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諸星大——”琴酒咬牙切齒的喊,從他的齒縫間擠出來的不僅是赤井秀一的名字,還有強烈的殺意。
赤井秀一就像是沒感覺到琴酒迸發的令他渾身都進入了戒備狀态的殺意一般。
他敷衍的回道:“嗯嗯。”
赤井秀一的心中卻還有空想些別的。
真奇怪,分明煙味一點都不好聞,哪怕是赤井秀一這樣常抽煙的人,在僞裝成‘諸星大’之前,也會非常注意讓自己身上不要染上煙味。
為什麽在琴酒的身上,這淡淡的煙味兒就變得不那麽難聞了。
豈止是不難聞,他甚至有些迷戀這股味道了。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赤井秀一忍不住朝着琴酒又靠近了一些,這下他們的距離更近了。
濃郁的血腥味兒和淡淡的煙味兒糅雜在一起,變成獨屬于琴酒的味道。
這對赤井秀一的吸引力為‘絕對’。
赤井秀一如癡如醉的嗅着屬于琴酒的味道。
兩人的距離不過一拳,琴酒略顯粗重的呼吸更是因為赤井秀一再次拉進的距離猛地一滞。
赤井秀一呢喃着問:“大哥,你點的煙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我點和你一樣的煙卻聞不到屬于你的味道?”
自然,他得不到琴酒的回答。
“滾遠點。”琴酒強壓下對赤井秀一的攻擊欲望,發出最後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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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擋住了他所有出路,而他的後背是一堵牆。
“琴酒。”赤井秀一用略顯沙啞的嗓音喊道。
赤井秀一擡眸,那雙令人沉醉的眼眸真誠的看向琴酒,倘若琴酒不知道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是赤井秀一造成的,或許真的會被赤井秀一的眼神騙過去。
因為他看起來是如此真誠。
“我是來幫你的。”赤井秀一瞥了眼琴酒肩膀的傷口。“你的傷很嚴重。”
琴酒的目光掠過赤井秀一,卻在注意到挂在赤井秀一領口上的通訊器時眼神一冷。
領口上的通訊器從來沒被打開過。
根本就不存在什麽烏丸蓮耶在監聽他們的行動。
哪怕琴酒不願意承認,他也必須承認他被諸星大擺了一道。
琴酒怒極而笑。
他擡起左手攻擊赤井秀一,目标直指赤井秀一的死穴,脖子。
赤井秀一的反應速度也很快,在琴酒出拳的瞬間,他極快的側身躲開琴酒的攻擊,受到攻擊,他下意識擡手向琴酒襲去。
【琴爺這個眼神,他絕逼是注意到阿卡伊領口的通訊器根本沒有打開了。】
【阿卡伊可是狠狠地擺了琴爺一道,我壓阿卡伊在琴爺心中的好感值為負。】
【嘿嘿,我就愛這種互相往死裏搞的強強,雖說是攻略,但從來沒有人說過攻略必須得像正常談戀愛那樣吧。】
【前面說的對,宿敵戀人組就該是這樣互相厮殺。】
【不過阿卡伊卧底身份暴露的話,他還能和琴爺貼嗎?嗚嗚,我還蠻想見到作為搭檔的他們在雪夜裏互相點煙的畫面,是不是見不到了。】
【嗚嗚,只有我覺得戰損的琴爺香極了嗎?雖然很殘忍,但我得感謝阿卡伊讓我看到了戰損琴爺。】
琴酒屈起手臂擋下赤井秀一的拳頭。
赤井秀一眸光暗了下來,琴酒對他動了殺心。
但赤井秀一并不意外,想想他今天做了些什麽?
他擺了琴酒一道,他将這高高在上的家夥拖進了世俗的泥潭。
赤井秀一的眸子裏印着琴酒燃燒着憤怒和殺意的臉龐,他敏銳地捕捉到了琴酒臉上一閃而過的難堪。
真好啊。
赤井秀一心底湧上的強烈興奮沖擊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他渴望着琴酒向他露出更多情緒和表情,現在琴酒會記住他嗎?會将他視作威脅嗎?
會把他放在同等的,就像是他将琴酒視作搭檔(宿敵)戀人那樣的地位嗎?
他一定會認真的注視和在腦中記錄琴酒的一切,直至死亡。
赤井秀一的心裏話也被直播系統完完本本的轉播到了直播間。
【喜報!!!萊伊他率先淪陷了!!!赤琴人磕糖集合!!!】
【前世不悔入名柯,來生還做赤琴人。】
【萊伊他的心裏想法真的好癡漢啊,看得我既尴尬又興奮的。】
【我受不了了,透子和景光那邊怎麽還一點動靜都沒
有啊!!!我覺得在這麽下去赤井秀一就要在這裏把琴爺辦了嗚嗚嗚,來個人救一下啊!我不想進度這麽快!(該彈幕已被管理員屏蔽。)】
【景光、透子:趕路中,勿cue。(該彈幕已被管理員屏蔽)】
【不會吧?阿卡伊也不至于這麽變态吧,這可是野外啊。】
【...指不定阿卡伊看了彈幕網友的提議後會更興奮。】
好消息是赤井秀一正忙着和琴酒打架,沒空看彈幕。
否則哪怕是他看了這樣天馬行空想法的彈幕也會有瞬間頭大吧?
