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第38章 （＝。＝）
首先煉丹這種事情，自己是不會的。
其次，他不覺得厲星極會。
最後，兩人費盡從秘藏裏面挑出了一個煉丹大全，各種丹方一應盡有，出去後直接找星渡買了三個丹爐以及藥材數百份。
淺試一下身手，萬一天賦異禀呢？
“砰！”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震得周圍都是一陣顫動，若非提前布好了隔音陣法，恐怕直接就将天星閣的人引過來。
被發現他們正在煉丹事小，若是一不小心聞到了極妖血的味道，以為此處是有什麽天材地寶，豈不麻煩？
“這靈火不行，受熱不夠均勻。”
比起厲行舟思維已經發散出去，厲星極還是很認真地總結着經驗，自己的精準操作不會有任何的問題，那麽問題只可能出在火候上。
“那找個東西代替？”
厲行舟很顯然也覺得是火候的問題。
但這種問題不可避免。
厲行舟是單系金靈根，厲星極目前沒有靈根，他用到火種最多的時候，就是煉制靈劍，而且還是直接将一批玄鐵，隕鐵等材料都丢到一處煉化，無所謂什麽火候，只待融化後，靈氣化錘，批量捶打，同時在外部刻錄陣法，将靈氣灌入。
一批幾百個同時進行，總有成品出現。
但是厲行舟這麽一說，厲星極立馬明白了厲行舟的意思，既然操縱火候不行，那就上靈氣。
成丹困難的主要原因是受熱不均，導致這些藥材沒有辦法融合在一起。
想着，厲星極拿起一根靈草，随即溝通靈氣，在靈氣即将逸散之前，盡數灌入。
靈草驟然膨脹，原本的外殼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力道直接崩潰碎裂。道道靈氣沖刷下外殼盡數化為灰燼。
厲行舟已然操縱着一只玉瓶接住了流淌下來的那一點靈液。
見狀可行，厲行舟又如法炮制，将歸元丹的材料盡數都準備了出來。
最後的極妖血也多擠了幾滴，依照着同樣的方式，将上面的雜質去除，最後弄出了一滴的分量。
按照丹方上面的比例和加入順序，交融混合，往上面滴入極妖血。
混合後才蓋上丹爐用靈火收汁。
“撤火，我聞到丹香了。”
厲行舟在一旁時刻關注着火候，聞到味道的瞬間，就在手心彙聚了一團靈氣，剝繭抽絲一樣一縷縷往丹爐裏面探去。
同時搖晃丹爐幫助丹藥成型，探入的靈氣一絲配一顆，纏繞在上面打好結，輔助定型。
還好厲行舟的動作夠快，撤靈火時有的地方溫度下降快有的地方下降慢，就有幾顆有了潰散的架勢。
在厲行舟力挽狂瀾下，總算是固定住形狀，初具丹形。
“最後加一把火，讓外殼收斂一下。”
這靈氣絲運用得如臂使指，控制着裏面的情況，讓靈火烤幹了最後一點靈液，丹藥的殼子也微微烤化，然後冷卻成型。
掀開丹爐的時候頓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爐底下整整四十九粒滾圓的丹藥在他們放下丹爐的同時停止了旋轉。
“成了？”厲星極聞了聞丹香，和正經的歸元丹沒什麽區別。
甚至由于加入了他喜歡的極妖血，這一爐歸元丹聞起來更香了。
“味道也差不多。”厲行舟則是直接拿出一顆，在嘴裏嚼了嚼，一股暖流由腹中傳至四肢百骸，随即轉化成了精純的靈力，
丹藥的等級跟法器的等級劃分基本相同，凡、寶、靈、仙、神、道，每一個等級又以天地玄黃做大區分，當中又分下品中品上品極品。
歸元丹主要是築基期修士服用的用來恢複靈力的丹藥，屬于玄階寶丹。
方才厲行舟和厲星極兩人這一爐，直接就是玄階上品的品質。
“整體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就是幾乎沒有什麽丹韻，上面的丹紋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就是你用來捆綁的靈氣絲？”
厲星極拿起一顆仔細端詳起來，有形無神，不過作為恢複靈力的丹藥已經足夠。
