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裏德回到家時,瑟西亞仍蜷縮在被子裏中睡覺,她只露出些許黑色的頭發,整個人都埋在被子中。裏德露出一個溫暖的笑,他将被踹到地上的玩偶丘比撿起。
裏德懷疑的蹙起眉,這玩偶怎麽是暖的?他忍不住掐了一下玩偶。然後凝視着玩偶,丘比一動不動,随後他将玩偶丢回到了沙發上。
……丘比還挺會裝的。
裏德洗了個熱水澡,然後鑽進房間睡覺。
沒有任何人打擾,兩人一覺睡到了早晨十點,裏德艱難的睜開眼,渾身再次進入了酸痛難忍的境地,但比起前天要好太多了,裏德并未因為疼痛感到苦惱,相反他心中還有幾分雀躍。
昨晚作為魔法少女瑟西亞戰鬥時,裏德用上了傑洛特教給他的劍術、反響相當不錯。裏德知道,只要自己繼續堅持下去,他很快就能在劍術方面有相當高的造詣。
生活越來越有盼頭了。
裏德也變得充滿幹勁起來,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哀嚎着倒下。
疼啊、太疼了。
除去肌肉使用過度的酸澀疼痛外,昨天被傑洛特用木條抽中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
昨晚裏德成功用傑洛特教的劍術斬斷襲擊瑟西亞的毛線球,他信心大增,覺得自己或許是練劍的曠世奇才,不知死活的要求傑洛特攻擊自己,他來防守。
裏德叮囑傑洛特、也是叮囑自己,千萬不要因為看在他如今體型嬌小是個男娘的份上就放水。
結果自然是一目了然的,裏德只是堪堪招架住傑洛特兩招便被按在地上猛抽。
只能說傑洛特不愧是被裏德操控的,裏德打起自己來可謂是心狠手辣。
裏德吃痛的哼哼了兩聲,幸好只是木條抽在他身上,而不是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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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的爬起來,黑色柔軟的長發垂在額頭,他把略長的頭發挽到耳後,他本來的頭發比較炸乎乎的,如今他的頭發倒是柔順的垂下來落在肩頭,看起來只是留着齊肩短發的女性而已。
他踩着拖鞋去廚房做了兩份早餐,然後把仍在睡夢中的瑟西亞給喊起來洗漱。
瑟西亞洗漱完畢後,她重新回到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盤腿坐在原地看着餐桌的方向,安靜又內向,與昨晚那作為魔法少女時自信又閃光的少女完全不同。
直到裏德喊她上桌吃飯,她才慢慢的挪動着身體來到餐桌前。
瑟西亞的興致不高,你不能指望一個對過去毫無記憶的、如今寄住在陌生人家裏的女孩開心,裏德能體會到瑟西亞的孤獨和茫然。
裏德的收養讓她感到了溫暖,但這并不是瑟西亞想要的。
于是她迫切的、拼了命的試圖去回憶過去,她那未曾謀面的父母。他們一定深愛着她,因為瑟西亞聯想到父母時,她的心中總是會湧上溫暖的感覺。
他們一定比裏德還要溫暖。
裏德為瑟西亞倒了杯熱騰騰的甜牛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可能是受到瑟西亞的影響,他最近也有點嗜甜。
“你接下來要怎麽做?”裏德輕聲發問。
他已經能夠娴熟的做到與自己對話,他不能讓任何人抓住把柄将裏德和瑟西亞聯系起來,所以即使只有他和‘瑟西亞’他也會好好飾演兩個角色。
裏德不可能收留瑟西亞一輩子,在下一次社區檢查或者房東上來查房前,他就必須得把瑟西亞送走。
否則他就得攤上事了,他沒有收養瑟西亞的官方證件卻收留了瑟西亞。
一個年滿20的男大學生和一個長相可愛未成年少女住在一棟房子裏,美其名曰收養,會讓人聯想到什麽?
——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不像男人。
瑟西亞擡起頭,眼睛裏的神色沒有先前那麽黯淡,光是想到父母,胸腔中泛起的暖意便能讓她感到快樂。
“我想找到爸爸媽媽,他們一定也很擔心我。”瑟西亞充滿希望地說。
裏德點頭:“需要我幫忙嗎?”
