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見字如面1

第032章 見字如面1

時穗安指着這個紙條說, “是不是真的,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越率先往紙條上的地址走,邊走還邊問:“大姨, 你們孩子平常表現怎樣?有沒有什麽仇人?或者你們家長有沒有什麽仇家?你家最近有沒有發什麽橫財?”

中年女人搖搖頭, 小跑跟着他的腳步,“我們就是一個普通人家, 哪有什麽仇家啊?我跟他爸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我家連個中産都算不上,也沒有發橫財,我們一家人平常都很低調、和氣,他綁架我們家孩子幹什麽?”

時穗安又打聽:“那你們孩子有沒有跟家裏告過狀, 比如跟誰鬧了矛盾?你們家長平時對孩子的關懷夠不夠?這次的綁架會不會是幾個孩子一起弄的惡作劇, 目的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

中年女人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們四個人也緊急剎住腳步,轉過身來,異口同聲問:“不會真的是惡作劇吧!”

中年女人堅定地搖搖頭:“不會, 我兒子平時很內向,他不經常跟同學出去玩, 平常沒事的時候他就在家裏看書, 從來不交亂七八糟的朋友, 也沒有出現過放學不回家的情況,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麽擔心。”

文化路離學校不遠,他們不一會就到了。

梁湛南指着前面說:“那就是文化路了, 過去看看,就知道紙條裏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他們幾個對視了一眼, 時穗安把自己口袋裏的彈簧`刀拿了出來。

他們指着中年女人說:“你去前面看看什麽情況,綁匪說不定就在這附近看着呢。我們站在這個角落裏保護着你, 放心吧!如果綁匪為了錢,是不會傷害你的。”

中年女人深吸了一口氣,拎着皮包慢慢走向拐角處,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謹慎,看得出她內心很恐慌。

司程握着手裏的折`刀,輕聲問:“你們覺得這裏會有綁匪嗎?”

梁湛南搖搖頭,“不知道,我總覺得事情應該不會這麽簡單。”

就一張紙條,一個地址,既沒有威脅的話,也沒有人質血跡、人質的個人物品,這跟常規的綁架大不相同,有一種風平浪靜的詭異感。

不一會,中年女人拎着皮包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她手裏舉着張紙,“你們看,又是一張紙條。”

Advertisement

時穗安接過紙條,毫無情感波動地念道:“請把錢放到電廠路北面的大磨盤上。”

“”林越看着這紙條,“我艹,這綁匪是逗我們玩呢?他到底想不想要錢了?”

司程接過紙條,“這字寫的真漂亮,這得練多少年啊!”

威脅信用的是一張普通打印紙,字是用黑色簽字筆寫的,這字體還挺好看,一看就是經常用筆寫字的人。畢竟現在大家都用電腦打字了,提筆忘字、字體扭曲成了大多數人的真實寫照,還能把字寫那麽好看的人也不多了。

“你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到,确實很不錯,跟字帖似的,這正楷啊!我小時候也練過兩年,不過我寫的字跟這差遠了。”時穗安又多看了兩眼。

“我敢說這字體比大多數人都好,看來咱們這個綁匪先生還是個文化人兒呢。”都這時候了,林越還不忘了再調侃一句。

梁湛南把這兩張紙條放到一起,跟大家說:“別貧了,我們去下一個地點吧!”

中年女人把黑色皮包換了個手,跟着他們幾個往下一個地點走。

時穗安一邊走,一路注意着有沒有人跟蹤他們,現實很令人失望,這路上碰到的人不少,可竟然沒有一個人是跟他們同路的。

林越走得很無聊,“你說這人是什麽意思?我都在想不會第三個地點也沒有收獲吧!”

他這句話剛說完,就收到了另外三個人的眼神掃射。

時穗安拍了他一下:“林越,你可千萬別毒奶,好的不靈壞的靈,懂不懂?你趕緊‘呸呸呸’三下。”

林越一臉震驚地看着時穗安,“穗安,可不興這麽迷信,我不相信我是烏鴉嘴。”不過在時穗安的眼神掃射下,他還是很認真地“呸”了三下。

梁湛南看着馬路對面的大磨盤,“一會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你是不是烏鴉嘴了嗎?”