“我們這才是第二次煉制，能做到這樣子已經很好了。”
厲行舟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畢竟他們除了在陣法上很有建樹之外，其他的方面也只能算是過得去。
煉器如此，煉丹亦如此。
“這數量會不會有些多？”
厲星極估算了一下歸元丹的物價，不排除煉丹師賣丹藥的時候漫天要價，可一爐裏面出四十九粒，着實是有些多了。
“要不不放極妖血再試一試？”
厲行舟還沒有厲星極有經驗，但有了這次成功的經歷，想要複刻也不是難事。
“試試。”
厲星極照着前面的步驟将藥材當中的靈液都提取出來，按照上次的經驗，都不需要厲行舟提醒，厲星極就能控制着火候，另一只手借給丹爐一道力量，輕輕搖晃，不一會兒丹香就從煉丹爐裏面飄了出來。
掀開蓋子，只見有十粒歸元丹，大小是前面那四十九粒的一點五倍大。
厲行舟趁熱拿出一粒嚼了嚼，藥力竟是跟先前的小一點的幾乎相同。
“看來這才是這個丹方的尋常産量，不過丹藥的個頭有些大了。”
厲星極同樣拿出瓷瓶，竟是沒有辦法将剩下的九粒裝進去。
他們此前可是用這個瓶子盛着問天宗的歸元丹，剛剛好能夠放進去。
也就是說用他們的法子，産出的靈丹要麽數量驚人，要麽個頭驚人。
“材料還有這麽多，不若直接都煉化了？”
他們買了數百份材料，總計花費了二十萬靈石，除了第一次搭進去一個丹爐和一份材料外，按照這個速度基本上就可以算作是成功，雖然品相極其普通，只要量上去，不愁沒有銷路。
“可。”
厲星極點了點頭，先前買這麽多的材料是為了試驗，該試的內容都已經試出來，總歸不能浪費。
于是兩人又煉了兩爐帶有極妖血的，總計産出九十八粒，加上先前還剩下的四十八粒，累計已經有一百四十六粒，這種蘊含極妖血的需要單獨存放。
按照厲行舟的意思是讓厲星極全部服用，這東西對厲星極來說也算是大補之物，卻被厲星極拒絕。
勸說無果，厲行舟只能将這一點小小的怨念發洩在靈氣的控制上。
接下來的幾鍋歸元丹，用時更短，卻沒有半點瑕疵，每一鍋足足有十粒。
總共他們有一百二十四副藥材，去掉那四副，還剩下一百二十。
最後足足一千一百一十九枚加大版的歸元丹就徹底制成。
數量不少，可如何賣，卻是一個難題。
“全部都賣出去，我吸收或者恢複靈力時，鮮少用這些東西。”
厲行舟刻意強調了一下。
生怕厲星極多留下一枚。
厲行舟這話倒是不假，畢竟放眼整個修真界，除了厲行舟以外，也沒有人将聚靈陣刻在自己的身上修煉得了。
直接以自身為陣法，引動靈氣後實現靈氣循環倒也沒有什麽，可開始卻需要龐大的靈力支撐陣法啓動。
陣法可以直接刻在自己的身上，靈石卻不能安在身上，是以厲行舟針對這一點直接用自身的血肉代替靈石的作用。
因此，厲行舟的修行過程雖然血腥，卻不依賴于外物。
哪怕是靈劍，都是一次性消耗物。
全部賣出去，剛剛好更能誤導外面的人，先是掏出了一百多柄靈劍，又是一千多粒歸元丹，怎麽想都像是背後有人的修士。
厲星極自然也聽明白了厲行舟話中的深意。
他們想要交易，最好就是通過星渡，而如何讓星渡以為他們背後有人從而忌憚，就要看厲星極對于星渡的了解了。
這當中的尺度可不容易把控。
要是顯得太過了解，厲行舟好不容易才正常下來的情緒，定然立時扭曲起來。
若表現的一點都不了解，又是另一種形式的欲蓋彌彰，若是這當中沒有什麽事情，為什麽要在這件事上遮掩呢？
果然，厲行舟大腦占據思考的高地的時候，一句話就帶出了這麽多的深意。
“這件事，得你去談。”
解決問題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問題交給提出問題的人，理由都是現成的，“星渡有推演的本事，雖未必能算出我的來歷，但當中瓜葛卻未必不能，若是叫他推演出什麽，豈不壞事？
而你卻從未與星渡接觸，你将此物賣給他，是最合适不過了。”
厲星極：“……”
雖然對厲星極的推鍋行為有些不滿，但想到厲星極不會跟星渡有任何接觸，這點小事立馬顯得微不足道。
“那好，此事就由我來辦。”
……