瑟西亞搖搖頭:“您已經幫了我夠多了,我自己來就好。”
裏德本來也不打算把自己牽涉進與魔法少女有關的事件中,他在其中充當的角色也只是防止瑟西亞被凍死在街頭的好心人一枚。
事實上,只要有合适的機會,當瑟西亞找到一個更适合她居住的地方後,裏德便會操控着瑟西亞直接離開自己的公寓。
于是裏德也沒說什麽,他只是道:“在你想離開之前,你都可以住在我這裏。”
“謝謝。”
之後兩人也沒有更多的對話,裏德翻閱着手機上的消息,眉頭緊緊皺起,他的指導老師給他發了消息讓他回學校簽字證明。
可如今裏德的模樣回學校不太合适吧?但今天和明天是最後的簽署時間,如果他無法回學校簽字,這份設計就不會寫有他的名字。
裏德思考了會兒,給導師發了條消息。
他在短信中以誠懇的語氣表示自己重病住院,會讓表妹來拿簽字表帶回醫院簽字後再送回學校。
導師答應了裏德的請求,并囑咐裏德要好好調理身體。
……
如今臨近聖誕節,不少專業的學生已經完成了學期考試離開了學校,整個校園空蕩蕩的,沒什麽往來的人,只有偶爾有兩三個學生結伴而行,但他們大多都恨不得将臉整個埋進圍巾裏躲避寒冷。
沒人會注意到裏德,這讓裏德稍微松了口氣。
他順利的從導師的辦公室拿到了那份需要簽字的文件,期間還被導師以及辦公室的其他老師誇贊自己長得和裏德·芬裏爾一模一樣。
裏德表面打着哈哈,內心腹诽,能不一樣嗎?因為裏德·芬裏爾就是他本人。
裏德找了個角落,鬼鬼祟祟的環顧四周,确認沒有任何人在周圍後,他掏出圓珠筆在單子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後轉身回到辦公室将單子交給了導師。
導師也很奇怪為什麽簽字簽的這麽快,裏德提前想好了借口,他說裏德一直都待在校門外的車裏。
導師沒說什麽,他讓裏德轉告給‘裏德·芬裏爾’這筆項目的獎金會盡快發下來。
裏德走在離開學校的路上,他嘴角含着笑能拿到獎金這件事讓他心情高漲,這意味着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裏德都不必擔心沒錢這個狀況。
要知道前幾年,裏德在夜裏偷偷打工、并在生活開支上一直維持着相當節儉的情況才勉強能夠度日。
自從被蝙蝠車撞了一下後他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裏德回憶着這短短一個月內發生的事情,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從蝙蝠車到傑洛特,再是那些如今在哥譚市已經難查蹤跡的怪物,被變成吸血鬼的紅頭罩……他聽聞如今紅頭罩仍活躍在西區,這是怎麽做到的?
他分明記得刀鋒戰士殺死了吸血鬼紅頭罩,他操控着傑洛特為了擊敗變成吸血鬼統治者的紅頭罩,還故意讓它咬了一口,這一口疼的裏德險些抽過去。
最後,裏德想到了提姆·德雷克,在這起事件中與裏德接觸最多的人。
其實裏德從不認為自己和提姆算得上朋友,那可是提姆·德雷克——韋恩集團的總裁,聰明、性格好,每個人都想巴結他,提姆無論走到哪兒都是最受歡迎的那個。
當裏德知道德雷克是自己的室友時,他其實暗自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正如裏德所說的,每個人都想巴結德雷克,他自然也不例外。
成為室友後,兩人平日的接觸也算不上多,德雷克并不時常出現在宿舍中,他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兒,當然了,提姆·德雷克是如此年少有為。
裏德借着室友的身份向德雷克索要了電話號碼,美其名曰是學校收費時聯系用。
但裏德知道,布魯斯·韋恩一定已經為提姆·德雷克打點好了一切。
德雷克就像每個人傳的那樣,他總是那麽友好,沒有任何懷疑便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裏德。
但裏德沒法做到像其他同學巴結自己或是巴結德雷克那樣去假裝熟絡的聯系德雷克。
事實就是,他們兩壓根不熟。
每個期末,德雷克會花費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來修滿這個學期的所有課程并迎接考試。
這段時間他們會一起出去吃飯、運動、打游戲,會搶在宿舍斷熱水之前沖進浴室洗澡,甚至還會去彼此的教室門口等對方下課一起去打臺球或者網球之類的。
然後他們了解了彼此的一些喜好和共同點。德雷克在相處中表現得進退有度,不會讓裏德感到疏遠、也不會冒犯的親密。
但是朋友?裏德從不這樣認為,提姆對每個同學都是這樣的态度。
後來裏德被蝙蝠車撞飛,提姆貼心的照顧了他半個月。
……他們應該是朋友吧?
裏德不确定的想。
他忍不住想起,幼年時,那有着紅唇和猙獰笑容的修女對他說,沒人要的孩子不可能交到朋友。
只有最普通、無能的孩子才不會有人收養。
就在裏德胡思亂想之際,他的身後突兀的傳來熟悉的嗓音,那嗓音哪怕夾在風雪中也不至于讓裏德分不清那是誰的聲音。
“裏德?”提姆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帶着些許疑惑,調子拖着略長有幾分慵懶的意味。
裏德表面上沒有任何動作,實則在心中哀嚎,怎麽這個時候提姆會在學校裏啊?他不該在韋恩企業加班嗎?年底的業績不沖了?再不濟也該回韋恩莊園準備過聖誕節啊?
