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讓抱

第12章 不讓抱

聽到陸凜的話,陸眠當即把手往嘴巴上一捂:O×O!

絕對不獎勵對方!

陸凜似是笑了下,眼底劃過淡淡遺憾将手收回去。

“咬什麽咬。”褚柏栩擰着眉毛,擡腳就準備上前插。入兩人,忽聽身邊傳來聲笑。他轉頭,褚夫人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長。

褚柏栩忽地有種被看穿心思的感覺,不動了。

褚夫人好笑地将眼神轉向陸凜,“我都聽弟妹說了,房間就不用準備了吧。”

幾人之中,唯有褚柏栩不明所以,他納悶:“什麽不用準備?”

褚夫人笑笑瞥他,什麽也沒說。

褚柏栩心中直覺自家母親有事瞞着。

陸凜颔首:“多謝褚夫人,這幾日叨擾了。”

陸眠猛一頓。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平日在陸府,陸凜都是和他宿在同一個屋子的,褚夫人這話難道是意味着這幾日在将軍府他們也要睡一起?

他剛剛才咬了人一口,此刻難免有些尴尬。

想着,陸眠悄悄朝陸凜觑去,後者微一側目,他立馬把視線挪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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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也無所謂。左右不是第一次和對方住在同一件屋子,就當是室友了。

可直到衆人一道用罷晚膳,陸眠和陸凜一起去到褚夫人命下人準備好的廂房時,看見整個房間只有一張大床的他驚呆了。

“有什麽缺的,盡可以吩咐下人。”褚夫人對着陸凜道,轉眼去看一旁,“眠眠,去瞧瞧喜不喜歡伯母給你布置的床榻。”

陸眠坐在木椅上,一只手搭在右邊鼻梁,感覺自己已經被椅子鎖死。

不要啊。

他不要和陸凜睡在一張床上啊!

“這怎麽可以!”用完膳的褚柏栩也跟了過來,這才知道先前褚夫人的話是什麽意思。

話音一落,陸眠的目光刷地落向了褚柏栩,心裏大喊:就是就是!

褚柏栩:“府裏這麽多空房,何須睡在一起?”

終于憋不住了,褚夫人心裏暗笑,面上仍是平靜解釋:“眠眠受傷後只識得凜兒……我能這麽叫你嗎?你小嬸嬸便一直安排兩人住一塊。”

褚柏栩一噎,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頓時沒聲了。他還想着稍後留下來同陸眠說說話,上次見對方還挺有意思的,但有陸凜在怕是不好逗人,于是只得跟着褚夫人離開。

“現在不讨厭了?”待走出廂房後,褚夫人揶揄了自家兒子一句。

褚柏栩撇撇嘴,沒說話。

褚夫人到底還保有一顆慈母心腸,拍拍他,繼續:“這幾日眠眠都住在府上,你兄弟二人有的是相處機會。”

聞言,褚柏栩思忖一瞬,別別扭扭道:“我明日不去軍營了。”

褚夫人了然地看看他,并‘哦’了一聲,尾音拖得老長。

褚柏栩不自在地撓了撓鼻尖,大步走開去,遠遠的,身後響起一道毫不掩飾的大笑聲。他登時耳根一熱,腳下一點,飛身躍走。

倘若陸眠在這裏,必然會眼睛放光地哇哇大叫,這就是他想見識的輕功!

然而陸眠此時還在同床做鬥争。

他就要和反派大boss睡一張床了!

-

床榻布置得柔軟舒适,帷幔半遮半掩,拼命誘惑着玩鬧一天身心疲憊的人,陸眠咽了咽唾沫。

想睡。

但……

陸眠小心翼翼往旁邊撇撇。

陸凜神色淡然,正在将帶來的衣物整理妥當,察覺到從側面傳來的打量視線,他轉過臉,“看什麽?”

陸眠搖晃幾下腦袋,理直氣壯道:“沒看!”

陸凜挑眉。

這個小騙子。

陸凜繼續收拾行李,陸眠悄咪咪接着偷眼看他。結果剛望過去,陸凜便環着手臂,似笑非笑地注視而來,“還說沒看?”

陸眠僵住:O.O!

