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002章 第2章
韓萍枝還是個小學老師,備受尊敬。
她享受到了當老師的好處,便給自己找兒媳婦的時候也往老師裏頭挑。
但王駿剛一點都不喜歡老師,他媽媽是老師小時候他想玩都不能玩,到了初中他媽媽又将他安排在了她認識的老師班裏。
王駿剛在韓萍枝嚴厲把控下成績優異,考上了名牌大學,大三那年他媽媽讓他考公回來。
他抵抗了幾秒就答應了,但他讨厭老師,媽媽是老師了,老婆還是老師,他會瘋的。
順從了韓萍枝二十多年的他反抗了,恰好此時他們單位進了一個小姑娘。
梁宜如長得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但五官耐看,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舒服,性格溫婉,和她打交道非常舒服。
被韓萍枝長年控制的王駿剛沒多久就喜歡上了梁宜如。
王駿剛長得斯文俊秀,又是名牌大學畢業,在工作上會照顧梁宜如,舉止也很禮貌,梁宜如很難不心動。
所以王駿剛表白後她就答應了。
因為喜歡王駿剛,她又是農村的,王駿剛堅持娶她還跟未來婆婆鬧翻了。
種種因素加到一起,明知道韓萍枝不喜歡她,還不是個善茬,她還是和王駿剛結婚了。
梁宜如洗着衣服,眉頭一直緊鎖着,皮膚泛着黃,她捶了捶腰,挺着個大肚子,坐着洗衣服腰也受不了。
她不是不想用洗衣機,但婆婆說開銷大,錢要攢着給寶寶用,什麽尿不濕、奶粉、小衣服都要錢,能省就省。
她覺得挺有道理,從剛懷孕到現在快七個月大,家裏的衣服都是她手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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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擰幹衣服打開水龍頭,準備二次沖洗,水聲夾雜着門插進鑰匙的聲音傳到了她耳中,老公在屋裏,那開門的只有婆婆。
梁宜如身體僵硬,冰涼的水将她喚醒,水漫過衣服,關上水龍頭。
韓萍枝進來聽到陽臺的水聲,走了過來,梁宜如正艱難的擰衣服,肚子頂着臺子,“怎麽還在洗衣服,慢慢吞吞的,我和駿剛什麽時候能吃上飯?還有那肚子,你小心一點別傷到我寶貝孫子了。”
“媽,已經在沖了,很快就好,您先回房間休息,飯好了我叫您。”梁宜如扯起嘴角笑道。
韓萍枝哼了一聲,“什麽休息,我還要批改學生的作業,還要寫教案,哪有那麽清閑,你趕緊的。”
真當我是在你那個清水衙門,那麽閑。
韓萍枝翻了個白眼,拎着袋子離開。
梁宜如嘴角回落,下垂着,她手上都是水沒摸肚子,輕聲的和寶寶說話,“寶寶,媽媽很能幹的,一會兒就能把衣服洗好。”
梁宜如感覺肚子被踢了一腳,笑了起來,宛如春暖花開,銀瓶乍破,帶着母性的光輝,此刻她美極了。
夕陽餘晖穿過玻璃,灑在主卧的男人身上,替他鍍上一層金光,恍若神明。
蕭逸年睜開了眼睛,餘晖不刺眼,他也不在意,伸展着胳膊和腿。
王駿剛不愛運動,身體算不得強壯,卻是健健康康。
蕭逸年喜歡極了,只是動動胳膊動動腿,他也高興,卧病在床一年,他都躺的肌肉萎縮了,不知道有多難受。
這麽有力的人體。
他撫過自己的胳膊軀幹四肢。
系統:“……”
好像哪裏怪怪的,但宿主在病床上躺了那麽久,又從小生病,擁有健康的身體的确非常令人高興。
不過,『宿主你再不去找梁宜如她就要摔了。』
蕭逸年迅速從興奮中抽離,心率保持在60分/次。
“多謝提醒。”
系統?系統電子開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宿主這麽客氣幹什麽,這是它的職責。
蕭逸年打開門,看到了一扇玻璃門。
這扇玻璃門還是在商場玻璃門流行起來後換的,已經有些年頭了。
他透過玻璃門,一眼看到了在陽臺上倒水的梁宜如,按照上輩子發展倒完水有些力竭的梁宜如會一陣眩暈,沒有扶住洗衣臺摔倒在地,雙腿.間流出鮮血。
韓萍枝和王駿剛母子倆都在房間裏,一個批改作業一個睡覺,她微弱的呼救聲沒有一聲傳入他們的耳中。
硬是從黃昏到了黑夜,韓萍枝餓得不行了,罵罵咧咧的開門才發現梁宜如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打了120,最後孩子還是沒保住,小孩都成型了,如果能及時送到醫院,就算月份不足,在保溫箱裏養着估計還能救回來。
可惜沒有如果。
孩子沒了,梁宜如大受打擊,加上韓萍枝的責罵,王駿剛的不理不睬時不時在她肚子上劃過的失望眼神,梁宜如受不了抑郁了。
