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024章 第24章

“我不知道, 你們別推門了。”砰,呂家鄰居關上了門,進去了飯都來不及吃就跟家裏人吐槽這個呂家大兒媳弟弟怎麽怎麽樣。

蕭逸年會停止嗎?當然不會了, 他是根據原主記憶知道張麗麗今天病了,原主不知道張麗麗是怎麽錯過最佳治療時間, 但張麗麗因為這身體大傷,一直處于營養不良消瘦狀态。

原主借此敲了呂家一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去打散工,所以記憶深刻。

現在看來就是他們都出去吃飯了, 丢下張麗麗一個人在家裏,回來了估計也沒管張麗麗,導致張麗麗最後病到不行,送往醫院救治,切了半個胃。

蕭逸年堅持不懈推門, 惹了不少鄰居厭煩,也吵醒了疼暈過去的張麗麗。

張麗麗艱難地爬起來, 又倒下, 臉色全白, 汗水滴答滴答的砸在地面上,不過兩步人就像是走了幾公裏。

而下樓開門這樣的距離對她來說仿佛十萬八千裏,異常艱難。

她還有一絲清醒,放棄了下樓開門,摸起床頭櫃的鑰匙,扶着床,一步三晃悠的走向窗邊。

“砰。”她疼的摔倒在地板上, 蜷縮在一起,捂着胃部。

“啊――”

她痛苦的呻吟着, 腿無意識的踢騰着,太痛了,她感覺自己痛的要死掉。

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她在這裏痛死過去他們才會發現吧。

“啊――”又一聲痛叫,叫出了她的絕望,也讓她無法再思考。

地板上積了一灘水,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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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蕭逸年推叫的愈發大聲,“大姐大姐……”

呂家鄰居跑出來,“都說不在了,你咋還一個勁地叫。”

“那我又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只能在這叫,不然你告訴我他們去哪吃飯,我就不推不叫了。”

蕭逸年一副無賴樣,呂家鄰居被弄得說不出話來,“我都不知道怎麽告訴你。”

她丢下這句話同情的望了蔡可芬一眼,有這樣的男人這當媳婦的可遭罪了。

蕭逸年翻個白眼,繼續推門喊人,其實他更想闖進去,他知道張麗麗現在病的不輕,但其他人不知道,這直接砸門進去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想進派出所。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張麗麗能聽到做出自救。

不然……他也只能當個貨真價實的混混砸門了。

蔡可芬抱住張小芽将她放回車上,走到蕭逸年身邊小聲說:“我們回去吧,大姐不在我們明天再來也行。”

“不行,我騎了這麽久,一身臭汗怎麽能走,不行不行。”

蕭逸年說什麽都不走,門推的哐哐響,房子都要被震塌了。

聽得隔壁都心驚膽戰,這呂家大兒媳弟弟也太莽了。

呂家鄰居男人煩的很,累了一天了,吃個飯都不能好好吃,“呂家去哪吃飯了你真不知道?要是知道就跟他說。”

呂家鄰居:“我哪裏清楚,他們家小兒子帶着對象回來,說是去酒店吃,去哪個酒店沒說。”

呂媽媽一開口呂家鄰居就知道她會炫耀,她才懶得聽,呂媽媽一起頭她就借口做飯進屋了,早知道她就聽一下了。

四樓,張麗麗咬着嘴唇,撐着身子往窗邊挪動,挪挪停停到了窗邊,扯住窗簾布,企圖借力爬起來。

然而太痛了,痛的她眼前變成了馬賽克,泛着白光。

震耳欲聾的推門聲就跟隔了一道,聽不清楚。

她狠狠咬下自己的嘴唇,沁出嫣紅,鐵鏽味鑽進嘴裏,她一鼓作氣拉開了窗戶丢出了鑰匙。

下一秒便癱軟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蕭逸年開門沖上樓,将張麗麗抱了下來,塞進三輪車,“上車。”

蔡可芬六神無主聽到命令就坐在了邊沿上,三輪車不大,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已經是極t限。

蔡可芬看着張麗麗帶血的嘴唇,頭發濕漉漉的,一绺貼在臉上,身上還披着件衣服,心裏揪疼。

大姐老是往家裏送東西,過年的時候家裏一盤肉都是大姐送來的,她也跟着能沾沾葷腥。

大姐怎麽就成這樣了?

*

七八點鐘,呂家人回來了,呂爸爸呂媽媽上了二樓,呂家小兒子住三樓。

呂立明走在最後,領着兒子上了四樓,沒看到張麗麗,前後屋找了一通,砰砰砰跑到二樓,“媽,麗麗呢?”

