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名牌

第112章 名牌

兩輪游戲錄制完畢後,也到午飯時間了,她們用過之後休整了一會兒,熬過了大太陽的時間才開始繼續進行下一場錄制。

第三個游戲的場地是激流勇進,導演讓工作人員将雨衣發放下去,配套的還有一個小水桶,大約一個手掌的高度。

見衆人一臉懵,導演解釋道:“和躲水不同,你們要在游戲中接住盡量多的水,比每組的平均水量,誰高誰贏。”

聞言,她們看了一眼俯沖向下的軌道,江霁最先舉手道:“我不動手都是抖的,該怎麽辦?”

之前有診斷過,是因為有神經方面的疾病,所以江霁的手平時會有些抖,但影響不大,不過對於這個游戲,好像就有些重要了。

“那江姐你的杯子就多算十毫升吧。”

大家都沒什麽意見,随後,雨衣穿好之後,她們還是按照之前的座位就坐,不過坐在最後的江霁身旁還配備了一位工作人員,以防止她出現些許身體的突發狀況。

将臉頰旁的細繩又系緊了一些,司年歲還抽空看了看魏纖溪,本就頭小臉小,此刻全然被雨衣包裹,怎麽說呢,看上去像一顆白白嫩嫩的水煮蛋,還挺顯小的。

無聲地勾起唇角,她道:“溪溪,你這樣好可愛诶。”

看不見的耳尖逐漸被熏紅,魏纖溪蹙起眉,嗓音低軟,“這個小老太太樣還可愛呀?”

“哪有,明明就像小孩子。”

“你這樣還挺像小鹵蛋的。”

聞言,司年歲笑得無奈,她知道魏纖溪敏[gǎn]易羞的性子,所以并不在乎真心的誇獎換來傲嬌的調侃,反而驕傲道:“那說明我白。”

“我說的是茶葉蛋。”

“你完蛋了,晚上我一定第一個撕你。”

兩人笑着鬥嘴,雖然話語全無暧昧,但氛圍足夠親昵,記錄在鏡頭中,是誰也無法否認的般配。

游戲在這時開始了,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那個小水桶,比起一般玩激流勇進時的低頭俯身,膽大的顯然已經坐了起來,還高舉着小水桶,以圖能接到更多的水。

司年歲就是那個完全不在乎自己狀态的,列車快速俯沖而下時,激起的浪花盡數打濕了衣襟,許多都從脖頸的縫隙滲了進去,頗有些透心涼的感覺。

要不怎麽說戀人往往都是互補的呢,魏纖溪不習慣在人前打濕衣裳露出狼狽的模樣,所以蜷縮起來護住了自己,但重心不穩,哪怕舉起了水桶也晃蕩出去了一大半。

衆人将水都倒入了容器,經過平均,獲得勝利的是司年歲組,她們組仍然是可以獲得一條有關孤狼和組內卧底的線索。

因為這已經是撕名牌前的最後一個游戲,但是隐藏在她們組的卧底還沒有絲毫資訊,所以大家選擇了獲取組內卧底的線索。

展開的提示板上寫着四個字,《莊子·秋水》。

邊琢是那個最無語的,“導演,你們是真怕表現出我們很聰明的樣子啊。”

導演微微聳肩,笑道:“這個線索真的已經很明顯了。”

衆人探讨了一番,但是對於這些的知識早已還給了高中老師,就在周婧詢問可不可以搜索時,導演搖搖頭,“我們即将進入最後游戲的場地,也就是撕名牌,在那裏,你們可以獲得更多線索,然後淘汰你認為的對手,當然,也要防止被孤狼的特殊任務淘汰,現在出發吧。”

此刻已經五點了,游樂場閉園,游客離開之後,逐漸昏暗下來的環境內只剩下了她們和導演組。

七人被蒙上了眼罩帶去固定好的“出生點”,司年歲擔憂地看了一眼魏纖溪,在後者安撫搖頭時才稍稍放心。

這段時間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态的轉變,魏纖溪的心理狀況徹底好轉後,有關黑暗的懼怕也淡了一些,司年歲雖然覺得少了一些逗貓一樣的趣味,不過當然,這種情況是她們都喜聞樂見的。

視野被遮罩,司年歲被跟拍攝影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她迷茫睜眼,看見的就是一個近在咫尺的鬼臉。

都無奈到笑出來了,她道:“看我膽子大就使勁折騰嗎?如果是江姐或者魏老師,怕是要準備救護車了。”

被鏡頭對準的精致容顏像是在用眼神罵人,并不知道這一幕在播出後會引起彈幕數萬加的“姐姐,我可以當你的狗嗎”,此刻,司年歲只是抱起雙臂,微微擡首問:“這是什麽意思?”

問的是擺在她面前的一套服裝,髒污的白衣上沾滿了赤紅顏料,在夜晚看去就像浴血的鬼魂,司年歲看向那格外可怖的面具,輕輕挑眉,“所以我淘汰人的特殊方法,是吓她們?”

這時是在鬼屋裏面,導演正坐在司年歲對面,她點點頭,“對,作為孤狼,你現在淘汰人的方式就是通過吓人把其他嘉賓追到鬼屋來,但是如果你在途中被別人撕掉了鬼的名牌,你就算是自曝孤狼身份,然後可以去撕別人,最後階段的任務時長是三個小時,哪一方全部淘汰就會提前結束,你贏的唯一方式就是在這三個小時內把她們六個人全都淘汰。”

“我,把人追到鬼屋來?”

露出了些許看傻子的眼神,司年歲有些不解,“哪怕被我這個鬼吓得都慌不擇路了,正常人也不可能往鬼屋跑吧。”

“那就需要年歲你自己加油啦。”

“可是江姐和魏老師呢,我把她們吓出個好歹來可怎麽辦?”

