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第05章 【5】

看到大皇子快要走過來時,司念當即心頭一跳,臉色煞白的想要逃離。

大皇子的聲音越來越近,司念腳步飛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前方是一間小屋,司念不得已闖了進去。這間小屋并沒有人,看着應該是供皇家歇腳的地方,不巧此刻大皇子走了過來,司念想也沒想就鑽進了屋中唯一的櫃子中。

櫃子并不大只有半人高,司念又急又怕的以奇怪的彎腰姿勢強撐着,屬于男人的冷香萦繞鼻尖,她這才有空打量櫃子的裏面,全是男子的衣物,上面是一股熟悉的冷香,司念頭一次接觸男子的衣物,頓時羞紅了臉。

大皇子從小屋前邊經過,不久聲音便離得有些遠,可是她剛想推開櫃子門,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越來越近,只好再次躲了進去。

窗外垂枝海棠盛放,正是午時,天氣有些燥熱,商祁面上仍舊冰冷,吩咐了侍從去給他拿來折子,便靠坐在椅背上。

不久侍從便将一摞折子放上了桌案,然後揮了揮手讓侍從退下。

司念聽到動靜便從櫃子縫隙偷偷看去,恰巧看到太子商祁正在批閱奏折。

一張俊逸的臉上還是依舊冷冰冰的模樣,從這個角度看,他的長相在京都應該是翹楚,一雙桃花眼認真的看着手上的卷宗,薄唇微抿,身形挺拔,眉目疏淡,氣質清冷矜貴。他這樣好看,就是有些不近人情,指不定欠了不少桃花債。

司念有些窘迫,她上次得罪他之後還沒賠禮道歉呢,此刻若被發現躲在他衣櫥裏怕是更将他得罪幹淨,怎麽辦?

總不能說她只是路過,來躲大皇子吧。

他來之前打聽過這位太子,出手狠厲,有仇必報,并且冰冷的沒有感情,他終于明白為什麽他至今無一個通房和正室妾室了,誰喜歡天天跟一個冰塊臉呆在一起啊,誰嫁給他誰倒黴。

只是如若她此刻出去,怕是命不夠死的。

司念知道自己有點笨,想不出辦法,但是她這種姿勢真的撐不住啊。

“你出來吧。”

沒有人回答,司念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出了她躲在櫃子中,也不敢出聲。

“櫃子裏的人,出來吧。”商祁自幼學武,自是能感覺到屋中另一個人的呼吸和顫栗。

他覺得想必是又有女子肆意接近,如今竟膽大到來了宮內藏在他的箱櫃之中。

櫃子打開卻是一股熟悉的茉莉香味傳來,怎麽又是她。

昨日他放出風來讓大皇子丢盡臉面給她順水推舟解了圍,也算幫了她,太後恐怕沒少刁難這女子,商祁繃起唇角,眼神幽深,難道她猜到了是他做的來報答他的恩情的?倒也不必如此。

司念此刻形容狼狽,臉上一熱,唯唯諾諾的開口:“臣女只是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這裏的。”

商祁并不覺得她說的是實話,冷聲道:“哦?那司姑娘便是不小心來到了這兒又不小心躲進了我的櫃子,還不小心看了我許久?”

司念此刻小臉一紅,也覺得自己的解釋蒼白無力,便垂下頭來,喃喃道:“上次是我不對撞倒了你,還說你不要臉的,對不起嘛。”

商祁微怔,實在是沒猜到她是來道歉的,上次的事,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二次見她,有什麽好道歉的,她怎麽總是這麽奇怪,每次見到他就臉紅,難道是蓄意接近另有目的,卻還要裝成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給他道歉。

想到此他面上有些厭煩,脫口而出道:“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了,麻煩你今後不要再來招惹我了。”

商祁發布命令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威勢,司念被他的聲音驚的身形一顫,覺得他是生氣了,當即便想要解釋,可是急得滿臉通紅,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司念說着說着眼尾發紅,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從眼睛裏流下來,她只是道個歉而已,有必要那麽兇嗎?

少女身上淺淡的香氣若有似無的吹了過來,商祁蹙眉,将一旁的手帕遞給了她。她怎麽這麽愛哭啊?

明明是她做錯了,她倒是哭上了。

女人真是麻煩。

商祁見她哭了,他沒了批奏折的心思,便按耐住心中的不耐,走到一旁的茶屜旁屈膝坐下,執起茶盞,有一口沒一口的抿着茶,他終于正視了眼前的少女,面容沉靜道:“罷了,現在看你這副樣子,本太子倒是覺得你大概也沒這個膽子和腦子。”

“微臣求見太子。”

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司念正哭着,聽到聲音又是一陣慌亂,這這這……不是她爹嗎?