“你最好不是烏鴉嘴,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對你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時穗安對着林越比劃了一下拳頭。

林越立即讨饒。

他們幾個人走到大磨盤的時候,附近一個人都沒有,更別提綁匪和人質了。但在磨盤上看到了一個磚頭,紅磚下面又壓了一張紙。

時穗安看着那張紙之後,拳頭握了又握,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梁湛南走近把那張紙拿了出來,挑眉看了一下林越。時穗安瞬間覺得做人沒必要太控制自己,有仇還是當時就報了比較好,她立即跑過去打了林越好幾下,司程也瞪了林越好幾眼。

林越又“呸呸呸!”三聲,還附帶着打了自己嘴巴三下。他笑嘻嘻道:“兄弟們,我錯了,我不該烏鴉嘴。穗安姐姐,我錯了,下次不毒奶了。”

時穗安“嗯”了一聲,擡了擡下巴,示意梁湛南把紙條打開看看。

“請把錢放到電廠路盡頭的光盤下面。”

中年女人看到這個紙條之後,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她抓着梁湛南的胳膊,小心翼翼問:“你們說他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還要我們去下一個地點,你們說他是不是在耍我,我兒子不會有什麽事情吧!我兒子會不會害怕?這綁匪到底想幹什麽啊!”

司程接過那個紙條,對比之前的說:“看這筆觸應該是同一個人寫的,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測一波,綁匪對這附近很熟悉,且是一個有禮貌、寫字很好的文化人兒。”

中年女人不屑地冷哼一聲,“你們怎麽知道他有禮貌,他都綁架我兒子了,還有禮貌?”

“你見過幾個綁匪要求人質家屬送錢的時候,用‘請’字?”司程挑了下眉,點着紙條上的字說。

中年女人不再吭聲,但表情明顯更慌亂了。

時穗安點點頭表示認同,她把最新的一張紙條也遞給了梁湛南。

随後從口袋裏拿了個皮筋把頭發紮了起來,“走吧!我們去下一個地點,我還真想看看這到底是個惡作劇,還是真的有綁匪。要是讓我發現我們被耍了,看我不把他的頭打掉。”

他們幾個人又順着大路往電廠路盡頭走,那個光盤就在路邊,一眼可見。這時候剛好是夕陽西下,光盤反射橘色的光,眼前的場景看起來寂寥又冷清。

附近依然一個鬼影都沒有,光盤下面壓着一張打印紙,很明顯他們又被耍了。

時穗安把紙條拿了過來,氣憤念道:“請、把、錢、送、到、人、民、路、12、號、大、樹、下、面。”

林越調侃道:“喲呵!這是要帶着我們逛遍全城啊!我倒是對這個綁匪充滿了好奇,他這是給我們出謎題呢?你說說什麽時候會送上最後一張紙條?”

中年女人拎着一大包錢走了那麽久,早就累得不行了,她坐在路邊擦着額頭上的汗,喘着氣說:“你們說.........,這會不會是一個惡作劇啊?其實我兒子根本就沒有事?綁匪綁架我兒子不應該是為了錢嗎?為什麽他還不出現?”

他們四人對視一眼,都認為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惡作劇,如果是惡作劇的話,不可能會一個地址接一個地址。但他們都不願意把事情往最壞處想,畢竟這還有一個等待兒子回家的母親。她手上的勒痕、腫着的眼眶都在時時刻刻刺着每一個人的神經。

司程從系統裏給每個人兌換了一瓶能量飲料,一個面包。

時穗安晃着綠色t的飲料說:“謝謝我程哥灌溉的營養液,喝了這個營養液,我覺得我還能圍着這個城再走三圈。”

“穗安,誇人要有限度。走一圈還不夠啊!要真的走三圈,咱們還能活嗎?”林越擰開喝了一大口,瞬間覺得精神不少。

司程走到中年女人身旁:“阿姨,喝瓶水吧!要不你再給家裏打個電話,看看兒子是不是貪玩去誰家玩了,現在天都黑了,要是玩也該回家了。”

中年女人像是又抓到了一絲希望,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急切地問:“老公,我們兒子回家沒有?有沒有跟你聯系?”