“歸元丹？”
“不過，不知拍賣會上能否直接用歸元丹交付。”
厲行舟特地着人請來了星渡，上來沒有提及售賣丹藥的事情，而是要營造出一個他們十分富有的人設，且背後還有大能在為他們撐腰，叫其他人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歸元丹着實是好物，然除築基期修士外，比上沒有太多效果，比下又無法使用，如此，不若靈石方便流通。”
“倒是不曾想過天星城這裏會這麽麻煩。”
厲行舟故作苦惱，還不能星渡細想，就緊接着道，“既然如此，倒也不妨直接将歸元丹賣給天星閣，天星閣能吃得下吧？”
“只要不是交易仙器，我天星閣都能吃得下。”
星渡笑道，也算是展現一下天星閣的實力。
背靠天星城，每日交易不知幾何，只不過是買下一個修士的靈丹靈劍，眼都未必多眨一下。
這也是他們的底氣所在，展現實力也能防備宵小。
畢竟，這兩人前腳才洗劫了厲家，他們如此明目張膽，未必會在乎天星城的規矩。
不，應當說必然不會遵守。
若是容易與人相與，這兩人也不會步步緊逼，直到将洛依風和管事逼到喪失理智的地步。
偏偏此二人還有這樣做的實力。
厲行舟不介意星渡多想一點，一共十二個瓷瓶一字排開在星渡面前，然後随手拿起其中一個，倒出一粒歸元丹。
剛一拿出，丹香瞬時逸滿整間屋子。
此刻星渡已經顧及這過于濃郁的丹香，全然被這丹藥大小吸引。
歸元丹算是築基期常見的靈丹，只一粒，就能恢複築基期修士的大部分靈力。
但是他卻從來未見過如此大個頭的歸元丹。
“閣下可以試試。”
厲行舟随手将這一粒歸元丹遞給星渡，後者也不扭捏，一粒歸元丹入腹，瞬時一股暖流升騰而起，煉化了好一會兒才徹底用盡這藥力。
“好！”
星渡不由誇贊起來。
此物當真是超乎他的想象，藥力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精純。
又拿出了一粒仔細查驗，星渡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這些歸元丹上面的丹紋都特別的奇怪，每一粒丹藥都幾乎相同，就好似是批量複制産出一般。
偏偏丹藥本身的作用極佳，沒有任何的問題。
“既然合适，不妨說說天星閣能給多少的價格？”
厲行舟見星渡的目光都黏在了瓶子上，長袖一揮，便将這些丹藥盡數收到了儲物袋當中。
“此丹藥可否零賣？”
星渡沒有直接回答厲行舟的話，而是反問一句。
“一粒，可以給你一個六千下品靈石的友情價格。”厲行舟直接拿靈劍的價格做對比。
一個寶器一個寶丹，又都是玄階，但是歸元丹畢竟是一次性消耗品，有且只有補充靈力的作用，和靈劍一個價格，屬實是漫天要價。
但星渡卻二話沒說直接應承了下來。
在将丹藥收好後，才好奇地問道，“不知閣下是從何處得來如此品質的靈丹？”
“此物是我二人煉制而成，且丹爐和藥材都是從你這裏買的，總共一百二十四副，每一爐差不多十粒左右。”
“閣下真會說笑。”
星渡知曉厲行舟不會這麽容易告訴他，卻不曾想厲行舟話語間竟是如此敷衍，他雖然一直對厲行舟諸多忍讓，卻不代表着自己一點脾氣都沒有，就算是找借口，也應當找個像樣的借口不是嗎？
“每份藥材的分量至多能一爐産出五粒歸元丹，道友又如何能做到一爐十粒？”
“那你就當是我說笑吧。”
厲行舟攤攤手，滿臉無所謂的态度。
心中卻是愈發不耐。
他的第一感覺沒錯，星渡就不是一個讨喜的人，自己明明說的都是實話，這人不信也就算了，何必言語間盡是陰陽怪氣，好似自己騙了他許多一般。
等到出去後，星渡便命人往城主府傳信，等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下，着人去查詢厲行舟他們院落隔音符損毀情況和靈火使用情況。
不多時便有下人回禀。
“回大公子，隔音符被炸開了一次，靈火倒是有使用，但是并不多。”
“好了，我知道這件事了，下去吧。”
“是。”
星渡詢問完之後，未有任何的停頓，直接前往城主府。
