掰過來,他又從衣袖裏掏出一個大荷包遞了過去:“來,給你的壓歲錢。”反正這孩子前兩年都向他讨要,不若今年主動給,直接包個大的。
李衍接過,拉開一看:一大包金葉子。
有些嫌棄,為什麽不是銀票?
金葉子他還得兌換成有數額的金子才能用。
建寧帝見他表情更滿意了,伸手揉了揉他發頂。這一幕,不僅看得衆嫔妃胸口憋悶,衆皇子也眼熱。
大皇子兀自坐在那,三皇子和四皇子年紀都大了,雖羨慕但都不好開口讨要。五皇子、八皇子和十皇子是不敢開口的,七皇子卻沒這麽多顧忌。直接開口:“父皇,怎麽就給十一,兒臣也想要。”
左邊坐着的淑妃透過镂空的屏風去看自己兒子,眸光流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建寧帝看向七皇子,溫和的語氣淡了兩分:“瞎湊什麽熱鬧,都是去上書房的人了,還要壓歲錢?”
十一與旁的皇子不同,縱使富養也沒關系。但其他幾個兒子也是愛財如命的話,那大楚江山還要不要了。
七皇子臉瞬間垮了下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其餘嫔妃心裏排腹:這是有多偏心啊,七皇子就算去了上書房也還是孩子啊,怎麽就要不得壓歲錢了。
衛皇後看不得許嫔母子得勢,于是笑道:“皇上不給,臣妾給便是了。七皇子到本宮這裏來吧,本宮給你壓歲錢。”
七皇子只想要建寧帝給的,但皇後開了口,他定是不能拒的,于是蔫巴巴上
前。
等衛皇後掏出紅封給了七皇子,建寧帝順口道:“皇後既然給了老七,就順帶給其他皇子公主們也發發吧。你是後宮之主,總不能厚此薄彼。”
衛皇後掏紅封的手僵了僵:什麽叫她厚此薄彼,方才是誰只給那個病秧子壓歲錢,還斥責七皇子來着?
這雙标得有點過頭了吧!
她再一擡頭,李衍雪白的小手已經伸到了她面前,烏黑的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她看。很快,其餘幾個皇子公主也上前來了,各個掌心朝上,其中還有衛皇後最忌憚的三皇子。
衛皇後:“……”她方才就是嘴欠。
她咬牙發完了紅封後,話語一轉看向抿唇偷笑的衆嫔妃:“難得過年喜慶,不如你們都給孩子們發發壓歲錢,所幸讓他們高興得徹底?”
方才還笑着的嫔妃們笑不出來了:這一個個的,死貧道也要道友陪葬是發什麽颠!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有意思嗎?
嫔妃們覺得沒意思,從來沒見過這種盛況的皇子公主們覺得有意思極了,各個眼巴巴的望着。
阮貴妃道:“皇上,有些妹妹的月俸本就不多,手頭也不寬裕,沒得過個年還過窮了。不若就臣妾同妃位以上的妹妹們給吧。”
不得不說,阮貴妃比衛皇後會做人。她一開口,窮得叮當響的低位嫔妃都朝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建寧帝點頭:“也好,圖個喜慶。”
他一發話,李衍立刻拿着書包袋子噠噠的走到阮貴妃面前,然後是淑妃、賢妃……
哈哈哈哈,意外之財,便宜爹主動提的,總不能再說他了吧。
等書包袋子鼓了起來,他又噠噠的走回原位,然後發現七皇子坐在了他的位子上。
李衍呆了呆,然後直接坐到了便宜爹的腿上。
衆嫔妃集體吸氣,泰宸殿內落針可聞,許嫔捏着帕子生怕建寧帝發怒,七皇子朝他做了個‘你死定了’的口型。
建寧帝也愣了一下,感覺到小孩兒沒坐穩要往下倒時,手快于腦先把人撈了回來,語帶責備道:“手上的東西就不能先放放,栽下去了怎麽辦?”
這麽瘦這麽小,不又得吐血。
李衍咯咯的笑:“不會的,爹爹會抱着我的呀!”
建寧帝跟着笑,衆嫔妃
看着這親昵的父子,臉上表情精彩紛呈。
許嫔:狗皇帝果然在捧殺我兒!
其餘皇子公主表情也很是微妙,尤其是七皇子,恨不能把李衍從建寧帝腿上撕下來:父皇都從未這樣抱過他!