他小心地偏回腦袋,想到什麽又扭回來,“你不洗手?”

陸凜一頓,不解他怎麽問這個,“為什麽要洗手?”

陸眠瞳孔震顫,當場站了起來,“為什麽不洗手!你告訴我為什麽不洗手!到底為什麽!”被他咬了,陸凜居然不嫌棄他,沒去洗手!

陸凜沒說話,見他一副氣咻咻的樣子,黑而發亮的眼眸中神采奕奕,燭火掩映下更顯澄澈,“為什麽要我洗手?”

陸眠癟着嘴,快點嫌棄我啊!

真正的想法當然不能說出來,于是他只是碎碎念道:“洗手洗手洗手洗手。”

最後陸凜被他說得沒脾氣,讓人打了盆水進來淨手,陸眠看着他洗手,随即滿意了。

這才對。

只不過待兩人都簡單洗漱過一番後,陸眠又對着房內唯一的一張床犯了難,半晌踟蹰不前。

陸凜何其敏銳,眸光掠過他帶着糾結的小表情,忽而道:“不想同我睡?”

陸眠驀地扭頭,眸中的驚訝來不及藏。陸凜将之盡收入眼,深深看他。

兩人四目相對間,陸眠心下沒由來有些心虛,慢騰騰別開視線。他剛轉過臉,視野裏忽然出現一只手,骨節清晰分明,修長而有力。

順着手腕向上看去,陸眠再次對上陸凜黑沉沉朝他壓來的眼。

陸眠正疑惑着,耳畔傳來青年清冽的嗓音,“給你咬。”

聲線輕緩,似在哄人。

陸眠瞬間只覺頭皮一緊,睜大眼睛道:“我不是小狗!”

話音一落,跟前的人似是有片刻啞然。繼而便見陸凜又把手往前探了探,肯定他的話,“嗯,不是小狗。”

陸眠抿起嘴巴,堅決不獎勵他。

陸凜:“不咬?”

陸眠嘴都沒張,含糊從嘴巴裏發出兩個字:“唔咬!”

陸凜點頭,“那睡覺。”

陸眠猶豫地看看床,再看看他,就見陸凜已然背過身去。見狀,陸眠當即呲溜一下朝床榻邊跑去,三兩下便将衣服丢下往被子裏鑽,習慣性就想把自己卷成蠶蛹。

剛卷到一半,陸眠想到什麽停了下來。

現在這個不是他一個人的床。

早在陸眠跑向榻邊時,陸凜便已轉了回來,看清了他的所有動作。因為卷到一半就停了,此時此刻陸眠還有一半暴露在外,像漏了餡的春卷,他茫然地對上陸凜專注望來的目光。

剎那間,陸眠臉色一個爆紅,他很快鎮定下來又在被子上拱了幾下,搶在陸凜開口前震聲道:“不許看我!我這是在找我的心靈之蛋!”

陸凜對他口中的那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習以為常,只是擡了擡下巴,順勢再度把頭轉向另一邊。

待人徹底睡平整,老實了,陸凜才往床榻走。

陸眠睡得很快,幾乎是在躺下去的片刻之間便沉沉睡了過去,絲毫不知榻邊人的凝望,眼神是如何深刻。

陸凜垂目,身側的手微擡起,掌心懸在熟睡中人的面頰上方。從精致的眉眼緩緩下移,落在那張粉潤的唇瓣,睡着時輕輕嘟起,看着格外柔軟。

也只有當觸上去才會知道,比之柔軟更甚,像是……陸凜恍然回神,指尖已與那粉色肉。唇留有咫尺距離,他猛地收手,掌握成拳,指甲深嵌肉中。

這是在做什麽?

瘋了嗎?

陸凜眸光暗了些許,擡步離開了床榻邊。

-

夜半時分,陸眠在床上打了個滾,可能是突然又換了床的原因,睡得沒有在陸府時安穩,睡到一半就醒了。

他想接着睡一時半會竟有點睡不着,索性睜開眼,房間內燭火昏暗。

陸眠咂巴兩下嘴,喉嚨裏透着些幹澀,他蹬了蹬腿,哄自己起床去倒水喝。

又在床上賴了幾分鐘,陸眠方才磨磨蹭蹭撐着手坐起來,起到一半他驟然驚覺不對。

陸凜呢?