有了之前的通報，一路通行。
然而星渡沒想到的是，城主所在正廳，還有旁人在這裏。
“孩兒見過義父，義兄。”
星渡拱手行禮，在說到義兄二字的時候，語氣稍有停頓，不過變化不大，一下子就被他遮掩了過去。
可不知道為何，這丁點不同直接就被那人聽了出來，當即就嗤笑一聲，“看着謝某不受歡迎啊，許久未見星渡，看來修為又精進了不少，連義兄都不放在眼裏了。”
“別瞎說。”
城主往這人身上瞥了一眼，語氣中卻不帶任何警告之意，随即又看向星渡，“如此着急命人通傳，可是天星閣出了什麽事情？”
星渡本只想着獨自回禀，卻不見義兄，也就是謝淵有任何回避的意思，城主亦是，便組織了一下語言，”先前孩兒命人送來的一批靈劍，義父可曾看過了？”
“我當是誰，原來那批靈劍是你送來的？劍身之上毫無靈氣，空有品級卻沒有提升的空間，若非數量龐大，可算不上什麽好東西。”
謝淵懶洋洋地說道，這些靈劍在送來以後至先送到了他的手中，謝淵出自劍閣，自然是瞧不上這一批沒有一點靈動之感的靈劍。
倒也合該是天星閣售賣的東西。
經由厲行舟和厲星極這麽一通說，又加上那若有若無的姻緣線，星渡對謝淵本就是感官複雜，偏偏謝淵還不斷在他面前刷着存在感。
心神都不由地亂了三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平複好心情。
然後沖着城主恭敬說道，“義父，除此之外，還有一批歸元丹，也是同樣的手法煉制，成品卻比普通的歸元丹要強不少。”
說完，便将自己從厲行舟那裏高價購來的歸元丹拿了出來。
“既然是歸元丹，又有什麽——這是歸元丹？”
無論是城主還是謝淵，第一時間都被歸元丹的大小吸引去了全部心神。
他們修為不低，可也是從築基期走過來的，用過的歸元丹不知幾何，何曾遇到過這樣的情形？
城主卻是抓住了星渡話中的重點，“你說批量産出？”
“是的，那兩人想要賣一千多粒給天星閣，孩兒挑揀着看過一些，盡是一樣的紋路和大小。”
“可曾探尋到是何人煉制？”
丹藥的重要性簡直不言而喻。
一粒兩粒的作用或許還不明顯，可數量一旦到一個臨界，作用便不可同日而語。
只要有足夠的數量，便可以讓天星城更上一層樓！
“那兩人的口風很嚴，為了掩蓋此事，還特地購入了一批歸元丹材料和煉制丹藥的丹爐，同時有一爐煉制失敗，炸爐。
孩兒命人探尋過他們的靈火使用情況，那個用量只夠淬煉一下丹藥的外殼，不可能使丹藥成型，所以此二人的背後，定然會有一個精通煉器以及精通煉丹之人。”
星渡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若是這樣說，此二人的身份還有待探尋。”
……
“不錯！”厲星極對于厲行舟對火候掌握的精細度愈發地滿意起來。
原本他們還需要在混合的時候就使用靈火，讓不同靈液融合和在一起，靈火帶來的溫度給他們增加了一個不小的力量。
先前是還有興致，厲星極一邊看着火候，一邊關注着丹爐，到後面幹脆連融合的一步都用了靈氣絲線穿插連接起來。
靈火是讓靈液融化在一起，他們則是‘縫’在一起，外觀上和本質上都沒有什麽區別。
這麽一來靈火的作用就只是在最後對丹藥進行淬煉，使之表面微微融化，叫丹藥看起來更加美觀。
既規避了風險，也能成功煉制。
“也不知道星渡能不能領會我們的意思。”
厲行舟将一爐丹藥收起來，幹脆将爐蓋扔到一旁，左右現在他們煉丹，已經不怎麽需要這些傳統的物件了。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星渡已然查詢了你我靈火的使用，以我們現在的煉丹方式，縱然說實話，他們也不會相信。”
“說的也是。”
厲行舟點點頭，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笑出了聲。
他們都是實話實說，被誤解了，還能怪他們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