裏德真的不想自己如今的模樣被提姆看到,或者說被任何熟人看到,尤其是提姆·德雷克,特別是提姆·德雷克。
所以裏德假裝沒有聽到,悶頭繼續向前走。他用手指将圍巾又往上拉了下,遮住自己半張臉。
“嗯?”提姆微微歪着頭,他以為裏德戴着耳罩沒有聽見自己的呼喚。
于是他快步走上前,拍了拍裏德的肩膀,繞到裏德身前。
他用熟絡又揶揄的嗓音說:“在聽什麽歌呢這麽入神?”
提姆的聲音在目光觸及對方的臉時猛地降調,他瞪大雙眼,淺藍色的雙眸愣愣的注視着眼前的女性。
她的眉目與裏德有七八分相似,但又夾着幾分陌生,熟悉的屬于裏德的棱角被柔和下來,化為更加柔軟和溫和的線條。
她的眼睛與裏德眼型相似,卻要顯得更大一些,睫毛又長又卷。那雙蒼綠色的眼眸受驚的、愣愣的瞪着他,像是被車燈照到的小鹿。鼻子、嘴唇和下巴都藏在了圍巾下。
裏德?
不,不對。
當裏德被那雙屬于提姆淺藍色的眼眸注視着時,他心裏顫了下,這雙眼的注視仿佛能把裏德所有的秘密挖出來一般。
裏德下意識便想躲開對方的視線,又硬生生忍下躲開對方目光的欲望。
“有什麽事嗎?德雷克同學?”她輕聲發問。
提姆猛地回過神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盯着眼前陌生的女同學走神了。
提姆尴尬的摸了下鼻子。
“抱歉,呃。我認錯人了。”提姆語氣真誠的朝向裏德道歉。“我以為……你……我,你長得和我的室友很像。”
何止是長得像的程度,他們的背影也幾乎一模一樣,這才讓提姆認錯了。女性時裏德的體型要稍微嬌小一些,但大冬天的,她把自己裹的像頭熊似的,也就彌補了那點體型差。
提姆的耳廓發紅,他尴尬的快要窒息過去。
“沒關系。”裏德露出一個笑。
他頓了一下,用輕快又揶揄地口氣替提姆緩解尴尬:“我差點以為德雷克同學在搭讪我呢。我都想說了,這麽差勁的搭讪技巧真的會有人上鈎嗎?”
“不過想想,你可是提姆·德雷克诶。哪怕你的搭讪技巧再蹩腳,別人也會上鈎吧?”
聽了這話,提姆也笑起來,他似乎真的不再感到尴尬了。
提姆抿着唇悶笑着發問:“那你上鈎了嗎?”
聽了這話,裏德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滞。
他在心中刷過一萬個問號,并瘋狂想扇說出這些話、自掘墳墓的自己,他只是想給提姆一個臺階下,也順便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他盡可能地讓自己表現得像個和裏德·芬裏爾毫無關系的、第一次與提姆·德雷克搭話的人。
可提姆的回答完全出乎了裏德的意料,提姆對這種事不是不感興趣嗎?
提姆·德雷克很受歡迎,不僅是因為他的身份,他那張俊美的臉、出色的能力也給了他不少加分項。
他們每次走在路上,總是會有女生以各種方式制造巧遇向提姆搭讪,甚至還有些男生。但無一例外的都被提姆拒絕,提姆表示自己對這方面的事兒并不感興趣,只想一心工作。
只想一心工作?
裏德的目光又落到眼前,表情略顯忐忑、與之前總是沉穩模樣毫不相關,等待着他做出回應的提姆。
最後,他腦中的千言萬語都彙聚成了一句話。
……原來提姆·德雷克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
裏德露出一個尴尬的笑,他說:“算、算吧?”
提姆似乎沒有聽出裏德口氣中的勉強,他眨眨眼,語氣輕快的向裏德發出邀請:“你願意和我一起共進晚餐嗎?就當是為我剛才的無禮道歉。”
“我想還是——”裏德擡起頭看向提姆。
提姆的表情依然維持着平日裏溫和又帶着淡淡笑意的模樣,但那雙漂亮的淺藍色眼眸裏凝聚着請求,他希望裏德能答應他的請求。
于是裏德嘴巴快過腦子。
“好啊。為什麽不,難道有人會拒絕德雷克同學嗎?”
“不知道。”提姆嘴角揚起一個歡快的幅度,他拿出手機開始訂餐。“因為這是我第一次邀請其他人和我共進晚餐。冰山餐廳可以嗎?”
裏德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他根本不想這麽說,他該拒絕提姆的。越是以這幅模樣和提姆接觸的多,他就越是容易露餡。
算了,要不然随便找個借口,就跟提姆說剛想起來要回家帶小孩得了。
“提姆?”