爹爹一向是在官場上左右逢源,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他來這兒幹嘛?

該不會是為了她吧?

若是自己被父親瞧見了,少不了唉一頓罵。

千鈞一發之際,司念再一次躲進了櫃子。

“進來。”

商祁此刻微微蹙眉,修長的雙腿自然的坐在圈椅上,茶盞袅袅升騰起一片霧色将他的神情遮住。

門吱呀一聲打開,父親臉上堆着笑容站着給商祁行禮。

商祁擡頭:“禮部侍郎來此,倒是不常見,今日可是有事?”

“想必大皇子逼親之事殿下已經知曉了,大皇子太過放浪不及太子殿下十之一二,簡直是欺人太甚。”

司禮恭恭敬敬的給商祁行禮,提到大皇子時臉上微微帶了些情緒。

“微臣過去不明事理,不敢摻合争鬥只想自保,太子有經天緯地之才,海納百川之胸襟,如今看來更是為未來明君,臣願意投效太子殿下,為太子殿下效犬馬之勞。”

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僅僅是個禮部侍郎,前幾日,逼迫一事已傳的沸沸揚揚,他現下已經将大皇子徹底得罪,如今之計唯有和大皇子魚死網破,投靠太子門下才能保住身家性命,他近日打聽過太子為人,得知他光風霁月不懈動用卑劣手段強人所難,他心中才稍稍有些親近之意。

太子在朝中無可替代,陛下身體不好,太子便代理批閱一些奏折,顯然有讓太子繼承大統之意,雖然外戚幹政大皇子勢力不小,但以太子殿下的手段大皇子必敗無疑。只是自己人微言輕就怕太子看不上,只好破釜沉舟賭上身家性命,方可有一線生機。

窗外陽光明媚,太陽正是熾烈之時,顯得房中有些悶熱,司禮臉上已經凝聚出了汗珠,他何嘗不知太子能走到如今地位,已非池t中之物,若不用他也未嘗不可。

商祁面色微緩,眼神幽深,已經将他的心思看破。

司念聽着父親的話,心頭一顫,父親當官以來一向小心翼翼,誰都不敢得罪,如今卑微相求,已屬有誠意了,她內心祈禱這個冷面閻羅能夠幫父親挽回得罪大皇子的局勢,又害怕他對父親一事不聞不問。

司念穿在身上的層層疊疊的衣物已經有些被汗水濡濕,她被悶的小臉通紅,還得保持住微蹲的姿勢,實在艱難。

她快堅持不住了,理智告訴她,她不能被父親發現,否則父親難免會數落自己一通,罰跪祠堂還算輕的,況且她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躲在太子櫃子裏,該成何體統,她還未出閣呢,想到此她便咬了咬貝齒,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她真的堅持不住之時了,肚子卻傳來了咕嚕的叫聲,她怕是真的要丢臉了,午時沒有進食。

救命!她要窒息了……

只聽吱呀一聲,櫃子被她從裏到外推開,司念終是支撐不住從櫃子裏跌落出來,司念的衣袖都已經被汗水溻濕,連帶着頭發都粘在鎖骨處,衣服恰到好處的透出細嫩的脖頸,往日瑩白的臉色此刻更紅的魅惑,前胸已經緊貼地面,胳膊努力撐着站了起來。

司禮看了過來頓時一驚大腦一片空白,司念這是被太子金屋藏嬌了,還是主動勾引太子,以司念并不算聰明的頭腦,應該不是主動獻身,在此之前他只聽說過大将軍之女對太子情根深種更是青梅竹馬,卻絲毫沒有被太子憐香惜玉過,商祁至今從未有過妾室和通房,論年紀和司念倒是般配。

看着太子氣定神閑的神情,想必應是太子授意,太子沒有生氣,那便是太子對司念刻意的維護,真是老天開眼了,竟讓司念撞了這個大運,被太子看中,司禮欣慰的想到司念這些年沒有白養。

此刻的司念,小臉已經紅的像一顆蘋果,看到她爹欣慰的表情,她無地自容,她是不是被父親誤會了,剛想解釋卻聽一旁靜坐不語的太子緩緩開口道:“這應該是令女吧。”

司禮恭敬應是,不知該如何解釋,他有些進退兩難,不知道他現在應該主動給太子解釋是小女不懂規矩,還是太子給他解釋他們的事。

司禮心想不能讓太子丢了面子,要丢面子也得是他丢面子,他正色給太子解釋道:“是小女不懂規矩,沖撞了太子殿下,只是小女膽子小,怎會出現在殿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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