還是宋翠卉算着女兒生産的日子要到了,來了陽市才發現女兒不僅孩子沒了,人都要瘋了。
她将韓萍枝和王駿剛都罵了一頓,将人帶回了家。
在家人的悉心照料下梁宜如走出了陰霾,梁家這才騰出空找王家算賬。
然而就這麽恰巧的,王駿剛帶着施娴芬回來,那個韓萍枝給王駿剛選的老師。
梁家罵韓萍枝和王駿剛不要臉,還一個老師一個國家幹部,韓萍枝揪住梁宜如把她的寶貝孫子弄沒了,要不是他們把梁宜如帶走,t他們早就離婚了。
一陣扯皮,最後婚離了,王駿剛和施娴芬結婚,七個月生了一個兒子。
梁宜如則是在韓萍枝刺激下舊病複發,從中度抑郁轉為重度抑郁。
梁盛和宋翠卉操不完的心,白頭發一茬一茬,梁宜如的弟弟梁浩也沒交女朋友,賺錢撐起這個家。
三拖一,最後整個家都拖垮了。
而這一切都是從梁宜如摔倒開始。
蕭逸年拉開玻璃門,梁宜如身子重,他扶很可能會被帶倒,他果斷抱住了她,等到她眩暈的勁過去才松開扶住了她的胳膊。
“你小心點,要不是我扶住,你剛才就要摔倒了。”
梁宜如摸着肚子心裏一陣後怕,她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眼前發黑,想抓住洗衣臺沒想到抓了空,人直挺挺的要往後倒。
“你趕緊進去躺着。”蕭逸年扶着梁宜如就要進屋。
梁宜如沒動,“衣服……”
“衣服我來晾。”蕭逸年不容分說的将其扶進了卧房,還貼心的幫她蓋上被子,又去廚房泡了一碗紅糖水給她。
這才關上門到陽臺晾衣服。
蕭逸年在蕭家沒得到過什麽關心,但衣食無憂,家務更是輪不到他,這也是他頭一回晾衣服。
這沒什麽技術含量,對他沒什麽難度,新奇間就把衣服晾好了。
他知道梁宜如洗完衣服後都要做飯,他和原主都不會。
雖然人生都有第一次,但梁宜如肚子裏懷着寶寶,總不能讓寶寶試毒。
蕭逸年按照王駿剛的記憶出了門。
卧室裏喝完紅糖水的梁宜如有點不放心,擔心老公不會晾衣服,又想着晾衣服也沒什麽難的,老公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應該不會不會。
想着想着,她不禁打了個哈欠,不久便睡着了。
直到被蕭逸年叫醒,她睜開蒙眬睡眼,懵懵的躺了一會兒,猛然想起來,“糟了,我飯還沒做。”
梁宜如撐着床墊艱難的爬起來,被蕭逸年按住了,“慢慢來,飯我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梁宜如驚訝極了,她和老公結婚後婆婆從來不做飯,老公也不會做飯,哪來的飯?
梁宜如将心思都寫在了臉上,蕭逸年很難看不出來,“我不會做,但我會買。”
他不僅買了,還上網搜索,了解哪些東西孕婦不能吃,哪些對孕婦有益,因為有些模棱兩可,他又進了一個寶媽貼吧。
“外面的飯菜沒家裏幹淨放心,從今天起我會學着做飯,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天賦,這段時間還是要先辛苦你。”
梁宜如呆呆的看着蕭逸年,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她進廚房。
梁宜如抑郁後梁家願意将她接回去照顧,可見梁家對她挺不錯的。
但梁宜如是農村人,村裏絕大部分的人都重男輕女,再加上陽市雖說自诩大城市,但男人是開采礦産資源的主要勞動力。
男人才是一個家的主力,經濟決定地位。
梁宜如在這樣的環境下,王駿剛不做飯她從來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倒是蕭逸年提出做飯叫她受寵若驚,又心中甜蜜,雖然老公比較聽婆婆的話,但他心裏有她,這就夠了。
“不用了,我能做飯,你上班多累啊,回來就多休息休息。”
蕭逸年:“你也上班。”
兩人都上班,憑什麽一個要洗衣做飯幹家務,另一個可以理直氣壯的回屋休息。
“我的工作清閑,單位裏都沒什麽事兒,有那麽點活兒我懷着孩子,同事們順手就幫我幹了。”
梁宜如不覺得這有什麽,上班比在家裏輕松,當初換到這個崗位不就是為了備孕,能多照顧點家裏麽。
現在才七個月,以前他們村還有婦女九個月在地裏忙活,直接把娃生地頭上的。
她這日子不比她們好過很多。
“那也是上班。”蕭逸年固執道,見梁宜如不樂意,他話鋒一轉,“等生完孩子,坐好月子你再做,現在廚房交給我。”
蕭逸年也就這麽說說,梁宜如坐完月子,他對做飯不感興趣了,就請個人。
他們沒有房租壓力,一家三口三個人都在掙錢,雖然多了個吞金獸,卻也應付的過來,雇傭一個保姆剛剛好。
蕭逸年堅持,梁宜如又覺得也就四個月,老公想做就做吧。
她一答應蕭逸年見好就收,轉移話題,“我們出去吃飯,不要餓着你和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