陸眠左右看了看,又扒在床沿往床下瞄,以為自己睡覺不老實把人踢下去了,結果依舊沒人。

“去哪了……”陸眠喃喃着下床,他走到外間倒水,剛看清外面的情形他就愣住了。

因是客房,裏面的陳設并不如宇臨閣那般,這裏并無小憩的矮榻,眼下幾張桌子被并攏到一處,上方靜靜躺了一個人。

陸眠呼吸都屏了屏,萬萬沒想到陸凜會睡在這裏,難怪他找不到人。

他走近幾步,鼻尖隐約傳來絲絲令人不舒服的腥氣。陸眠皺皺眉毛,又靠過去了點,借着幽幽的燭光,他看到陸凜放在身側的手。

掌心滲血,露出一片鮮紅。

陸眠倏地怔住,看清血跡的剎那他就想到,陸凜又自殘了。

上次他咬陸凜的時候,他便見到了對方包裹着一圈紗布的手掌,只不過沒有太過在意。眼下陸凜再次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自己下這麽重的手,血肉模糊一片,陸眠不知為何,有些難過。

兩人也算是同居過的室友,陸眠有點見不得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麽自虐。

他嘆了口氣,去阿青阿平給他整理的箱子裏摸索了一陣,找到一管藥膏才挪回桌邊給陸凜一點點上藥。

陸眠沒有給人包紮,怕被發現。

待擦過一遍藥,他慢慢移動到遠離桌邊的位置,又瞥了眼什麽都沒蓋的陸凜。

這麽睡,不會感冒嗎。

陸眠在原地掙紮了好半天,把凳子上搭着的桌布撈起來,然後動作小心地給人蓋上。

這樣被發現了也沒事,就當他半夜起來玩的時候不小心丢上去的。

做完這一切,陸眠背着手,翹着嘴角重新溜回了裏間,剛躺回榻上,他又彈了起來,“啊……水還沒喝。”

陸眠苦哈哈地再一次爬起來去喝水。

待他喝完水再躺下,這回沒花多少時間就重新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外間的長桌上,陸凜悄然睜開眼。

上了藥的手心藥味彌漫,似乎還殘留着另一個人的痕跡。

他長久地盯着那處,少頃,遵從本心般将手蓋在了臉上,深深嗅聞夾雜在苦澀藥味中的那抹暖香,臉上神色近乎病态。

可惜無人得見。

裏間的榻上,陸眠縮了縮身子,把自己團吧成了個球,睡得更深了。

-

翌日,陸眠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忽然覺得臉上癢癢的,他伸手撓撓,鼻子又開始癢。

陸眠猛地打了一個噴嚏睜開了眼睛,正對上褚柏栩近在咫尺的笑臉。

“醒了?”褚柏栩說着,一株綠油油的小草在指尖晃了晃。

陸眠定睛一看,眼神從他手裏的‘作案’工具移開,知道剛才是對方用這個在弄自己,頓時牙根癢癢。

“日上三竿了,”褚柏栩丢掉草,指揮道,“快起來。”

今天他連軍營都沒去,想着在家中好好逗弄一番他這個突然傻掉的弟弟,不承想在正廳等了許久都不見人。褚柏栩無奈又去練劍,結果半晌仍是沒看到起床的陸眠,最後只得收了劍親自來叫人,路過院子時叼了根草進門。

“我都等你半天了。”他邊說邊準備往後撤開。

陸眠卻是一咬牙,腦袋猛地往前一撞,發出‘砰’的聲響。

褚柏栩當即痛叫一聲,“你發什麽、”

‘瘋’字還沒出口,他就張着嘴愣住了。

撞人的陸眠這會直接疼得飙出了淚花,做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兇的表情,惡聲惡氣道:“男人!這就是你敢招惹我的下場!”

倘若忽略掉他頰邊墜落的晶亮水滴,着實算得上兇神惡煞,然而此時他眼中噙着包淚,那兇巴巴的表情就大打了折扣。

褚柏栩‘噗嗤’笑了下,陸眠立馬瞪他。

“哈哈哈哈。”褚柏栩笑得愈發起勁。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句:“笑什麽呢?”