“嗯?”提姆看向裏德。
哥譚市的空氣鬼的很,尤其是在冬天,白天還是個大晴天,但當晚霞劃過天邊時,霧氣彌漫,周圍開始結霜,雪花随之飄飄灑灑的落下來。
雪花落在提姆有些淩亂的頭頂,染上一層淺色的白,睫毛也是,鼻頭和臉頰染上一層淺淡的紅,他的眉毛微微上挑,眸中充斥着笑意,腳步略顯輕快和雀躍,他穿的略顯單薄,只是一件羊毛衫和長外套。
他表現就像每個成功邀請到自己有好感的女生共進晚餐的男大學生會表現出來的那樣。
這比裏德見過的任何狀态的提姆·德雷克都要鮮活。
他為提姆喜歡他這種類型的女生感到竊喜。
裏德愣愣的注視着提姆那張俊美含笑的臉,在這一瞬間,他理解了女生們會被這張臉迷的神魂颠倒的原因。
裏德過去從未仔細觀察過提姆的臉。
因為那不禮貌,而且都是男性,很容易産生誤會,裏德不知道提姆是否恐同。
是的,恐同。
裏德從來沒向任何人提到過自己的性取向,但他喜歡同性。裏德鮮少參與學校活動,也并沒有與任何同性有過親密接觸,所以從來都沒有人好奇過或是懷疑過他的性取向。
事實上由于小時候的一些經歷,裏德排斥過近距離的肢體接觸。這才是裏德當初對紅羅賓的近距離接觸反應這麽大的原因。
那時的紅羅賓對裏德而言是不被信任的。
但裏德确信,那些女孩只是看到了表象,提姆的外在,那些加分項。而非是提姆·德雷克本身,如此鮮活又生動的他。
況且提姆難得遇到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女性,要是被拒絕也太可憐了吧。反正也是他變的,就當是回報提姆在醫院裏照顧他半個多月,滿足一下好兄弟怎麽了?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裏德低聲發問,他剛才不經意吐出的名字是提姆,而非德雷克。
“當然。”提姆又問裏德:“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嗎?”
裏德張了張嘴,他無法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名。也不能随便編個名字糊弄提姆,因為他無法做到對自己編出來的名字百分百敏感,這會讓提姆産生懷疑。
裏德短暫的沉默并未引起提姆的注意,他只是在說話時認真的凝視着對方,等待對方的回答。
最終,裏德朝着提姆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秘密。”
“如果今天的晚餐讓我感到滿意,或許我會考慮告訴你?”裏德語氣輕快地說,他在心中唾棄着說出這種話的自己,搞的他真的在和德雷克約會似的。
提姆愣了下,顯然沒有料到這個答案。但他眼底短暫的疑惑很快就被更多興味沖淡。
“秘密小姐。”他發出兩聲低笑。“我會竭盡所能的。”
晚餐并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提姆一直表現得非常得體。
察覺到裏德并不想談論自己有關的內容,提姆便會貼心的提供話題,一些不會涉及到隐私的話題。兩人聊得很投緣——這是當然了,裏德和提姆有不少共同話題,他們的論點也總是相似的。
裏德喝了點酒,是傑森·陶德特意贈送的熱紅酒,酸澀的味道夾着濃郁的酒香。
聽聞提姆帶着女人來冰山餐廳吃晚餐,作為冰山餐廳老板的他自然要給弟弟送點東西,順便讓服務生看看提姆的女伴長什麽樣——要不是怕打草驚蛇,傑森高低得親眼過來看看。
而提姆毫不懷疑,當他今晚回到蝙蝠洞,整個蝙蝠洞都會開始談論他的八卦。
這些裏德不知道,他只覺得熱紅酒很好喝,沒忍住灌了大半瓶進肚子。
直到頭變得有些昏昏沉沉,裏德才放下杯子,半倚着沙發緩解症狀。
他眯着眼看着對面正侃侃而談的德雷克。提到他感興趣的內容時,德雷克雙眼綻放着明亮的光,他嘴角微翹、表情自信又坦蕩。
尤其是他一張一合的嘴唇,泛着點點水澤,尖銳的虎牙時不時劃過下唇。
讓人很難不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當裏德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時候,他伸手扶了下額頭,發出一聲嘟哝。
他真是酒喝太多了。
“你說什麽?”提姆問,他微微側着耳朵試圖聽裏德剛才在嘟哝些什麽。
裏德大聲回答:“我說,酒這個東西不會給人帶來任何好處。”
“你喝醉了?”提姆哭笑不得的問,他一口酒都沒喝,因為他一會兒還得開車以及應對晚上的夜巡。
熱紅酒的度數算不上高,但像裏德那樣猛灌了大半瓶恐怕也得暈上好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