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007章 第7章

稿件很多,他浏覽速度快,也只看了十分之一。

他每天除了審核這些長篇小說,還有其他工作要幹,今天能有十分之一,第二天就成了十八分之一。

過了一周,他又扛過來一麻袋。

*

蕭逸年沒得到回信也不急,原主的《江湖多少情》都還沒回音,他的沒有不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蕭逸年上班就抽時間寫文,稿子又攢二十來萬,加起來奔三十萬字了。

『宿主,快碼字!』

唯一讀者系統開始催更。

蕭逸年沒理它,就系統那一掃就能看完的速度,他怎麽寫也趕不上。

最好的辦法就是略過。

系統:“……”

中午,蕭逸年難得的去了食堂,他帶飯了,不過聽說今天有大菜,也可以說是硬菜,鐵鍋炖大鵝。東北特色菜。

蕭逸年沒吃過,他挺想嘗嘗的,就帶着午飯過來了。

打了鐵鍋炖大鵝,飯菜一熱,就可以吃了。

同事向勇松湊了過來坐在蕭逸年對面,“駿剛好長時間沒看你吃食堂了,你這吃個食堂還自帶飯菜。”也是不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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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做的怎麽樣,讓我嘗嘗。”向勇松說着就要夾菜。

蕭逸年飛快蓋上,“等會兒。”

他去拿了雙筷子,每樣菜都給向勇松夾了一點,“我自己做的,你嫂子月份大了,怎麽還能讓她做飯。”

向勇松還因為自己居然被蕭逸年‘嫌棄’了而不舒服,就被他的話給驚到了。

“你做的?”雖然不是啥難做的菜,但……王駿剛會做菜麽?

他怎麽這麽不信呢,向勇松嘗了一口,味道不算差,比他老婆做的好吃點。

“這真是你做的?”

“不然呢?我媽不喜歡宜如結婚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到,宜如做不了,我媽不做,除了我還有誰能做?”

蕭逸年說的輕描淡寫,管自己夾了鵝肉。鐵鍋炖大鵝醬香味特別濃,他還沒進食堂就聞到了,鵝肉上還撒着蔥花紅椒,看着就有食欲,吃起來更別提了,鵝肉鹹香,肉質酥爛,口感爽滑。

蕭逸年吃了三塊才扒飯,飯融合鵝肉又是另一種美味。

向勇松:“……”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他這麽想,卻開始扒飯。

他其實這些天不是沒看到蕭逸年帶飯,他以為都是梁宜如做的,說實話,他對蕭逸年這樣有點……怎麽說都是自己老婆。

老婆肚子挺大的,這還讓人操勞,他就覺得王駿剛這人不太行。

小梁多好的姑娘啊,嫁給他換了個清水衙門,沒前途的崗位,懷孕了都沒點特殊待遇。

現在……咳咳,原來他誤會了。

駿剛願意為小梁學做飯,比他強,千萬別讓老婆知道,不然他得被揪耳朵。

“嫂子幾個月了?快生了吧?”

蕭逸年停下筷子,“差不多要九個月了。”

還有一個月他就要和這個上輩子沒機會出生的小家夥見面了t。

他的眼裏閃過亮光。

作為已經當爸的向勇松提醒道:“記得約産檢,我家小糖糖九個月的時候,我緊張的不得了,忘了約産檢被老婆好一頓臭罵。”

不只是老婆,還有爸媽岳父岳母,這就不用細說了。

“産檢?”

“對啊,産前檢查,我們父母那輩沒條件,懷胎十月,生出來啥樣就啥樣,現在可以确定寶寶在母親肚子裏好不好,有沒有基因缺陷啥的。”

向勇松念叨着反應過來,“嫂子不會是沒做過吧?這還分早期中期晚期的,你趕緊帶她去醫院。”

雖然蕭逸年長年生病,但不是醫生上門就是在VIP病房,不知道産檢。

原主更不知道了,他雖然不喜歡韓萍枝什麽都管着他,但除了工作上的事什麽都聽她安排。

韓萍枝沒提過産檢,他也不曉得去了解。

孕婦什麽能吃,要注意什麽都是梁宜如自己問她媽宋民翠卉的。

蕭逸年吃完飯打了個電話,晚上回去就讓梁宜如周三請假。

梁宜如:???

“請假?為什麽要請假?”他們家有什麽需要請假的事嗎?