褚柏栩笑聲戛然而止,轉頭,便見褚夫人走了進來,“眠眠可起了?”

話音未落,褚夫人看清了陸眠正滿臉淚痕的模樣,霎時柳眉倒豎朝褚柏栩投去目光,“你小子又欺負眠眠了!?”

她一邊說着,大步上前就揪住了後者的耳朵,再一擰。

“嗷嗷嗷!”褚夫人的手勁不小,褚柏栩俊朗的面容頃刻因疼痛而扭曲起來。

陸眠看得直抽抽,他一抽,褚夫人還當是他在抽泣,即刻擰得更狠。

褚柏栩大叫:“疼疼疼!”

瞧着他疼得快跳腳的樣子,陸眠抽氣的聲音更大了。

對方現在一定比他還疼。

陸眠舉起手對着掌心呼呼了兩下,而後‘啪’地輕輕拍在了腦門上。

不痛不痛。

正疼着的褚柏栩看見這一幕差點又笑出聲,他倒也沒想着開口讓陸眠為他求情澄清。幼時褚柏栩也曾與陸眠起過争執,每每大人們都會将譴責的眼神對準他,而陸眠只會冷眼旁觀,并向他投來幸災樂禍的目光。

雖說如今的陸眠同以前不一樣了,但褚柏栩早已習慣。更別提這家夥似乎還有些癡傻,即便他想讓對方幫他說明也無法。

褚柏栩放棄抵抗,準備等着褚夫人消氣後松手。

“餓了。”

陸眠突然發出聲音,打斷了褚夫人的動作。

“眠眠餓了?”褚夫人轉頭,“趕緊洗漱一番,伯母這就讓人傳膳。”

褚府乃武将之家,并沒有那麽多規矩,褚夫人與老太君早就用過了早膳,知道像陸眠這樣年紀的少年最是貪睡,也沒有讓人前來打擾。

然就在不久前,下人過來告知她,褚柏栩來了陸眠房中,褚夫人這才跟了來,正巧撞見剛才那一幕。

陸眠點點頭,想了下,指着褚柏栩,“我打他了。”

褚夫人滞了滞,反應幾息,“眠眠你是說,剛才不是這小子打你,而是……”

陸眠小雞啄米般再次點了點腦袋。

是的沒錯,就是那樣,他才是打人的那一個。

褚夫人見他點頭,雖仍是不知陸眠方才為何哭泣,面上倏而帶上笑意,松了手兀自拊掌道:“打得好!”

褚柏栩:“……”

他先是失語了一陣,旋即不自覺便望向了陸眠,眸底帶着顯而易見的驚訝——陸眠竟然幫他說話了。

褚夫人哈哈笑,“眠眠打疼了沒有?下次有什麽事知會伯母一聲,伯母來動手,盡管使喚他。”

陸眠被她的彪悍之言弄得一驚,反觀褚柏栩,神情自若地接受了自家老娘沒把他當人的事實。

褚夫人說罷走出房間,順帶着把褚柏栩也拎走了,阿青阿平很快進來伺候他穿衣洗漱。

-

等到陸眠用完膳,褚柏栩才悠悠過來,進門就坐到了他對面,“謝了。”

輕飄飄的一句道謝,不仔細聽根本就注意不到。

陸眠仰起臉。

“方才若不是你,她不會那麽輕易放過我。”對自家老娘的手段,褚柏栩可是深有體會。因而他深知縱使當時褚夫人很快撒手,回頭也定還有其他的懲罰等着他。

所以陸眠的那句話,算是解救了褚柏栩。

好不容易道完謝,他見陸眠一臉茫然的模樣,心裏低低道了句果然是個小呆瓜,随即不管陸眠聽不聽得懂,他接着又說:“你算是幫了我,說吧,想要什麽,但凡我弄得到的,盡管道來無妨。”

陸眠聽懂了,不止聽懂了,他還格外高興地一拍手站了起來,“坐騎!”