粗犷暴躁的聲音沖聽筒裏傳了出來,“沒有,家裏沒人,我又去了商場、電玩城,裏面都沒有兒子,我現在再去學校裏找找,你那邊情況怎樣?”

中年女人挺直的背瞬間垮了下來,她洩氣道:“沒有找到.........,我還得去下一個地點,我先挂了。”

她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裏,對着他們幾個人說:“我老公那邊也沒有找到,你們說現在天都黑了,綁匪在做什麽?我兒子會不會有危險,我們越晚找到他們,他是不是越危險?”

梁湛南把吃完的面包包裝袋扔到垃圾桶裏,回身說道:“走吧!下一個地點,我就不相信這信還沒完沒了了,這個城市能有多大?他還能真的帶着我們游遍全城?”

時穗安的勝負欲也被激發出來了,她隔空把飲料瓶抛到垃圾桶裏,“就是,我還就真的不信邪了,我倒是想看看這綁匪到底能有多猖狂,敢這麽溜人質家屬。他綁人難道不是為了錢嗎?這錢都送過來了,他不敢出來接了?真慫,膽小鬼。”

林越看着中年女人拎着黑皮包越來越累的樣子,想要提出幫忙。可是手伸了兩遍還是給收回來了,畢竟他跟人家也不熟,人家應該也不敢把錢交給他。

第四張紙條上沒有給他們帶來人質的消息,倒是帶來了第五張紙條。

林越捏着紙條,陰陽怪氣地說:“請帶着錢來到興達路中段的電線杆下面。”

時穗安已經學會搶答了,說:“這肯定也不是終點了,走吧!”

他們在電線杆下面又發現了一張紙條:請把錢帶到北臨路路東100米處。

就這樣一個紙條接着一個紙條,一直沒有人質的消息,他們越來越累,走得也越來越慢。一直到第15個紙條的時候,紙條上的內容終于有了一些變化。

他們幾個坐在路邊歇腳,由林越去拿這一次的紙條,林越看了紙條一眼之後,又擡眼看了一眼坐在馬路邊上彎腰曲背,頭趴在腿上唉聲嘆氣的中年女人。

時穗安他們從林越的表情中覺察到紙條的內容應該不太好,于是都從地上站了起來。

梁湛南從林越手裏接過紙條,上面的內容赫然寫着:如果想要你兒子的屍體,請把錢送到孔子廟後面的石洞裏。

中年女人趴在腿上歇了一會之後,一直沒有聽到他們幾個人說去下一個地點。于是擡起頭問:“下個地點去哪兒?咱們這都快走一夜了,還沒有到最後一個地點嗎?”

時穗安把紙條拿給了中年女人看,她看着他們幾個嚴肅的表情,慢慢站了起來,她雙手顫抖着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之後便嚎啕大哭。

中年女人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她頭抵着馬路,凄厲地喊着,“為什麽啊!我沒說不給錢啊,這錢我都取出來了,為什麽還要殺我的孩子,我兒子今年才16歲,他還沒有成年啊!為什麽那麽狠心?我.........。”

林越和司程一人拉着她一邊胳膊把她從地上架了起來,“阿姨,我們還是趕緊去孔子廟看看是什麽情況,要不.........,把你老公也叫過去?”

中年女人抖着手伸進口袋裏掏手機,連續掏了好幾次才把手機從口袋拿出來。

她淚眼朦胧地點着手機,手機鎖點了4次才解開,對面一接通,她立即哭着說:“老公,你快去孔子廟後面的石洞裏。兒子.........,兒子.........,兒子出事了,兒子出事了啊。”

對面一句話沒說就挂了,中年女人拎着黑皮包失魂落魄地往孔子廟跑。他們幾個人緊跟在女人旁邊,以免她跑到路中央出什麽意外。

他們幾個人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走到孔子廟,中年女人在孔子廟門口等着她老公。

不一會才從另一個方向跑來一個中年男人,他一走過去就扶着女人的肩膀問:“怎麽回事?兒子怎樣了?兒子在哪呢?”

中年女人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一般,又哭了起來,“老公,綁匪說.........,他說.........,我們兒子的.........,屍體在孔子廟後面的.........,石洞裏。”

中年男人聽完她這句斷斷續續帶着哭腔的話後,眼眶瞬間就紅了,手止不住地顫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