呂媽媽正倒水要泡個腳,頭都沒擡,“你媳婦我哪知道,不會是我們吃飯沒叫上她,耍脾氣回娘家去了,她自己說難受不去的,怪的了誰,你別管了,趕緊睡,明兒你還要上班。”

呂立明覺得他媽說的有道理,張麗麗一個大活人還能丢了不成,上樓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

張麗麗動完手術睡了不知道多久醒了過來,側頭一看看到了撐着腦袋睡覺的蕭逸年。

她再扭過頭,看到了隔壁病床,她的身邊只有她弟,也是她弟救了她。

張麗麗眼眶紅了,眼淚一個勁的往外冒,這眼淚來了鼻涕水兒就也跟着來了,她吸了一下。

蕭逸年醒了過來,“大姐你哭啥,沒事,醫生說送過來及時,吃了藥止住了。”

“你說你,這麽大人了還能餓的自己得胃潰瘍,不是我說,醫生說再晚一點你都要切胃了,胃是人身體裏的哪能随便切,還好我今天去呂家找你,還一個勁敲門沒直接走。”

蕭逸年适時表了一下功,什麽不死心蹭飯落空,不存在的。

蕭逸年繼續說:“是不是呂家欺負你,故意餓你的,你放心,你有娘家有我這個弟弟給你撐腰,看我不把呂立明那個家夥打得滿地找牙,跪地給你磕頭認錯。”

他揮舞拳頭,揮得虎虎生風。

張麗麗聽到自己差點動手術又是餓出來的胃潰瘍,她人都崩了。

她怎麽餓的,還不是婆婆想她花自己的錢吃飯,明明交了家用,就是不煮她那一份。

丈夫在就少煮了,她餓着或者就吃個小半碗。

今天要不是她弟,她都要痛死在家裏。

張麗麗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還好有你。”

媽說的果然沒錯,要對弟弟好,弟弟是她們的靠山。

蕭逸年:“誰叫你是我姐呢,姐你別怕。”

“你現在就安心躺着,其他都交給我。”

“可芬呢?怎麽是你在這照顧我?”張麗麗想起來蔡可芬了,弟弟是親人,但照顧她到底不方便。

“她回去睡覺了,不能耽誤賺錢。大姐我跟你說,你弟我厲害着,我開的盒飯店生意好的不得了,我今兒找你就是想着還錢的,你說你弟能不能耐,這才兩個月。”

蕭逸年得意的昂頭,跟求表揚的小狗狗一樣,那模樣,張麗麗想起來弟弟小時候,那時候弟弟乖巧,她和小琴誇一句這家夥就跟這樣,昂首挺胸,像是做了特別了不得的事。

“能耐,你能賺錢就好,以後別喝酒打可芬了,踏踏實實開店爸媽在地下也能放心。”

別說爸媽,張麗麗也能放心,她弟都這麽大了,她老是擔心他老了沒錢沒本事幹不了活,人又不能和風過活,到時候咋辦呦。

“我戒酒了,都跟姐你說了你還不信,還什麽打可芬,打傷了可芬我這盒飯店誰燒菜做飯。”蕭逸年又是受傷,又是一副誰都不能耽誤他賺錢,張麗麗倒是放心了。

可芬是個好女人,有她在娘家她放心。

張麗麗住了一天院就可以出院了。

蕭逸年把她送到門口,打開呂家大門,搬了凳子讓張麗麗坐着,然後喊呂立明出來。

呂立明這人還成,扶貧小舅子也和張麗麗好生過着,但他老娘對張麗麗不好,他光教訓呂立明沒用。

屋裏呂媽媽當聽不到,眼裏充滿了嫌棄,要不是兒子非要娶這個張麗麗,她才不會和這種人沾上親。

她就說張麗麗回娘家了,還找弟弟來撐腰,休想從她手裏拿走一個子兒,愛回來不回來,硬氣點就永遠別回來。

呂媽媽看到呂立明跑下樓,“把身上錢給我。”

呂立明無奈,“這錢我要買煙的。”

呂媽媽才不聽他的,他不給她作勢就要上手掏,呂立明只能給她了。

跑到門口對上蕭逸年看透一切的目光,他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張麗麗,“麗麗你昨天咋不在家?”

蕭逸年推了呂立明一把,“你還好意思問,我大姐住院了,你們一家子倒是該咋咋地,都沒找過我大姐,呂立明你當初要我大姐嫁給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什麽?”呂立明頓時緊張起來,“麗麗你怎麽了?怎麽住院了?”

蕭逸年冷笑,“怎麽了?你們把我大姐餓成胃潰瘍,醫生說晚點送過去都要動手術切胃了你說怎麽了?”

蕭逸年特意挑的吃飯的點,呂立明下班其他人也下班了。

他們都豎着耳朵聽,尤其是昨天的呂家鄰居,昨天還嫌蕭逸年,這會兒堅定不移的站在吃瓜第一線。

而且昨天張麗麗被蕭逸年抱上三輪車他們都看見了,這疑問在心裏盤了一天都盤出漿來了。

蕭逸年那一喊,他們可不就都開門探頭,若無其事裝作納涼的坐在了大門口麽。

這一聽,啧啧啧,這都什麽年月了,居然把人餓出胃潰瘍,難怪呂家大兒媳臉看起來蠟黃蠟黃的,瘦巴巴,跟風一吹就能倒似的。

他們還在想結婚那會兒也不這樣啊,以為有隐疾,呂家被蒙了。

原來他們冤枉了呂家大兒媳,都是呂家不做人。

“我,我不知道啊。”呂立明眼神閃躲。

麗麗不就少吃了一點麽,他哪想到還會進醫院,差點要切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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