再度從對方口中聽到這個稱呼,褚柏栩愣了片刻,帶着不确定的口吻同陸眠詢問:“坐騎……是什麽意思?”

陸眠試圖用傻子的方式不那麽聰明地同他解釋,左右看了看,忽而一扭身子,反坐在椅子上開始搖擺彈舌,“der駕!”

褚柏栩盯着他瞧了好半晌,陷入沉默。

他知道了。

坐騎就是坐騎的意思。

他老娘沒把他當人,陸眠是直接把他當馬了。

想明白之後,褚柏栩抹了把臉,自己答應的事,總不好再反悔,于是他轉過身,“上來吧。”

陸眠立馬興奮地站起來跑過去,只不過站到褚柏栩身後,他才發現兩人身高差距懸殊,自己根本上不去,得對方蹲下來他才能爬上對方的背。

褚柏栩像座大山似的挺在跟前,陸眠合理懷疑對方根本不想帶他飛。

“還不上來?”褚柏栩問。

陸眠更加确信了,擡腳便朝他屁股後面踢了一腳,褚柏栩頃刻彈開,“你幹什麽!”他都願意讓他騎大馬了,怎麽還踹他!

換個人,褚柏栩早就一拳過去了,但陸眠不行,他看着後者仿佛風一吹就跑的小身板,對上陸眠清亮的眸子,氣驀地散了。

褚柏栩好脾氣地問:“小祖宗,踹我幹什麽?”

陸眠:0.0。

對方好像不是故意的,陸眠瞬間氣弱,小聲回:“上不去。”

褚柏栩恍然一拍自己腦門,看着他可憐巴巴的神情,感覺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是我的錯,我忘了,我蹲下……你就是讓我趴地上也行。”

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後,褚柏栩心中愧疚難當,覺得陸眠今天讓他做什麽都成。

直到兩個時辰後,褚柏栩從樹梢躍下,臉上的表情有些蒼白。身後,被他背在背上的人發出高唱:“蕪湖!飛咯飛咯~我要飛得更高!”

褚柏栩一口血堵在喉頭,他氣若游絲地開口:“什麽?還要更高?”

這還不夠高?

體內的真氣所剩無幾,再來怕是要摔下去。

“下次、下次行不行?”褚柏栩求饒了。

陸眠裝聽不見,“飛飛!”

褚柏栩快要內傷了,誰來救救他。

再一次提勁飛躍牆頭,一道颀長的身影映入眼簾,褚柏栩心頭頓生一計,朝那頭飛掠去。

陸眠快樂得不行,這不是還有力氣嗎,“牛馬飛飛!”

褚柏栩提起的勁險些散掉,差點從空中跌落下去,落地時一個不穩。

“啊啊啊啊啊摔了摔了!”陸眠死死攀着褚柏栩的背,面露驚惶,生怕被甩下去。

褚柏栩沒讓他摔,迅速穩住了身形,将他穩穩托住,“沒事,摔了我也不會讓你摔。”

陸眠感動了,嗚咽一聲,他的好牛馬。

他正欲誇誇對方,給予情緒價值,好讓他繼續帶飛,話才剛到嘴邊,跟前便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們在做什麽?”

陸眠懵懵地擡眼,正對上陸凜看來的視線。對方瞳底漆黑,此刻深邃如幽潭一般,裏面仿若藏着無數深暗晦澀的情緒。

陸眠猛一縮,把褚柏栩抱緊了。

“陸大公子,你來得正好。”褚柏栩被勒住脖子,額角青筋暴起,拼了老命才擠出一句:“快把你弟帶走。”

今日的他已非昨日的他。

昨日的他還想把弟弟搶回來,今日的他只想趕快把陸眠送走。

陸眠心說褚柏栩還看電影呢,緊接着身子一輕,他就被人箍着腰換了個位置,略帶涼意的懷抱将他嚴絲合縫地擁緊。

陸眠:OoO!

他一擡頭,陸凜便低頭朝他掃來,眸底深黑,似帶着似絲侵略性。同一時間,陸眠察覺腰上的那只手箍得更緊了一點,他不禁動了動。

陸凜掐着他的腰,語氣聽不出喜怒,“這就不讓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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