很快,宮宴開始了。
一道一道精致的禦膳傳了上來,每次七皇子伸筷想夾什麽,就被建寧帝先一步夾到了李衍碗裏。最後一道蒸桂魚上來時,七皇子撸起袖子暗自較勁,一定要搶到。
然後他就真的搶到了,而且是一整盤。
他得意洋洋的去看李衍,就聽自己父皇哄着李衍道:“十一乖,那魚有刺,紮到就不好了,讓你七哥一個人吃。”
七皇子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鼻頭發酸,眼眶發紅。
他是撿來的吧,肯定是撿來的。
憑什麽又有刺就讓他一個人吃。
七皇子覺得硬擠過來的自己,此刻就像個笑話。
衆嫔妃時不時偷看的目光幾乎将他淩遲,他魚也不想吃了,放下筷子就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惡的是,父皇居然壓根沒在意他不見了。
對面的三皇子看着他憤恨的臉嗤笑出聲,然後痛快的吃了一大口魚。七皇子要發脾氣,被四皇子單手按了下來。五皇子默不作聲的也吃了口魚,八皇子戰戰兢兢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唯獨坐在角落裏的大皇子目光只停留在李衍身上:父皇這是把十一架在火上烤……
是不是從沒想過十一的未來?
建寧帝确實沒想過,換做其他任何皇子他都不會毫無顧忌的寵愛。
但十一不同,十一活不過成年……對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病重孩子,能防備什麽。
此刻在建寧帝眼裏,李衍不是皇子、不涉黨派,只是個病弱需要呵護并矯正壞習慣的兒子。
其他嫔妃或許只是羨慕,但皇後和幾個有皇子的嫔妃就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
好像……十一皇子近半年也沒怎麽病了吧……
皇上如此超乎尋常的寵愛,觸及到了她們敏感的神經。
萬一十一皇子的心疾好了,活過了成年……
一場年夜飯吃得各懷鬼胎,臨近戌時末,各自散去回宮守歲了。李衍等到最後才走,看到角落裏的人終于動身了
,他才松開他娘的手,走了過去,從書包袋子裏掏出一個紅封高高舉起。
大皇子訝異:“給我?”
李衍點頭:“方才就大皇兄沒過來拿紅封,所以這個給你。”
那紅封表面畫了一顆薄荷草,一看就是早就準備好的。
面前的小孩兒白淨可愛,猶如暗夜裏會發光的太陽花,怎能叫人不喜歡。
而且,十一只給了他紅封。
整個晚宴都沒笑過的大皇子唇角翹起,接過那紅封:“謝謝十一。”
李衍彎着眼笑:“不謝,大皇兄回去再拆哦,把紅封放在枕頭底下過一夜,以後每年都有錢了。”
小孩兒笑在這冬雪初融的大年夜格外的溫暖。
大皇子只覺得心尖暖暖的,連帶賢妃催促的聲音也沒那麽讨厭了。
兩人揮手道別,已經走遠的阮貴妃隔着一叢冬竹遠遠的瞧過來,然後囑咐身邊的三皇子:“湛兒,近日有空多去你父皇面前走動走動,開春事忙,也要學着幫你父皇分擔一二。”
三皇子渾不在意的點頭。
走了沒幾步,一個小太監匆匆過來了,附在春桃耳邊說了兩句。春桃揮退小太監後,又附耳到阮貴妃面前小聲道:“貴妃娘娘,鳳栖宮的小路子說,皇後娘娘赴宴回去後就嘔吐,已經請了太醫……”
“皇後娘娘會不會是有了?”
阮貴妃看了已經走遠的兒子一眼,漫不經心道:“要懷早懷上了,一只不下蛋的母雞而已,大概率是吃壞肚子了。”上次不就鬧過這種笑話麽。
偏生那人一驚一乍的,整日盼星星盼月亮的。
定又是失望一場了。
衛皇後确實很失望,替她診脈的太醫都被盯出了一身冷汗,再三肯定:“皇後娘娘,您确實只是吃壞肚子了。”
衛皇後不死心:“可是本宮肚子不疼,只是胃裏反酸!”
太醫跪到在地,低垂着頭不敢再回話。
衛皇後閉了閉眼,隔了幾秒才深吸一口氣,問:“近日可有去給十一皇子請脈?十一皇子身體底子到底如何了?”
太醫這才敢擡頭:“回皇後娘娘的話,十一皇子大部分時候都是太醫令在請脈,太醫令不得閑的時候就是張太醫去。臣聽他提過一回,十一皇子脈象并無好轉,雖近日并未發病,但不是長命之相。”
衛皇後這才稍稍舒心了。
翻過年,就在所有人虎視眈眈盯着十一皇子時,五歲的小豆丁終于背起小書包去上學了。
恨毒了他的七皇子,一想到李衍讀書那蠢樣就無比高興。想了無數遍李衍在課堂上被翰林門打手板、斥責的場景。
哈哈哈哈,終于要來一個墊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