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自卑

第73章 自卑

媚意橫生的狐貍眼中氤氲着些許水汽,看上去我見猶憐,卻勇敢地對視着,發出交·歡的信號。

司年歲擡手描摹着泛紅的眼角與眉尾,确認一般再次詢問:“魏姐姐,你知道自己如今在做什麽嗎?”

失焦的瞳孔微微聚散,懵懂間,魏纖溪将自己更加送進司年歲的懷抱,嗓音輕軟,“我知道。”

再忍下去的話,或許已經可以剃度出家了。

淺白的床單上出現幾灘水色,和愛哭的性子差不多,懷中的女人觸上去如一片濕漉漉的雲霧,極度柔軟的肌膚散着逐漸升高的熱度,泣聲清淺,像嗚咽的小貓。

唇舌從鎖骨一路流連至雪白的圓弧,一手攬在腰腹處,另一只卻已經用長指輕輕挑進了窄緊,引來一片吸附包裹時,耳邊也聽見了壓抑不住的鼻音,輕哼着、低吟着,滿是依賴與歡喜。

可是就在琴音逐漸攀升,将要靠近副歌時,對方卻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魏姐姐,你不是五年內不能……”

被吊在不上不下的位置,頭皮都有些發麻,視線已經被生理性淚水模糊,魏纖溪攀附上司年歲的肩頭,嗓音破碎,“你可以。”

伴随着允許的話語,柔軟也纏上了深埋其中的細長,琴音激烈起來,她在濕潤的眸光中輕顫着,看向了給予自己一夕歡愉的人。

不過,對方似乎還是很擔憂,只一次後就換了方式,唇舌代替了長指,細密點在那脆弱之處時,魏纖溪捂住了雙眼,顧不上眼尾洇出的淚痕,整個人都泛着潮紅,尾音慌亂,“……別,你怎麽……”

鼻尖上沾染了些許晶瑩,司年歲微微擡頭,安撫道:“別怕。”

…………

別怕,她怎麽能不怕?

荒唐的夜晚過去,魏纖溪仰躺在床面上,眼角還殘存着昨夜幹透的淚痕,她不敢回身,只能用脊背感受着身後人的呼吸。

腰間還攬着一只手,右手的指尖被泡得發白,生出了些許褶皺,她捂住再度燙起來的臉,心下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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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纖溪知道,現在司年歲給予她的一切珍重與深愛都是可以輕易收回的,鏡花水月般,可自己卻仍然像明知有危險卻硬要撲火的飛蛾,給出的心和愛全然覆水難收,她緩緩環住了自己,像是想要在這樣毫無籌碼的對局裏抓住些什麽。

昨晚并沒有喝醉,能夠走到這一步,有酒精麻·痹膽怯的原因,也有着害怕失去的情緒在其中作祟,總之,魏纖溪确實是自願的。

床頭的手機亮起時顯示着八點半,明明只睡了六個多小時,此刻卻一點也不困,似乎滿腦子都在擔憂接下來的相處,心髒又如大海中的扁舟,浮浮沉沉,沒了落點。

她們之間,終究是逾矩了啊。

似乎只做朋友的話,說出口時不僅傷了司年歲,也如回旋镖,狠狠紮在了自己心尖。

魏纖溪回過身,想起昨晚她一遍遍在自己情·動時詢問着是否喜歡,而自己也借着酒精的放縱,哭泣着、顫唞着,剖白了數次喜歡。

怎麽會不喜歡呢,明明并不喜歡肢體接觸的自己,卻默許了司年歲的舉動。

眉目清隽的少女還在休息,似乎是累到了,畢竟,又給自己洗澡,又出力,最後還擦拭了一番,所以如今才能如此清爽,魏纖溪起身時聽見了些許骨骼碰撞的聲音,不禁無奈一笑。

到底是年紀上來了,昨晚對於這久不運動的身子來說似乎是有些過於刺激了,她穿好衣裳,輕手輕腳地去洗漱了。

鏡中的自己身上布着許多暧昧的痕跡,像幼稚的女孩在宣示主權,好在沒有蔓延至脖頸這處需要外露的地方,魏纖溪拿清水潔面,偶然對上自己清亮的眸光時,還是愣了一瞬。

雖說心底迷惘,但到底是喜悅的。

輕聲嘆了口氣,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是阿姨來做早飯了,魏纖溪輕巧來到床邊,伸手戳了戳司年歲的臉頰,嗓音溫軟,如新婚的妻子,“年歲,起來了,今天還有事情呢。”

因為昨天司年歲已經和花無愠說了要去法庭的事情,魏纖溪也就收到了花無愠發來的時間和地點,距離九點半已經沒有多久了,就算再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時間還是在一分一秒過去。

長睫微微顫動,似乎是即将醒來的徵兆,魏纖溪察覺到正在急速收縮的心髒,指尖攥住了床單,一如昨晚不堪承受之際。

剛剛睜開的星眸還帶着迷茫,但司年歲已經笑了起來,明媚極了,“魏姐姐,早。”

随後,似餍足,也像是不習慣刺目的陽光,她稍稍眯起眼,從床上起身後很是自然地穿好了衣衫。

而魏纖溪卻看着那瘦長的身影愣了愣,臉頰如晚霞般染上了火燒雲似的豔,她匆忙轉身,道:“我、我還在這呢。”

“昨天不是看過了嗎?”

輕笑着的嗓音聽上去便是滿滿的好心情,但是,魏纖溪到底是要做這破壞氣氛之人了,她緊緊咬着櫻唇,起身道:“年歲,昨晚……”

已經扣好了襯衫的最後一顆紐扣,司年歲笑着轉身,還未明白即将發生什麽,“昨晚怎麽了?”

“昨晚我喝醉了,我們之間,當不得真。”

“什麽?”

很簡單的話語,但第一遍聽卻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瞳孔,随後,喜悅被一盆冷水澆滅,司年歲不解地詢問:“魏姐姐,你到底在躲什麽?明明你昨天才說了喜歡我的,我兩只耳朵聽得清清楚楚。”

被咄咄逼人的眼神吓得後退一步,心跳如擂鼓,魏纖溪低下頭,指尖無措地抓着衣擺,“我、我昨天喝醉了,你知道醉酒的人都是胡言亂語,所以……”

“那昨晚在魏姐姐看來,只是酒·後·亂·性?”

司年歲的語氣裏滿是詫異,魏纖溪聽着也有些不好受,作為那個否認的人,她卻逐漸委屈起來似的,尾音含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真的越發不能理解魏纖溪的腦回路了,本以為她是個很拘謹、保守、矜持的人,所以在沖動之前一問再問,得到肯定後還以為對方終於不逃避了,結果今天早上就來一記悶錘,那她們之間這樣,算什麽?

不過,其實但凡司年歲冷靜一些,她都能敏銳地發現這只是魏纖溪的自卑又一次開始作祟了,但是此刻被情緒沖擊,她氣得胸口起伏,唇角揚起冷笑,眼眶卻逐漸紅了起來,“魏姐姐,你是覺得我們都這樣了,還能當朋友嗎?”

聞言,魏纖溪的眸中水色更深,她擡起頭來,目含傷痛,“你、你要和我……”

這是連朋友都做不下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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