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兇手已經死了兩年了?8

第015章 兇手已經死了兩年了?8

吳家爺爺看着黑漆漆的骨灰盒,顫顫巍巍地伸出了雙手。

他嘴角抽搐了幾下,聲音沙啞着問:“這.........,這就是我們家梅梅嗎?”

他用粗糙黝黑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摸着骨灰盒,眼淚順着臉上的皺紋紋路滴到了木質的骨灰盒上,“她這麽好的孩子,怎麽就沒了?她怎麽說沒就沒了?”他的聲音悲痛欲絕,讓在場的幾個人都紅了眼睛。

林越握着吳爺爺的胳膊說:“爺爺,逝者已逝,咱們活着的人還是要向前看。我相信梅梅在天之靈,一定希望你跟婆婆好好的生活,健健康康的。”

婆婆把骨灰盒緊緊抱進自己的懷裏,像是哄孩子一般還輕拍了幾下。而後她拉着老伴的胳膊,兩個老人一起沖着時穗安他們深深地鞠了個躬,“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幫我們把梅梅帶回來。”

時穗安和林越趕緊把他們二老拉了起來,兩位比他們父母年齡還大的老人沖自己鞠躬,這讓他們愧不敢當。

時穗安擦了下自己眼角的淚水,趕緊說:“爺爺,婆婆,這就折煞我們了,你們好好生活就是對我們最好的感謝了。現在梅梅也送回來了,我們就走了,你們要好好的照顧身體。”

爺爺、婆婆把吳秋梅送進屋裏之後,一起相互攙扶着出來送他們。

“爺爺、婆婆,你們快進去吧!我們走了。”林越坐上三輪前座說。

“謝謝你們把梅梅送回家裏,我們也過來送送你們。”爺爺婆婆并排站在朱紅色的木門前面,一起目送他們離開。

徐舟看着這兩位老人,忍不住紅了眼睛,“殺人犯真該死,吳秋梅有什麽錯?為什麽遭此厄運,還被埋在玉米地裏兩年多。”

時穗安看着身影越來越小的二老,聲音也哽咽了,“如果能跟殺人犯講通道理,那麽他們就不會殺人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幫這些不能發聲的人,揪出那些傷害了他們的人。”

林越抹了下眼睛,聲音沙啞着說:“按照道理來說,他們只是這個案子裏面的NPC,為什麽我們會有那麽深的感觸?看到那二老受傷的眼神,我恨不得去殺了彪子。”

司程盯着天空中飛過的幾只麻雀,目光低垂:“因為這些NPC不僅僅是一個冷冰冰的NPC符號,他們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的代表。他們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父母、朋友,這些有感情的人,跟我們身邊的親人、朋友沒有任何的區別,當我們了解他們之後,這些‘NPC’就不是沒有情感的紙片人了。”

司程話音剛落,他們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蹲着身子抽煙的小彬叔叔。

Advertisement

叔叔一看到他們,立即就站了起來,他手指間的煙灰随着他突然的起身,飄落在泛黃的棉汗衫上,“你們.........,你們是找到小彬了嗎?我昨天夢到小彬了,他說他疼,想讓我帶他回家,他還說不能賺錢給我花了。”

叔叔說着說着眼淚就不受控地流了下來。

時穗安捧着小彬的骨灰盒說:“叔叔,我們把小彬給你帶回來了。”

叔叔看到這個黑色的骨灰盒再次泣不成聲,他手裏的半截煙也掉到了地上,他摸着骨灰盒,喃喃道:“小彬,這是我的小彬嗎?”

他接過骨灰盒之後,情緒不再受控,嗚咽着,“大哥、嫂子,我對不起你們,我答應過要好好照顧小彬,可是我還是沒有照顧好他。你們不用着急,再等兩年,我就下去找你們,咱們一家人就能在下面團聚了。”

小彬父母走的早,他為了完成大哥的遺願,一輩子沒有結婚生子,一直把小彬當成自己的孩子在養。現在小彬也走了,他活下去的支柱也沒有了。

眼看着叔叔抱着小彬的骨灰邁着沉重的步伐往村後走,時穗安他們趕緊跟了上去,叔叔走的很慢,他們也不敢跟的太緊。只見叔叔去了一片墳地,這一片大概有十幾個墳。

時穗安猜想這一片應該是叔叔他們家族的墳,果然叔叔把小彬的骨灰放到了一個墳包前。

他撲通跪了下來,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哥、嫂子,我把咱家小彬給你們帶回來了,你們一家三口在下面等着我,等我安頓好了就下去找你們。”說完之後,咚咚地磕了幾個頭。

他從墳後把藏好的鐵鍬給拿了出來,對着小彬父母墳旁的空地就開始挖。不知是年紀太大了,還是這幾天接連的打擊掏空了他的身體。導致他使勁全力也只挖出碗大的坑,林越和司程他們看不下去了,就上前幫叔叔挖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們幾個就挖出來半米的一個大坑。

林越有些不忍心地問:“大爺,挖成這麽深是不是就行了?”