另一邊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彈幕區也炸了,圍觀了赤井秀一直播間的網友們紛紛發布彈幕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速速去救場。
然而幾乎所有的彈幕都被管理員屏蔽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不知道網友究竟發了些什麽,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猜測應該是琴酒遭遇了什麽。
而這些內容是不被允許他們知道的‘劇透’內容。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兩人只能加快了車速。
赤井秀一和琴酒兩人就在這狹小的堆滿了雜物的巷道角落裏打了起來。
拳拳到肉、互不相讓。
與琴酒近身搏鬥的時間越長,赤井秀一便越是覺得心驚膽戰。
即使是在琴酒左肩受傷,左手的速度和力度都受到了極大程度影響的情況下,赤井秀一仍然在琴酒手中讨不到任何便宜。
但漸漸的血腥味兒覆蓋了最後那一點淡淡的煙味兒,充斥在這狹窄的雜物堆裏,在這場近身搏鬥中,琴酒肩膀傷口的撕裂更加嚴重了。
鮮血滴落在地上發出啪嗒的響聲。
赤井秀一在心中嘆了口氣,琴酒這出血量已經非常嚴重了,也就是琴酒這樣有着強大意志力的男人還能硬撐下去。
赤井秀一可沒打算把琴酒弄死。
于是他幹脆迎着琴酒向他腰腹襲來的那一拳頭,這拳,琴酒絲毫沒有留手,赤井秀一胃裏翻騰着,險些吐出胃酸來。
這拳像是要把他的胃給錘出來。
赤井秀一也通過硬吃了琴酒一招換來了進攻的機會,他的拳頭狠狠地朝着琴酒受傷的左肩襲去。
琴酒那雙冷冽藏着堅冰的眸子微縮,他
擡起右手試圖擋在左肩前試圖削減赤井秀一拳頭的力道。
然而那拳卻沒有落到琴酒的左肩,而是擦着琴酒的臉頰而過,落到琴酒身後的牆壁上。
被拳風吹舞飄起來的銀發順勢落到了赤井秀一的手臂上,冰涼又柔軟。
他們的肢體交叉在一起,緊緊鎖住對方。
漆黑的禮帽被拳風蹭到落在地上,露出琴酒常年隐藏于帽子下面的銀色發頂。
琴酒背倚着牆壁,他雙腿被迫分開,赤井秀一的左腿屈起抵在他的腿間,右腿橫在琴酒的這是為了防止琴酒再次擡腳踹他小腿。
要不是剛才他及時避閃了一下沒讓琴酒踹到他的骨頭,否則他的小腿早該骨折了。
赤井秀一的另只手将琴酒試圖攻擊他太陽穴的那只右手緊緊的按在琴酒的胸口,嚴重失血和高強度的戰鬥令琴酒眼前發黑。
他盡可能的保持着一張冷冽的臉,醞釀着黑色風暴的綠眸狠狠的盯着赤井秀一那張令人厭惡的臉,看起來與平時沒有什麽差別。
但赤井秀一能從琴酒上下起伏的胸口和蒼白的唇色看出琴酒的狀态并不好。
即使被染上了別的顏色,即使輕輕一碰就會破碎支離,也要維持着自己強大的外殼。
這樣的琴酒,真是讓人很容易産生——
施虐欲。
但赤井秀一不會這麽做,他知道哪怕琴酒搖搖欲墜也絕對是塌下來會将他‘壓死’的程度,沒必要把琴酒逼的魚死網破。
他們兩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近到赤井秀一能夠感受到琴酒噴在他脖頸間溫熱又急促的呼吸,有點癢。
他那黑色微卷的長發從肩頭垂下落到琴酒的身上,與那銀白的發絲糾纏在一起,正如兩人此刻的狀态。
赤井秀一得說,眼前的畫面有些過于旖旎了。
本來琴酒是要比赤井秀一高上些許的,只是現在琴酒的雙腿被赤井秀一鎖住,又因為斜着身體所以看起來比赤井秀一矮上些許。
“你傷的很重,琴酒。”赤井秀一看着下方的琴酒,盡可能讓自己用一種平靜的口氣說出。
嗨嗨,他沒有說謊。
雖然琴酒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他要付至少百分之百的責
任,但他這不是在很努力試着補償琴酒嗎?
比如幫琴酒包紮傷口,或者開車将他帶去安全屋?
總之是任何能夠拉近他們關系的事兒。
但琴酒并不相信他,就像被獵人打傷的野獸不可能相信獵人那樣。
琴酒咬着牙将頭向後撇,此刻他也顧不上靠在滿是灰塵的牆壁上會把銀發弄得亂七八糟了,他只想離赤井秀一遠點。
赤井秀一溫熱的呼吸噴在他因為失血過多而發冷的臉上,令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琴酒不喜歡也不習慣與別人近距離接觸,赤井秀一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或許他想到了,但他渴望與琴酒更近距離的接觸。
見琴酒躲閃,赤井秀一愣了一下。
他擡眸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是有多麽的...不正常。
赤井秀一的左手撐着琴酒身後的牆壁,他伏在琴酒上方,兩人的雙腿交纏在一起,兩種極致對比的顏色交織在一起,白與黑。
就像他們對立的陣營,紅(赤井秀一)與黑(黑澤陣)。
注定的會糾纏一生的宿敵,怒吼着咬下彼此身上皮肉的黑、白的野獸。
說點人類能聽得懂的話,就是。
赤井秀一壁咚了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