倒是真的有這個顧慮,江霁老年人經不住吓,魏纖溪又是出了名的膽小怕鬼,司年歲還真怕在錄制的最後階段出岔子。

聞言,導演像是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說:“我們準備好了速效救心丸和救護車。”

司年歲無言以對,只好比了個大拇指,“算你牛,熱搜預定好吧。”

“開玩笑的,在開始之前我們已經把這身裝束給江姐和魏老師預警了,她們确定了可以接受,我們才沒有更改賽制的。”

“她們都知道我這個鬼的存在了?”

“對,并且知道撕掉你可以獲得一條孤狼的指向性線索,所以說不定不是你去找她們,反而是她們來找你。”

“不只是指向性了,孤狼可就是我。”

游戲規則弄明白之後,司年歲穿好了裝束出發,那副樣子在暗處還是很有節目效果的,一瞬間就從姐妹融洽的旅綜化身午夜播放的靈異綜藝。

游樂園內很空,轉了十分鐘都沒怎麽見到人,導演還算好心,給她發了一個定位儀,以免司年歲追人時根本不知道鬼屋的方向。

此刻,司年歲看着距離自己兩百米遠的鬼屋,擡頭時恰巧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是正在找線索的魏纖溪。

倒也不想那麽快淘汰魏纖溪,甚至在想自己這個鬼要不要去吓對面的膽小鬼,司年歲正猶豫着,就聽到了一聲驚呼,魏纖溪在用餘光瞥見了那個血影時就慌不擇路地跑了。

司年歲:?

她還沒開始吓人呢?

被那聲慌亂至極的輕軟嗓音勾起了興趣,司年歲也跑了起來,不過一會兒就追上了體力一般的魏纖溪,那清透的狐貍眼肉眼可見地紅了一圈,“你、你、你去找別人,別來吓我。”

哇,在床上都沒有看過魏纖溪如此嬌弱的模樣。

美目氤氲起水光,清透的瞳孔輕輕震顫,如不安的鹿,那雙眸子直看得獵人心軟,明明說着讓她去找別人,魏纖溪卻腿軟似的蹲了下來,雙手抱住耳朵,長睫沾着露水,垂下時像蝴蝶撲騰的羽翅。

司年歲忍住笑意,固定了一下耳邊的變聲器才道:“不是和導演說可以接受不害怕的嗎?”

聞言,魏纖溪眸中浮現不解,本想擡頭詢問,但是又害怕看見那令人心驚的裝束,她只直直盯着視線下方那沾滿血跡的白衣,低聲委屈道:“誰知道那衣服晚上這麽吓人。”

明明是年上的姿态,可是柔軟帶着哭腔的嗓音怕是誰聽了都無法不感慨一句好可愛,司年歲實在忍不住笑了,經過變聲後,她的聲線低而沉,卻在一瞬間讓魏纖溪詫異地擡起了頭。

自下而上的目光清澈含霧,很快,那懼怕變成了羞憤,魏纖溪站了起來,擡手就捏住了司年歲面具外的耳朵,兇巴巴道:“司年歲!吓我很好玩嗎?”

真是一下子就攻守易勢了,司年歲已經成了痛苦面具,她疑惑問:“這是怎麽能發現我的?”

耳朵又被捏緊了一些,來自魏纖溪的嗓音羞惱極了,“只有你這家夥敢這麽嘲笑我。”

“疼疼疼,我錯了,我本來不想吓你的,是被你發現了才将計就計的。”

“我讓你将計就計!面具摘了。”

魏纖溪自己都沒有發現,原本她還很害怕的可怖面具與沾血的白衣,在得知內裏的芯子是司年歲後,那些懼怕瞬間就化為了被逗弄的委屈與惱羞成怒,或許這就是有恃無恐吧。

只好乖巧地摘了面具,露出的容顏微微被悶紅,司年歲也紅着一圈眼眶,格外可憐兮兮,“真的好疼。”

其實沒那麽疼,魏纖溪還是收着勁在的,不過司年歲知道要賣慘才能更快逃脫,也知道這幅模樣最能讓魏纖溪消氣。

耳朵解放之後,她讨好地笑着,“我錯了,我不吓你了。”

魏纖溪抱着雙臂,這時才反應過來般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當鬼?你是那個孤狼?”

“嗯,我是。”

或許會被觀衆吐槽沒原則吧,但是司年歲無所謂,一個游戲而已,反正她也沒必要和魏纖溪撒謊。

“那游戲機和你有什麽關系?”

“你們都沒注意,那個游戲機的牌子是‘花人’,取自‘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原來如此,那我們都誤會語夏了。”

“語夏姐應該是那個卧底,《莊子·秋水》裏面有一句很有名的話語是‘夏蟲不可語冰’。”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文化?”

“一般般啦。”

司年歲故意做出了那副得意的模樣,惹得魏纖溪輕輕拍了她一下,“你這人真是誇不得。”

若無旁人的打鬧過後,魏纖溪看了一眼司年歲背後寫着“鬼”的名牌,問:“要不要和我撕一下?”

看她那模樣,居然還有些躍躍欲試,可能這就是人菜瘾大吧,司年歲笑了起來,彎着的眉目格外溫柔,提示道:“我可是有兩條命的。”

“沒事,我想玩一玩。”

“好,那我們先說好,不能賭氣,不能揪耳朵。”

“我知道的,游戲就是游戲。”

司年歲無奈失笑,心道那剛剛揪自己耳朵的人是誰,面上卻點了點頭,“好,那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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