“你單位清閑,請假不難,我帶你去做個産檢,我頭回當爸,有些事情不清楚,勇松今天提醒我我才知道懷孕還要産檢,宜如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蕭逸年握住梁宜如的手,梁宜如的手沒什麽肉,并不光滑,繭子比他的還多。

原主的記憶裏,她的手是有點肉乎乎的,繭子只有手指上有,是寫字寫多了留下的。

婚姻的傷痕不僅留在了梁宜如臉上,還有其他地方。

原主只知道享受她的溫婉,享受她努力撐起的小傘,讓她獨自面對韓萍枝的摧殘。

流産讓梁宜如崩潰,原主的毫無擔當才是真的令她絕望。

陷入自己的世界,被人當成瘋子,奔向死亡。

“我不委屈,老公對我很好很好。”梁宜如說着眼淚又掉下來了,“我怎麽又哭了,我不想掉眼淚的。”

“嗚嗚……”她抱住蕭逸年,越哭越大聲。

沒有人照顧她,沒人在意她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孕吐那段時間她吃不下還要躲起來吐,她要小心翼翼的護着孩子,又要伺候老公和婆婆,就這樣還會時不時迎來婆婆的咒罵。

她怎麽能不委屈呢?只是以前甘願忍受,安慰着自己孩子生下來就好了,安慰着自己老公那麽聽婆婆的話卻為了能和她結婚和婆婆抗争到底,他是愛她的。

但是當蕭逸年提出來,她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她所有的委屈都在眼淚裏流了出來。

過去的不是真的過去了,只是埋藏心底。

哪怕蕭逸年代替原主,讓梁宜如享受到了孕婦該有的待遇,讓她覺得如夢似幻。

當然梁宜如這一哭是真的過去了。

她整個人都輕松了。蕭逸年的睡衣也被哭成抹布了。

他要先給梁宜如處理,再自己洗一洗換一身。

蕭逸年出來梁宜如已經睡了,她哭累了。

蕭逸年給她掖好被角,坐到了電腦前,雷打不動的開始碼字。

周三,陽市第一人民醫院,蕭逸年扶着梁宜如下了出租車。

挂好號,就到婦産科那邊等着。

他們坐下沒多久陶昌河走了過來,“王駿剛,好久沒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帥,這是嫂子吧,你小子結婚也沒叫上我。”

“我的錯我的錯,你嫂子梁宜如。”蕭逸年又跟梁宜如介紹,“陶昌河我高中同學,在這邊當醫生。”

梁宜如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兩人聊了一會兒,陶昌河就走了。

“醫院臨時挂號沒那麽好挂,我記得這小子在這個醫院,就拜托他拿了個號。”

蕭逸年跟梁宜如解釋。

原主高中就知道學習,跟同學關系一般,高考後就沒了聯系,不過回來了一個城市多多少少能了解到一些老同學的信息。

至于電話,是同學錄裏寫的,蕭逸年只是試了一下。

沒想到陶昌河不僅幫忙挂號,還過來打招呼。

做完産檢,拿到報告,蕭逸年和梁宜如便回去了。

寶寶很好。

梁宜如拿着B超怎麽都看不夠,原來寶寶現在長這個樣子,要是她早點來産檢,就能早點看到他了。

她撫過片子,“可惜看不清寶寶像你還是像我,他是男寶寶,像你比較好,英俊。”

蕭逸年:“子肖母,他會像你,你好看。”

梁宜如嘴角上揚,臉蛋紅紅的,老公說她好看。

他以前都沒說過。

他能不能多說兩句?

哎呀,不好意思提。

她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回家。

他們兩個一起進門,韓萍枝正在看電視,聽到開門聲看了過去,看到兒子扶着梁宜如。

韓萍枝臉瞬間拉了下來,“你們不是該在上班,怎麽回來了?”

“是不是你,梁宜如是不是你整幺蛾子,衣服不洗,飯不做,現在還撺掇駿剛不上班,你這是想當妖妃啊!”

韓萍枝指着梁宜如鼻子罵,這個女人懷個孩子要嚣張上天了,不治治她,還以為這個家姓梁不姓王。

梁宜如緊緊抓着蕭逸年的胳膊,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熱,她壯起膽子道:“媽,我和駿剛是去做産檢,不是随便亂請假。”

韓萍枝臉色更難看了,“什麽産檢,我們那時候哪裏有什麽産檢,就你高貴,還要産檢,也不瞧瞧自己什麽出生,要不是嫁給駿剛你孩子都要生地頭上。”

“花了多少錢?就你那點工資還随便亂造,不會節省就給我,我替你們管着。”

還不趕緊交上來?

韓萍枝吊着眼,陰恻恻的,像是能刮下她一層皮,梁宜如剛生出的勇氣頓時消散。

“我我……”

她身邊沒帶錢,都在屋子裏。

蕭逸年拍了拍她手安撫,“媽也是為了我們好,幫我們管錢,免得我們手太松,畢竟我們還有一個孩子要養,不能跟以前一樣大手大腳了。”

梁宜如覺得蕭逸年說的很有道理,不管是結婚前還是結婚這兩年,她都沒攢下什麽錢,再這麽下去孩子都養不起。

梁宜如進屋拿了一個信封出來,韓萍枝手一攤,梁宜如乖乖奉上。

“這都是我攢下的。”她沒有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沒管着老公的錢,而她的工資可以支應家裏除了衣服以外的一切開銷。

只是剩的不多,加起來也就六七千。

韓萍枝摸着這薄薄的厚度,拍在茶幾上,“拿這麽點打發叫花子呢?”

“不想讓我管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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