叔叔蹲在坑邊抽了一根煙,然後就像是長輩拍小輩的腦袋一樣,輕輕拍了一下t小彬的骨灰盒。

随後他艱難地扯了個笑臉,對着他們說:“小彬喜歡熱鬧,這樣的深度就行了。謝謝你們,小彬喜歡交朋友,他要是知道有你們這些朋友送他,一定會很開心。”

時穗安說:“我們也很高興認識他。”盡管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但還是希望他在那個世界能過得開心,心想事成。

埋好小彬之後,天已經全黑了。今天是個陰天,狂風大作,吹得人搖搖晃晃的,壓抑的氛圍讓人喘不過氣來。

叔叔依然穿着那件洗到發黃的棉布短袖、大短褲、一雙老布鞋,站在自己家院子的塢絲電燈泡下目送他們離開,明明是暖黃色的燈光,可時穗安卻莫名鼻酸得想哭。

可能是那個老人擡着胳膊微微擺手的樣子太過孤獨,也可能是為這兩家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深深無奈與嘆息。

***

一覺醒來,時穗安滿臉淚水。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現在是早上7點,她手機上收到了一條微信,是媽媽跟她說,今天到家,問她要不要回家吃飯。

時穗安拿起手機去外面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媽媽,你回家了?”

時母樂呵呵地說:“小安,你今天怎麽起那麽早?今天有課嗎?我跟你爸爸回來了,給你買了條很好看的裙子,你晚上回來吃飯吧!”

時穗安一聽到時母的聲音,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哭着說:“媽媽,我好想你,我現在就想回家。”

時母一聽到她的哭腔,立即心疼的不行,“小安,你等一會,我讓你哥去接你。”

随後她就聽到了時母推門的聲音,并伴随着焦急的聲音,“平平,你趕緊起來,你妹妹想回來,你去把她接回來,你聽到沒有。”

時穗平煩悶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她今天沒課嗎?現在才幾點啊?你們家時穗安能起得來嗎?媽,你只心疼女兒,不心疼你兒子嗎?昨天晚上我淩晨才睡啊!”

時母的聲音還在繼續,“你妹哭了,你快起。”

時穗平立即清醒了,聲音也大了起來,“什麽?誰欺負她了?我去接她,讓她在學校裏等我。”

時母又跟時穗安說:“小安,你在學校裏等着啊!你哥已經起來了,一會就給你接回來。”

時穗安在這邊聽到媽媽和哥哥的對話之後,覺得很幸福,她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

她打完電話回到宿舍的時候,室友還都在睡覺,她把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歡快地走向學校大門口,等着哥哥來接了。

家裏到學校開車大概40分鐘的距離,她準備到校門口買個早餐吃。

“嘿!我說你怎麽看起來這麽熟悉,原來真的是熟人。”時穗安正在買包子,肩膀就被輕輕地拍了一下,她一回頭就碰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啊!林越,是你啊!你怎麽在這?這也太巧了。”

時穗安一回頭就看到了林越。林越穿着白色T恤,黑色的運動褲,一看就是剛起床不久的樣子。

林越指着學校大門,“我出來吃早飯。”

他不敢相信地問:“你不會也在這個學校上學吧!”

時穗安也驚訝了,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你......,你......,你也在這上學?我今年大三。”

林越伸出手跟她擊了一下掌,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對咯!我就在這上學,不過我是研一,是你學長。司程也是這個學校的,他也研一。”

這下時穗安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難道這游戲還優選匹配附近的人嗎?咱們三個人都一個學校的。”

林越接過老板盛好的粥,指了指裏面的座位,“在那等你。”

時穗安接過自己的包子、小馄饨,坐到了林越對面,“你經常跟司程出現在一個案子裏嗎?”

林越咬了一大口包子,搖搖頭,“我們在案子裏也就遇到過兩次而已,不過我跟他本來就認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附近的人更容易遇到,不過咱們附近的人,我一共就遇到三個。”

時穗安吃了口小馄饨,含糊地問:“還有一個人是誰?”

林越笑嘻嘻地說:“梁湛南,你認識嗎?”

時穗安聽到這句話之後,忍不住咳了一下,“認識,剛好第一個案件的時候遇到過,碰巧昨天也在現實中見過。他是學生嗎?我看他的樣子還挺像學生,還是高冷學神類型。”

“你說的可真沒錯,他就是學神。”林越表情很難看,随後又說,“你還真幸運,連續把咱們附近的人都遇到了。他是咱們對面學校的,他也是研一的,我倆一個專業。”

他咬了一大口包子,憤恨地說:“當時我考研想報考他們學校來着,當知道那家夥報考本校之後,我果斷放棄他們學校了。我可不想跟那個變态一個學校、一個導師,兩個第一名在同一個導師下面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既生瑜何生亮啊!”

時穗安聽到這一段淵源之後,果斷開啓嘲諷:“哈哈!那你跟梁湛南在一個案子裏遇到,不會打起來嗎?”

林越搖搖頭,“這倒不會,大家都為了活命,不可能有精力內鬥,除非不想活了。”

時穗安剛準備說話,就感到頭被輕輕地拍了一下,林越也擡起了頭。

她一回頭就看到了時穗平,立即興奮地說:“哥,你來得好快啊!”

她感受到時穗平一直盯着林越,恨不得要跟對方打一架,馬上開口:“哥,我跟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校友,也是我研一的學長,林越。”

她又說:“林越,這是我哥,時穗平。”

林越站起來沖時穗平點了點頭,“穗平哥好。”

時穗平也沖對方點了點頭,“你好。”

他看着他們倆已經吃完的早飯,問時穗安,“小安,你吃完了,咱們就走吧!”

“嗯。”她又跟林越說:“越越,下次有機會再見。”

林越在她快走出店門的時候,叫住了她,“穗安,咱們加個微信,我把你拉群裏。”

時穗安調出了二維碼加了他,随後就跟着哥哥上了車。

上車之後,她才看到林越把她拉到一個三人群裏了,另外的人是司程、梁湛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